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沙子
可楚北柠听着这个话还是很喜欢的,她笑了笑道:“好,既然顾相认同,若是那些百官私底下乱说还望顾相爷帮忙抵挡一二。”
顾伯懿眸色一闪,娘的,将老子当成什么了?挡箭牌吗?
他看了一眼楚北柠手中的方子吸了口气道:“臣自当竭尽全力。”
楚北柠笑着站了起来:“好!那朕就说了!”
“朕准备举办三场仪式,一共进行三天。”
顾伯懿一愣,还是忍住了,你咋不上天呢?哪有人办婚礼办三天的,你是天上的王母娘娘吗?
他忍住。
楚北柠掰着手指头笑道:“第一天,朕要带着皇夫去太庙祭祀天地,正告祖宗,将玄鹤的名字也写进太庙里。”
顾伯懿忍了忍,算了,她爱写就写吧,又不是写进他顾家祖庙里,只要玄家那些鬼们乐意不掐死这个不孝女就行。
楚北柠笑道:“第二天,仪式要在梁王府进行,朕……还想再嫁给他一次,以梁王府为主,毕竟他也是个男子嘛,要面子的。”
顾伯懿冷笑了一声。
楚北柠顿住了话头:“相爷,你笑什么?”
“哦,没什么,这些日子正直春季,臣有些哮喘!”顾伯懿忙躬身道。
楚北柠冷哼了一声:“这第三场仪式要在我们楚家办。”
“陛下谨言慎行,现在陛下是萧家的女子。”
“你管得着朕?”楚北柠轻斥。
顾伯懿给了自己一巴掌,继续洗耳恭听。
其实做佞臣也挺好,顺着这王八蛋的意思就成。
楚北柠满眼的笑意:“朕要梁王再来楚家办一场仪式,还要将御河两岸都种上花树,朕和皇夫要乘坐宝船在御河上接受万民祝福。”
顾伯懿已经无话可说,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陛下,这般劳民伤财最后对梁王的名声也不好,陛下三思。”
“朕有钱!”楚北柠从龙案后面甩出了一堆金票,“朕用自己的私房银子,还有萧家地宫里的银子办婚礼,不妨碍老百姓,不搜刮民财,朕请全城百姓吃席喝酒,这还不成吗?”
顾伯懿登时愣在了那里,倒是心头多了几分不一样的感觉,这厮除了时不时抽风,其实是个好君主,可扶持。
“臣……遵旨!”
“嗯,去吧,有劳顾相了!回头请你吃饭!”
顾伯懿起身看了一眼楚北柠手中的方子笑道:“陛下,那个……给臣呗!”
楚北柠将方子甩到他面前:“拿去!”
顾伯懿忙欢喜的拿在了手中,转身疾步走了出去。
楚北柠瞧着那厮的样子,登时笑了出来,以后一定是个女儿奴,确诊无误。
一个月后,慕泽急匆匆回到了帝都,直接被楚北柠命人带进了养心殿。
慕泽上一次帮楚北柠寻找解除花容的毒,寻了许久,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一次加上女帝陛下的淫威,办事更加方便一些,很快便带回来了。
他瘫坐在了龙案边摆着的椅子上,抱着龙案上的茶壶牛饮,一边的楚北柠巴巴的看着他:“什么时候能开始解毒?”
慕泽冷冷扫了她一眼:“呵!陛下!你那样子未免太贱兮兮了!不就是一个男人吗,太较真不好!”
