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宋象白
别人见他老何,躲都来不及。
江二不一样,江二见他来,手把手拉着喝茶,把自己闺女推给他当学生不说,这做恶事,居然也拉上他。
江二会不会是个傻的,不知道他老何靠什么起家的。
何御史有点哭笑不得。
他一开始还当做小姑娘跟人私奔跑了。
回想整件事,黄县令当晚说,江二当晚就把人抓回来了,就觉得江二对荆州的掌控可怕的很,恐怕自己进城江二就知道了,还忽悠自己去住了御史套房,还不给报销。
江司马:随你怎么想,刚好凑巧而已,他堂堂一个司马,真有那么空闲天天盯人啊,自然是交代下面的人干就行了。
江司马抓了这小姑娘,居然喊他来看。
虽然不喊,他也会来。
但是江二有点不按套路出牌啊。
别人做点事,恨不得藏着掖着,你这里主动喊我参与进来。
我有点不习惯。
本来以为是家务事的。
可是何御史见这小姑娘,一举一动,确实,觉得有哪里不对。
普通小姑娘贸然被抓,能这么沉静安稳吗?
还能看书。
这定力,他这老头都做不到啊。
不过就算是定力非常,你抓人家也不应该。
抓一个私奔的小姑娘,还神神秘秘的。
江长天拿了一个信笺递给何御史。
何御史看到上头写着:九月初一,前太子暴毙……十二月二十七,七皇子登基……兴元年正月十六,立楚晞为太子……
何御史瞳孔微缩。
只觉得写这个信笺的人简直是疯了,大逆不道,神经病。
江长天淡然的指了指屋子里的姑娘道:“她写的,再看,是不是有意思许多。”
子不语怪力乱神。
但是这人世间,确实有很多奇事。
江长天开口道:“我怀疑我侄女已经不是侄女,恐被邪祟上身了,之前抄上丘院的时候,抄出了一本如何识别邪祟,如何让邪祟说真话的书,我准备试试。”
何御史一时无言。
大概是那信笺上的内容太过震撼了。
他竟然没有反对。
毕竟一个正常人,怎么会说出那样大逆不道的话。
前太子就算再多的错,也不能咒死。
此间,是江府的地下室。
颇为隐秘。
往下走台阶都要走十几层。
何御史心中不知道这江二是对他太过放心,还是没脑子。
这样的密室居然都展示给他看了。
他不知道,这只是江府其中一个小密室而已。
做人要坦诚,当然,可以对你坦诚一部分,已经很不错了。
江婉看书,等人。
然后等到了江长天,她眼神惊恐。
她其实猜测会不会是表哥的人,却不想,居然是江长天。
她看到江长天身边的老者,心中升起一股希望。
何御史虽然动不动让人九族消消乐,可是他绝对是个君子,不会见死不救。
江长天把信笺丢给她,问:“说说吧,怎么回事?你怎么知道这些?”
江婉看了信笺内容,跟自己笔记一模一样,可是她绝对不会把这个写出来,她傻啊,她就算要取信楚晞,也不会留这样的东西,最多当面说。
而且上面的日子也不对,瞎写的。
可是这些事怎么可能有其他人知道。
难道自己被迷晕的中间写了?
她有些惊恐,她看到江长天就想到自己断气的模样,尤其是这密闭空间里,他近在咫尺的时候。
她惊恐的后退,手里的书落到了地上。
“不是,这不是我写的。不对,肯定不是我,时间对不上,对不上,呵……”
她看着信笺,她摸了一下鼻子,忽然感觉鼻子里有血流出来,她用帕子擦了一下,不是血,只是黄色的清水,哪来的水?
江长天笑了。
何御史:……
看着这屋里的叔侄两人,一时间分不清楚,哪个才是那大逆不道的神经病。
第208章 梦里天生主角
……
何御史一时间分不清谁才是被邪祟上身的那个。
正常人会瞎写这种东西吗?
更可怕的是一个敢瞎写,一个敢认。
他像是不存在一般。
不过想想,江二是反贼出身啊。
反贼写这些东西,也不奇怪。
可是问题是那小姑娘神叨叨的一副被发现真相一般。
惊恐的表情丝毫不作假。
还有鼻子流出黄水,像是脑子出水一般?
脑子不可能会流水吧。
何御史虽然没有医术,但是他有脑子。
不知道江二为何会邀请他参与。
江长天邀请何御史参与,是因为他知道,他就算知道江婉脑子里的东西,也未必有大用,但是何御史知道就不一样了。
他其实也是瞎写。
江婉一直在鸣县,其实生活无忧,但是江婉之前试图离开鸣县没有成功,之后一直等待,最近忽然像是狗急跳墙一般,等不住了。
居然匆匆选了个陌生人就跟着那人走了。
所以肯定有什么大事发生。
江长天观察过江婉。
虽然她是一个小姑娘,但是对一个要杀自己,有杀心的小姑娘,江长天可从来没有敢把她当做真正的小姑娘。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肯定是有缘由。
到生死的地步,自己跟她的仇不小。
然而江长天自认自己虽然不是好人,也不会无缘无故去折磨一个小姑娘。
虽然诡异,不可思议,但是却有一些故事流传下来,并非不存在。
比如黄粱一梦。
那人靠着一个枕头,就真的梦到了自己大富大贵的一生,孩子,孙子,官位什么的,他一个落榜书生怎么可能知道的那么清楚,做梦也梦不到啊,但是那故事就是那样写的,空穴来风,恐是真有缘由。
江长天想知道,江婉是不是也做了一个奇怪的梦?还是她也是死而复生?或者有奇怪的来处?
当然一个人想要知道另外一个人的梦境或者前世经历?通常是不容易的,你要如何知道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江长天只是依据江婉做出的决定,行为,去猜测。
她最近急了,是因为什么事呢?京中有什么变动?
她似乎对七皇子家中的人格外了解。
那被他杀掉的楚翊应该也是初见,她居然很熟稔的模样。
他都是杀人之后才知道。
而观她平日行为,似乎对她自己有极大的信心。
她应该也是赢家。
她好不容易靠着柳同离开鸣县,却又在荆州毫不犹豫的离开柳同,她看到了谁?
江长天只是按照对江婉的猜测,瞎写了一个最大的可能,其实毫无依据。
可是江婉居然就慌了。
事情有意思了。
江长天是个耐心的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