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木小可爱
齐糖忙捂住嘴,偏过头去看墙,不敢笑出声,她发誓,老头一定是故意的。
就这张嘴要是搁现代,估计全医院所有医生加起来,也没他一个人医患关系紧张。
果然不出她所料,老大娘和中年女人脸色都有点尴尬,特别是坐着的老大娘,脸一下垮下来。
啐了傅闻声一口道,“你个老不正经的,我孙女都要嫁人了,还咋生,是我儿媳妇儿,七八年怀不上孩子,到底能不能看?”
傅闻声脾气一向不咋好,瞥了大娘一眼,“说谁不正经呢,不是你看,你腆个大脸坐我跟前?”
大娘无语的拉了一把站在她身边的女人,“我儿媳妇儿不就在这呢吗,我年纪大坐会儿怎么不行了?”
中年女人一下没注意,被拉的一个踉跄,差点摔了,还好一下扶住桌子,才站稳。
刚站稳,就有些着急的解释道,“医生,就让我婆婆坐吧,我站一会儿没事。”
老大娘听到自家儿媳这么说,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多满意,反而是嫌弃的斜了她一眼。
傅闻声没那么多功夫看她们婆媳扯皮,语气冷硬,“坐下来,把脉!”
听到这话,老大娘才不情不愿的起身,中年女人犹犹豫豫的坐下,伸出一只胳膊搁在脉枕上。
傅闻声两根手指搭在中年女人的脉搏上,十几秒后,淡淡道,“多次生产,身体亏空。”
老大娘一听这话,也知道瞒不过真实的情况,索性张嘴回道,“是生了几个丫头片子,但那有什么用,生不出儿子我张家岂不是要绝后?”
“老同志,今天来我就是想让你看看,她还能不能生,要是不不能生,那可怪不了我老婆子心狠,换个能生的儿媳妇。”
随着她声音越来越高,中年女人的头越来越低,仿佛真的很过意不去,很自责,甚至是,很惶恐。
齐糖听到这话,心里是满满的无奈,重男轻女不仅仅是这个时代的局限,更是漫长历史赋予女性的枷锁。
明明生男生女由男性的染色体来决定,女人冒着生命危险孕育新生命,一顶生不出儿子的帽子却牢牢扣在头上,真是悲哀。
她可以理解眼前这位女人在社会大环境下的无奈和艰难,但无法认同她的自我放弃。
按照她的年纪来算,大女儿应该和她差不多大,身体又差,还想听从婆婆的安排拼一个儿子,完全是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
不过,此情此景,齐糖不会多嘴去当个什么好人,这两人跟她没有关系,且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说破嘴皮恐怕对方还觉得她多管闲事。
傅闻声也没心思管别人家换不换儿媳,只实话实说,“她的身体,不适合再生育。”
老大娘迅速抓住傅闻声话里的歧义,“不适合,但还是可以生孩子对吧?”
傅闻声没回应,但落在老大娘眼里已经是默认,她高兴的一拍巴掌,“那你给我们开个能让人早点怀上孩子的药,多开几副。”
“没有。”
有,也不会从他手里开出去,傅闻声冷冷吐出一个字。
明知道对方再次受孕会有多大危险,他还开药方,那不是草菅人命吗?
老大娘一听这话就怒了,“你还算个什么医生,病不会看,药不会开,我要去找你们领导投诉你。”
傅闻声无赖做出请的手势,“快去。”
老大娘气得一个倒仰,刚想狠狠呸一口,后面阿兴非常及时的捏着拳头往前走了一步,吓得老大娘嘴里唾沫下意识咽了回去,低骂一声脚步匆匆往外走,生怕有人在后面追她似的。
中年女人见状,赶紧起身,朝着傅闻声欠身道,“医生,不好意思,我婆婆就是这样的脾气,您别见怪。”
说完也不需要人回答,紧跟着小跑出去。
婆媳俩出去没一会儿,门口又进来一个大概五六十的老太太,没办法,上班这个时间点只有她们退休职工,或者家属才有空闲来医院。
她一进来,坐下就一脸八卦的开口道,“医生,刚刚老张家那婆媳两,是不是来问怎么生儿子的?”
“啧啧,可怜那张家媳妇儿,一连生了五个女儿,大女儿前脚都出嫁了,还得被婆婆逼着生儿子。”
“可怜啦~”
……
念念叨叨好一会儿,见没人接话,才讪笑着对傅闻声道,“医生,还记得我吧,昨天上午来扎针的,回去啊这身子啊松快多了,今天我儿子催着我赶紧再来扎几针。”
傅闻声点点头,转头对齐糖说道,“你就在我边上看着。”
接下来一上午,陆续又有两三个人来找傅闻声扎针,每次他下针之前,就告诉站在一边的齐糖怎么找穴位。
中午去食堂吃过饭,下午继续。
一整天下来,齐糖收获颇丰,晚上回去洗完澡,拿出笔记本开始记录白天学到的知识。
俗话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她穿越一场,万幸有空间傍身,但绝不是她摆烂的理由,反而要更加努力的使自己变得优秀,人生才不算白来一回。
第53章 远道而来的心意
平静的生活又过去半个多月,转眼马上就要到齐糖户口本上的十八岁生日。
这半个多月,齐糖的生活可谓是前所未有的充实和忙碌。
每天上班跟着傅闻声看病人,顺便背诵人体穴位图,再在人身上准确的找出来。
下班以后,先跟着傅闻声两人回小院,在阿兴的指导下学习格斗术。
虽然傅闻声没有跟她细说阿兴的来历,但他的身手,让齐糖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盲目的自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不堪一击。
话说回到去医院上班第二天下午,她下班以后去小院给两人做晚饭。
做饭之前,厨房里的水缸见了底,她便开口让阿兴帮忙拎两桶水进来。
结果,她不知道阿兴怎么想的,直接走进厨房,把净重七八十斤的老式陶瓷水缸直接抱了出去。
然后,她就瞠目结舌,一动不动的看着阿兴快速从井里将水打出来倒进缸里,等差不多快满了,再次把装满水的水缸抱回厨房,稳稳放在地上。
那一刻,她除了默默竖起一根大拇指,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坐在院子摇椅上的傅闻声则一脸淡定的说了句,“阿兴功夫还不错,你感兴趣可以跟着学两手。”
拜托,在现代时要花大价钱请私教学点皮毛,现在只需要做几顿饭就能一对一跟着师父学武功,她能拒绝吗?
