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外乡人
接下来的日子如何鸡飞狗跳就可想而知了。反正她上周见珍珍的时候,珍珍还在打离婚官司呢。
所以吸取珍珍的教训,她要是结婚就一定会找个条件相当的。
就是不提珍珍,她前阵子协助的那个案子就跟这个情况差不多。儿媳妇得罪了婆家人,婆家人不光天天跟丈夫说她的坏话,还将避孕药磨成粉下到牛奶里给儿媳妇吃。结婚几年没有孩子,婆家人就悄悄的找了个女人让丈夫出轨,美其名曰是借|腹|生|子,他们家不能没有后。等那女人怀孕了婆家人更是各种骚操作,最后直接联合外人杀害了儿媳妇,让丈夫得到了全部婚后财产。若不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还真就让这一大家子人得逞了。
这世上没有完美做案,完美的只是相对于普通犯案更加不容易让人发现线索和痕迹罢了。旁的不提,她二姨学医,她是法医,她们姨甥俩就能做到这一点。
说远了,只能说因为看了太多贫富差距的婚姻和因为职业见了太多姻婚的不幸,舒宝多多少少有些被害妄想症。
云团团有不少朋友,好多都是跟云团团一样是头一批富起来的个体户,这些人家里也有儿子,也曾表示要跟云团团做一回儿女亲家。
可是找个家里条件相差无已的吧,就又会出现其他的问题。
大多数暴发户人家都少一份底蕴,他们家的孩子在教养方面也多少让人不敢苟同。
不是瞧不起暴发户,毕竟他们家也是暴发户,只是舒宝就是觉得那些人跟她不是一类人。
不是因为奥运冠军,也不是因为博士学位,就是一些思维模式,说话做事,言谈举止等等方面,都让舒宝觉得做朋友可以,做夫妻就是自我折磨。
其实这也不怪舒宝会这样想,云团团是后世来的,按时间算她这会才出生,她在后世的生活质量,她接受的教育和她的见识跟普通暴发户有着好几十年的代沟呢。
旁的不说,全国上下还能有第二个人说捐就捐掉自己一手打拼出来的公司吗?
没有吧。
云老太早年在地主家里历练过,贺之亦本就是家学渊源,出自有传承的人家。云彩从来就知道知识能改变命运,不能高考就自学,高考恢复了就努力向上的踏实性子。
居移气,养移体,在这样人家出生长大的舒宝又放弃享乐,做了十来年自律的运动员,之后又凭自己努力拿到京市理科状元……
足够的努力和优秀,加上足够的自信,以及她极好的家世,这些条件放在一起,也成了舒宝结婚路上最大的考验。
舒宝跟她妈妈抱怨,“小说都是骗人。”哪有那么多的完美男主角。
就是她爸爸,还有洁癖和不善交际那些小毛病呢。
唉,她现在既没像她妈妈那样找个各方面互补,也没办法按她之前的想法找个旗鼓相当的。
条件优秀的未婚大龄女青年却迟迟不结婚的行为,通常被人们称做「太挑了」。
但云团团却认为只有足够优秀才能拥有选择的权力。大家都是头一回做人,凭什么我将自己培养的这么优秀还要反过来将就你们呀!
若真是这样,那以后谁还愿努力呀。
所以云团团坚定的告诉舒宝,不要勉强自己,找不到就找不到,又不是一个人不能生活了。
“放心好了,爸爸妈妈会努力活很久很久的。像你太奶那样,陪你到老。”
说到这里,云团团又想到了一句话,「一级运动员等同于二级伤残」,这话其实是说没有哪个运动员是不受伤,且没有留下病根后遗症的。舒宝服役期间还做过手术,虽然手术很成功但从小在冰上训练肯定会对身体造成损伤。加上舒宝工作后,经常加班熬夜,以他们没事就养生活法,说不定她们家舒宝还活不过她和贺之亦呢。
想到这里,云团团又语重心长的对舒宝说道:“宝儿,你也得努力活着了。”
舒宝笑着偎在她妈妈怀里又说起了国外的精|子公司。
如果找不到让她哪哪有都满意的人,她就自己过。如果想生小孩了,那她就去国外的精|子公司买最好的精|子回来。
人生的每一种经历,她都不想错过。
云团团闻言没啥原则的点头说好,还跟舒宝说了一回父系的天赋能否遗传到小孩身上。
月末,汪泰给云团团打电话,云团团换上衣服就拿着车钥匙出门了。到了火锅店的包房,一身疲惫的汪泰毫无仪态的瘫在椅子上。
看一眼桌上的空盘子就知道,他在云团团来之前就已经干掉了两盘肉。
云团团也没计较这些小事,将外套挂在衣架上,自在的挑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刚回来呀?”
