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外乡人
让她参加这次的收网行动,真的没问题吗?
这样的疑问,别说席征了就是纪家强也深深的陷入了自我怀疑中。
一次是巧合,两次...这特妈的也太巧合了吧。
纪家强疼得一张脸煞白煞白的,满脸的汗就跟局部暴雨只落在他脸上一般,擦都擦不过来。云团团看着纪家强疼成这样还咬牙不吭声,心里都不由替他点了一首歌——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云团团想到自己的任务,再看看先后受伤的朴不凡和纪家强,满怀歉意的说道:“县医院我也有认识人。”
朴不凡:“……”
纪家强:“……”
席征/假三江/王利:“……”
对于云团团的话,席征是满头黑线,见其他四人都不吱声,席征拧头朝地上唾了一口痰,然后一副没有主心骨的样子问纪家强:“要不咱们先去县医院?”
纪家强捧着受伤的手腕,深深的看云团团一眼,最后发狠低吼:“走!”
看着大步流星朝前走的纪家强,云团团一甩辫子也赶紧跟了上去。
一边跟在纪家强身侧往县城走,一边还不停的说着什么是你要击掌的。所以这个医药费你不能算在我头上。“对了,你和朴不凡都伤成这样了还能去京城吗?要是不能去,我就自己去了。有啥信呀东西呀要捎,你们交给我就行。咱们同学一场,这点事没的推脱。”
“不将你送到「京城」,咱们哥俩岂不是白受这场罪了。”
纪家强垂眸,更不愿意将自己的医药费给放跑了。
“必须去,没的商量。”
云团团点头,随即说了一句差点让纪家强以头抢地的话,“我觉得我可能不太适合出远门,一大早鞋就坏了,紧赶慢赶的又错过了大客车,扔个鞋吧还遇到了讹,呃,不是,是遇到了朴不凡。要不到了县医院咱们就散伙吧。”
纪家强闻言踉跄了一下,站稳身形后便怒视云团团。
“你要敢散伙,我就去革委会举报你乱搞男女关系。”朴不凡闻言在一旁插话,可能是因为鼻子受了伤所以声音听起来有些失真,“云团团,你不会是想要赖帐吧?”
云团团讪讪一笑,“那哪能呀。”
说完就撇了两下嘴,越过几人大步朝前县城的方向走去。
都到了说好的地方了,驴车怎么还没来?
云团团一边回忆昨天的计划,一边不动声的找着计划里的驴车,就在云团团都要走出这片早前计划好的区域时云团团终于在不远处看到了驴车。
当即就对着几人又叫又喊道:“你们快看,有车,有车,咱们可以搭顺风车去县城了。”说完就朝停驴车的地方跑去。
纪家强四人也没想到会在半路上碰到驴车,见云团团跑过去了,纪家强还不由担心的看了一眼假三江。
假三江得了眼神便朝云团团的方向走了过去。
云团团看到驴车,又围着驴车转了一圈,随后又跑了两声,最后才跟纪家强几人说了一嘴不知道车把式去哪了,也不知道是哪个生产队的驴车就这么停在这里。
朴不凡鼻梁疼,纪家强手掌连着手腕疼,两人恨不得立时就到医院接骨打针,这会儿见到有驴车哪还顾得上什么车主,只说停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不如他们赶到县城,将驴车送到县派出所去。
这话正合云团团与席征的意,当即云团团就牵着驴车来到了大道上。
到了大道上,六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为防止再出现什么危险,云团团这个唯一会赶驴车的硬是装了一把不会。
最后你推给我,我推给你,那驴车便由最后加入的小弟席征赶了。
席征是真不会,拿着鞭子坐在车前面对着已经自发坐上车的五人说道:“你们坐稳了,我可赶了。”
“你个瘪犊子玩意,能不能别墨迹了。”纪家强太疼了,见席征还在那里磨磨唧唧,驴车还一动不动时直接大吼道:“你给我使劲抽它,抽它!”
最后「抽它」那两个字几乎是贴着席征耳朵喊出来的。
席征被纪家强这么一吼,当即就对着那驴子挥了鞭子。
力气略重,驴子被抽痛,直接原地起步就来了个八十迈,车里的五个人除了云团团一把抓住了车板随着八十迈的驴车冲出去了,其他五个包括赶车的席征在内都留在了原地。
尤其是席征,被毛驴颠出驴车的时候手里还拿着赶车的鞭子……
按着惯性,五人从车上掉下来时都是坐着在地面上的。于是原本应该坐在车板上的五人就一脸懵逼无语的看着驴车载着云团团一骑绝尘,跑出去老远才停下。
纪家强和朴不凡以及其他两人用一种面无表情的神情缓缓转头看向右手还高举鞭子的席征,心中一万匹草泥马一边呼啸而过一边口味芬芳骂着傻逼。
席征抽了抽嘴角,小声为自己辩解:“...是强哥让我抽的。”
听到席征的话,朴不凡又与其他两人扭头看纪家强。
纪家强:“……”
好像还真是他。
云团团双手都扣进了车板里,才没被甩下车,等那有个性的驴子终于停下来了,云团团才长舒一口气,缓缓的翻了个身仰头躺在车板上。
看着蓝蓝的天空,云团团不禁摇头。这多危险呐,咋就不能按计划行事呢?
