作者:阿哆u
只是他洗完澡出房门时,许管家递给他一份文件,只说是阮娇娇吩咐她的。
文件里是关于傅家的详细资料,包括姻亲的资料也在内。
季怀安原本看过傅家的资料,但他只关注傅家的生意版图,关注万笙航运的股票,并没有关注过傅家的家庭成员。
文件开头第一页是傅万成的详细资料,而第二页,是傅家大房的资料,还附带了照片……
看着跟自己如出一辙的五官,季怀安愣了许久,随后看向后面红笔划出的,他们有一个夭折的孩子,年纪更是和自己相同,生日只差了五天。
季怀安户口上登记的生日是季爷爷捡到他的那一天,1958年的正月初十,也就是2月27。
因为有洪森的帮忙,再加上阮娇娇找的两个港城最厉害的私家侦探,现在事情的进度已经查到,当年陪同傅家四太江舒雅一同来港的表哥身上。
根据私家侦探走访的调查,表哥表妹不像,他们的关系更像是青梅竹马的恋人。
只是在江舒雅成为四太后,那个表哥搬离了贫民窟不知去向,港城的进出记录里,也查不到那人,不是死了就是换名字或偷渡离开了。
两个私家侦探,一个调查起季菲当初生孩子的圣港医院,一个带着助手办好手续,已经登船前往内地,江舒雅的老家调查。
世界上相似的人不少,但五官和傅展博相像,骨相又类似季菲,出生日期还相近,这样巧合堆在一起,季怀安当然明白阮娇娇的意思。
他就是,傅家当年对外夭折的那个长孙。
…
宴会厅大门打开,里面的人三五成群谈笑着走出。
查理管家没有和阮娇娇在一起,而是处理拍卖后的各种事项。
阮娇娇让况茵茵她们带着何天佑去找查理管家,处理花冠的事情,自己和别人打完招呼径直走向傅安安和季菲,提出想要邀请她们吃晚餐的事情,至于没能前来的傅展博,她早前就让人准时打电话邀请了,这会应该在路上。
阮娇娇和季菲、傅安安是早一批出来的人,大多数的人还在里面忙自己拍品的后续。
季怀安看见自己刚才在照片上见到的人,眼神微动,垂在两侧的指尖不自觉蜷起。
傅安安震惊,而她的母亲季菲更是在看见季怀安第一眼,眼泪直接砸了下去。
这十几年来,季菲不是没有动摇的时候,有时总会问自己,是不是不该继续,也许那个孩子真的就是自己的儿子呢?
可她忘不了自己第一眼见到孩子时的感觉,尽管刚出生的孩子都是脏兮兮五官不好辨认,但那种感觉,那种欣喜地想落泪,心里酸涨万分的感觉不会说谎。
再次看见那个夭折的孩子时,她就没有那种感觉。
看着面色青紫的孩子,看着病房里哭泣安慰她的傅家人,她一点难过的感觉都没有,只有恐慌。
恐慌自己的孩子被人换了,恐慌她无论怎么看,都觉得夭折的孩子跟自己生完后见到的,不是同一个。
看着宴会厅门口站着的高大身影,她非常确定肯定,这就是她的儿子。
阮娇娇挽着只会机械般挪动的季菲来到季怀安身前,她握着季怀安的手,带着他们离开宴会厅,“他叫季怀安,我的未婚夫。这里人多眼杂,我们去楼上慢慢说,傅先生也在来的路上了,待会就到。”
…
套房的会议室内,一片静寂。
傅安安担忧地看着泪眼婆娑的母亲,又看看低着头的季怀安,不知该怎么办。
傅家内部太乱,除开大房二房,其余人都在勾心斗角。
阮娇娇并不希望季怀安回傅家,以她的了解,也觉得季怀安不会回傅家。
但回不回和知不知道是两码事。
季怀安有权利知道自己的身世,傅展博夫妻也该知道季怀安从小到大经历的事情。
阮娇娇看着一言不发的三人,缓缓讲述了她知道的,季怀安的过去。
季怀安看着哭的愈发厉害的季菲,藏在桌下的手无措地握住了阮娇娇,心里也非常不平静。
阮娇娇反握住季怀安无声安慰,随后轻声在他耳边询问:“你要单独和她谈谈吗?”
