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沙子
“快!快去请大夫来!”
裳霓瞧着楚北柠这一场病得凶险,登时慌了。
之前大小姐在梁王府的时候就感染了风寒病了一场。
后来还没有歇息好,就准备这场百花会,谁知竹篮打水一场空,到头来竟是落了此种下场。
如今主子病成了这个样子,这可如何是好?
她忙冲了出去,顿时楚家上下慌成了一团。
自家大小姐从小就皮实,还未这样卧床不起,偏生回春坊的慕泽大夫这些日子也不知道去了哪儿。
如今大小姐已经不是梁王妃,宫里头的太医自然是请不来的。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帝都所有的医馆都不愿派人来靖北侯府瞧一瞧,倒像是幕后有人故意如此。
不晓得对方使出了什么法子,竟然能逼迫着整个帝都的大夫不敢来给楚北柠瞧病。
这可将王姨娘急死了去,硬生生将回春坊的几个学徒拉到了靖北侯府。
那些小学徒也就是跟着师父看个女医,调养葵水之类的,却从未给人治过别的病症。
几个青衣少年硬着头皮,死马当做活马医,也不知道是哪一味药碰巧用对了,居然还起了成效。
第四天头,楚北柠终于醒了过来。
她刚一睁眼,登时吓了一跳。
十几个脑袋齐刷刷凑到了她的面前,王姨娘带着府里头的一众女眷全部趴在了她的床边。
竟是连最小的两个妹妹,八妹和九妹,也就是三岁左右的样子,也都将小脑袋凑了过来。
“大姐姐醒了!大姐姐醒了!”
两个小家伙生的冰雪可爱,穿着桃红色小袄,梳着双髻,系着红色丝绦,还坠着两颗品相不太好看的珍珠。
即便穿得还是有点点的寒酸,一看便是美人坯子,冰雪粉嫩,不晓得长大后这一对儿小美人要祸害多少良家少年。
两个小家伙奶声奶气的声音瞬间将楚北柠的心也萌化了,她抬起手刚要抚上八妹和九妹的小脑袋,突然暖阁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陈忠的呼喊声。
“慕大夫,慕大夫!您缓缓再进去,先容在下禀告一二!”
“这里可是内宅!慕大夫!”
陈忠喘着粗气追着慕泽的脚步而来,慕泽哪里顾得上什么内宅不内宅。
他被人莫名其妙的关了起来,和一群大娘们度过了难以忘怀的两个月,差点儿没糟心死。
本以为自己真的再也见不着天日了,不想幕后主使竟是命人又蒙着他的头,将他放了出来。
慕泽刚被人送回到回春坊,不想听了一个更糟心的事儿,这事儿如今在帝都已经传的沸沸扬扬。
他忙追到了靖北侯府,这事儿得问个清楚。
第214章 是不是喜欢他
楚北柠还没有从楚家女眷们的包围中冷静下来,突然暖阁的门被慕泽从外面猛的推开。
身后跟着的陈忠急得直跺脚,慕泽的真实身份是无忧山庄少庄主,区区一个陈忠哪里能拦得住他?
可这里是大小姐的闺房,屋子里一群楚家女眷,陈忠也不好闯进来。
“慕大夫!慕大夫!”
王姨娘等人也是惊了一跳,还未反应过来,慕泽径直冲到了楚北柠的床榻边,抬起手一把掐着楚北柠的手腕将她几乎从床榻上提了起来。
楚北柠病了几天,身子正是虚弱的时候,此时被慕泽这么一闹,竟是没有招架之力。
她呆呆看着消失了两个月之久,突然出现在面前的慕泽。
这家伙好像比她这个卧病在床的还要憔悴一些,脸色难看至极,也不修边幅,倒像是哪个疯人院里逃出来的大傻子。
“你把七彩莲心草给玄鹤了?”
慕泽的声音微微发寒。
楚北柠眼底的痛色一晃而过,随后耸了耸肩头:“给了啊!”