缓了一会儿劲,云团团坐起身,然后跳下了驴车牵着驴车往回走。
做为公民,她有配合行动的义务和责任。所以哪怕她再怕出意外或是以后被报复她也会配合行动。
而做为国民,哪怕云团团贪生怕死。但如果有一天庇护她的祖国需要她去死,那她也会毫不犹豫的慷慨赴死。
因为这也许就是普通国民唯一能为祖国做的事了。
看一眼还坐在地上的席征,云团团抿了抿唇。
接下来的计划还能顺利进行吗?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席征垂头丧气的坐在驴车上,已经对这次的行动不抱任何希望了。
云团团装了一回生手,随即便一副笨拙模样的赶起了驴车一路朝着县医院小跑而去。
这条路极为颠簸,从头到尾都是坑坑洼洼的,这样的路好人都能颠岔气了,更何况两个骨折患者。
两人一会儿让云团团快点,一会儿让云团团慢点,疼得冷汗直流,哼哼唧唧的。尤其是纪家强,他的伤最重,后来还险些晕过去。
若不是席征眼明手快的拉了他一把,这位说不定又得滚下驴车,来个伤上加伤呢。
有驴车代步赶路的速度就快了一倍还不止。驴车一路不停的到了县医院,云团团还特别懂事的帮朴不凡和纪家强挂发号。不过在交医药费和治疗费的时候,云团团特别小心眼的说了句她的钱不够。
假三江直接扭头看云团团,“你刚刚不是说钱够吗?强哥说跟你去取钱你还说够用。”
云团团闻言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们任何一个人,纪家强疼得已经要哭出来了,朴不凡也没比他好多少,见云团团不出钱,也没立时就跟她计较。
毕竟是谁疼谁知道,秋后算帐也是真不急于一时。
朴不凡的鼻子打不了石膏,所以他鼻子那里直接固定了铁板。从鼻子到上半个脑袋都被纱布包了起来。
纪家强的的手到是能打石膏,对了,他不光手掌上的骨头出现骨裂了,手腕也骨折了。因伤势过于严重,医生还建议他住院。
“那不行,住不了。我们还要赶到省城,然后坐火车去京城呢。”医生一说完,云团团就直接插话进去替纪家强拒绝了住院观察。不过前脚跟医生说完这话,云团团后脚又跟纪家强几个确认了一遍真不拆伙呀?
咱们都这样了,还能放你走?
别做梦了。
那行吧!本姑娘会继续按警方的计划,配合你们行动的。
等从医院出来时间都已经下午三四点钟了,这个时间正好还有去省城的客车。不过纪家强却和朴不凡商量了一回,几人带着席征和云团团去了招待所。
云团团自己一间,其他五人一间,开房的介绍信是纪家强拿出来的,云团团没看到上面写了什么,但想来赵队他们一定能弄清楚。
晚饭是席征出去买回来的,夜里席征,假三江和王利轮流看着云团团的房间,不叫她察觉不对再跑了。
话说回来若不是现在还不太方便行动,他们也不会让云团团单独住。
这一夜,云团团将空间里的两组柜子拿出来。一个堵门口,一个堵窗户,所以睡得还不错。而纪家强和朴不凡那里却是发了一夜的烧,早上起来比霜打的茄子还蔫巴。
而假三江和王利以及席征三人一大早不是揉屁股就是揉腰的,差让人云团团脱口问他们一句「菊花安否?」了。
“你们仨这是咋了?”
假三江和王利都不想搭理云团团,到是席征回答了。
原来三人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昨天从驴车上自由落地的时候伤着了。
当时都只是微微有些疼,没想到睡了一宿后直接变本加厉了。
听完席征的话,终于轮到云团团彻底无语了。
这是啥运气呀,难道干他们这种坏事也是要看黄历?
“小心!”
“啊啊,烫烫烫!”
“啊——”
正在这时云团团听到一道尖声提醒,不及多想便直接伸手拽着席征朝后退了好几大步,二人尚未站稳就听到假三江和朴不凡大声嚎叫。
原来是暖壶内胆从暖壶皮里掉了出来,那一暖壶的水便都砸在了假三江的腿上和脚上,以及溅到了他不远处的朴不凡身上。
看着王利手上的暖壶,云团团默默的将头转到了一旁。
她昨天睡得好,今天起的也早,洗漱后便拿了暖壶去打水准备一回晾凉了往她小水壶里灌,她好路上喝。
水刚烧开,她就接了满满一壶回来。
这水即便没有100度,应该也有98度吧?
想到这里,云团团又往后退了两步直接缩到了席征身后。仿佛她不站出来就没人知道这一暖壶的热水是她打回来的一般。
可问题是这暖壶在她手里好好的呀。
想到这里,云团团的视线便落在了不远处的招待所服务人员身上,而那人则一脸心虚的将头缩了回去。
云团团:“……”
第63章
云团团看到那服务人员难掩心虚的表现,眨眼间便想到了原因。
县上的招待所虽然比他们镇招待所有些上客率,但也不会多出多少来。而这暖壶怕是早就出问题了而工作人员却没及时上报,然后用胶呀还是什么别的东西临时对付起来唬弄每月月初检查,等检查结束再将有问题的暖壶收起来。
为防丢失或是其他情况发生,县招待所的暖壶都是统一放在前台一角,需要的时候凭房间领取的。她今天...想来那些招待所的人也没想到她会从那么一排暖壶里挑了个有问题的出来,更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意外吧。
云团团的这些想法不过电光火石间就在脑中转了一圈。反正现在不管什么原因,烫都烫了。
看着先是疼得原地蹦跶,随后冲到外面水井那里用凉水猛冲的假三江与朴不凡和帮忙的打井水的王利,再看看与她和席征一样傻傻站在那里看热闹的纪家强,三人先是对视了一眼,随即将目光移向地上的暖壶碎片。
同一款的心思,你值得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