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曳恣
导致他走到瓦房前,所有小孩都不敢靠近,即便他手里拎着许多好吃的。
岁笙不再询问年迈院长的意思,直接拍拍手,招呼所有眼巴巴望向这边的小孩排好队。
没有多少迟疑,在第一个小孩走出屋子站到岁笙面前,其他小孩也陆陆续续走了出来。
他们并没有挤成一团,而是乖巧的排成长队,等待岁笙分发食物。
岁笙看着站在他身边的五十五,对方见她看自己,立刻扬起一抹笑脸,仍旧是一头黄毛,小心思还是这么多。
明明心里都开始跳芭蕾舞了,但还是装作乖巧听话的样子积极营业,眼神尽量控制不忘她身后的背包看,知道这是给他的那份?果然足够聪明。
岁笙直接让保镖将东西摊开,平铺在地面上,有最外层包装的已经在路上被她拆掉,变成独立的小包,她指着地面的东西道:
“来时并不知道有二十七个人,这些每人可以领两样,你们自己挑选就好。”
说罢让保镖看着,她则带着五十五走向了另一边:“说说你偷跑出来的原因?还有每月发放的zf补贴,都跑进谁的口袋里了?”
岁笙问的十分直白,直戳关要,五十五不清楚她怎么知道这些的,是这几天去找人调查过发现的不对,还是刚刚她进来发现的。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该如何回答,回答多少,对方又能为孤儿院做到什么地步。
之前也有人发现这家孤儿院不对劲,小孩都长得瘦瘦小小,明显营养不良,但询问院长都被院长糊弄了过去。
即便有人坚持,在撞见那个酒鬼,被酒鬼威胁恐吓几声后,通通都没了动静。
反而是无处可去的他们将迎来一场审判,停止供应食物,直到他们供出那个泄露消息的小孩。
然后就没有然后,那个小孩跟受风寒感冒发烧的人一样,都消失不见了。
岁笙看出他的不安和戒备,长时间树立起的防线,不是人三言两语就能攻破的,何况她也不打算费那个口舌时间,去安抚治愈一个小可怜。
看来事情和她猜测的暗黑剧本差不多,但至少没往最坏的方向发展,占大多数的女孩对发放食物保镖,没有让岁笙发现区别于男孩的恐惧。
她注意到五十五的眼神总瞥向不远处的院长,明白了他迟迟不开口的缘由,她思考两秒,决定换个询问的对象。
她径直走向默不作声的院长,在距离她两米时,对方才注意到岁笙,一双老花眼直直看着她,一身黑衣。
被她盯着看久了容易汗毛倒立,不过岁笙适应能力良好,现在只想问她关于另一个不在这里的男人信息,那个主犯。
岁笙:“请问院长,孤儿院除了您还有其他人负责照顾这些孩子吗?”
院长反应几秒给出答案:“偶尔会有志愿者过来,一些大学生。”
这不是岁笙想要的答案,她再次发问:“不是那些志愿者护工,而是一个男性,成年男性,或许他脾气不大好?”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依旧是进门时的表情,但院长此刻已经变了脸。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孤儿院里除了我和这些孤儿外,还有谁?”院长苍老混沌的眼睛死死盯着岁笙,原本驼着的背也直了两分,
“虽然很感谢你送来了这些东西,但是孤儿院不欢迎有妄想症的客人。”
逐客的意思十分明显,但岁笙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被打发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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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 27 章
◎此招名为壕无人性◎
头顶的泡桐树树影摇曳, 一缕阳光透过缝隙照射在院长身上,一抹金属的亮光在她脖颈处一晃而过。
