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海水蓝
池嫣好像也是第一次从他的口中,听到这个名字。
但她却自然而然的将那个名字与裴西宴之前跟她说过的那段梦境,那朵罂粟花和那一个神秘的男人,都对上了。
意识到这,她的脸色也不大好看。
一时之间,屋子里的气氛跟结了一层冰霜似的。
池淮州看了一眼众人,说:“事情不会就此结束,但这会已经很晚了,大家先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
回到卧房后,裴西宴什么都没说,直接去了浴室。
他站在花洒之下,任由头顶的水流肆意冲刷。
他垂放在身侧的手,死死的攥紧了拳头,紧到血脉喷张,青筋鼓起。
池嫣在浴室外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他出来,不由也有些担心。
她下意识地推开了浴室门,可也就是那一瞬,男人 脑海里不知道又闪过了什么,面色突变,发了狠的一拳重重地砸在了冰凉的墙上。
池嫣大惊失色,连忙走了过去,用力地攥住了他的手。
“别这样。”池嫣紧张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别伤害自己,你也是无辜的,你以前忘记他了,你也不知道他会在背后搞这么多的事情……”
池嫣试图安抚他什么,
裴西宴神智很乱,但有些念头,却又格外的清晰。
“或许,前世那场大火也是他所为,他为了报复我所为,总之这事与我脱不了关系,嫣嫣……”
他还想说点什么,池嫣却猛地抬手,捂住了他的嘴。
“现在先不说这个好吗?”
说她自欺欺人也好,说她逃避也罢,在这个节骨眼上,她不想再看到他失控,发疯,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来。
裴西宴逼着自己冷静。
“浴室湿凉,你身体还未好全,先回房间休息,不用管我。”他呼吸有些不顺畅,气压愈发的低,池嫣只感觉寒意侵顾,没有丁点的温度。
池嫣也没说不,只是拉着他的手,一起往外走。
裴西宴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什么都没穿,池嫣瞥了一眼他的身体后,又去衣帽间,给他拿贴身的衣物和睡衣。
池嫣闷着声低着头,一点一点的给他擦去身体上的水迹。
充满力量感的肌肉线条,这会仍旧紧绷着。
池嫣轻轻地在他的肌肉上按了下,“阿宴哥哥,你放松一点好吗?”
他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池嫣透过他的眼神,感受到了他的痛与挣扎,还有恐惧与后怕……
她当时脑子一热,微微踮起脚尖,手攀上了他的脖子,不管不顾,亲吻上他的唇。
裴西宴曾经与她风花雪月惯了,再加上他本就是个天赋异禀的高手,单纯的一个吻都能被他吻出花样。
更别说,在床上那些事……
池嫣以为,面对他的偷袭,他总能游刃有余的应对。
可是这会他的回应,却十分的僵硬,无论池嫣怎么的挑拨,他好似都有一种不知所措的慌张。
池嫣轻笑一声,忍不住打趣:“这是太久没有过,所以……都生疏了?”
“嫣嫣,现在不是说这些,做这些的时候。”他一根筋的执拗上上时,池嫣是怎么都掰不动他。
“我不管。”池嫣也很肯定的说:“我也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
“嫣嫣……”
她的吻更热烈,更汹涌。
将他那未说出口的话,都给咽了回去。
第302章 意难平
“嫣嫣,别委屈自己……嗯?”
在她决定做那些的那一瞬,裴西宴下意识的想要阻止。
可是池嫣却笑了笑,“我想……让你觉得快乐一点,哪怕是身体上的愉悦,能够让你短暂的忘记这一瞬的痛苦,也行啊。”
她的取悦,有些笨拙。
他抚摸过她的长发,低下的视线里,映出她的模样,那绷紧的眼神,终于一点一点的放缓,如融化的雪一般。
事后。
池嫣靠在他怀里,脸色红扑扑的,整个人看上去有些恍惚,倒是裴西宴的理智在那场欢爱的刺激之后,彻底的清醒过来。
池嫣有些迷迷糊糊地问他,“你那会跟王叔说了那么多,你说,你确定他的幕后主使就是荆祈,你真的全部都记起来了吗?”
