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莫
夏樾走到门口,大家也不知道为什么,嗖的一下让开了一条路。
虽然夏樾没穿官服,但是看起来就是不太好惹的样子。
房间里有一桌子尚未吃完的菜,还有尚未喝完的酒,地上躺着两个人和胡乱被扒拉在地上的东西。
两人的面容狰狞,嘴边有白沫。
掌柜的进来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这是怎么回事?”掌柜的无助又慌乱的道:“怎么,怎么会死人?”
这问题问的真好。
夏樾道:“你的酒楼,你问谁?”
掌柜哑口无言,愣了一下道:“我什么也不知道啊,我什么也不知道啊。”
掌柜很崩溃。
夏樾道:“我是六扇门总捕头夏樾,去六扇门请仵作来。”
掌柜已经吓傻了。
跟在后面的黄泉非常无奈,转身出去。
幸亏他为了方便,找的这个酒楼离黄金赌坊非常近,叫人去黄金赌坊喊了关东云来,让关东云去找人。
等仵作的功夫,夏樾让二楼的人全部回包厢里待着去,后厨的厨子打杂全部到大堂来,因为已经挺晚了,大堂里的客人本来就没几桌,也别着急走,有一个算一个都有嫌疑。
但是夏大人就一个人,是不能亲自去一个个的审问的。
好在很快六扇门的人就都来了。
夏大人终于有人可以使唤了。
苦命的叶彩唐拎着工具箱匆匆上楼,她恨,拿钱干活儿没问题,但是能不能尽量白天,这眼见着又是一个通宵。
大夫比他们一步已经来了,但是人都已经死了,来了也没什么用,也只能跟夏樾确定,他们是中毒身亡。
但是不确定是什么毒。
将桌子上所有的食物都检查了一遍,也并未检查出有什么毒来。
叶彩唐进了门,先检查了一下两具尸体,得出的结论和大夫一样,表面上看,他们都是死于中毒。
但是什么毒不好说。
这个年代最常见的毒就是砒霜,但是叶彩唐将银针刺进死者的喉咙,银针却并没有变色。
大夫惊道:“莫非不是中毒?”
“不。”叶彩唐道:“只能证明不是砒霜中毒。”
世上毒药千千万,银针能验出来的不到一小半。
那可怎么办,大夫一脸茫然的看着叶彩唐。
叶彩唐给夏樾出了个主意。
“有些毒是银针验不出来的,但是既然有毒,就一定存在,银针验不出来,可以用别的验。”
大夫听的脸都白了,他觉得叶彩唐的意思是,用人验?
叶彩唐当然没有那么变态。
夏樾叫人去后厨拎来几只鸡,把桌上的东西一样一样的丢在地上给它们吃。
虽然有点不人道,那也没有办法。
可是桌上所有的东西都吃了一遍,几只鸡仍然活蹦乱跳咯咯哒,一点中毒的迹象都没有。
于是又将酒壶里的酒倒在地上,鸡真是不挑,也跑上去啄了几口。
依然没事儿。
众人看桌上,一共有五个菜一个汤,但没有一个是吃完的,都是家常菜,汤是鱼片汤。
这些菜都已经被鸡尝过了,都没有毒。
大厨已经被拽上来了,这屋子里的菜都是他做的,伙计送上来后,他还亲自上来了一趟,所以现在是第一嫌疑人。
大厨跪在地上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叫冤:“冤枉啊大人,跟我没有关系啊,我在这酒楼里做了五年厨子了,这两位客人,张老爷和王老爷,都是老主顾了,我们都是很熟悉的,我给他们做了三年菜了,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给他们下毒呢?”
第484章 毒在何处
掌柜的怒道:“可是他们分明是中毒死的,菜不是你做的吗?”
厨子更冤枉:“虽然菜是我做的不假,可这菜不是我一个人能碰着啊。这从卖菜的到洗菜的,切菜的配菜的,再到传菜的,能在菜里下毒的人多了。再说如今菜都在这里,这些鸡每样都尝了,没有一个菜是有毒的。”
非常有道理,掌柜的说不出话来。
不但菜没有毒,而且酒也没有毒。
那毒是从哪里来的?
