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海水蓝
而想要成为这里的会员,审核要求极为严格,这会所的创始人,规定了成为会员的数条规定,能进入这里的人,除了拥有不菲的身家之外了,还得拥有权利,有学识,有修养,避免出现搅动浑水的人物。
财富, 人脉,名气,阶级,是这里的通关门卡。
这里从来不接受无名之辈。
尽管,池淮州从来不是无名之辈。
他以前不屑于进入这种地方,当然,现在若他真要进,宁安公馆的创始人……也会允许他入内。
有关宁安公馆的创始人,圈里的人都心照不宣,知道这是那位姓霍的地盘,但大家也都知道他不会在这留下任何明显的幌子,让别人抓到针对他的把柄。
毕竟这样高奢的,高消费的场所,不符合他该有的人设。
“我找霍东。”
池淮州直呼名讳,让那几名安保都迟疑了下。
他将手里拿着的一个密封的文件袋,丢到拦在自己跟前的安保经理身上,“先将这东西转交给他,再看他愿不愿意见我。”
安保经理也是个有经验又懂得看眼色的,什么都没说,拿起那个密封的文件袋,便急匆匆的入内了。
包厢里。
男人不急不缓地当着简安宁的面,拆开那个密封的文件袋,看到里边的东西之后,轻笑了一声。
“你们事先打过商量了?” 他从盒子里嗑出一支烟,打火点燃,“想鱼死网破是吗?安宁。”
包厢里,有一面墙壁上挂着一个监控。
简安宁目光恍惚的盯着站在宁安公馆入口的那个身影,心中像是被一把锋利的尖刀刺痛。
“我还是那句话。” 尽管越看那个身影,越有种被刺痛的感觉,可是她的眼神却始终舍不得从池淮州身上移开,“您跟简鸿天的游戏,我不奉陪了,你要不放我走,要不弄死我。”
男人将手中的那个文件袋丢到她的面前,玩笑似的挑了下唇角,“我就没有第三种选择吗?”
“有。”她直视着深邃的眉眼,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霍先生,我觉得你可以先去看一下心理医生,治疗好自己的心理疾病,再来做决定。”
“你觉得我有病?”
“没有吗?”简安宁自嘲的笑了一声,“您对您前妻的爱已经病入膏肓了,这么多年,您一直都没走出来,再这样下去,我觉得您会有生命危险。”
霍东眸色微凛,听到简安宁冒昧唐突提起这些,向来在她面前,对她和颜悦色的男人,眉眼之间隐约有愠怒的神色。
那阵原本困扰着他的头疼,更是愈演愈烈。
虽然简安宁知道,这个时候激怒他不是什么好选择,但有些话不得不说。
“我知道您是个好人,这么多年,对我也没做出过太多实质性伤害的事,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想走到最后鱼死网破的那一步。”简安宁放软了眼神,带着几分恳求的看着他,恭恭敬敬地说着他平时最不喜欢听的敬语:,“求求您,结束这一切吧。”
她受够了角色的扮演。
她以为总有一天他能走出来,他会对这一切越来越厌倦,她就可以获得新生和自由,可是有一天,简安宁发现他现在……越来越上瘾。
变态的上瘾。
“我是简安宁,不是宋宁安。”
简安宁越发迫切的想要说点什么,可男人一记凌厉的眼神扫了过来,“知道我对你的好,是我太惯着你,才会让你意识不到自己究竟是什么身份?”
“我自始至终,都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不知道我是什么身份的人,是您。”
她……不过是霍东爱而不得的一颗棋子而已。
这么多年来,她兢兢业业,按照他的喜好,扮演着替身的角色。
而霍东却一度上了瘾,认了真,将本该是一场游戏的剧情,当成了现实。
第379章 我只对你浪
简安宁浑浑噩噩从宁安公馆的包厢走出来,看见了正守在门口的池淮州。
男人像是迎着风尘而来。
哪怕这会他是一副冷漠寡情的样子,可简安宁心里狂热和躁动依旧无法遮掩。
她想不通他为什么会来,也不期待他会来,但当他真的出现在她面前的这一刻,简安宁只觉得天晴了。
两人之间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一个眼神的对视,便足矣。
他带着她离开了这里。
越野车冒着风雪,迎着一路的灯火通明,也不知道往驶去,可这一刻,似乎去哪对简安宁来说也没那么重要了,她安静地坐在车里,将头偏向窗外,看着这座生活了二十余年的城市的夜景从她眼前飞速倒退的闪过。
“那天晚上你给我打电话,说我能不能给你一个坦诚,我当时没有。”
今天池淮州去宁安公馆找霍东,就证明很多事情他都已经清楚了,这会简安宁觉得也没有藏着掖着的必要了。
虽然她曾一度期待他知晓真相的这一天会来的晚一些,她也就能缩在自己的壳里,多活几日,但现在——
“我……”简安宁刚想解释,却被池淮州打断。
“我去见过简一鸣了。”
“什么?”
