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退婚后我嫁给了年代文大佬 第39章

作者:柠檬九 标签: 甜文 爽文 轻松 穿越重生

  一见到他,陈寄北刚有缓和的脸色又冷了下来,甚至比刚刚更沉。

  何二立没注意,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了遍,“还好还好,你没事。那到底是谁出事了?”

  这又是个连问都没问清楚就跑过来的。

  陈寄北望着他,眼神意味不明,,好半晌才道:“马小宝昨晚被人砍成重伤,在医院抢救。有人来单位通知我师父,我师父正在锯木料,没留神把手切了。。”

  “马小宝被人砍成重伤了?”何二立一时竟不知道是该震惊马四全受伤,还是马小宝重伤。

  夏芍心里也是一沉。

  陈寄北神色不太对,她不得不怀疑,马小宝被人砍成重伤是不是跟书中那件事有关。

  正想着,就见陈寄北沉沉看了何二立一眼,“二立,郑大奎死了。”

  夏芍心一跳,何二立更是瞪大了双眼,“你、你说什么?大奎死了???”

  实在无法接受,他甚至笑了声,“寄北你诓我的吧?”

  陈寄北没笑,只是沉眸望着他。

  渐渐地,何二立脸上的笑变得比哭还难看,“真……真死了?”

  “死了。”陈寄北说,“他打牌赢了太多钱,被于小伟砍死了。”

  “被于小伟砍死了?”何二立愣愣重复着,突然转头往单位大门跑。

  陈寄北没拦他,就那么看着他跑远,等看不到人影了,才垂下眸。

  夏芍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想来不会太平静。

  前几天还跟何二立一起蹲在公安局里的人,今天却一死一重伤,要是何二立也去了……

  后果不堪设想。

  此时马四全已经被送去了医院,围在外面的人群渐渐散开,不时议论着从两人身边走过。陈寄北沉默了半晌,才复又抬眸,问夏芍:“没吓到吧?”

  “没有。”夏芍下意识摇头。

  想想刚才听说木匠房出事时的心慌,和得知正大奎死亡后的心颤,她又点点头,“有点。”

  下一秒,男人大手覆上了她的,温热的,干燥的,带着点薄茧的。

  这可是保守的六十年代,两口子出门都不敢挨着走。附近这么多人,他竟然来握她的手!

  夏芍难掩吃惊,陈寄北似乎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种举动。

  像被烫到般,他赶紧缩手,脸上甚至出现了些许烦躁的神色。

  可只一瞬,眼前又浮现夏芍急急跑来时唇角凌乱的发丝,带着点惊慌茫然四顾的眼神……

  他动作一顿,又覆了回去,还在夏芍手上捏了捏,像是安抚。

  这下夏芍是真意外了,不过也只一下,男人又飞快放开了手。

  陈寄北别开视线,像在掩饰什么,“都敢一个人跑来东北嫁人,你还会害怕?”

  他来了他来了,他带着他嘲讽的语气又来了。

  夏芍很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感觉错了,那一下根本不是安抚。

  果然男人顿了顿,低声,“谢谢。”

  夏芍愣了下,反应过来他说的应该是何二立的事。

  谢谢她没嫌他的朋友麻烦,谢谢她愿意拉何二立一把,没让他陷入危险。

  陈寄北这人一贯冷着脸,刚才又问她怕不怕,又捏她的手,不会是知道朋友差点出事,自己吓到了吧?

  夏芍狐疑地打量过去,陈寄北却已经望向了单位大门。

  “二立这个人其实不坏,当初我刚来单位,下大雨别人都走了,只有他从木匠房路过,停下帮我收东西。旁人在背后说我,也是他跟人打了一架,差点被单位处分。”

  这些夏芍也知道,何二立最大的问题是自制力差,没吃过什么苦,人也就没什么上进心。

  你要真让他干点坏事,他还未必敢,不然刚才听说郑大奎出事脸也不会那么白。

  夏芍想了想,“他也是刚开始赌/博,出了这么大的事,应该能长记性。”

  陈寄北没说什么,看看四周,“这边乱,你回去上班吧。”

  这边是挺乱的,不过回去后大家也未必有心情上班。马四全是单位少有的七级工,出这种事本就叫人唏嘘,何况单位还死了个郑大奎,一整天各种小道消息就没断过。

  周小梅丈夫是马四全的徒弟,传消息最多的就是她。

  现在人人心里都有事,既然她知道,众人也暂时放下跟她的隔阂。

  “问清楚了,是郑大奎他们组局打牌,马小宝还有那个杀人的于小伟都在。郑大奎手气好,下半夜就赢了六十多块,把小钱留在桌上,兜里揣着大钱要去上厕所。”

  “六十多块?”有人为这个数目吃惊,“这都快两个月工资了!”

  想评七级工八级工哪那么容易,大多数人一个月工资也就三四十块。双职工孩子少的还好点,家里就一个人上班或者孩子多,哪个月要是有31天,这第31天都得饿着过。

  他们从月头到月尾算着钱过日子,这些人竟然随随便便就输赢六十多块?