他微微垂下眼,不动声色掩下那一切复杂的情绪,低声说了句:“模模糊糊记起一些来了。”
虽然不够清晰的从头到尾,拼凑出全部,但好像也已经足够说清楚来龙去脉,前因后果。
池嫣宛若一下也来了精神,身子像是装了弹簧一样的从他怀里爬了出来,在床上与他面对面的坐着:“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有关你们的……故事吗?”
池嫣说起这些时,也谨慎小心了些。
裴西宴眸中晦暗,目光有些空的,也不知道落向哪,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就在池嫣以为不会有答案时,终于,她听见了裴西宴的声音——
“我跟他年少相识于疯人院,大概是因为我们两个都是正常人,所以在那里……我们成为了彼此的依靠。”
依靠两个字,让池嫣心尖颤动了下。
荆祈曾经跟他说过,在他十三岁的那年,他许下了一个生日愿望,他希望有一天,他们能踏出那座囚禁他们的疯人院。
希望未来有一天,他们都能站在至高无上的位置,让那些曾经欺他们,辱他们的人,践踏过他们的人,以千倍万倍的痛苦来偿还。
他希望未来有一天,他能拥有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一切。
他更希望,他们一起能分享这一切。
裴西宴突然记起那一天。
那是一个隆冬的深夜,他们又冻又饿,那一天,荆祈莫名遭受了一段毒打,被打得丢了半条命,是裴西宴出手帮了他一把,将他从棍棒之下拉了出来,面对强悍的围追堵截,背着他东躲西藏,最终找到那一个废弃的仓库。
荆祈虽然年长他两岁,但身体却比不上一星半点。
少年时的荆祈,高高瘦瘦,皮肤冷白,身子骨弱的就像是一个病秧子。
那一天,他看上去更像是要死了一样。
那个生日愿望就是在那时许下来的。
少年之间的情谊也是在那时定下来的。
后来很漫长的一段日子,他们都在为踏出那座疯人院努力。
也在为荆祈许下的每一个愿望努力。
可是再后来,当裴西宴站在最高处, 拥有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一切,并让曾经欺他,辱他的人,付出千倍万倍的痛苦时,他却没有再记起那个少年。
这是荆祈永远的意难平。
这么多年来,裴西宴不知道的是,荆祈一直在他的身后默默的关注着他。
裴西宴又想起王叔说过的话——
‘正是因为你不打算跟他继续走在一条道上了,所以他才让我放火烧了池家,给你一点教训!’
他自嘲的笑了一声。
少年时的他们,或许曾经都因为怨恨这个世界对他们的不公,而有过要毁天灭地的想法。
如果没有池嫣,他或许也会在那看不见光的路上,一路走到底……
可后来,他回头了。
荆祈却永远回不了。
裴西宴挑抬手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
荆祈这么多年在暗处潜伏,对他算是知根知底。
可是他对他的一切,认知并不深刻。
模模糊糊记起来的那些东西,似乎也说明不了太大的问题。
王叔身份暴露,第二天还没有等到裴西宴的审讯,便自杀,死在了地下室里。
死讯很快就传到了荆祈的耳里。
荆祈神色依旧很平静。
男人气质向来就是温文尔雅,收敛锋芒的那一类型。
他轻笑一声,问: “他知道了?”
手下顿了片刻,小心翼翼地回答,“应该知道些什么了。”
荆祈唇边的笑意似乎愈发的深了。
*
因为王叔的事,整个池家上下都笼上了一层阴霾。
池嫣倒是还好,尽管那场大火差点让她命丧火海,可是躲过一劫的她,又没将那些事情放在心上了,她现在满脑子想的仍然是如何避开前世那场大火。
这一生,绝不能再重蹈覆辙……
或许,最关键的那个点,还是在那个叫荆祈的男人身上。
蒋女士在一旁忧心忡忡的念叨着, “这个家是不是还有……”
后边那一句话,蒋心眉没有说出口。
但是池嫣明白,她是在担心,在这个偌大的家里,是不是还藏着像王叔那样的人。
“妈,您别担心,哥哥已经去彻查了,绝对不会再有漏网之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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