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海水蓝
裴西宴更加不可能做这种事情了。
“那应该是谁寄过来的,你们下楼去看看。”
在蒋女士的催促下,池嫣半信半疑地跟着裴西宴一起下楼,一眼就看见一个巨大的包裹被快递员摆到了客厅里。
收件人上边写着池嫣,裴西宴收。
池嫣将东西签收后,便让一边的佣人帮忙将那个快递打开。
第280章 他是谁
让所有人意外的是,那个包裹居然是一束很大的玫瑰花。
以瑰艳的红色为基调,粗略估计,大概有上千朵。
池嫣下意识地将目光落向站在一旁的裴西宴。
他知道她喜欢玫瑰,并且给她在玫瑰庄园,种下了一片玫瑰花海。
然而,裴西宴事先的反应加上他此刻的眼神,已经证明这大束的玫瑰不可能是他的手笔。
池嫣连忙向快递小哥问道:“请问,这束花是谁寄来的?”
“抱歉,那位先生没留下自己的名字。”
“先生?”
所以,送这束花来的,是一个男人?
池嫣又问:“那他有没有说什么?”
“他说,祝贺裴先生和池小姐喜得贵子,愿孩子能健康平安的成长。”
一旁的蒋心眉接过了话茬,“那应该是你们玩的好的朋友送的,送花只是道贺罢了。”
不过,也有些疑惑。
“为什么不留名字呢?是忘记了吗?”
池嫣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自己的通讯录。
她的社交圈子并不广泛,唯一称得上交心的朋友也只有乔染了。
她问了乔染,乔染却火速回答‘不是’。
池嫣与裴西宴四目相对,她的眼前像是蒙着一层薄薄的雾,看不大太真切。
片刻后,裴西宴缓缓的垂下眼,再次将目光落在那束玫瑰上。
骤然间,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也不知道有何意思,他一朵一朵地将那些玫瑰取出来,丢在地上。
一旁的人,皆是有些错愕的盯着这一幕,但无人出声。
慢慢的,几百朵玫瑰密密麻麻的铺满了一地,像是一片红色的花海。
裴西宴随手抽到第915朵的时候,却‘无意间’发现了端倪。
他手上拿的那支并不是玫瑰,而是一朵伪装在玫瑰皮囊之下的……罂粟。
暗红色的罂粟藏匿在那片烈焰深红的玫瑰中,倒是伪装的极为严实。
蒋心眉没见过罂粟花,见裴西宴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死死攥紧着一枝花,也不由觉得奇怪,她凑近一看,立马认出来这支花与其他的花不同。
“这是什么花?”
闻言,池嫣目光也循着男人手上看去,在看清楚那朵花后,瞳孔微微睁大,掩不住的惊愕。
裴西宴深吸一口气,缓缓地闭上眼。
他五指猛地一下收拢,那朵花在他的手里被摧残,碾碎。
“把这些花清理出去,一片花瓣都不要留。”他沉着声音,对身侧的佣人开口。
佣人不明所以,但看着裴西宴那冷冰冰的脸,也不敢多问,照做就是了。
池嫣刚想说点什么,却见裴西宴转身,阔步上楼。
她隐隐觉得不对劲,转身跟了上去。
只见他冲进了浴室里,高大的身子细微的发颤,顺着那面冰冷的墙,缓缓的滑了下去。
池嫣又一次看见了他因为毒瘾复发,而痛苦狼狈的一幕。
她曾听人说过 ,沾染过毒瘾这种东西的人,百分之九十的都会再复吸,哪怕你可以一时半会,甚至一年两年的坚持住诱惑,但他们的身体里始终埋着足以致命的隐患。
当裴西宴看到那朵罂粟花的时候,他是厌恶,是痛恨,但那也是刺激他某种欲望的来源。
高楼轰然坍塌,将他压在一片废墟之下。
池嫣没有迟疑地靠近他,她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该拉他一把。
他忍得大汗淋漓,身上的每一根神经都在绷紧,每一根血管都像是要爆裂,平时,他会失控,会发疯,可这会看着近在咫尺的池嫣,他却连步子都不敢挪动一下。
只能死死的忍。
池嫣还未开口,便先听见他的声音。
“呵,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会意识到……我是有多不配。”
他不配待在这里。
不配成为她的男人,也不配当好一个爸爸。
池嫣用力摇了摇头,在她弯腰俯身,想要拥抱他的那一瞬,却见裴西宴强撑着那似乎要撕裂成碎片,支离破碎的残躯,站起了身。
“嫣嫣,我不希望你再为我弯腰了。”他声音分明那般淡,可却像是带着又沉又重的力度,直击她的灵魂深处,“我也希望我自己,能挺直这腰脊,堂堂正正的做人。”
他将她拥在怀中,像是拥着这世间最珍贵的瑰宝,他想要用力的抱紧,却又害怕将她损伤一分一毫。
*
这一次的瘾,比以往的哪一次都要容易熬过去许多。
裴西宴从浴室冲了个澡出来,感觉身上要清爽些了。
池嫣一直在房间里不安的等他,见他‘劫后余生’,不由也长松了一口气,她迟疑了好一阵,终究还是向他 问道: “那束花,你觉得可能会是谁送的?”
