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莫
婚嫁一事,只要是你情我愿,就没有不妥。
就算是楼彩凤本人不愿意,只要她爹娘点头,旁人就说不了什么话。
婚姻大事,向来是长辈说了算,别说是楼彩凤一个女孩子,哪怕是夏樾,若父母给指定了人家,也是不能拒绝的。
但另一方面,于艳喜尸骨未寒,李家就开始张罗起了娶亲,这也未免太凉薄了。
即便于艳喜和李武成亲时间不长,没有什么感情,也说不过去的。就真的不怕被人戳脊梁骨吗?
但戳脊梁骨这种事情,毕竟只能背后暗戳戳的戳。只要脸皮厚,倒也没什么。
李仁寻便如此理直气壮的和夏樾解释了一番,果然,夏樾也不好说什么。
不过楼彩凤突然冒了出来,眼下这场戏也不必唱了。
夏樾手一挥:“全部带走。”
李仁寻傻了:“啊?”
夏樾冷道:“啊什么?”
李仁寻道:“我,我也要去吗?”
“自然。”夏樾道:“都带走。”
李仁寻忙道:“大人,大人这是为何,小的是犯了何事?”
“李仁寻。”夏樾道:“难道你没听清楚吗,有人告你,害死新婚不久的儿媳妇于艳喜。”
之前虽然胡晓波说看见于艳喜的鬼魂来喊冤,那说的也是头头是道,有鼻子有眼,但这种说法上不了台面。
之后他装鬼去试探李家,也觉得他们的反应非常可疑,那也只是怀疑,不能拿出来做证据。
但现在不一样,现在有了愿意出来指证的人,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立案调查了。
胡言乱语见鬼的胡晓波,不知道有没有帮腔作假的如意戏班班主,李仁寻夫妻和李武,女鬼楼彩凤,还有可能知道一些内情不知道收了什么好处的于艳喜的父母。
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跟着夏樾打道回府。
叶彩唐心里还有点疑团未解,寻了个机会私下问楼彩凤。
“你穿成这样,躲在小树林里,本是打算找着机会,装鬼出来替于艳喜喊冤的吗?”
楼彩凤点头。
“那你为什么会突然飞出来呢?”
楼彩凤迷惑摇头。
“我也不知道,就突然飞出去了。”
那感觉像是别人拎起来,丢了出去一样。
叶彩唐十分无语,那不用说,只有楚时轩了。
楼彩凤躲在暗处,楚时轩也在暗处,他不想被发现,于是把楼彩凤丢出来吸引视线。
歪打正着。
回到六扇门,王统和刘沙还在一个头两个大的查张舒越和岳嫦娥的资料,突然看见夏樾又带回来一帮,还是李家村那一帮,明显和张家命案没有关系的人的时候,纷纷脸色一变。
六扇门里何曾这么忙过,这日子没法过了。
当下两人就去收拾了行李,在夏樾面前又哭又闹满地打滚,工作太多要离家出走。
幸亏夏樾是有经验的。
非常淡定的一人一巴掌给拍了回去。
夏樾淡定道:“你们这几日,可有什么新的发现?”
两人都十分惭愧。
“岳嫦娥的人际来往其实很简单,就是婚前有一段,婚后有一段,但都是小打小闹。”
“张舒越虽然脾气暴躁,但是为人圆滑,查来查去,也没有什么足以要命的仇家。”
张家命案最麻烦的是,到现在,连凶手的动机都不能确定。
倒是有人进了屋,但进屋的未必是凶手。
还有一把不知道去了哪里的刀。
六扇门成立这些年,悬而未决的案子不是没有,而且经年累月积压不少,真查不出来,那也不能不管其他。
只要不是惊动朝野的大案子,皇帝下了死命令限期破案,其他的,破不了也没办法。
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你们还是先负责查张家的关系。”夏樾道:“这边我来问。”
可怜的谢止,放下了手里的桃木剑,又拿起了笔。
他现在是夏樾的专属师爷。
“大人。”谢止道:“难道您真的不认为,一个月二两银子,请我这样的一个人才,真的太少了吗?”
夏樾道:“坦白说。”
谢止隐约觉得,坦白说后面跟着的,不像是什么好话。
夏樾道:“坦白说,你留在六扇门,当真是为了二两银子吗?”
