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蚨散人
平日她好奇这个好奇那个,肆意胡闹尝试都无所谓,偏这种事不可任性妄为!
也怪他,因为男女之防,在这种事上没有好好叮嘱教导过,他也自罚!
黎九川不说话,谢景山的心往下沉,又看苍火,苍火挤眉弄眼点头。
“这不是明摆着吗?那孩子叫星儿,天生五灵体,长得像谁你又不是没看见。”
谢景山大脑一片空白,茫然眨眼,已经丧失思考能力。
这时,厅堂内凭空出现一个人,正是江月白。
阿南那边是幽梦偷了金兰铃乱摇,一场乌龙,她打了幽梦一顿就赶紧回来了。
发现厅堂内气氛凝滞,江月白一脸不解,“这都怎么了?师父,星儿呢?”
苍火下意识的摸留影玉,黎九川一眼瞪过去,苍火手一抖,改成挠肚子。
谢景山把沈怀希家小子往苍火怀里一塞,冲到江月白面前,尽量平和的问。
“星儿她爹呢?”
江月白眨巴了下眼睛,“死了,刚死的。”
谢景山抖了下,去父留女吗?这她也干得出来?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谢景山本来不想问,怕自己接受不了,可他又不甘心。
江月白挠头,“我哪里知道,我就随便扫了一眼。”
随……随便?
谢景山眼前发黑破大防,黎九川的脸也更黑了,苍火抿着嘴,一副很难评的样子。
沈怀希从里面走出来,却没有抱着星儿,看见江月白,感觉到室内氛围不对,沈怀希僵硬道,“孩子吃饱睡了,小雀在哄,放心。”
江月白点点头,“那个,星儿没爹没娘的,我又不会带孩子,能不能麻烦小雀暂时照顾?”
沈怀希下意识地点头,点到一半,室内四个人八只眼,齐刷刷地射向江月白。
没爹……没娘?
“星儿不是你生的?”谢景山问。
江月白眼皮一耷拉,“我是那么随便的人吗?你脑子里装的是屎吗?”
“可是他们说……”谢景山转头看苍火和黎九川。
苍火赶忙咳嗽道,“你个臭小子怎能胡乱猜忌咱们望舒道君,我看她说的没错,你脑子里就是屎!”
“咳”黎九川脸色微红,用咳嗽掩饰尴尬,室内气氛也蓦地一松。
“天色不早了,不要打扰怀希他们夫妇休息,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黎九川起身离开,颇有些掩面奔逃的意味。
苍火懊悔咬牙,真应该给黎九川那‘道貌岸然’的样子录下来,太可惜了!
江月白抬脚跟上自家师父,去说清楚星儿的事情,之后照料星儿,还得自家师父来。
谢景山抬手,欲言又止,最后只剩一声叹息。
沈怀希看穿谢景山心思,走过去拍拍谢景山肩膀道,“别想了,她一心大道,就不是那种会动凡心的人。”
谢景山没好气地哼了声,“说的好像你刚才没怀疑那孩子是她生的一样。”
沈怀希尴尬低头抓了下眉心,赶忙把自家儿子从苍火怀里接过来。
“走喽爹爹带你去看妹妹,让星儿给你当妹妹好不好?”
苍火扫了眼桌上留影玉的粉末,一阵心塞。
“走吧,别打扰人家休息了,咱师徒喝一口去。”
谢景山自嘲一笑,点点头,跟苍火一起去天雄峰喝酒。
第1章 【景山·一】(累计打赏加更)
【我,谢景山,不是傻狗,我要为自己正名,我要去干一件大事!】
自从江月白整理编纂的《望舒手札》在整个修真界开始流传,谢景山曾经那‘真武第一剑’‘战场独行客’‘剑啸太微’的名号就崩塌了。
为什么?
就因为江月白那个混账东西,为了她的形象不倒,在《望舒手札》里胡写!
【同门之中,南枝景山皆比吾资质高,但吾三月便赶超景山,只因景山贪睡,吾白日耕种,夜间修炼,从无懈怠,方能轻松超越】
贪睡?
胡说八道!
谁能证明?他谢景山不承认!
【宗门小比,景山青锋势如破竹,风头无双,大败数人,最终青锋败于吾手,景山被玉婵一刀毙命,吾又胜过玉婵,以五灵根之资,夺宗门小比第一】
谢景山按着腰,第一了不起啊,他要不是被葛玉婵偷袭,他也能拿第一。
呸!不要脸!
还有这个葛玉婵,下次别让他看见她,看见必定要当众杀杀她的威风。
后面还写了好多他不为人知的糗事,简直……没眼看!