裴西宴这会脑子里有些乱。
他抬手重重地摁了下太阳穴,一双眼,有几分恍然。
罂粟花。
“可能是他吧。”他不知道是随口一说,还是经过了深思熟虑,总之,语气听不出太大的波澜,“你在叶成风发给你的照片里,找到了那朵罂粟花,第二天,又有人送‘贺礼’,成百上千的玫瑰花中夹杂着一朵不起眼的罂粟……”
“那个经常出现在我梦境里的男人,来京州了,可能……未来的某一天他会走进现实,进入到我的生活里。”
可…… 他是谁?
第281章 隐秘
那一朵罂粟,像是不露声色,一寸一寸的入侵他的身体。
裴西宴越想,脑袋愈发的胀痛,像是有无数只的蝼蚁在啃噬着。
池嫣瞧见他痛苦的模样,不愿让他再深想。
“阿宴哥哥,我们先去看看小景吧。”
池嫣牵着他的手,往婴儿房走。
此时软糯糯的小家伙仿佛就是他们最好的救赎。
一进门,裴西宴便从月嫂手中将孩子抱了过来。
他绷紧的思绪和身体,终于,也渐渐地,得以软化。
月子里的第七天,池嫣坐在婴儿床边,看着偶尔憨憨大睡,偶尔哼哼唧唧的小家伙,仍是觉得如梦一场,尤其是……当他还安安静静,稳稳当当的陪在自己的身边,那就更加了。
有那么一瞬间,池嫣觉得这一生,若是这画面定格在这也挺好的。
可偏偏,就是从那天开始,裴西宴的行踪又开始变得飘忽不定了。
他不再常回池家了。
*
裴西宴回到京州后的第十天,去见了一次顾征。
两人的会面很隐秘。
在凌晨,高楼大厦的天台。
没有灯光,只有星辰的余晖散落,在沉闷的黑色中,亮起一层朦胧昏暗的光线。
随着一阵夜风吹来,男人指尖夹着的那根烟明明灭灭,不经意之间,已经燃到了尽头。
顾征声音有些沉,“这两年来,他在京州的渗透范围越来越深,越来越广了,就连京州警方都有他的内线,以至于上次在京州清剿方毅生余党的那场行动被人泄露了出去。”
顾征口中的他,是红三角的风云人物。
这一切很难不让人想到二十余年前的九一五事故。
当年那场扫黑缉毒行动本是经过严密的计划,本以为是万无一失的清剿行动,却不曾想,因为出了内鬼,造成京州刑侦大队一百余人全军覆没。
“那个内鬼还没有被查出来?”
“是。”
裴西宴自嘲的笑了声,眼中却勾着一丝玩味,“但他有可能知道,我在红三角的身份了。”
“总之,这段时间你得小心谨慎一点,为了池小姐一家的安全,最好也不要再出入她那里了。”
这种事情,顾征本以为不用自己说,裴西宴也能明白,但根据他前一段时间的行踪来看,他似乎有些情难自控了。
“谢谢顾队的提醒,我知道了。”
他声音听不出什么波澜,以至于就连顾征这样阅人无数的人,都看不出他此刻的心思。
与顾征的这一次见面,持续时间并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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