“嗯。”汪泰举手搓了两下脸,复又坐好拿起筷子继续往锅里涮肉。“还是这涮羊肉解馋。”
想到汪泰去做哪了,云团团心情有些沉重的问汪泰,“六哥还好吗?”
“不太好,打击挺大的。那边的事都已经安排好了,他下个月就回国了。”汪泰顿了下,说道:“以花国人的身份回国养老。”
如果是以花国人的身份回花国,那就不能走正规途径入关了。就像他们当年离开花国那般,悄悄的出去,再悄悄的回来。
“应该的。这么多年在外打拼,也是时候落叶归根了。”云团团点头,“我县里的那套宅子就给六哥吧。”
那里原是她准备给她奶和她们自己养老的地方。但黑老六下个月就回国了,无论是现买房装修还是重新起房子都来不及了。
他既然想要落叶归根,那肯定就不会留在京城。镇上变化大,但也不及县里住的舒服,住在县里去镇上还是去省城都方便。
汪泰颔首,也认为云团团这么安排靠谱。
黑老六一直在倭奴国以混血的身份生活,开办殡仪馆。这么多年来他几乎垄断了倭奴的殡仪馆生意。
之所以是几乎,是因为黑老六打的旗号是只做倭奴人的生意,外国人的一概不做。
为了掩藏身份,黑老六几个都在那边结婚生子了。原本一切顺利,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孩子的年纪越来越大,很多事情就变得有些不受控制了。
打回国的分红都是从国外帐户那里转一圈,然后才会分别进入云团团他们几人伪装过的帐户里,这么多年来一直平安无事却不想不久前竟就被黑老六的儿子查出来了这其中猫腻……
生老病死,殡仪馆这种地方永远不缺没客户,时间长了黑老六他们也熬成了老字号,生意就更稳定了。
生意做大了,钱挣多了,家业也越来越大。黑老六他们在倭奴也都是有钱有身份的成功人士。
大多数男人有钱了就会有女人。领证的,没领证的,合法的,不合法的,自己养的,大家一起养的。黑老六也和那些人一样,他有好几个女人,也生了不少儿女。
黑老六是个非常双标的男人,他享受倭奴国女人的跪式服务,也喜欢她们的柔顺。但他却不想在女儿身上看到这种取悦男人的东西。所以他将女儿都送了出去,让她们接受西方教育。
女儿们都被他送到了国外接受西式教育,儿子则留在了倭奴按部就班的上学读书,想出国留学的就出国留学,不想出国留学的就进公司帮忙。
花国与倭奴国是有着血海深仇的,而黑老六几个人的身份即便经得起推敲,也架不住在常年累月的生活里泄露一星半点。
儿子多了,一个妈的尚且要争来抢去,更何况不是一个妈生的崽子了。这些个儿子陆续进入公司后,黑老六的日子就没法像之前那么舒心了。
让他没想到的是几个儿子在争夺家产和公司权利的时候竟然有人挖到了不该挖的东西……
为了不翻船,汪泰亲自去了一趟花国。原本听说了这事的云团团也想过去一趟。毕竟她领着她奶世界各地的溜达就是没去过倭奴呢。
打着让她奶吃最正宗的寿喜烧和寿司旗号的云团团刚跟汪泰说了两句出行计划,就被汪泰拦下来了。
看在黑老六每年分给你的那些分红的份上,要去也不要现在去。
被汪泰意有所指的拦下来后,云团团便呆在了京城等他们那边的消息了。
这会儿汪泰回国了,云团团自然要关心一回黑老六的情况以及那边殡仪馆的分红以后还能不能有了。
有。
那边做了个套,黑老六直接「卖掉」公司给了当初汪泰派过去的那位翻译。除了主事的人变了,并不会影响他们早年签的股份合同。
之后黑老六愿意怎么分家产那就是黑老六的事了。而其他跟着黑老六出国搞事的老兄弟们这些年也跟着发了财,这次的事后他们会陆续退出公司,之后移|民国外或是回国。
至于黑老六那个知道了他们真实身份的儿子,也已经被汪泰秘密带回国了。
至于后续会怎么安排,汪泰没说,云团团也没问。
不过今天汪泰单独找云团团出来还有另外一件事。
“什么?你怀疑小高有问题?”云团团微惊,筷子上的菜也掉回了锅里。“我记得小高跟了你好多年了。”