真武仙宗,谢景山洞府内。
谢景山气得摔了《望舒手札》,正好被走进来的楚归荑看到。
楚归荑赶忙冲过去捡起玉书,小心翼翼的查看是否损坏。
“师父,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抢到的,你都不知道这东西有多难买!”
现在的楚归荑,亭亭玉立,容貌定在二十出头的样子,眉眼之间有前世荆楚君的样子,却又比荆楚君更灵动明媚。
她结丹的时候,就已经回忆起前世的一些事情,这也是多亏了当年南谷道君的布置,否则她根本不可能忆起前尘往事。
她还是天衍宗的弟子,却时常住在真武仙宗,侍奉在如今的南谷仙君身侧,也只有南谷仙君知道她的身份,其他人有猜测,她从不认。
真武仙宗从天衍宗得了一个谢景山,现在天衍宗又从真武仙宗收了一个楚归荑,因果循环,也让俩家宗门因此交好。
只要不泄露宗门隐秘和功法,两家都不在意谢景山唤苍火师父,也不在意楚归荑叫谢景山师父。
谢景山拿了剑就走,“我出门一趟,归期不定。”
楚归荑赶忙追上两步,“你要去做什么啊?”
“杀人!”
谢景山御剑离开,楚归荑抱着玉书小声嘟囔,“这上面也没胡写啊,师父你就是很爱睡觉嘛一看书就睡觉,我看你是被拆穿了,所以恼羞成怒。”
摇摇头,楚归荑帮谢景山把洞府各处的阵法开启,锁好门离开。
青龙界,东方星盟驻地。
谢景山风风火火地冲进去,直奔悬赏处,把自己的令牌拍在管事修士面前。
“现在全上界悬赏最高的是哪个?”
他要独自一人,接下全修真界最难最有名的悬赏,重新给自己树立威信,让全修真界都知道,他谢景山不是只会睡觉的傻狗!
“最高的啊,毒手罗刹,沉舟散人。”
哗啦!
一盆凉水浇下来,谢景山刚刚喷薄的热血瞬间变凉,脸色有几分难看。
“她怎么还挂在这儿啊!”
桌子后面管事的修士也是一脸为难,“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根据各个星盟的情报,沉舟散人三百年前就很少出没了,这些年大部分应该都是打着沉舟散人旗号到处犯事的。”
“可惜好多被抢被屠的门派家族都不知内情,我们又没证据说不通,就只能任由他们不断地累加沉舟散人的赏金,导致沉舟散人高居榜首,下不来。”
谢景山鼻孔喷气,思索一番之后道,“这悬赏我接了,把最近三百年的情报都给我。”
等他把假沉舟抓出来,定要叫江月白好好跟他说声谢谢,把他的光辉事迹写在《望舒手札》里,他会盯着她,一个字一个字的认真写!
管事修士麻利地给谢景山拓印情报,等待间隙,谢景山到处扫视,看到旁边完成悬赏的累计榜,不由倒抽一口凉气。
第一名,一年完成悬赏二十五单。
比第二名多了十单,这等于平均半月一单,谁啊?这么生猛!
谢景山顺着第一行往后看,这种榜单不会留真名,只会留下一个特殊的标志,也方便有人有需求的时候,可以找此人委托任务。
那是一只青色的蝉,蝉?
谢景山一下就想到葛玉婵,大中午的,他后腰突然有点寒凉刺痛。
“真尊,您要的情报都在这里了。”
管事修士递上一个袋子,里面有十多枚玉简。
“这么多?”谢景山惊了。
“情报比较杂乱,还需要真尊自己整理分析,对了,累计榜头名那位也接了这单,往常那位差不多半月就能完成一单,这一单却用了三四年都未完成,我等静候真尊佳音。”
谢景山抓着袋子的手忽然僵硬,怎么办?他后悔了,他不想接这一单了。
倒不是怕碰上葛玉婵,主要是……他不干抢单这种没素质的事情。
可惜,东西都抓手里了,只能硬着头皮上!
沉着脸,谢景山拎着一兜子玉简,走向自己开的鸣山楼。
到了鸣山楼,谢景山要了一间静室,把玉简倒在桌子上,一个一个的查看。
里面都是最近三百年,修真界各处以‘沉舟散人’名号犯事的具体情报,还有一些现场的影像,遗留的线索,后续跟进追查的情况。
情报太零散,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每一件都是单独的案子,根本找不到关联之处。
偌大个修真界,仅凭这些线索就想找到假沉舟,简直是天方夜谭!
最关键的是,假沉舟可能不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