“当然不是。”
“那不就行了。”夏樾道:“既然不是,何必计较,我就算给二百两一个月,你也不会快乐。只要得到你想要的,不就是得偿所愿了吗?”
好像很深奥,谢止想了想。
似乎有那么一点道理,但问题是,我也不知道我来六扇门,到底是要什么啊。
“干活儿吧。”夏樾拍拍谢止:“晚上慢慢想。”
谢止就那么被忽悠了。
楼彩凤卸了妆,露出一张清秀的面容,跪在堂下。
“楼彩凤。”夏樾道:“你说李仁寻害死了于艳喜,这是杀人死罪,你可有证据?若无证据,不可胡说。”
“她胡言乱语。”李仁寻急道:“大人你要给我申冤,绝无此事。”
夏樾冷冷看他一眼:“李仁寻,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六扇门官府大堂。本官在问楼彩凤,等她说完,一会儿自然会问你。”
夏樾还是有一点官威在身上的,李仁寻被训斥了也不敢说话,缩了缩脖子。
楼彩凤有些害怕,但和嫁给李武比起来,这害怕是可以克服的。
“我和艳喜住的不远,从小就认识。”楼彩凤道:“他嫁给李武很突然,大家都说,是她爹娘收了钱,把她卖了。”
于艳喜的爹娘也在堂上,一听这话脸色难看,想要反驳,但想到夏樾刚才训斥李仁寻,又不敢开口。
第158章 我亲耳听见
夏樾点点头:“接着说。”
楼彩凤道:“大人有所不知,李仁寻他们家,在我们村里是有名的小气。”
李仁寻的脸色现在当真是十分精彩,黑黑红红,青青紫紫的。
叶彩唐却说了一句:“难怪。”
夏樾奇道:“难怪什么。”
叶彩唐此时的脸色也不是太好。
虽然她回来的第一时间就用戏班提供的特制的卸妆水洗了脸上的花脸,但这哪里是一时半会儿可以洗的清净彻底的。
于是大部分的妆都洗掉了,难免还有一小部分。
不能再搓了,再搓要破皮了。
叶彩唐十分无奈,只好由着它们留在自己的脸上。按戏班的经验,只要今日明日再多洗上两次,自然就能洗干净了。
所以叶彩唐现在虽然在六扇门里,还是戴着面纱。
免得黑一块白一块的吓人。
当然夏樾倒是觉得叶彩唐难得的犹抱琵琶半遮面,朦朦胧胧的,也还怪好看的。
倒是谢止,看了两眼之后就不敢看了。
他怕再看一眼会忍不住笑出来,以叶彩唐有仇不过夜的性格,一定会把他要过饭的经历写出来,张贴在大街小巷。
不敢惹,惹不起。
叶彩唐正色道:“我之前一直很奇怪,为什么李武在这个年纪还没有娶妻。虽然但是……只要愿意花钱,按理也不会拖到这个年纪啊。”
李仁寻他们家,是李家村数的上的富裕人家,就算是儿子有问题,只要愿意给钱,相信也有不少家庭愿意把女儿嫁过来。
比如于艳喜呀。
再比如,于艳喜尸骨未寒,这不是已经找到新的人家了么,楼彩凤的父母,显然也是满意这桩婚事的。
虽然大梁算是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但即使京城周边,普通百姓日子也不那么好过。
娶不上媳妇儿的大有人在。家里有儿子有女儿的,为了给儿子娶媳妇延续香火,对女儿的婚事就没有那么挑剔了,价高者得比比皆是。
所以李武一直没能找到妻子,是因为本身有问题,家里又不肯出足以填补这个缺憾的,比正常人更多的聘礼。
但这次不一样。
楼彩凤道:“我娘本来是不愿意的,但是他家一开口就是五两银子的彩礼。”
叶彩唐只觉得,果然很吓人。
这年代条件差点的人家,一百个铜板的彩礼就已经非常好,女方都能很满意了。
“五两银子,确实不少啊。”夏樾看一眼李仁寻,看来是着急了。
楼彩凤道:“然后我娘立刻就答应了。我上面还有一个哥哥,下面还有一个弟弟,都尚未娶亲,如果有了这五两银子,他们的婚事就会非常容易。”
卖一个女儿,换两个儿媳妇,怎么都是划算的。
叶彩唐鄙夷的看一眼楼彩凤的爹娘。
他们耷拉着眉眼,有些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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