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沙子
她看到自己的身体只穿了一件衬裙和肚兜,而且穿得歪歪扭扭。
身上到处是轻轻浅浅的痕迹,她突然脑子一片空白,瞬间红了眼。
她的身下铺着一件男子的外袍,身上还盖着一件男子的里袍,像是为了给她保暖一样,盖得很是严实,刚才被她掀开了去。
楚新月死死闭了闭眼,眼底满是绝望和羞愧。
她猜到昨天晚上裴宏对她做了什么,她也知道那个乌孙畜生给她喂下的药丸,也不是什么正经药丸。
楚新月的手死死攥成了拳,心头悲凉到了极致。
她缓缓坐了起来,牵扯着,传来一阵异样的疼痛,眼底的恨意更是真切了几分。
她冷冷看着不远处紧紧贴在墙壁上的高大男子,只穿了一件裤子,上身竟是赤裸着,用一块儿尚且干净的衣襟不停地沾着石壁上渗出来的晨露。
估计是在取水,他们掉下来已经很久了,滴水未进。
此时的楚新月嗓子也像是着了火,火辣辣的疼,声音都发不出来。
许是听到了楚新月的动静,裴宏忙转过身朝着楚新月走了过来。
“你……醒了?”
楚新月死死盯着他。
昨天晚上过后,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更是尴尬到了极点。
裴宏难得会脸红,在楚新月面前变得不太自然了起来。
他半跪在了楚新月的面前,拿起了一早上收集的露水,也没有容器他将露水浸在了一方帕子上。
“来!喝点水!你身上有伤,不能缺了水。”
裴宏的嘴唇也皲裂了,可还是将很难收集的仅有的水凑到了楚新月的面前。
楚新月定定看着他,突然抬起手拔出了裴宏腰间别着的刀,朝着裴宏的面门刺了过来。
裴宏心头一惊,本来想躲,也不知道为何却硬生生没有躲,定定看着楚新月。
刀锋终究是停在了距离他眼珠子一指宽的位置,两个人都重重的喘着气。
楚新月从来没杀过人,别说是杀人,便是踩死一只蚂蚁都不曾有过。
她此时绝望难受到了极点,突然调转刀锋朝着自己的脖子上刺了过来。
“不要!”裴宏惊呼了一声,忙抬起手去挡,刀锋差点儿将他的手指头削断了,带出了一条血线。
裴宏忙将匕首夺了下来,一把抓住楚新月的手,将她死死钳住。
“听着,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你得活着出去。”
“你活着出去才能报复我,拿我出气。”
“反正这一次是我理亏,我对不起你,你因为我的牵扯受了这么多的罪,我昨天晚上还……是我的不对!”
“我也不求你原谅,只求你先消消气,等我恢复了武功我带你出去,好不好?”
楚新月捂着脸低声呜咽着,一声声哭得裴宏有些慌乱,不知所措。
此时他的心境生出了很大的变化,瞧着她委实可怜,而且想起昨天晚上……
他又多了几分怜惜,也顾不上包扎自己被刺破了的手,在半空中甩了甩血线,在自己的衣服上擦干净。
他将浸湿了的衣襟凑到了她的唇边,近乎带着几分哀求:“你多少喝点水,这样下去不行。”
“你身体太弱,会死在这里的,我说过带你活着离开,就一定能带着你活着离开。”
“喝点吧!好不好?”
裴宏一向是个没耐性的家伙,此时却是倾注了他一辈子的耐性,哄着,求着,恳求楚新月能喝一点水。
楚新月心头乱成了一团麻,羞于活在这世上,只求能痛快死了。
裴宏哪里肯让她死,眼见着僵持不下,登时也是有些来气了,强行将她箍在怀前,将那滴着水的帕子凑到了她的唇边,拧了帕子,更多的水涌进了楚新月的唇里。
楚新月强烈的挣扎着,手都将裴宏的脸挠破了去,他也忍着,狠了心抬起手捏着她的脸颊还是将水给她喂了下去。
“楚新月,你别和我闹!”
“好好活着,你若是再不听话,我可用别的法子喂你了,到时候你别觉得我恶心!”