回答阮娇娇的,是季怀安缓缓的摇头,他希望阮娇娇能陪着自己。
他早就过了渴望父母的年纪,家人的温暖爱人的陪伴阮娇娇都给他了,一直等待期盼的在几个月前就已经来临,至于眼前的亲生母亲,他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这么想的……
并没有很多复杂的情绪,只是恍然,原来自己并不是被抛弃的,不是没人要的野孩子。
再多的……他私心不想回去,只想跟娇娇生活在一起,一如从前,只有他们两个人。
季菲收拾好自己的情绪,疼惜又小心翼翼地看着季怀安,讲述当年发生的事情。
她是在预产期前两天生产的,在医院里散步差点滑倒,惊吓了一下,导致生产时有些艰难。
孩子出生后她看了一眼,随后因为疲惫睡了过去。
因为也算是自家医院,病房外还有傅家人和自己的丈夫在等待,她根本没想过会出现什么意外。
孩子虽然健康,但担心之前的惊吓会有影响,因此在医生的建议下,孩子放进了婴儿保温箱,又考虑她的病房人来人往,所以孩子安置在隔壁房间,既不会惊扰,又能时刻注意情况。
可是当天半夜,就出了事情。
当她再次睁眼,看见的,就是已经冰冷,浑身发青的孩子。
隔壁病房照看孩子的一共有三个护士,一个偷懒睡过去,两个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拉肚子。
等她们发现孩子不对劲送去抢救时,已经来不及了……
第240章 安仔的心眼。
傅展博在查理管家的引导下进入会议室,原本有些困惑的他,在听见里面的哭声后,瞬间急了。
小女儿眼眶红红被阮小姐揽在一旁,妻子紧紧抱着一个男人痛哭不止,因为太过用力,抓在男人衣服上的手,手背青筋凸起,整个人都在发抖。
听见门口的声响,季怀安和阮娇娇偏头看去,傅安安哽咽地喊了声“爹地”。
“安、安仔……”傅展博看清了季怀安的模样,恍惚了一阵,喃喃低声喊出儿子的小名,眼睛慢慢泛上红色,缓缓走了过去。
他轻轻抚着季菲的背,眼睛一直看着季怀安,许久后,抬起有些颤抖的手,极其缓慢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季菲不是个爱哭的人,只是终于见到了找寻二十年的儿子,再加上听阮娇娇说到的那些事情,情绪一下失控了。
傅展博听着妻子的复述,眼眶越来越红,嘴巴微微颤抖,双手死死握拳。
浑身赤裸的婴儿,被丢在雪地里……
没有哪个当父母的能听到自己的孩子被这么对待!
“我们有想过大马、大南、暹罗……那些地方,独独没想过会是内地……”
傅展博深呼吸一口,压下眼里的热意。
至于为什么没想过内地,还是因为内地穷,且在一些事情上管的严。
他们觉得背后的人大费周章把孩子换了,受指使的人如果不在港城内解决孩子,很有可能会偷渡去别的地方,稍微自由开放的地方。
“哦……”一声感慨带着哽咽的泣音传来。
不是坐在会议室的任何一个,而是站在靠门边的查理管家。
他西装上装饰的方巾跑到了手里,慢慢擦着眼泪。
查理管家一直是个很感性的人,季菲平复了情绪不再哭泣,可听到季怀安的身世的他,心里却难受的不行,眼泪哗哗流。
“抱歉……”查理管家抽噎着开口,“饭菜已经准备好,大家不如边吃边说。美丽的小女士可不能受饿呢……”
傅展博陪妻子去洗了把脸,带着傅安安落座,季怀安和阮娇娇坐在他们对面,一抬头就能看见。
餐桌上摆放着酒店精心烹制的美味,只是享用它们的人都没什么胃口。
血脉相连的亲人对于季怀安来说很陌生,他不抵触跟他们相认,只是还做不到开口喊人。
…
“在想什么?”阮娇娇洗完澡走进衣帽间,从背后抱住了刚吹完头发,还在发呆的季怀安。
“不知道…脑子很乱,感觉像在做梦。”季怀安摇摇头,站起身牵着阮娇娇坐下,拆开她脑袋上的毛巾,慢慢给她吹头发。
今天的季怀安没有研究他的报纸新闻,早早带着阮娇娇上/床,像没有安全感的孩子一样缩在她怀里,脑袋埋进她的颈窝。
关于如何将一米九的身躯缩进相对娇小的怀抱,季怀安可是相当有经验。
就在阮娇娇以为他准备一言不发,保持这样的姿势直到睡着时,他瓮声瓮气开口了。
“我…不是野孩子……”
阮娇娇抚着他柔软的头发,轻轻笑了,“你当然不是野孩子。你有爸爸妈妈,他们找了你二十年都没放弃。”
“我们小季同学还有个好听的小名,是不是啊,安仔?”
原本酝酿好的各种情绪,被阮娇娇这一声“安仔”喊得瞬间溃散。
季怀安没憋住闷笑一声,羞恼地咬住阮娇娇的肩膀,轻轻磨了磨牙。
“安仔都学会咬人了啊…安仔……哈哈,好痒!你别挠我痒!”
学会咬人的安仔确实被转移了情绪,对着娇娇又咬又/舔,咬得她泪花闪闪。
在娇娇快要生气时,他只要委屈巴巴地来一句“娇娇~”,然后又被继续纵容着,直到口中的娇娇力竭入睡。
替睡着的阮娇娇擦完身,季怀安满足地抱着她闭上了眼,嘴角上扬。
哪有什么委屈,哪有什么复杂的情绪,不过是一些小情/趣罢了。
他担心害怕自己有了家人,娇娇就不心疼他不爱他了。
现在看来,他的担心有些多余,娇娇超爱他!
…
“不跟我……一起去拍卖会吗?”
阮娇娇听着身旁的动静,眼睛没睁开,哑着嗓子开口。
擦/枪不走/火。
总是不上不下的磨人,要不是看在季怀安可怜,她昨天真的要发火了。
“上午把昨天的股票出了,中午就回来。”
季怀安已经换好衣服,坐在床边俯身亲了亲阮娇娇的脸。
认亲的事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心情,他只想快点赚钱买飞机,然后……
“好吧……”阮娇娇嘟囔着翻身埋进被窝里,再次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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