从见面开始,院长就一直佝偻着背,厚重的黑布衣裙包裹住全身, 根本看不见其他颜色。
看似浑身防备, 但她年岁已高, 精力有限,加上长期过着安稳的日子,暴露马脚不过迟早的事,这不凑巧, 就让岁笙碰上了。
岁笙眸光微转,嘴角的笑意加深,她似乎是不经意的抬了抬手,轻薄的纱袖滑落, 一抹抢眼的金光刺入院长的眼睛。
原本浑浊的眼球像是捕捉到了什么,松垂的眼皮都跟着张开了一些, 死死的注视着岁笙手腕上做工精巧的盘丝金镯。
数股细丝交织缠绕,如同藤蔓攀附,晕光灿灿造型古朴, 至少有食指粗细,看得院长挪不开眼。
岁笙将鬓角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手臂放下后,纱袖也跟着垂落, 将那一抹金色遮盖得严严实实。
但此刻院长已经恨不得两只眼睛洞穿那层纱袖, 将眼睛直接嵌在手镯上, 岁笙将她的反应收入眼底, 将主犯人数刷新成两只。
院长见黄金手镯看不见了, 眼神反而更加炙热,不过这次盯着的目标变成了手镯持有的主人。
心里欲.望滋生蔓延,根本难以抑制,想到她这一生,大半辈子都困在这破败的孤儿院中。
无论如何汲汲营营都无法脱身,最后只能用靠着那点子zf补贴金积少成多,填补自己内心的空缺。
但那实在是太少了,抛去孤儿院的日常开销,只有那可怜的一点,一年也买不了一个金戒指。
孤儿院孩子太多了,不断有人将不要的孩子遗弃在门口,越来越多的小孩扎根在院内,她所有精力都被迫投入在这里,放在家人身上的时间一缩再缩。
以至于后面丈夫背叛,儿子离心,最黑暗的日子里,她只能靠着那点小爱好支撑住,让自己不至于崩溃。
再后来丈夫死了,儿子辍学跟着混混什么本事也没学到,迟迟找不到工作才想到了她。
找来这里,也算母子团聚,但也导致开销更大了,除了供给她自己的爱好,还要负担儿子的爱好。
这些爱好都需要金钱支撑,所以钱,她需要钱!更多更多的钱!
岁笙被宛如魔咒的心声笼罩,被她扭曲贪婪的自我逻辑恶心得反胃,在她心理厌恶支配身体之前,出言打断。
“院长似乎很喜欢黄金?”岁笙像是闲聊似的询问,听到院长耳中却有种引诱的意思。
她眯了眯眼睛,看着眼前的年轻人,想到她开始时意有所指的话,年老的狐狸成了精,各种谋算在心中滤过。
几番斟酌,明知其中有不对劲的地方,但还是抑制不住贪婪的本性。
刚刚不过短暂的一瞥,院长虽然没有看太清楚,但凭借多年挑选黄金的经验,那枚金镯绝对是上等货,无论色泽还是做工,如果能握在手中让她细细抚摸,佩戴到她的手腕上...
“五十五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别看他瘦瘦小小,但力气足够做很多活了。”院长说着,观察着岁笙的反应。
见她在听到能干活时并没有什么反应,并没有失望,相反,这个反应正是院长希望的。
她担任院长这些年,遇见不少来这里领养小孩的,基本都是点名要身体健康的男孩。
这些家庭大多可以分为两类,要么确诊无法生育,要么是年龄大不适合生育,已有的孩子里没有男孩。
因为zf出台规定,不允许生第二个,一些重男轻女的家庭或选择非法的手段得到男孩,又或者过继亲戚家多出的孩子,让他的户口落在自己家,两家互惠。
但没钱也没条件的,则选择最省事的方式,那就是收养一个遗弃的孤儿。
她见岁笙年纪不大也没有往别处想,一些隐疾又不看年龄,大多是先天的缺陷或者后天遭遇意外。
院长的身体僵硬,但脑子却转得一点不慢,岁笙近距离接收着各种心声,也体验了一把什么叫人老成精,表里不一。
院长招手让五十五过来,另一边,五十五一直跟在保镖身边,并没有打开背包的东西查看,只是默默留心着岁笙跟院长。
在发现院长有动怒的感觉时心中一紧,但很快他就发现两人气氛又融洽了起来,这个观察都来自院长而非岁笙,这很少见。
毕竟从他记事起,院长就是一副老朽黑衣的装扮,半只脚迈进棺材的样子,本以为她没几年好活的,但愣是十多年不变。