完全拒绝不了,好吗?
虽说学习的过程是累并痛苦着,但效果显而易见,只短短一个星期,每天一个小时扎马步,一个小时对练,齐糖就感觉自己手臂和小腿肌肉明显结实起来。
半个月的时间不长不短,以前的她可能是打两三个普通人没问题,现在来三四个会点拳脚的也没问题。
就为这,齐糖还特地观察了一下阿兴的口味,发现他很喜欢吃肉,之后几乎一天三顿有两顿她的两个师父都有肉吃。
两位师父对她满意,她也对两位师父满意。
她现在还清楚记得,在她接手傅闻声和阿兴的一日三餐后,傅闻声吃完饭嘴巴一抹甩过来一沓钱,“伙食费,用完找阿兴拿。”
当时她也没有客气,一边伸手去拿钱,一边问道,“这是多少,用记账不?”
傅闻声嫌弃的看了她一眼,“我可没那个闲工夫看。”
齐糖抽抽嘴角,把钱拢一起数了一遍,好家伙,三百二十一块八毛随随便便拿出来用伙食费,老头看起来家底挺厚啊!
怎么说也是见过大钱的人,齐糖心安理得的把钱揣进兜里,每天早晨借口去供销社买菜,实则从空间里偷渡一些肉出来,再看什么菜新鲜买一点。
反正她空间里的肉拿出来,还可以自动补充,没必要花那冤枉钱重新买。
“下班,下班。”
掐着下班铃响的前一分钟,傅闻声从椅子上站起来,把身上白大褂脱掉,满脸笑容的往外走。
齐糖早就习惯了每天都会上演的一幕,默默脱下自己身上的白大褂,把两件挂在门口的衣架上,和阿兴前后脚走了出去。
几人刚走到医院门口,下班铃就响了,一秒不多,一秒不少。
回了小院,齐糖先进厨房把排骨玉米汤炖上,再出来自觉地蹲下扎马步。
差不多一个小时,跟阿兴打完架,拍拍身上的灰,再进厨房炒个青菜,吃晚饭。
不要问她为什么这么累了还坚持去做饭,真的不是傅闻声压榨她,而是那双治病能手做出来的饭,她一口都吃不进去。
等齐糖回到自己家的时候差不多八点半,外面的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她知道阿兴一直默默跟在她后面,但他没现身,她也只当不知道。
等她上楼,阿兴自己会回去。
在空间里洗完澡出来,齐糖看着桌子上放着一封信和一个木箱子微微愣神。
今天下午有护士接到电话,说收发室有她的包裹和信件,当时她刚好没事,索性就先出来把东西拿着。
免得等她忙完,人家收发室的大爷早就下班了。
结果东西一拿,木箱抱着还有点沉手,她便将东西都送回家,再回医院去上班。
喝了半杯水,齐糖抬手先把信封拿起来,外面写着齐红糖收,还有一张军用邮票,其他什么都没有。
打开信封,里面一张信纸,和一眼看不出来有多少张的票据。
她把信封倒过来,打开信纸,刚劲有力的字迹映入眼帘。
齐红糖同志:
你好,许久不见,工作和生活都还好吗?
前些天因公务在外,近日才看到你的回信,寥寥几字,意犹未尽。
……
……
五月十五是你十八岁的生日,很遗憾不能陪你一起度过这个重要的日子,但礼物不能缺席,希望你能喜欢。
盼回信。
岳纪明
看完信,齐糖的目光转向桌子上的票据,将它们大致看了一遍,有肉票,粮票,特供酒票,饼干票,糖票,布料等等,无一例外都是军用的。
岳纪明信里说了,让她放心用,用完他会再找战友换了给她寄过来。
说实话,最近这段时间的忙碌,齐糖基本上没有想起岳纪明。
也完全没想到,千里之外的他,还会惦记着自己的生日,并且还特地用心准备了礼物。
或许是许久不曾被这么重视过,这一瞬间,齐糖感觉自己的眼眶微微有点湿热。
她把信封放到一边,将黑色木箱移到自己面前,抬手打开封口系着的红绸,里面并排放着两个差不多大小的胡桃木盒子。
这个木箱送来时外面包了好几层牛皮纸,她拿回家好奇便把牛皮纸都撕开才知道里面是个木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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