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莫
这竟然是杨友昌的家,几人互相看了一眼。
为什么傅盛会气冲冲的去找杨友昌,那必定是知道什么。杨友昌是金正利的大弟子,林玲受害那日,他也在孟家老宅,但是连金正利他们都没有找到杀人动机,就更别提他的几个弟子了。
只是如今看来,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在远处看了一会儿,杨友昌是真的不在家,傅盛没找到人,又怒气冲冲的出来了。
出来之后,傅盛心里实在不顺,又转头回去,指着杨友昌的母亲道:“你儿子,害了,害了我……害了他师父,他要偿命的。”
说完,傅盛怒气冲冲走了。
杨友昌的母亲又着急,又害怕,但是身体不好走路也不太利索的,追上来两步,根本追不上,只能在后面喊:“你是谁啊,阿昌怎么了你说清楚。”
夏樾一见傅盛走了,吩咐刘沙:“拦着他,把话问清楚。”
叶彩唐道:“杨友昌不在家,我去看看他家有没有什么线索。如果他在金正利那里得了钱,很有可能就藏在家里。”
夏樾道:“我陪你去。”
叶彩唐本来想说不必,但是想想,看杨母这样子也不知道什么,跟她聊怕是也聊不出什么。多去几个人,一个人拖住杨母,其他人也好翻一翻看一看。
这么一想,不但夏樾去了,还跟了两个人进去。
杨母没追上傅盛,正胆战心惊的往回走,看见叶彩唐几人过来,心里一抖。
“阿昌不是真出事了吧。”杨母自言自语。
说起盘查问话,夏樾手下都是老手了,三两下就把事情说清楚了。
也无需吓唬什么也不知道的老人家,捕快道:“你儿子杨友昌的师父,金正利被人害了,官府来调查一下情况。老人家你别怕,就是随便问几句。”
杨母还是怕,但是怕也没办法。不过之前她已经知道金正利死了,现在倒是也不吃惊。
叶彩唐和夏樾也进了院子,见杨母没注意,进了房间。
杨家是真的穷,说家徒四壁也不为过。屋子里虽然收拾的干净,但装饰一概全无,素净的只有几件必须的家具。
两人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几乎是一目了然的,什么值钱的东西也没有。
出房间的时候,只见一旁的厨房里,咕嘟咕嘟的在煮什么东西,像是煮开了。
家里就杨母一个人在,可别问话问的人忘了厨房,失了火。
叶彩唐忙推开半掩的厨房门,看见炉子上火亮着,放着一个陶罐,里面咕噜咕噜的,正烧着什么东西,一阵阵的味道散了出来,是中药的味道。
“杨婶,炉子开了。”叶彩唐连忙对外面喊一声,然后看了下灶台上,拿了一块抹布垫着手,将陶罐里拿了起来。
不管杨友昌是不是凶手,和凶手有什么关系。一个一身病的老太太,也是可以顺手关怀的。
杨母一听着叶彩唐喊,这才想起来自己炉子上还熬着药,连忙走了过来。
中药的味道无论什么时候闻都是那么清新,叶彩唐捏着鼻子看杨母倒药,顺口道:“大婶你天天吃药啊?”
看这熟练程度,不是一回两回。之前杨友昌也说了,他母亲身体不好,常年吃药,所以金正利格外优待他,有活儿要是需要的人不多,都是第一个喊他。
“是啊,天天吃药。”杨母叹了口气:“要不是我这身体拖累,阿昌也不会这个年纪了都找不到老婆。”
说着,杨母将药筛着倒入碗里,药渣倒在一边。
夏樾看了看,道:“这药是杨友昌给你抓的吗?”
杨母点头:“是啊。”
“这药……一直抓的都一样吗,还是要换着吃?”
杨母也不知夏樾问这什么意思,只以为是闲聊,便道:“不是总一样,不过差不多吧。我也分不太清楚,不过这几日的药效果格外好些,阿昌说,是换了个药铺,这个铺子啊,里面的药材又便宜又好。”
夏樾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临走的时候,他们还顺手帮杨母把要扔掉的药渣和包装废纸给带走了。
按习俗,药渣是要倒在路上的,不能留在自己家里,不然的话,病气就会留在家里。
叶彩唐可不认为夏樾有帮助嫌疑犯家里倒垃圾的美德,出了院子便问:“药材是不是有问题?”
“有,这药材里有好几味都是挺贵的,他家喝不起。”夏樾简单一句话,把装药材的纸包递给叶彩唐:“这是南条街上的九福堂,过去问问这一副药要多少钱。”
纸包上有一个红章,是药铺的标记,打广告的意思。
九福堂是京城里很大的一家药铺。
生意好,很热闹,掌柜的一看药材渣滓,就知道是哪一副药。
“这药确实是小店的。”掌柜的道:“这是四君子汤,里面有炙甘草、人参、白术、茯苓四味药材,主治脾肺气虚、气短乏力。看着药渣里,用的是小店上好的人参,价格确实不菲,但是一分价钱一分货,效果比旁处那些参须参尾的,也是要好许多的。”
夏樾道:“这一副药,要多少钱?”