反倒是五十、五十三,还没有院长活得久,对此五十五并没有多少悲伤,他那时也刚记事而已。
在他看来,岁笙能几句话让院长动怒,也算是本事,五十五收整思绪,小跑来到院长身边。
他现在身家性命还捏在她手里,不可能早早表露出跟岁笙亲近,无论是为自己还是为岁笙的钱包考虑。
院长自以为掩藏很好的“爱好”,五十五在一天饿得睡不着,起身打算去菜园偷几片菜叶吃。
在路过院长屋前,发现里面竟然还亮着灯,鬼使神差趴到窗沿下,只见院长坐在床前,挨个抚摸一件件黄金首饰。
枯槁的脸上露出沉迷的神色,昏黄灯光下简直堪比鬼片现场,他也是从那一刻决定逃出这里,有这么个老不死的蝗虫精在,孤儿院迟早要完蛋。
院长伸手摸了摸五十五的头,苍老的脸上挂着名为慈爱的神色,似乎对他很是疼爱。
动作语气表情表现得恰到好处,两人站在一起,一老一小,看上去还真有种隔辈祖孙的既视感,但她说出来的话却轻易打破了这个假象。
“五十五这孩子从小就比其他孩子聪明,学说话识字都比其他人快,就是院里条件太差,耽误了这孩子,不然带回去悉心教导,考试肯定能拔尖。”
院长枯枝似的手落在五十五的头上,五十五只感觉头皮发麻,背脊发凉,照着自己大腿狠掐一把,才勉强保持住脸上的笑没扭曲。
然而院长并没有体谅他现在的艰难,不仅没放过他,还抓起他的胳膊和腿展示:
“你看这胳膊腿、还有手脚,虽然这会个子不高,但手脚大的人以后都不会矮,看他刚刚小跑过来,腿脚也是好的。”
院长跟摆弄货物一样,从商品的每个零件功能开始介绍。
院长的手从五十五的胳膊腿上下来,就开始拨弄他的五官,向岁笙展示他的完好性,凡是能抓住的优点都猛劲的夸:
“看这五官,跟院里其他小孩比,算是最拔尖的,以后肯定长不差,说话也不结巴,最难得的是这口牙齿够齐整,现在多少人一嘴歪牙,一张嘴说话简直看不得...”
院长的手一会扒开小孩的眼皮、一会揪住耳朵,这会直接捏住他的下颌让他张大嘴,露出里面的牙齿舌头。
一番摆弄,不像是在对待一个人,更像是摆弄一个物件,一个玩意,岁笙在她更进一步打算扯掉裤子时,终于出手制止,将表情已经维系不住的小孩拉到身边。
五十五感受着手掌传来的柔软温度,刚刚羞愤压抑的情绪在压制不住的前一秒,垂下头抵在在岁笙后背。
五十五躲在她身后,想要将自己藏起来,不去看不去想院长的存在,表现得再怎么成熟,但到底还是小孩。
两人的一番动作让院长感觉事已经成了大半,只要对方认定了这件货,那她就敢将价格抬到最高!
院长心中高兴,仿佛看到手镯已经戴到了她的手上,但面上还是一副慈爱感怀的模样,跟岁笙回忆起五十五成长中的“趣事”:
“你别看他现在的样子,原先可调皮捣蛋了,上周还不知怎么跑出去了,让我一顿好找,生怕他跟七岁那年一样,
当初他听见门口有卖糖葫芦的,从门缝钻了出去,结果一路跟丢了,被人贩子盯上。
逃跑的时候还拉上了一个更小的孩子,结果人跑了,小孩的胳膊被他拽得脱了臼。
后面小孩家长找上来,说那小孩身上还有个两个纯金脚环,找不到就让五十五赔。
孤儿院也没钱,我只好拿出自己存的养老钱赔给人家,当时我全副身家也就三千块,全都赔进去了。”
院长说到三千块钱时还心疼状的拍了拍大腿,好似生割了自己的肉。
而原本躲在岁笙身后的五十五,在听到这个价钱时整个人眼睛都瞪圆了一圈。
他不是没见过院长编出各种谎话,想尽办法从收养人手里抠钱。
有的人听了价掏出了钱包,有的人则试图讲讲价,打打感情牌,比如如何如何喜欢他们看中的孩子,家里实在没钱哭穷的。
但他们都没有院长的感情牌打得好,没院长更有底气哭穷,因为孤儿院就明摆在这,穷简直刻在了孤儿院所有人的脑门上。
最后那些打算免费领男孩的,因为没谈拢价格走掉的大有人在,何况院长在宰那些人的时候,报出的价加起来都没这次划的口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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