裴宏一半儿哀求,一半儿威胁。
楚新月累到了极致,身体又弱,竟是气晕了过去。
裴宏束手无措的看着她,他是真的拿这个女人没办法了,拿起了挣扎间落在地上的外衫想要帮她重新盖住。
却看到她雪白的肌肤上那些令人羞涩的痕迹,裴宏眸色不禁深了几分。
他没想到,那种感觉真的是太让他沉迷,他后来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多要了她一次。
此时想想他确实个畜生,他狠狠给了自己两巴掌,手掌上的刺伤锐利的疼。
裴宏帮楚新月整理好了盖在身上的衣袍,这里实在是太冷了,只有沙粒连能取暖的草丛都没有,更没有吃的。
他仰起头看向了顶端的天光,将那张挤没了水分的帕子,塞进嘴巴里一点咬着里面的水意,缓解能把人逼疯的渴。
他看着蜷缩在地上的娇俏身影,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一次真的是错的离谱,不该叫她来梅花岭。
没有食物,没有水,他不知道楚新月还能不能撑得住。
他缓缓拿起了匕首,在自己的胳膊上比划着,如果真到了那一步,他就把自己切碎了喂她。
总之她不能死。
裴家也不能亡。
第743章 随时飘走
车旗城内从未这般的紧张过,来来往往的大人物,让城里的百姓都看傻了眼。
战马的嘶鸣声打破了城中短暂的宁静,正午时分阳光最是热烈。
玄鹤与裴朝坐在正厅里等消息,一个小小的鬼方部族还用不着皇夫亲自出面去谈判。
玄鹤的作用就是直接干掉那些人。
不过在灭掉那个部族之前,裴政已经去交涉了,给他们最后的机会。
不想裴政没有回来,派出去查探消息的裴朝的人却先回来了。
这些人都是跟着裴朝这些年出生入死的海客,对裴朝的忠诚度很高。
为首的一个半跪在了裴朝的面前,脸色多了几分紧张道:“启禀门主!他们已经混进了鬼方部族。”
“说!”裴朝站了起来。
这几天他也确实犯愁,弟弟们闯得祸实在是太大了,如果真的楚家九小姐因为这件事情死了,他不知道楚北柠会怎么收拾裴家。
不管怎么收拾,闹出了人命官司,他脸皮再怎么厚去求情,裴家也得脱层皮。
那人忙道:“听闻裴七爷带着九小姐逃走了,鬼方部族的人也在找他们。”
“逃走了?”裴朝眼底掠过一抹惊喜,“这个消息可靠?”
“回门主的话,绝对可靠!”
“不过……不过七爷和九小姐好像朝着沙漠那边的方向逃走了,而且听鬼方部族的人说,他们逃走的那天正赶上赤色沙暴。”
这下子连玄鹤也坐不住了,神色微微变了几分。
赤色沙暴,他之前在柔然边地驻守的时候也听过,沙暴过后都能将整个村落埋了,更别说是两个人。
如果裴宏逃出来得话,应该先带着楚家九小姐来车旗城找他们的三哥才对,可是到现在都不见他们的影子,只有一个可能,他们现在还在沙漠兜圈子。
遇到那么大的赤色沙暴,生还的几率几乎没有。
“来人!去沙漠里找!”?
“给裴政传令过去,不必谈判了,直接杀过去便是,鬼方部族的人,除了老弱妇孺其余全部抓起来,罪大恶极者就地斩杀不用回禀,部族其他人没入官奴!”
“是!”几个暗卫忙领命而去。
玄鹤大步朝着衙署的门口走去,身后的裴朝却跟了过来。
“你呆在这里便是!”玄鹤冷冷道,他不是瞧不起裴朝,主要是这家伙武功尽失,经脉也断了。
他还得别人照顾,若是去沙漠里出现了什么变故,他得分心保护他。
他一百个不想护着这厮,只是柠儿欠了他的人情,他身为柠儿的夫君就得帮着还,烦心!
裴朝缓缓笑了出来:“玄鹤,我是经脉断了,但是我现在不是个废物。”
“朔儿,随为师走一趟!”
裴朝说罢带着徒弟大步走出了衙署的门,开始调遣人员去搜寻。
玄鹤定了定神,才十几岁的孩子就要跟着他一起进沙漠历练,突然发现这一趟应该也把玄烨那个臭小子带出来。
瞧瞧人家孩子!
他也不敢多想,现下救人要紧。
一张铺天盖地的网兜头洒在了鬼方部族以北广阔的沙漠上,也不知道是刻意,还是存着几分较量的心思。
裴朝和玄鹤没有一起走,可是一东,一西,朝着中间的位置步步合围,寸寸搜索。
又是五天过去了。
深坑里的空气已经渐渐弥漫着死气,别说是身体柔弱的楚新月,即便是裴宏也是瘦脱了形儿。
他之前被鬼方部族的人喂了压制武功的药物,药性被逼出身体,彻底恢复武功还需要一天的时间。
他现在内力使不上劲儿,光靠一柄匕首根本没办法爬上去。
裴宏现在做的事情就是收集石壁上的露水,给时不时昏迷的楚新月喂水,然后就是用匕首在石壁上找一些缝隙,下刀子开凿一些小坑,可以放进去半个脚掌。
等他恢复了武功,就背着楚新月爬上去。
裴家子弟的轻功还是很不错的,尤其是他还练过轻功壁虎游,这点子能耐他还是有的。
可现在他最担心的便是楚新月的身体,能不能抗得过去。
金疮药也用完了一瓶,她背上的伤口居然还是开始流出脓,这让他真的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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