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宋象白
秦落霞去开门,她伸手过去,门上的蚂蚁才退散,然后迅速的消失不见。
推门,进院子。
众人跟着进来,见院子除了比他们家干净,也并没有多少区别。
江棉棉落入了阿姐的怀抱。
阿娘去给大家倒水。
江枫跟着阿爹招呼人。
江瑜分配到了江棉棉。
她好奇的抱着妹妹看热闹。
江棉棉也竖着耳朵,好奇发生什么事了。
江枫给大家端茶。
搬凳子。
还每人都递上一块配茶的馍饼。
有人直接吃了,有人塞袋子里了,有些窘迫的看着坐在正前方的江老二。
江老二眉目清朗,一团和气,看着就让人安心,觉得他是个极好的人。
“老二,现在咋办?盗匪和刘老爷家人都死了,阿翠她未婚夫小吴活下来了,说是盗匪内讧了。对了六婶婆也还活着,但是两条腿都断了,话说不清,就哎哟哎哟的喊。”
老五叔开口道。
“都死了吗?”江长天露出震惊的模样,接着是沉思。
这群没有纪律的人在江老二沉默的时候居然难得没有打岔,而是耐心安静的等着。
“刘老爷的闺女是县太爷的妾,若是贸然报官,恐怕会把气发我们身上,我们都活着,怎么刘老爷一家居然死了。其次,这一群盗匪死了,肯定还有其他盗匪,若是盗匪再来,我也不知道是啥时候,那我们肯定没有这次好运,逃不了。”
江长天说话的时候,手指敲打着膝盖,坐在小凳上,同样一夜逃亡,他美的像是去天庭吃了蟠桃夜宴回来,更美轮美奂了。
“老五叔,若是你们信我,我就给大家做一回主,若是你们不信,那我们一家也不敢待,大不了带着一家人去京城投奔贵人,那贵人很看重我们家枫儿,还留下了马,就是希望枫儿去投奔他们。”
“信,信信!”
“江先生你们别走,我们全村老小都靠你给我们留条活路。”
“对对,江大哥,你必须留下来,我们听您的,您说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江先生您救了我一家老小的命,以后我们的命就是您的,您说往东,我们绝不向西。”有汉子拍着胸脯道。
老五叔也站起来恭敬的弯腰行礼:“江,江先生,我们大家拜托您了。”
江长天被劝说了一番。
然后认真的道:“刘老爷家存粮不少,若是分给大家,应该能撑过几日,可是眼下,我们还有生死大劫,生死难料,我们首先要团结起来,抵御外敌。我家枫儿有贵人给的秘籍,枫儿练习了不久,却也颇有成效。”
江枫在这时候拿出剑,保留了七分能耐,对着一块树墩一剑劈下,树墩如同豆腐一般,分开两半。
众人看的十分眼热,若是他们有这功夫,妻儿肯定就不会挨饿了。
“我可让枫儿教大家练习,各家不论男女青壮都可以跟着练,我们练好了,共同抵御外敌,只要活下去,来年春日,我们可以分田分山,看大家表现分,今后,我们人人有田有地,有细粮吃,再也不受老爷压迫。”
“江哥。”
“江先生。”
“江大哥。”
热切的喊声此起彼伏,众人想到来年有田有地,可以分,激动的浑身颤抖。
看着江老二如同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江长天听着声声恭敬的喊声,表情愈发谦虚和善,身上散发着仙气飘飘之感。
这些人,他都给去他们家看过病,给送过草药,为了一家老小能在村中立足,他给这里所有人都帮过忙。
可是人人喊他江老二。
如今他引入盗匪,杀了人全家。
所有人喊他江哥,江先生。
他被人群包围,穿过人群,看到在厨房灶台前围着围裙忙碌的身影。
他笑了。
