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沙雕克反派 第217章

作者:纪婴 标签: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轻松 穿越重生

  身上没有血腥气,裙子也不见血迹。

  没受伤。

  施云声收回视线。

  施黛弯着眼,瞥向江白砚:“你们两个碰巧遇上的?”

  他面色如常,看来血蛊没发作。

  “嗯。”

  江白砚淡声应下,眼风掠过聂斩,略略颔首:“江白砚。”

  “我叫聂斩,从文渊书院来。”

  见对方自报家门,聂斩嘿嘿一笑:“我感觉得出你的剑意,很强。”

  施黛等人不姓百里,自称是客。

  能和百里氏攀亲带故的,都不是寻常人家,再看江白砚的实力……

  聂斩想了想,没听说越州有这几号人物。

  “这是我弟弟,施云声。”

  与两人汇合,施黛一颗心安定几分,介绍完施云声,问江白砚:“你对这幻境有了解吗?”

  “幻境极广,耗神颇多,绝非一时所设。”

  江白砚道:“凶手必然提前做过准备,在宴厅布阵。”

  “提前准备?”

  聂斩:“设阵的家伙,是百里家内部的人?”

  他顿了顿,挠头解释:“我和另外那俩,今天头一回来。”

  指的是秦酒酒与宋庭。

  那倒不一定。

  施黛在脑子里捋清思路。

  凶手能做出这么大的幻境,想来实力不俗,如果有心,可以从外面偷偷潜入宅子里。

  这话她当然没说。

  施云声抱紧怀里的长刀:“客人里,不是有个幻术师?”

  “幻术与幻境,并不等同。”

  施黛耐心解释:“幻术是利用迷烟,制造虚无缥缈的假象,伸手去摸,触碰不到。”

  当下显然不是这种情况。

  “幻境大多靠的是阵法。”

  施黛继续说:“利用阵法,创造一个半真半假的空间——你瞧,铜柱看得见摸得着,还有温度。”

  幻境比幻术更难,也更真。

  “而且,如果是幻术师的话。”

  聂斩沉吟道:“他的身份太明显了。但凡我们能出去,一报官,宋庭肯定完蛋。”

  施黛半开玩笑:“希望我们出得去吧。”

  到现在,他们对幻境的出口毫无头绪。

  “不管怎么说,先找到宋庭吧。”

  聂斩干劲十足:“归根结底,幻术和幻境是一家。我们问问他,说不定有破局的办法。”

  施黛点头,正要接话,袖口被人轻轻一拉。

  抬眼看去,江白砚长睫微垂,安静望着她。

  施黛了然,用口型问:“血蛊?”

  江白砚:“嗯。”

  他略微侧头:“去那边。”

  血蛊不是值得大谈特谈的事,让聂斩见到两人喂血,解释起来也麻烦。

  江白砚低声道:“我有事同你说。”

  有事?什么事?

  施黛狐疑看他几眼,扭头对聂斩和施云声道:“能劳烦在这儿等等吗?”

  她早就想好合适的理由:“江白砚身上有伤,我帮他看看。”

  聂斩忙道:“没问题!你们去,我照看弟弟。”

  施云声知道血蛊,拎得清是非,不至于阻拦:“好。”

  想着又心觉烦躁,血蛊的解药到底什么时候能找到?他姐姐每半个月喂一次血,手上的口子好了又划。

  施黛与江白砚轻声交谈,转身离开。

  聂斩遥望两人的背影,拿手肘碰一碰施云声胳膊:“弟弟,这是你姐姐和姐夫?”

  施云声:?

  施云声:???

  小孩猛然抬起一双漆黑的眼:“怎么可能?”

  江白砚想当他姐夫?

  做梦吧。

  聂斩挑眉:“不是?”

  儒生对天地灵气的感应最为灵敏。和施黛说话时,他隐约察觉到,江白砚手中长剑的微微一振。

  只有一瞬间,却锋锐无匹、冷意透骨,像展露獠牙的蛇。

  等聂斩再探,那把剑又成了静谧清湛的模样,气息柔润。

  想起那一刹的冷,聂斩搓了搓泛起鸡皮疙瘩的手臂。

  应该……不是错觉吧?

  *

  施黛没走出太远,停在一根伫立的铜柱后面。

  铜柱粗壮,恰好阻隔视野。

  她熟门熟路,从袖中取出小刀:“你想说什么事?”

  刚打算用刀划破指尖,却被江白砚按住手腕。

  施黛不解:“怎么了?”

  血蛊的效果循序渐进,当下痛意不深,江白砚的神情与平素无异。

  他不知在想什么,两眼好似暗夜荧惑,看她半晌,笑了笑:“你不是怕疼?”

  “一条小口子而已。”

  施黛挺直身板:“我不至于怕这个。”

  她哪有那么娇气?

  江白砚唇角轻勾。

  他没多言,五指并拢,从施黛手里拿过小刀。

  这是把银白色薄匕,刀身纤如蝉翼,被江白砚握起,刀尖漾出一缕寒芒。

  施黛微怔,旋即见刀光一闪。

  江白砚割破了他自己的指尖。

  他有双漂亮的手,骨感分明,修瘦匀称,腕上交织的经络清晰可辨,好似冷玉。

  几滴血珠划落,红得触目惊心。

  “这个。”

  江白砚抬臂,左手探向施黛身前:“你将它饮下。”

  施黛跟不上他的思路:“喝它做什么?”

  血蛊发作,不应该是江白砚咽下她的血吗?反过来没用吧?

  施黛因他一句话摸不着头脑,出于第六感,心脏用力跳了跳。

  这样的预感,不太妙。

  江白砚笑笑:“饮下它,就不疼了。”

  施黛:?

  施黛一点点皱眉:“为什么?”

  她不记得鲛人的血有止疼的功效。

  准确来说,放眼整个大昭,以血止痛,都是天方夜谭。

  伤和疼是自己的事,哪能因为别人的鲜血止歇?把记忆完完整整搜寻一遍,和它沾得上边的只有——

  施黛顿住。

  伤痕不会凭空消失,但可以转移。

  这一点,江白砚再清楚不过。

  他曾做了邪修数年的替傀。

  施黛攥紧袖口,定定问他:“为什么喝了你的血,我就不会疼?”

  她不是好糊弄的人。

  江白砚没打算隐瞒,漫不经意地笑道:“一种术,把你的疼移来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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