“真给了?”慕泽声音都有些发颤。
“嗯,”楚北柠被慕泽盯得有些不自然的别过了脸。
“你他娘是不是傻啊?我……”慕泽气疯了去,大声吼了出来,却被一群楚家小丫头猛地抱住了腿和胳膊,给推到了一边。
楚家六小姐和七小姐虽然只有十二三岁,尚未行及笄礼,可也是有一把子力气,抱着他的胳膊拽到了一边。
楚家四小姐腰间的佩剑已经比划在了他的脑门儿上,楚家五小姐却不晓得该用什么武器阻止这个男人突然发狂行凶,竟是抓起自己给大姐姐做的糕点糊了慕泽一脸。
二小姐楚依月挺着个大肚子,马上要临盆了,也怒目而视死死盯着慕泽。
最小的两个小家伙一人抱着慕泽的一条腿,整个小身体都挂在了上面,竟是一口咬了下去。
变故突起,楚北柠硬生生给逗乐了,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你们都出去吧,我和慕大夫谈谈。”
王姨娘也觉得楚家几个小姐的表现有些失了体统,忙将小八和小九先拽了下来。
其余的人被刘姨娘带了出去,随后她冲慕泽躬身福了福笑道:“慕大夫有什么话儿且好好说,我家大小姐病刚好,经不起折腾。”
明明柔柔弱弱的一个妇人,说这话竟像是带着些许威胁。
楚家一家子护犊子护得厉害,怪不得将楚家大小姐宠成了无法无天的架势。
慕泽用袖子抹了一把脸上的糕点碎渣,楚家五小姐也是个狠人。
他颓丧的走到了楚北柠的面前,死死盯着床榻上的那个女人,不禁苦笑了出来。
“什么时候喜欢上的?”
楚北柠脸色瞬间变了,随后冷笑了出来。
“你什么意思?”
慕泽双目微微赤红:“楚北柠你不必再自欺欺人!”
“什么样的交情能让你宁可自己赴死,也要照顾那个畜牲的死活。”
“当初你身上中的毒是不是因为玄鹤才如此?”
楚北柠心头一跳,不可思议的看向了慕泽。
慕泽心头却是无比荒凉,这个女人还是该死的喜欢上了别人。
他眉头狠狠拧了起来,苦笑了出来:“楚北柠你也太小瞧无忧山庄了。”
“其实我早就得了消息,玄鹤也一直在找七彩莲心草,偏偏百花会上裴未央毒发。”
“你以为这是巧合?你能骗得过别人,却骗不了我。”
“当初在木兰围场你身上的千机之毒是替玄鹤受过的吧?”
慕泽一点点陈述着自己猜到的真相,心头却一阵阵锐痛。
他之前也奇怪堂堂靖北侯府嫡长女怎么会中了这么古怪的千机之毒,直到他偶然察觉玄鹤也在找千机之毒的解药。
他便是存了几分心思,派人追查之下竟是发现一年前木兰围场发生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虽然到现在他都查不到真相,就像是隐藏在迷雾中的影子,抓不到一丁点儿线头。
可他被人放回来,回到回春坊就听到帝都议论纷纷的关于楚北柠和玄鹤的事情。
之前所有的线头终于连上了,真相让他烦闷的想杀人。
楚北柠为了玄鹤居然可以做到此种地步,可那厮却活得逍遥自在。
慕泽狠狠磨着后槽牙,这一次将他囚禁,不让他参加百花会怕也是玄鹤的大手笔吧?
不行,他得让这孙子疼!疼到骨子里才行!
楚北柠动了动唇,竟是没有办法回答慕泽的话。
木兰围场的那个秘密,是她无法承受的过往。
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慕泽解释,不过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他怎么想是他的事情。
两个人就像是两败俱伤的对手,死死瞪着对方。
各种隐秘不能说的感情,藏的很深很深,却都想表现的云淡风轻。
许久还是慕泽先退了一步,恢复了以往的冷静沉稳。
他俊美的脸颊闪过一丝阴霾淡淡笑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楚北柠我委实没见过你这么傻的,告辞!”
慕泽就像一个奇怪的小旋风,气呼呼来,急匆匆走,将暖阁的门狠狠摔了上来。
楚北柠这才长长呼出一口气,一阵阵的头疼。
都特么弄出来的什么破事儿啊?
楚北柠一把掀起了被子,整个人缩了进去,不想了,越想越烦。
现下还有个更重要的事情,如何能将靖北侯府的这一群人养活好?
这边慕泽又骑着马疯疯癫癫回到了回春坊,一众手下具是胆战心惊不敢说什么。
少庄主的心情貌似不怎么好,他们还是少惹为妙。
慕泽沐浴更衣,更是将换下来的衣服命人拿到院子里烧掉,上面一层都是老大娘的脂粉。
他换了一件素色绣竹纹的纱袍,低着头一口一口抿着茶,面前站着几个青衣少年断断续续说着这些日子靖北侯府发生的事情。
“之前靖北侯府大小姐病了,也不知道谁在背后使坏,竟是无一人去候府诊治。”
“属下瞧着实在不是个办法,就大着胆子用了几味药。”
“如今也算是侥幸……”
慕泽抓着茶盏的手微微一紧,楚北柠这些日子昏迷不醒的几率是不是太大了。
难不成是千机之毒,可是那个傻子竟是不要命了?
他暗自咬了咬牙,将手中的茶盏狠狠摔在了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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