第84章 阿爹大魔王觉醒
寒冬。
寒风凛冽。
家中微寒。
清晨。
江棉棉醒了。
她发现自己是趴着睡的,自己给自己翻了个面。
然后就看到坐在窗前书写的阿爹。
忽然想到医学生的时候,老师教怎么夸人。
“咱们都是切开过其他人的,要从面相到本质。”
江棉棉仔细的看阿爹,他的下颌线很锋利,但是并不宽,因为他脸很瘦,皮肉贴着下颌骨,角度完美,不需要切和填补。
阿爹的侧脸的山根和额头交界的转着很明显,阿爹稍微一皱眉,面部的肌肉就会汇聚,给人感觉轻眉微蹙但是情绪就很深刻,让人忍不住在乎他。
阿爹的眼睛眼尾狭长内眦略红,典型的桃花凤尾眼。
内眼角很深,不需要开眼角,天然感觉他是个非常有情义的人,他思考的时候眼睛微眯,又显得魅惑而婉转。
阿爹眼白部分恰好多一丢丢,所以他沉默的时候,会很霸总狂狷很A。(注1)
江棉棉看着阿爹发呆,又赖了一会床,不自觉的嗦了一下手指,心中想着完蛋。
现在是小孩子,嗦手指喝点灵泉,醒脑,还说得过去。
等自己长大了,也嗦手指,会被当做智障吧。
以后还是要注意克制,没人的时候嗦。
听到动静,江长天转头过来。
就看到小闺女躺床上认真的嗦手指,他脸上自然就漾出了笑容。
“囡囡醒了啊。”他起身过来。
伸手把闺女抱起来。
江棉棉落入了阿爹干爽的怀抱。
很开心。
帅哥不仅可以看,还可以抱抱。
“阿爹给你穿衣服。”
江长天一手抱娃,一手翻床头的小衣服。
江棉棉伸出手指指着那小夹袄道:“阿爹,我要穿那个。”
婴儿软糯的声音,感觉说的再慢就要流口水了,但是很认真。
江长天很尊重闺女的选择,拿了小夹袄,给她换上。
换上了小夹袄,又套了一条开叉的小棉袍,霞妹说是棉棉自己比划要做的,她可能是穿小裙子老摔跤,让霞妹把裙子下面缝起来,像是大人的亵裤一样,不过小娃娃没有关系。
穿上之后两条腿可以分开,也不用担心绊倒。
就是拉粑粑有点麻烦,不能直接蹲下,要脱掉棉袍。
问题不大,他家的棉棉从来没有把粑粑拉袍子里,干净的很。
穿好衣袍,江长天又拿出了小木梳给小闺女梳头。
过去忙忙碌碌,奔奔波波,极少有这样陪孩子的时间。
他很耐心,小闺女的头发也好,不打结,但是感觉额头和后脑勺略微有点秃,不过江长天没有吭声,他的闺女虽然很小,但是好像已经很爱美。
全家也就是她,穿衣服要自己选。(江枫江瑜……我们那时候有的选吗?我们压根就一套衣服。)
霞妹说小闺女这么小就知道让她往衣服上绣袋袋绣花花了。
江长天给闺女的头发扎了两朵朝天辫,像是野葱花一般,很是可爱。
然后又拿了湿帕子给她洗脸擦手,把闺女刚刚嗦的手指擦一遍,一边擦一边叮嘱:“我们棉棉是漂亮的小囡囡,不能再吃手指了好吗?”
江棉棉隆重的点头:“恩恩,不吃,不吃手。”
她微微有些脸红。
胎穿是有一丢丢成人的记忆,但是记忆总是会慢慢淡忘。
而她确确实实是一个婴孩,总是不自觉遵循身体本能行事。
因为眼前一切才是鲜活的,存在的,真实的。
“阿娘呢?”江棉棉好奇问道。
“阿娘带村里的大娘们去干活了,晚点回来。”江长天道。
瑜姐儿也跟着霞妹出门了。
枫哥儿带着村中青壮年练剑。
反而是留下他在家中带娃。
他帮娃娃穿戴好洗干净,又扛着她刷了刷才长出来两颗的小米牙,才带她去吃东西。
锅里热着蛋羹,蛋羹里有肉沫还有野菜。
家中瑜姐儿和枫哥儿都喜欢吃肉,霞妹也喜欢吃肉,就棉棉她居然有些挑食,会吃一点肉,但是也一定要吃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