  “赌鬼哪管你过不过日子,这不前几天刚开了工资吗?”有人撇嘴。

  “听说他是偷了家里的钱出来的。”周小梅说,“不然也不会看着郑大奎要走,就摸了刀。”

  “摸刀!”有人惊呼,想想又觉得不对,“郑大奎不是要去厕所吗?又没走。”

  “你不知道,他们把小钱留在桌上,大钱揣兜里,就是准备跑。”小张捧着肚子插了句。

  见众人望过来,她解释:“我家邻居就有人耍钱,我听他们骂过。”

  赌钱这东西,赌得小还好,赌得大,谁都担心拿不走。

  有些老油子就会把小钱放在桌上迷惑人,说是上厕所,其实早拿着钱跑了。

  只是郑大奎大概怎么也没想到,被他坑了的这个于小伟是个疯子。他敢跑,他就敢拿刀。

  当时的具体情况谁也不清楚,只知道结果惨烈。

  五个参与赌/博的人,除了杀人的于小伟,一死一重伤两轻伤。要不是邻居听到动静察觉不对,一门栓把于小伟敲晕,报了案,死伤恐怕还会更多。

  “赌/博害人呐。”有人轻声道,“这得多少人家没法过了。”

  “是啊,不过郑大奎那个爸没长人心,该喝酒,还得继续喝酒。要不是他爸整天就知道喝,把媳妇儿打跑了,从小就没人管他,他也不至于长成这样。”

  “把媳妇儿打跑了?”夏芍难得插了句。

  那人见她不知道,给她解释,“郑大奎他爸是出了名的酒鬼,每天三顿饭,顿顿桌上都得有酒,没有就打人,才不管你家里日子过不过了。那年代又没有结婚证,他媳妇儿受不了就跑了。郑大奎没人管,从小就在奶奶叔叔伯伯家来回混饭,一身臭毛病。”

  难怪书中大佬说喝酒喝红了眼的人和输钱输红了眼的人一样没理智。

  郑大奎赌/博,还设套坑人,落到这种下场虽然让人唏嘘,可也怪他自己。

  那他长成这样,又该怪谁?

  见夏芍抿着唇没说话,那人又忍不住问她:“我听说何二立也跟他们一起玩过,他没事吧?”

  说实话夏芍也不确定何二立有没有事,从木匠房跑了后,他就没来上班。

  晚上下班回家,她和陈寄北提起这件事,陈寄北只是皱眉,“他该吃个教训了。”

  没想到刚进门洞,就看到何叔蹲在她家院子里抽烟,眉心皱纹深刻。

  看见两人他连寒暄都省了,直接问:“我听说郑大奎出事了,二立是不是也跟他在一起混?”

  “这么快,就连您都听说了?”夏芍有些意外。

  “不是听说,是二立那小子中午突然跑回家,回家就病了,我找人打听的。”

  “二立病了?”陈寄北也没想到。

  何叔叹气,“病了,一直冒冷汗、发低烧,嘴里还说胡话。你何婶儿找邻居老大夫看了,说是受了惊吓,这事要跟他一点关系没有,他能吓成这样?”

  他揉揉眉心,看陈寄北,“你实话跟叔说,他是不是也去耍钱了?”

  陈寄北没否认。

  “这个小兔崽子!”何叔气得在原地走了两步,想起什么又问:“那你这几天找他挖地窖……”

  “夏芍的主意,前几天二立赌/钱被抓,第二天郑大奎又去找他。”

  何叔没想到何二立已经被抓过一回了,“我就说他那小身板儿能干啥,挖地窖怎么不找我找他。敢情是怕他又去赌,找点事儿拖着他呢,这个、这个……”

  实在不知道怎么骂了,他转头看向夏芍,“这事多亏你,叔改天再来谢你们。”

  知道儿子也差点出了事,他哪还能待得住,急匆匆告辞回家。

  一进门看到何二立还躺在炕上发抖,他去院子里找了跟小棍,照着何二立就抽。

  何二立病了,何婶儿还在担心,见状大惊失色,“你要干嘛?”

  小儿子身体不好,何叔哪里打过他,一棍下去手也有点抖。

  可想想郑大奎年纪轻轻就没了,二立差点也……

  他狠狠心,又一棍子抽了下去,“我要干嘛?我要打死他这个兔崽子!一天天好的不学坏的学,要没陈寄北两口子拦着,今天躺棺材里的就是他!”

  已经是六月份了,何二立穿得并不厚。棍子抽在身上,发出“啪”一声脆响。

  这下别说何婶儿,何二立的妹妹何云英都闻声跑了过来。

  “爸……”何云英刚刚开口,就被何叔一眼瞪在了那,“你给我站住!”

  何叔不顾阻拦,又是两下抽在何二立身上,“别人开了工资都是家里拿着,每个月给两块钱零花。你妈心疼你,让你自己拿着,就是让你出去赌的?”

  又抽一下,“我和你妈本本分分一辈子,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败家子!”

  再一下,“你这么想作死,我看也不用别人动手了,我今天就打死你!早打死早干净,省的你又不知道跑去跟谁鬼混,让我跟你妈白发人送黑发人……”

  越想越气,越想越心寒,何叔手下一点力道没留。

  何二立病着,本来还有点迷糊,身上火辣辣挨了几下,终于彻底清醒了。

  “何保忠你真要打死他吗!”

  何婶儿大喊一声,还扑上去抱住儿子,何二立却突然嘶声道:“妈你别拦,让他打!”

  这个脸色苍白的青年不知何时已满面是泪,“我该打!让他打!”

  身上再疼,能有刀子砍进肉里疼?

  想着自己找过去看到那一幕幕,他痛哭失声,“大奎死了,大奎他死了!挨了七刀,我去的时候,他肠子还淌在外面,都是血……全都是血……还有马小宝……”

  郑大奎妈跑了,爹又是个烂酒鬼,连个帮他好好收尸的人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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