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曳恣
“岁笙!”魏茹抓住这厚厚一摞百元大钞,感动得眼泪汪汪,“果然你对我最好了。”
面对不孝女的狗狗射线,岁笙表示已经免疫,伸手从那一摞里抽出一张,一盆冷水泼到对方身上:“从你工资里扣。”
冷水浇头甩一甩,魏茹刚刚的心情好似坐过山车,现在依旧能摆出欠揍的表情向钱糖耀武扬威:“怎么样?最后还不是输给我了,盆景我拿走了,还看中了什么尽管买,我先走一步。”
说完不给对方回怼她的机会,推着载有雀舌盆景的推车甩头走人,保镖将号牌还回去,小跑跟上,接过魏茹手中的推车。
[钱糖:我想要的,你总能轻易得到还不知珍惜。]
岁笙看了眼浑身颤抖的钱糖,若有所思,直到前面魏茹叫她,她才转身离开。
夜幕降临,警局内,郭兰已经收到几家报社送来的采访录像,会议厅内,郭兰和几名同事正在翻看采访内容,进行初步筛选审核。
上面一张嘴下面跑断腿,明明是美好的周日,不能放假不说还要被迫加班,所有人都表情麻木的看着一个个录像带,不敢漏掉一个细节,怕被上面抓住错处。
明明是普通随机采访录像,每个人却都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好像在看犯罪记录。
外面大办公室内,是同样悲催加班的同事,每个人都忙着各自手里的活,本来如往常一样安静的警局,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声,声音差点掀翻会议厅的大门。
原本麻木加班的众人都忍不住停下手里的工作,向会议厅的方向看去,刚从二楼下来的陆泽然也被笑声吸引,其他人见老大向会议厅走去,也纷纷跟了上去。
等里面哈哈大笑的人发现老大来了,立刻息声,但还是有人没憋住,噗嗤一声喷了出来,这一笑不好,带着其他人又笑了起来。
郭兰擦掉眼角笑出的眼泪,将录像带重新调整从头开始播放。
然后警局的众人就看到平平无奇的一段开场,只认出了背景似乎是商业街,直到女记者进入了云裳服装店,当日参加“后勤”工作的几名警察似有所觉。
之后很快,爆笑声再次溢满真个会议室,马敬申趴在桌子上笑得直不起腰:“老,老大,人家的理想型已经告诉你,你多加油哈哈哈哈!”
陆泽然看着录像里语出惊人的岁笙,此刻心情复杂到难以言表:‘现在女生的择偶标准已经进化到这个程度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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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 46 章
◎踩缝纫机包吃住◎
恢复社畜模式的岁笙并不知道, 她敷衍女记者的一段录像被警局的众人反复观摩,堪称加班醒脑剂。
唯一高兴不起来的就是陆泽然了,不过他那纠结思索的模样,成功让马敬申几人的快乐加倍。
民政局。
又送走一对在争吵中分道扬镳的夫妻, 李红梅长叹了口气, 趴在桌子上望着外面的小雨, 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真是下雨也阻挡不了他们离婚的决心,这几场雨下得气温越来越低,你那家裙装店生意怎么样了?”
“夏天的裙子基本卖不动了,不过店里已经陆续换上秋季的裙装。”岁笙仍旧抽空在本子上描画,
“不过确实赚得没之前多了,打算天再冷些开辟一块儿童专区。”
李红梅凑过去看了一眼岁笙手中正画的图稿,在笔尖游走勾勒下,一件兔毛滚边的儿童连衣帽衫浮现。
李红梅看着岁笙量产的图稿, 已经麻木,感慨人比人死, 货比货扔。
发呆的档口突然想到了昨天晚上的见闻,八卦之魂又开始燃烧:“你猜我昨天在菜市场看到谁了?”
岁笙低头削着铅笔:“谁?”
李红梅语气神秘兮兮的,特意压低了声音:“是樊凤霞。”
一个完全没听过的名字, 岁笙继续削着铅笔,没有抬头,李红梅见她没反应,特意提醒道:
“就是杨戴忠的妈, 你忘了?杨戴忠就是娶了徐厅长家千金的那位, 当初被徐厅长追到咱们这一顿揍, 后来拉着徐晓雅搞失踪, 终于成婚的那家。”
听到这岁笙终于想起来了, 她第一桶的金天使投资人,这怎么能忘,不过为什么突然提到杨戴忠他妈?