“他跟我说了一些事,包括你父亲撞死他母亲和妹妹的事情。”
这是简安宁痛苦生活的开端。
以至于简安宁听见 池淮州如此平静地说出这些话时,她那裹着大衣的身子骨仍忍不住瑟瑟发抖。
那些残肢断臂,鲜血淋漓的画面,蜂拥而上的挤入她的脑海……
她闭了闭眼,深呼吸,“我知道,我有罪,我对不起他们……是我有罪。”
她一遍又一遍,沙哑着声音重复。
池淮州眼角余光瞥过一眼身边的人,忽而,将车靠着路边停了下来, 或许是突然停下,那一脚刹车踩的有些急促,简安宁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这件事情跟你没有关系,你分清主次,你从来就不是那个万恶不赦的加害者,你是受害者,你是无辜的,懂吗?”
从她八岁那年开始,这么多年来,简鸿天跟简一鸣几乎每天都会在她耳边念叨,让她记住她的罪。
有些东西仿佛是潜移默化,深入骨子里的。
她也试着跳出来,可每一次又被他们拽了回去,反反复复,最后她放弃了挣扎。
可是池淮州却告诉她,“你从来就不是那个万恶不赦的加害者,你是受害者,你是无辜的,懂吗?’
“我身上流着他的血……”
她垂放在膝上的手用力的攥紧了,指甲深深的嵌入了掌心的肉里,因为太过用力到指甲变形,都被折断了。
就在这时,身侧的男人毫无征兆的伸出了手,掰开她紧握的掌心,十指交缠的握住了她的掌心。
男人的指腹温热,粗粝,宛若带着一阵电流似的窜过她的身体。
简安宁感觉自己要窒息了,她屏着那一口气,瞳孔猩红的像是充了血一般,不敢置信地盯着他的眼。
“别这样。”他的声音依旧很平静,是那种哪怕风浪呼啸着从她耳边刮过,她依然能安静下来感受到的平静,“你不能决定你的出生,没有办法选择谁是你的父母,你是被逼着才走过了很多的弯路,你现在可以试着……走在一条正确的路上。”
正确的路?
简安宁自嘲的笑了一声,可眼角那大颗的眼泪却像是珍珠似的,往下掉,情绪一下就失了控:“我不会,我不知道该怎么,该怎么走。”
一个从八岁开始就被灌输她就要低人一等,赎罪一辈子的人,这二十余年来,跪着赎罪一直占据她生活的全部,她陷在淤泥里,早就迷失了方向。
“要是不知道怎么走,跟在我身后,我教你走,带你走。”
简安宁觉得这像是梦一样。
他的声音,如暖风拂过耳边。
不管过了多久,发生了什么,哪怕最后物是人非,简安宁总是会记得他的这句话。
周围一片沉寂。
静到她能听到自己砰砰冲撞的心跳声。
她努力克制过后的声音,仍然颤抖的像是扭曲的丝线,“你……还愿意教我走,带我走?”
“没听说过吗?浪子回头金不换。”
他语气相当轻描淡写,好像那些压在她身上的枷锁,她背负的苦难,似风一般轻微,一吹就散。
他好似一点都不在意她那肮脏的过去。
哪怕……他发现她的父亲是个杀人犯。
哪怕他发现她跟那位霍先生之间,存在着一纸合约的关系。
简安宁木讷了很久,面上早就是一片湿润。
她想说点什么,可是很多话到了嘴边,却又被她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
很多时候,她在池淮州面前总是表现的像个小野猫一样,伸着爪子一通乱挠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觉得她是一个锋锐的,坚强的人。
实际上,她就跟个玻璃娃娃一样,一碰就碎。
池淮州的话,在她耳边一遍又一遍的回荡着,简安宁半晌才憋出那么一句,“我……我不是浪子。”
池淮州被她逗得,难得笑了一声,男人漆黑明亮的眼,如同装着星辰一样。
“知道了,浪女。”
“我……”
简安宁听到那个‘浪’字觉得有些不对劲,尽管很想厚着脸皮,梗着脖子说一句,我只对你浪。
但好在她脑子里突然冷静了一下,又把话给咽了回去。
总之,气氛突然之间,变得没那么沉重。
池淮州重新启动了车子。
有那么一刻,简安宁觉得自己与他的关系,好像……也在重启一般。
他开着车,带着她,好像是要走一条与她过去完全截然相反的路。
路的尽头,不再是黑暗。
是她的光啊。
可那样美妙的幻想也只短暂的停留了一阵,她便清醒的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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