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海水蓝
他轻咳一声,连忙改口道:“很多事情还需要三公子的帮忙处理,才能顺利完成交接,裴氏财团业务庞大,短短两天的时间,是真不够 。”
黄建林就差直说,给你两月,你也应付不过来的。
毕竟不是谁都有裴西宴的能力和手段。
黄建林也是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当初自己脑子是进了水,才会想对裴西宴叛变。
先不说裴西宴掐了他妻儿这一双软肋,再者,裴西宴与裴氏财团的较量,表面看似裴氏财团处处将他压制,实际上,根据黄建林与他共事七年的经验来看,他才是这场较量中,最终能掌控话事权的那一个。
听了黄建林一席话,裴庭琛眉头忍不住拧着。
他咬咬牙关,花了好一阵,才勉强咽下这口气。
“最多半个月。”
最多半个月,裴西宴必须从这滚出去!
全世界的亡命之徒都聚集在红三角。
那里,才是裴西宴该待的地方!
长达两个多小时的会议结束后,一行人风风火火的退场,宽敞明亮的会议室里,只剩下裴西宴。
他坐在会议长桌边,一动不动。
他的目光仍留在手机屏幕上。
他盯着两个小时前她发过来的文字,似乎是想回点什么,但指尖没动。
*
傍晚,裴西宴回到玫瑰庄园。
秦森已经在那里等候许久了。
“送她安全到家了?”
“是。”这种事,秦森哪敢有半分懈怠,“上午就已经将池小姐送回去了。”
秦森不小心多提了一嘴,“池小姐母亲还准备留我吃中饭的。”
“留你吃中饭?”
裴西宴冷不丁的一眼扫了过去,秦森还没意识到自己说错什么,依旧在那说道:“池小姐母亲是一个很热心也很 友善的人,说是要特意为我多做几道菜,我哪敢劳烦她啊。”
裴西宴听到这,自嘲的笑了声。
回想起最近几次与池嫣父母的见面,似乎都不大愉快。
最近一次见面是在医院,池嫣被带去做流产手术的那天。
蒋心眉看着他,眼眶红红的,兴许是心里有恨,险些一耳光就甩在了他的脸上。
但良好的教养,最后还是让她克制住了,可她看自己的那个眼神,让裴西宴每次一想起来,心里总归是不大舒坦的。
刚才听见秦森说,他送池嫣回家,蒋心眉做了丰盛的饭菜,留他吃饭……
秦森怕是想破脑袋都没想到,那会自家老板一记冷眼过来,其实是羡慕嫉妒恨吧。
裴西宴沉着脸掠过不知所措的秦森,往楼上书房走去。
秦森亦步亦趋的跟上。
回到书房中,秦森将最近所得来的消息,一一跟裴西宴汇报上。
话说到一一半,裴西宴打断他,直接问:“叶成风那边怎么样了?”
“按理来说是两个月的强制戒毒时间,不过他只在戒毒所待了不到五天,就被人接走了。”
对于这个结果,裴西宴并不意外。
“方毅生那边带走的?”