李红梅见她终于不削她那铅笔了,立刻开始分享她刚刚得到的一手资讯:
“我昨天在菜市场见到樊凤霞和一个带着小孩的女人,三个人一起在菜市场买菜,手里还拎了不少肉。”
听她这么说,岁笙基本猜到那女人和小孩是谁了:“肖美琴?”
“对,就是她,徐家的那位嫁到他们家,好像一直没怀上,她那婆婆本就不想让肖美琴带走她孙子,但是徐晓雅不同意,
杨戴忠为了新欢,母子俩都被赶出了家门,我看樊凤霞那么讨厌前儿媳,支持儿子离婚,但是对新儿媳也未必喜欢,在她看来,就是因为徐晓雅容不下她孙子,她孙子才被赶走的。”
岁笙对肖姓已经脱敏成功,对于杨家和肖美琴的事并不感兴趣,但还是配合的充当吃瓜群众,听着梅姐讲完经过,并预测了一波今后的事情走向。
等到李红梅中场休息喝水润喉,外面的雨也渐渐停了,岁笙在听梅姐讲肖美琴携子归来第二季和去医院摸鱼中,选择了后者。
一上午民政局只来了一对离婚的,清闲得可以打麻将,可惜三缺一。
李红梅摆摆手表示这里有她,于是岁笙提前了一个小时离开,拦了一辆出租车前往医院。
童奶奶怕孙女一个人忙不过来,分走了三件样式最复杂的蛋糕图案毛衣,其他棒棒糖、冰淇凌之类的较为简单的,交由童桐完成。
岁笙已经看过巧克力蛋糕和草莓蛋糕的两件成品,毛衣胸前的图案做得十分精细,阵脚细密,正是她想要的效果。
不知道在后天魏叔的生日宴前能不能完成,等到生日宴之后,她恐怕就没有多少精力放在服装店上了。
到现在她还没找到合适的门店,可以作为蛋糕坊分店,不过店内众人对孙艾的表现都很满意,如无意外,她会作为分店的蛋糕师。
对于分店,岁笙不打算像主店一样开设堂食餐厅,分店主业就是接取生日宴后出现的订单。
将车费交给司机,岁笙没有让司机直接停到医院门口,而是停在了一家卖羊杂汤的店铺前。
她要了两碗羊杂汤加两个葱油饼,童老爷子不能吃这些,暂时只能吃医院的食堂。
对此岁笙深表惋惜:“师傅,其中一碗多放辣椒,多放香菜,不要葱花。”
“好嘞!”
岁笙拎着午饭来到住院部,这个点正好在饭点,经过一楼食堂看到不少人都在排队。
一眼就看到了童奶奶站在队伍末尾,正和十九号床产妇的婆婆闲聊,岁笙走过去跟两人打招呼:“我今天买了羊杂汤,您买饭只买童爷爷那份饭就行了。”
童奶奶见她又拎着东西过来,习惯性的嘟囔了她两句,但脸上还是十分高兴,她之前就提了一嘴喜欢羊杂汤,没想到小岁就记在心上了。
见她一手袋羊杂汤,童奶奶立刻催促她快上去:“你拎着东西就别站在着了,小心袋子里的汤撒了,
汤碗在床头靠窗户那边,看你童爷爷醒着没,要是又睡了赶紧把他叫醒,别一会吃不下饭。”
岁笙点头答应,往楼上走,刚走到楼梯口就遇到了洪淘,两人见面点点头算打了招呼,谈不上熟。
不过她注意到这人的头发已经变回了原本的黑色,脸上的乌青也褪去,这张脸似乎也能看了,至少没了小混混的既视感,
个子也不矮,一身病号服穿在身上也不算松垮,跟一开始的形象反差不小,突然有些明白钱糖送花的原因了。
岁笙一路走上三楼,走到五号病房前刚要推门,一道心声顺着门缝飘了出来。
[曹燕:这次放多少好?放一粒好像也没多大反应,要不这次放两粒?]
