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莫
坐在夏樾马后面,每次叶彩唐都坐的笔挺,尽量让自己别挨着夏大爷,免得被嫌弃,真的挺累的。
短途尚可,要是赶上几天的路,要累死的。
夏樾安慰道:“不着急,我会先派人盯着如慧,看看她平日日常起居,是否有其他线索。若是没有,等到姚海峰的事情解决,我们去一趟里集镇,也并不远,四五日可以来回。”
叶彩唐好像被安慰了,又好像没有。
“也就是说……”
夏樾点了点头:“也就是说,这几日你可以接着学骑马。”
说着,夏樾突然道:“来人。”
外面有人应声进来。
“大人,有什么吩咐?”
夏樾道:“这几日六扇门门口多派几个人守卫,免得有人闹事。”
那人一听不可思议:“竟然有人敢来六扇门门口闹事?不可能吧,谁那么大胆子。”
大人你杞人忧天了吧。
“那不好说。”夏樾若有所指看了一眼叶彩唐:“万一呢?”
万一有人学不好骑马,然后趁着月黑风高,偷偷跑到六扇门门口吊一排呢,那多不美观啊。
手下虽然不太明白,但还是领命去了。
叶彩唐气呼呼的站起来,就往外走。
“站住。”夏樾慢悠悠道:“干嘛去啊。”
“练骑术。”
还能干嘛。
去和她的小马儿互相折磨到白头。
夏樾泼叶彩唐冷水:“你一人去,人家能给你进军营?”
叶彩唐呆住了,说的也是啊。她也没那么大脸啊。
“马给你带回来了。”夏樾欣赏了一下叶彩唐的无助,这才道。
“你也别想一口吃成胖子,先和它多亲近亲近,骑着在府里慢慢走走,转一转,熟悉了就好骑了。”
一听马竟然带回来了,叶彩唐突然来了兴趣。
别说那匹小白马儿,只要洗刷的干干净净,还是挺可爱的。别让她收拾打理,半夜起来添草料就行。
“那我现在就去看看。”叶彩唐转头就往外跑,和一个进来汇报的人撞个正着。
夏樾也是打算陪叶彩唐去看看马的,顺便带她在六扇门里遛一遛。
毕竟是一个不会武功的姑娘,让她几天就学会骑马也不现实,对待同僚,还是需要温暖一些的。
真吊一排了,那还不得自己收拾。
六扇门里面的地方也不小,虽然没有跑马场,但是有马房,养着七八匹马,谁出门谁骑。
还有一个大小适中的演武场,捕快们包括刘沙王统,每日都是要练功的。
夏樾正打算将这些地方都带叶彩唐去转转,只听进来的手下道。
“大人,姚家又死人了。”
又!
叶彩唐停下脚步:“谁死了?”
“是一个叫梁哲民的人,姚海峰手下的跟班。”
“怎么死的?”
“骑马出门采购的时候,马突然惊了,被摔下马踩死的。”
叶彩唐莫名心慌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觉得这是个不祥的征兆。
骑马真的太危险了。
他们那个年代,每年因为交通事故死亡人口有十来万,这个年代呢?
“大人。”叶彩唐不由的道:“你知道一年有多少人骑马摔死吗?”
夏樾不知道,夏樾也不关心,他的思维没有叶彩唐那么发散,想的那么长远。
“去看看。”夏樾往外走:“小叶一起去。”
第66章 还有三个
其实这个现场根本不需要仵作,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梁哲民是怎么死的。
他的死,也确实是有人亲眼目睹的。
梁哲民死的很惨,在一条长长的巷子里。
他要穿过巷子,本来骑的好好的,不知道为何马儿突然受惊,猛地一下抬起腿来,将他摔落在地,他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就被落下的马蹄踩在了胸口。
那一声惨叫巷子两边的住户都听见了,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纷纷开门出来。
这个时候是午饭时候,巷子里没什么人,两边虽然是街道,但人来人往都要自己的事情,不是时刻都有人往巷子里看的。
叶彩唐走到巷子里一看。
啧啧啧。
真的惨。
梁哲民是个二十岁的年轻人,姚海峰的跟班,应该是十分亲近的那种,俗称狗腿子。
此时,他仰面躺在地上,叶彩唐在他身上大概的检查了一下,抬头对夏樾道。
“肋骨断了三根,根据目击者说的,梁哲民的死亡时间很短,都没撑到他们想起来去喊大夫。初步怀疑是断裂的肋骨插进了心脏,引起心脏大出血,这些出血都堆积在胸腔里,从而使心脏无法运作失去功能。”
生命就是如此脆弱,有时候众目睽睽之下,来去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夏樾点了点头:“还有其他的伤吗?”