楚北柠抽出了腰间的龙形匕首,慕泽忙坐了起来,整了整容色。
他回来的路上也听说了,这个娘们儿为了玄鹤居然还学会诛人九族了,甚至还是以前萧胤身边的人。
慕泽到底心头多了几分忌惮,也不敢太过分了。
如今情势不同,这女人是君,他是臣,君臣有别,这是万年不变的真理。
慕泽懂得轻重,脸上的容色整了整道:“若是可以,今晚就可以开始用草药熬汤帮梁王清除体内的余毒。”
“好!我这就去准备!还需要准备些什么,我需要做些什么,你晓得的,在解毒这方面你比我在行。”
慕泽凝神看向了面前神情焦灼的女子,心头不禁生出了几分酸楚,她到底还是将那人放在了心尖子上宠着,他们这些人算不得什么。
罢了,已经到了此种地步,何必再纠结这些,各自过好各自的,各安天命吧!
“不必了,我自有定夺。”
“真的不用我……”楚北柠张了张嘴,担心的看着慕泽。
慕泽冷笑了一声:“楚北柠,虽然我一百个盼着玄鹤那王八蛋倒霉,但我是个君子,不是个畜生,我犯不着害他,你这样揣测我是对我的不尊重。”
楚北柠眉眼间掠过一抹歉疚,低声道:“慕泽,对不住。”
“算了,忙正事要紧!”
慕泽摆了摆手径直走出了养心殿,却是站在正殿门口狠狠吸了口气,心头顿时空落落的,可还在自己能承受的范围内,不至于失态。
可天知道,他真的是嫉妒的发疯!他们都爱惨了她,唯独玄鹤那厮住进了她的心里,还扎了根,这找谁说理去?
第671章 感受你的痛
当天夜里,玄鹤便服下了慕泽亲自调配的汤药,不多时便和之前楚北柠身上出现的症状一模一样,浑身打着哆嗦,感觉像是要被冻死了一样。
楚北柠连夜带着他赶往郊外的皇庄,扶着他泡进了地热温泉中。
皇庄四周严格戒备,到处是皇家暗卫巡逻守卫。
楚北柠看着池子里的玄鹤,心疼的要命,坐在了温泉边的石头上,抬手紧紧抓着他的手。
玄鹤仰起头瞧着心爱的人,眼底染着笑,声音稍稍有些哆嗦。
“柠儿,不要担心,我现在感觉很好,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你去歇着吧。”
“你这样我怎么睡得着?”楚北柠忙将煮好的姜汤,送到了玄鹤的唇边喂他喝下。
玄鹤吸了口气:“柠儿,我之前服下了千机,又服下了花容。”
“也不全是为了暂且克制千机,能让自己多活几天。”
楚北柠用帕子擦着他额头疼出来的冷汗,声音沙哑得厉害。
“别说了,省着点儿力气,明天就好多了,我那个时候也就是熬了一晚上,第二天就好了。”
玄鹤抓住了楚北柠的手,笑容因为剧烈的疼痛带着几分破碎感,他凝神看着她道:“柠儿,我那个时候就想将你吃过的苦,遭过的罪,我再吃一遍,遭一遍。”
“我以前太自私了,被奸人蒙蔽了眼睛,让你跟着我受了那么多的苦楚,只要……只要一想到这些我就恨不得去死。”
“玄鹤!别说了!”楚北柠紧紧攥着他的手,骨节分明的手指触及冰冷入骨。
“我要说,”玄鹤凝神看着楚北柠,药物在他的经脉间游走,他马上要晕过去了,有些话藏在心底,藏了那么久不说出来他难受。
“柠儿,你那个时候千机毒发一定也很疼吧,祛除花容之毒的时候,也一定很难受,是吗?”