小高是汪泰的下属,跟在汪泰身边的具体年月云团团记不清了,但少说也有十来年的时间了。汪泰还曾经跟云团团说过要好好培养小高,将来他退休了,小高也能顶上去。怎么好端端的就这样了呢。
汪泰心情有些沉重的说道:“十一年。我也说不上来是哪出了问题,但感觉就是...处处都有问题。”
发现问题的时候,汪泰第一个反应就是小高可能被穿越了,或是穿书重生什么的。但试探了一回后发现并不是,汪泰又换了个角度去调查。
他悄悄收集了小高的头发和血液对其进行DNA检测,发现与之前小高留档的DNA是一样的。为了以防万一,他还让人悄悄的验了一回小高父母的DNA,确定小高是他们亲生的这才确定小高没有被穿重,也没有被人调包。
秘密调查了一通仍旧是毫无所获。
但他是做什么工作的?本来就是大胆怀疑小心求证,既然发现小高不对劲,就算没有确切证据他也要继续调查下去。
因对小高的怀疑,所以这次去倭奴汪泰都没有带着小高一块去。甚至是不动声色的让小高远离更高机密。
实在是查不出什么来了,再查下去他都要自我怀疑是不是犯了职业病。可放着怀疑不查,他也对不起他身上的责任,国家与他的信任。
思考再三,汪泰终于决定来个釜底抽薪,放云团团了。
老天爷是偏着花国的,凡是不利于云团团和花国的人和事老天爷都会出手。既然如此,那就让云团团走这一趟吧。
如果小高抗住了云团团这一波精准打击,那他就承认是自己犯了职业病,怀疑自己的同志。
他会尽快退出安保处,以免影响安保处的正常工作。
听明白汪泰打的是什么主意后,云团团直接没好气的朝天翻了个白眼。
你可真是物尽其用呀。
云团团没拒绝汪泰这种天马行空的想法和拿她当安全防盗门的不靠谱作法,只让汪泰先别露出风声,回头他安排好了就临时约个地方见面。
不用云团团说,汪泰也知道怎么安排。两人说完了小高的事,又涮了些旁的吃食这才你让我付帐,我推你付帐的结帐走人了。
云团团不差钱,汪泰也不差钱,虽然早就有不让他们这些公职人员经商的规定。但汪泰入股殡仪馆拿股东分红的事却是几十年前的旧事,而且这些事当年就已经报备过了,此时到也不妨事。
不光云团团,汪泰也从黑老六那里得到不少分红。所以云团团张嘴就说将县城的宅子送黑老六,汪泰才没觉得礼重。再一个,云团团有表示,他这里也不可能没表示。
除了云团团和他,另外几个参股的人也都会有所表示。也许没有云团团送的礼重,但也绝对不会轻了就是了。
从火锅店出来,云团团与汪泰分开后也没直接回家,而是坐在车里给云老太打了个电话。
街上新开了一家汗蒸店,您老要不要试一试?
云老太正跟云彩剪豆角,一听这话当即就换了衣裳坐车出门了。
给云老太挂了电话,云团团又给贺之亦拨了个电话,贺之亦正在他名下的古董店里帮人掌眼验货,最后只说了一句让她们娘几个早点回家便挂了电话。
天热,晚上也没在家吃,叫上贺之亦和今天不加班的舒宝一块去吃了韩式烤肉,带着碎冰的冷面吃得别提多爽了。
吃到最后,贺之亦正让人拿了打包盒打包剩下的吃食时,云团团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喂!”
“团儿姨,你在哪呢?”
电话是席征的小儿子席凯打过来的,听着语气还挺急,云团团也没跟他寒喧直接问他是不是出事了。
席凯:“我师傅从楼梯上摔下去了,发现他的时候他手心下的地面上写了个「团」字。人已经送往医院抢救了,您能过来一趟吗?”
“你师傅怎么样?有危险吗?”也不知道你师傅看了多少影视剧,这么狗血的桥段都能让他想到。
“还没醒。”
云团团:“...我马上到。”
席凯的师傅就是汪泰,想到白天她还和汪泰见过面,云团团便觉得这事有些棘手。
席凯闻言连忙在电话那边应道:“诶!我在楼下接您进去。”他们去的医院外人进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