“有。”叶彩唐看着伤痕累累的梁哲民。
脸上,手上都是拖拽摩擦的痕迹。虽然这些不致命,但是看起来特别惨。
“左边小腿骨折,右手手腕断裂,身上还有很多擦伤,伤口都是新鲜的,伤口上的附着物和这个巷子地面的杂物相同,应该都是在被摔下马之后,挣扎中形成的。”
虽然梁哲民死亡时间非常短,但是死亡之前一定非常惊恐,也算死的挺惨的。
而踩死了梁哲民的那匹马已经被安抚下来了,就拴在一边的树上。
虽然不是什么高头大马,但也是一头非常不错的马,一身顺滑黑毛,十分有力量。
姚家有钱,因此什么都是好的,马儿也是好的。
“就是这个马。”目击者,一个中年人还有点害怕的指着黑马道:“不知道为什么跟发疯似的,我住在那头,开门就看见这个人在地上挣扎,然后马儿不停的踩……”
夏樾打断道:“你觉得马是受惊乱踩,还是有目标的对准这个人踩。”
这问题问的有些难度,中年目击者想了想:“那还是乱踩的,就是乱蹦带跳那种,倒不是追着他踩的。”
夏樾点了点头。
姚府正在办丧事,又死了人,虽然只是个下人,但姚文松还是匆匆来了。
一看见满地的血和躺在地上的死人,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不过几日时间,姚文松瘦了一大圈,吃不好睡不好,虽然心里有喜悦,但这几日确实心力交瘁。
“哎,怎么会这样。”姚文松看着地上叹气:“我们家最近是不是风水不好,要请人来做做法事?”
“做法事是没有用的。”叶彩唐在一旁听了,忍不住道:“要做善事才行。”
姚文松愣了一下,连连点头。
“是,姑娘说的有道理。”
父亲在世的时候,就想跟夏樾搞好关系,虽然一直没能攀上。
如今倒是阴差阳错的和夏樾搭上了话,虽然叶彩唐只是夏樾的手下,但谁不知道六扇门怎么可能有女子做捕快,这姑娘十有八九,和夏樾是有其他关系的。
叶彩唐刚才只是想到了路清雨的事情,心里不平随口一说罢了,说完之后也没再搭理姚文松,起身去看马。
姚家正在办丧事,姚海峰已经死了,死无对症,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也不好说什么。
打扰别人办丧事和打扰别人办喜事一样,都是忌讳。
马儿已经完全安静了下来,夏樾摸了摸马头,安抚了一下,顺着马身转了一圈
听见脚步声,不用抬头也知道是叶彩唐。
夏樾头也不抬的道:“小叶,你觉得梁哲民的死,是个意外吗?”
“我不知道。”叶彩唐就事论事:“我只能说从目前死者的死亡原因来看,是个意外。他身体无急病,外观看无中毒现象,有目击者亲眼所见,是被惊马踩死的。”
说起来,是运气不好。
就像是有人从五楼掉下来扭着脚,有人从二楼掉下来送了命。
惊马事件发生的肯定不少,但被一脚踩死的不多,但凡是偏一点,那根断了的肋骨不能插进心脏,也还能救一救。
但坏事做多了的人,就是这个命。
“我也不知道他的死是否是意外。”
夏樾抬头看了一眼叶彩唐:“但是我刚才问了姚文松,梁哲民是日常跟着姚海峰的四个人之一,前些日子,姚海峰经常上山游玩,也确实去了一趟南山,梁哲民是随从之一。”
叶彩唐拧起了眉。
她明白了夏樾的意思。
姚海峰的死,像是一个意外。
梁哲民的死,也像是一个意外。
可意外多了,就不是意外了。梁哲民的死,顿时让人觉得姚海峰的死也不是意外。
马匹没有什么问题,夏樾取下马鞍看,然后视线停在某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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