“是。”
想到方毅生,裴西宴微眯着眼眸,又想起了之前一事。
之前有人举报方毅生贪污受贿,这一案, 如今看来也没有了下文,方毅生被警方那边监视居住了一段时间后,现在又恢复原职,继续风光无限的当他的市长大人。
可是举报方毅生贪污受贿一案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叶成风的小叔——叶宗明。
这实际上还算得上是一家人。
更重要的是,叶宗明曾在长盛集团担任总经理,半年前被离职。
他这离职之后,立马将矛头对准方毅生……
这胆子,是挺硬的。
其中,也必定少不了狗咬狗的戏码。
“如果不是方毅生做的太绝,估计叶宗明也不会想着鱼死网破。总是,长盛集团背后实际掌控话事权的人如今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是方家了。”
秦森将手里的一分厚厚的资料,放到了裴西宴的书桌上,“还有一件特别重要的是……华国禁止DU品的流入,而叶成风之所以能轻易的拿到这玩意,也跟长盛集团脱不了关系。”
尽管长盛集团这些年在京州十分的低调,但背后的水深的很。
裴西宴如今所谋划的一切,要的不仅仅只是方毅生的倒台,也不仅仅只是叶成风的一条贱命。
他要彻底摧毁方毅生背后勾结的那股势力,才是以绝后患。
根据秦森目前所能查到的线索来看,长盛集团背后有一条与黑色产业相关的贸易链,而这条贸易链的起点正是源于红三角,也是裴西宴即将深入涉足的地方。
方毅生上任之时,口口声声说着要在京州范围 内打击恶势力,实际上,他极有可能暗中与恶势力勾结了……
第212章 哄他
更多的细节,自然不是这一时半会能全部查清的。
秦森笃定,越往下查,将会越刺激,越危险。
真相必定是惊天动地,令人震耳发聩的。
“裴总,这一次,我们仍要单枪匹马吗?”秦森问这话的时候很小心。
如今随着深入的调查,背后一桩桩复杂牵扯的真相,正在渐渐浮出水面……
二十余年前,九一五事故发生后,京州刑侦大队一百多人全部丧生,而幕后的那个罪魁祸首,依旧逃之夭夭,没有落网……
如今种种迹象表明,与方毅生勾结的这股暗黑势力,与当年的那股潜逃的势力有些……相似之处。
秦森想,如此一来,他们可以和京州警方合作一把。
当然,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几乎没有三秒的时间,就被秦森强烈的否决了。
京州警方怎么会选择信任裴西宴呢?
他们又不是疯了!
可裴西宴却仔细的将他的话听进了耳里,眉目间若有所思,忽而,一声轻笑。
只因为耳边回忆起她的声音——
‘我之所以联系他,是因为信任他,信任他的身份,也相信他有能力解决这些事情。
真是见鬼了。
“裴总?”
“行了,没事了。”他深揉着太阳穴,示意秦森退下,“有些路,我还没想好怎么走,等到我确定我要怎么走的时候,我会告诉你。”
秦森愕然了片刻。
这是他跟在裴西宴身边这么多年,看到他如此……‘不同’的一面。
至于哪不同,秦森一时之间,无法细说。
*
秦森离开后,裴西宴去浴室洗了个澡,而后连饭都没有下楼吃,便躺到了卧室的大床上。
兴许是有些乏了,他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他又做梦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话还真不是假的。
曾经,裴怀瑾死去后的很多年,他经常会梦到他。
梦见那间漆黑的暗室,流了一地的血,狰狞恐怖的尸体死死地瞪着眼,不得瞑目。
今晚,因为与秦森的那番对话,让他闭上眼没多久,又梦到了诡异的一幕……
梦到了那个站在岸边,朝他伸长着,想要将他从深海里拽出来的手。
那手骨节清瘦,修长如玉,冷白的腕上,纹着一朵暗红色的罂粟花。
罂粟花……
冥冥之中,上天像是在指引什么,可是却又给他前行的道路,镀上一层层迷雾。
裴西宴心烦意乱地从梦中醒来。
他睁开眼,目光有些空的盯着头顶的天花看了好一阵,随即他心血来潮,脱掉自己的上衣,站在一面落地镜前,微微侧身,看着自己后背的那个纹身……
那朵罂粟花缠在他后背那些新旧不一的伤疤中,格外的扎眼。
裴西宴脑子里断断续续涌现过很多画面,却怎么都不清晰。
他忘记了。
他的确忘记了过往的一段记忆。
不记得后背的这朵花,是怎么烙印在他肌肤上。
这些年来,他十分厌恶这个纹身,无数次冒出了想清洗掉的念头,但因为那段不确定的记忆,他又将这个纹身保留了下来……
他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问自己,怎么会有他不记得的过去呢?
可偏偏,他就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一瞬间,头痛欲裂,脑海里像是被炸裂一样的感觉。
男人棱角分明的面容绷紧着,苍白的脸上有一层细密的薄汗渗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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