掌柜的一算:“一般我们建议连服十五日,效果最佳。这十五日下来,怎么也得十两银子。”
第45章 什么关系
十两银子又深深的刺激了叶彩唐,是的,她现在就是这么脆弱,但凡是超过二两银子的数字,她都会觉得被伤害。
“真贵啊。”叶彩唐忍不住抱怨道:“现在真是病也病不起。”
夏樾看了她一眼,安慰道:“你放心,你若是有什么不舒服,请大夫抓药,我都给你报销。”
竟然还有医疗保险,叶彩唐很满意。并且得寸进尺的,打算过一段时间问问夏樾,有没有其他可待开发的福利。
不知人心险恶的夏樾道:“在店里抓药的人,你这里可有记录?”
掌柜的这下愣了:“这,要是常年抓药的,那肯定能知道。但偶尔来买一副半副的,咱们这一天进出好几十人,这就不敢肯定都记得了。”
这就好办了,因为杨友昌的母亲就是常年要看病吃药的,就是不知道以前没钱的时候,他是不是在这个药铺抓药。
夏樾道:“下沙村有一个人,叫做杨友昌。三十岁,这么高,身体魁梧,性格内向。他常年给母亲抓药……”
就在夏樾思考一下杨母的长相,并且考虑要不要将人带来给掌柜人认一下的时候,掌柜的道:“哦,大人说的是杨友昌啊,我知道,他母亲身体不好,常年吃药,他在我们店里买了十几年的药了。”
夏樾顿时觉得自己省事了许多。
“那他买的药都这么贵吗?”
“那倒是没有。”掌柜的说起这个也奇怪:“他们家没什么钱,之前买的药都便宜,还总赊账。也就是最近,杨友昌不知怎么就有钱了,说做了点小生意,才抓的起这么贵的药。”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看着憨厚老实的一个人,竟然藏得那么深。
刘沙已经截住了傅盛,从傅盛口中问出了一些事情。
傅盛没有去满世界找杨友昌,也没有去找金正利,而是在刘沙报出身份的时候,果断道:“你是六扇门的捕快?正好,我要报案。”
刘沙很意外:“你要报什么案?”
傅盛道:“杨友昌不是个东西,我……金先生一定是他杀的。”
于是刘沙就把傅盛带到了六扇门。
傅盛看见夏樾和叶彩唐有些意外,但是随后就明白过来。
“是你们?你们是去试探我的?”
“注意点,这是夏大人,是六扇门总捕头。”刘沙板着脸道:“夏大人正在调查金正利被杀案,你知道什么,都可以对夏大人说。”
傅盛被夏樾一身正气唬住了,吓得缩了缩脖子。
夏樾缓和了一下语气,和刘沙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你说你知道杀害金正利的凶手是谁?”
傅盛点点头。
“我知道,一定是杨友昌。他是金先生的徒弟,说是徒弟,其实就是打下手的那种。”
“他为何要杀金正利。”
傅盛想也不想:“为了钱。”
“具体呢?”
傅盛突然卡住了,张了张嘴,没出声,似乎不知道这要如何开口。
“有什么说什么。”夏樾道:“你放心,你在这里说了什么,只要是与案件无关的,不会被泄露出去。不会有旁人知道。”
傅盛还是有些犹豫的表情,但也稍微放心了一些。
几人也不催促,让他自己考虑。
傅盛想了一会儿,眉头皱的可以夹死蚊子。
半晌,傅盛才道:“金先生跟我说过,最近杨友昌总是找他要钱。”
这也不能算什么。
“还有呢?”
“我见过他们吵架。”傅盛道:“有一天晚上,金先生很晚来吃面,走的时候落了东西,我追出去给他,看见他和杨友昌在巷子里争吵。”
叶彩唐忙道:“吵什么?”
“这我没听清,我和杨友昌不熟,不好意思过去的。”傅盛道:“而且我过去的时候,他们也快吵完了,我只隐约听见说什么银子不银子的,那肯定是他找金先生要钱呢。”
杨友昌找金正利要钱,说的过去。
但是,现在要搞清楚的是,他如何威胁了金正利。
夏樾可没有耐心和傅盛拐弯抹角,他直接道:“杨永昌是否知道你和金正利之间的关系?”
傅盛整个人傻了,结结巴巴道:“什么,什么关系?”
夏樾冷道:“父子关系。”
傅盛犹如五雷轰顶。
但是在场三人都面无表情,好像这是一件明明白白放在面前的事情,完全不值得惊讶意外。
傅盛脸色涨红,蹭的一下子站了起来。
但是又被刘沙按了下去。
夏樾道:“我说过,六扇门只负责查案,其他的事情没有兴趣。但你必须配合,如有隐瞒,视为同犯。”
夏樾吓唬一个傅盛还是绰绰有余的。
傅盛像是放了气的球一样,慢慢的瘫坐下来。
“是,金正利,是我父亲。”傅盛颓然道:“但杨友昌威胁他,肯定不是因为这件事情。”
“为什么如此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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