“我就是想尝尝这疼,到底是什么滋味,经历过你经历的一切苦难,我也许才能爱你更深。”
“柠儿,我发誓,从今往后所有的疼都我来扛,我再不会让你受到一丁点的痛楚……”
他渐渐支撑不住,意识也模糊了起来。
昏昏沉沉间,唇间传来温柔的触感,还有她低声的呢喃爱语。
什么穿越,什么异世,他听不懂,也不想听懂,他只想抓着她,就像是抓着自己的命一样。
不管怎样,他现在终究不是最孤单的那个人了,他无父无母,遭遇身边心腹的背叛,所有的亲人都离他远去。
唯独留下了她,他断然不肯再将她弄丢了,还好,她就在他身边,一直都在。
这梦一样美好的一切,让他整个人彻底平复了下来,陷入了昏睡中。
连着几天,楚北柠都陪着玄鹤在皇庄上养着,这几日朝中事务全部交给了顾伯懿打理。
她和玄鹤倒是过起了闲适的二人生活,她陪着玄鹤吃饭,赏花,时不时还要嘲笑他那一张红透了的脸。
玄鹤无奈的看着身边蹦跶跳脱的女子,满眼满心的宠溺,便是她取笑就取笑吧,谁还没有经历过变成大红脸的时候。
终于半个月后,玄鹤脸上的红印最终褪去,又成了那绝艳姿容的清冷男子,不过经历了那么多变故,玄鹤身上的清冷倒是稍稍褪去了不少,多了几分岁月沉淀后的从容。
婚礼的第一天,玄鹤就住进了宫中的荣庆宫,这座寝宫虽然埋葬了很多不能见人的残忍和恶毒,却也是玄鹤小时候呆过的地方,自然多了几分亲切。
他今天穿着一袭玄色绣赤色螭纹的礼服,头戴七梁冠,更是衬托着他姿容冷冽俊美,便是堪堪站在那里,自有不怒自威的强大压迫感。
不论是梁王,还是东宫的太子,亦或是帝王,他身上的气韵丝毫没有太大的改变。
楚北柠为了表示郑重,亲自带着礼官来荣庆宫接自己的皇夫,刚走进了荣庆宫就瞧见了站在正殿门口台阶上的男子。
长身玉立,灼灼其华,冲她傲娇的伸出自己骨节分明的手,像是做她的皇夫便是对她的恩赐一般。
“还不来接本王?”玄鹤眼底含着笑。
楚北柠磨了磨后槽牙,暗自骂了他一声嘚瑟,腿却是不受控制的狗了起来,颠颠儿跑了过去,登时扑了他一个满怀,撞得玄鹤差点站不稳忙将她一把抱住,凑到她耳边低声笑道:“小心些,陛下!”
楚北柠笑着抓住他的手,走出了荣庆宫。
女帝和皇夫二人一起乘着宫中华丽的马车出了宫城,朝着玄家宗庙行去。
很快便到了天地坛,女帝亲自带着皇夫祭祀天地,牵着他的手走过皇家的龙凤步道,绕过了所有的华表,最后来到了宗庙里。
玄家皇族的牌位被供奉在那里,气势庄严宏伟。
列祖列祖的牌位里,离得最近的便是太上皇的灵位,没有晋武帝的,露出了一抹空缺。
玄鹤在那空缺处凝了凝视线,再没有停留,那个称为父皇的男子,彻底被楚北柠从玄家皇族的历史中抹去,不留一丝痕迹。
楚北柠带着玄鹤给祖宗们磕头,起身却命人取了太庙里供奉的宗谱,亲自提笔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玄氏第十二朝皇,安和女帝玄北柠。
皇夫:梅鹤。
“柠儿!”玄鹤忙低声提醒,断没有将他名字也写进玄家宗庙里的,他父亲对玄家皇族做了什么,他再清楚不过了。
他父亲就是玄家皇族的罪人,哪里有那个资格进入太庙里?
楚北柠抬眸笑看着他,声音却异常的坚定。
“今日我大婚,我祖父曾祖父他们也会替我高兴的,你和你父亲不一样,你是你,他是他,从今往后你不必处处活在自责中,我是你的妻子,你是我的夫君,仅此而已。”
“呵呵,明日我还要嫁给你的,你也要把我的名字写进你们梅家的家谱里才行。”
玄鹤定定看着她写在明黄族谱上的那一笔丑字儿,可瞧着瞧着眼眶却微微发红,低声应了一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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