听上去似乎没有特别奇怪,但积分提示的[+5],让她不得不怀疑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小心的凑近门缝,透过缝隙,岁笙看到病房内没有人影走动,房间内的几人都在睡觉,但是有一人在装睡。
心声的主人似乎已经拿定了主意,瞧瞧睁开了眼,见屋内几人都睡得正沉,小心起身,手摸向裤兜,眼睛却看向了隔壁床上睡着的婴儿。
刚出生的女婴躺在母亲枕边,原本粉嫩的脸蛋少了一丝红润,多了一模苍白和疲态。
坐起身的曹燕盯着女婴皱缩的眉头,心里却涌出一分快意,但这还离她想要的效果差得远。
‘这小东西命硬得很,这两天不过是吐奶、哭闹,拉了两次肚子,精神头看着不比往日,但跟她家的那个比仍旧胖了一圈,看着没有大碍,既然一片的量不够,那这次就多添上一些。’
曹燕拿起床头柜上的奶瓶,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纸包,对着拧开的瓶口缓缓倒了进去。
小心的摇匀,确保看不出什么后将奶瓶放回原位,之后又蹑手蹑脚回到她的铺位躺好。
全程没有惊动一人,动作娴熟,明显不是第一次这么做。
岁笙缓缓吐出一口气,后退几步,好想冲过去给她一拳。
平静两秒,回到了二楼楼梯拐角处拨通了警局的电话,专业的事还是给专业的人去做,她现在贸贸然冲过去抓人,除了引发骚乱打草惊蛇,没有任何作用。
“她没有戴手套,奶瓶上有她的指纹,大概不是头一次,不知道体内还有没有残存的药物成分...好我知道了。”
洪淘在一楼转角处就听到有人打电话,只隐约听到几句,等走近才发现是岁笙。
两人仍旧是点点头就当打了招呼,一前一后进了病房,岁笙看着对方手里端着的“特供餐”,嘴角抽动。
心想钱糖不知道塞给后厨多少钱,才给开的小灶,医生竟然也没拦着,也不怕虚不受补倒在他们病房。
病房门被推开,岁笙路过躺在地铺装睡的曹燕,特意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真的四平八稳的躺在那,一句忐忑的心声也没传出。
她对曹燕此人算是无话可说,也不知道该说对方心理强大,还是不懂法,还是说知法懂法但依然犯法却不以为然?
岁笙盯着那瓶加了料的奶瓶,从床下翻找出两个大号的汤碗,将手里的羊杂汤放到里面解开袋子。
童老爷子似乎嗅到了什么气味,还没完全清醒过来,鼻子就已经接收到了信号,头侧向了窗户的方向。
岁笙刚将羊杂汤放在窗台,转身就发现人已经醒了,眼睛直勾勾看着她手里羊杂汤。
童老爷子主动将吃饭的矮桌放好,从抽屉里取出碗筷,吃饭家伙准备好,就等着岁笙给他盛上一碗,但是等了一会发现对方迟迟没动。
童老爷子咳嗽两声,跟岁笙说道:“小岁啊,我睡了这么久早就饿了,咱们快开饭吧,不用等你童奶奶,窗台凉,这汤吹凉了就腥了不好吃了。”
可惜他的一番话没能左右岁笙的决定,一边分心看着隔壁床的母女俩,一边回他:“童奶奶一会就上来,这羊杂汤我就买了两份,您就别惦记了。”
童老爷子还想再挣扎一下,但还没张口被被人打断了。
“怎么回事?你是不知道这还有产妇吗?这膻腥味闻着就让人难受想吐,你还放在窗口,是成心的吧?”
病房内的几人都看向了曹燕,连她儿媳妇都有些不明所以,她没有恶心想吐啊...不等她反驳,就收到了婆婆的一个刀眼。
这阵子因为她早产,生下的孩子体弱,花了不少钱,关键生的还不是男孩,婆婆看她就每一天好脸色,现在见婆婆这个表情,立刻闭上了嘴没再出声。
十九号床的小孩被曹燕的斥责声吓到,醒来就哭个不停,她母亲立刻将孩子抱起哄着,不过效果甚微。
突然被当中指责,身为被指责的对象,岁笙看都没看她一眼,搬来凳子放到窗台前,开始吃自己那份加辣羊杂汤,完全没有理会曹燕的打算。
洪淘见岁笙这个反应,忍不住嗤笑一声,他早就看不惯这个老婆子了,每天扯着个大嗓门,对谁都呼来喝去的,摆着张臭脸,好像谁都欠她钱。
今天去二十床蹭点心,明天去十九床蹭奶粉,后天又觍着张脸跟他要海胆,还说给她儿媳吃,弄来的水果点心都不舍得给儿媳吃,真以为他傻?
洪淘这一声笑,好似刺激到了曹燕的某根神经,本就懊恼一个小辈竟然敢无视她,现在更是怒火上涌。
直接三步并两步,走到岁笙面前,伸手去抓对方的肩膀,可惜伸手扑了个空,对方背对着她却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轻松躲过她伸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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