掌柜的猜测道:“莫非他们是中了什么毒针之类?”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掌柜的又继续猜:“有没有可能,他们在来之前就吃了什么有毒的东西,一时没有毒法,一直到坐在这里吃饭,时间到了,才毒发了?”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彻底把酒楼给摘出去了。
夏樾道:“这两个人的身份,你们可知?”
刚才说是熟客,那多少知道些吧。
“知道知道。”掌柜的道:“都是熟客,一个是东门集市里做丝绸生意的张老爷,全名张承嗣。一位是长安街上开杂货铺子的王老爷,全名王永逸。都是小店里的老客,至少光顾了好几年的。”
听起来两个都是做生意的。
夏樾正问着,叶彩唐道:“大人,我和谢哥去后厨看看。”
看来看去,还是中毒,既然是中毒,必然有毒在。在这些菜里查不出来,很有可能是因为毒已经被吃掉了。
比如一盘菜里,只有那么几块是有毒的,而中毒的这几块,恰好已经被吃掉了,那剩下的,自然就没有毒了。
但下毒这种事情,因为毒药不是一个到处都有的东西,所以很多人为了以防万一,准备毒药的时候,不会只准备一次的剂量。
总要多准备一点,以防万一,若是一次不成,还能再来一次。
夏樾点头:“去吧。”
叶彩唐只是个仵作,如今干的已经不只是仵作的活儿了,也不能把她拴在裤腰带上,啥事儿都喊她。
一个月三两银子,就问你亏心不亏心。
厨房的门已经封上了,厨子打杂丫鬟跑腿,所有人都搜了身。
打开厨房的门,谢止和叶彩唐打着灯笼进去。
厨房里还点着灯呢,灶膛里还烧着火,桌上还放着几盘已经炒好了,还没有来得及端出去的菜。
叶彩唐也懒得费事,把刚才的老母鸡抱上,菜往地上一倒。
生命是检验是否有毒的最佳标准。
好在今夜,无鸡牺牲。
两人在厨房和一旁的杂物房里好一阵搜,什么都没有,一切正常。
回了大堂,所有人都在楼下了。
一个个的核对身份,录口供。
两名死者的家眷也已经找来了,这两人都是三十五六,都是家中顶梁柱,张夫人和王夫人搂着孩子,都哭的伤心欲绝,老爷死了,家中孩子尚未顶立门户,以后可怎么办?
叶彩唐虽然看惯了这一幕,但每每看着还是心酸。
不过人已经死了,无论如何是活不过来的了,只希望能够尽快找到凶手,让凶手偿命的同时,拿出尽量多的补偿来。
这样既可以安抚受害者家眷的心,也可以给她们解决实际的生活难题。
从酒楼众人的描述中,看不出这两人和谁有什么矛盾。
从家眷的描述中,也不知他们有什么仇家。
都是正常做生意的人,而且他们的生意也没有什么来往,谁那么恨他们,恨到要毒杀的程度?
但这些都是夏樾的事情,对叶彩唐来说,她最关心的是,受害者到底中的是什么毒?
毒在何处?
如何中的。
眼见着问了一轮没有什么头绪,叶彩唐道:“大人,我想给他们详细检查一下。”
夏樾道:“你仔细说。”
叶彩唐道:“我怀疑毒物分量很少,已经被死者服下,所以外面才差不出来。他们服下之后,毒发死亡时间很近,应该还没来得及消化,此时毒物尚在腹中。”
夏樾明白了。
叶彩唐要解剖验尸。
就像是之前做的那样,这是叶彩唐做习惯的事情,对她来说,普普通通一天的工作。
只有需要和不需要的区别,没有其他。
夏樾点头:“我明白,是否需要你做主。其他的交给我。”
叶彩唐平时胡言乱语活蹦乱跳,在做仵作这件事情上是认真而专业的,夏樾非常尊敬这种专业。专业的事情,他从不仗着自己的身份乱给意见和命令。
唯一要说服的是两名受害者的家眷。
果然她们一听要剖开腹部找出毒物,都哭喊着不愿意。
死都死了,那岂不是连全尸都没有。
不过夏樾对外人向来是冬天一样的冷酷。
“若是不找到毒物,就难找到凶手,找不到凶手,死者死不瞑目不说,你们又岂知他是为什么要下毒手,会不会对你们家人带来威胁?”
夏樾先是打了一棍子,然后给甜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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