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bear熊宝贝
“你今天都用我的名字干什么了?”
“也没干什么啊,吃了三碗元宵,逛了五个店铺,走了十条街,还有……”
“说正经的。”
小鱼儿凑到花无缺身面前坐下,“我用你的名字赢了一盏花灯,然后送给一个漂亮的小妹妹了,说不定人家现在已经对你情根深种了呢。”
花无缺现在已经不想说什么了,反正他们明日便离开这里了,想必再也见不到他所说的那个女子了,“今日不早了,早些休息吧,也好早日到移花宫找到爹爹。”
“我当然知道了,睡觉了睡觉了。”一说到他们的父亲,平时里吊儿郎当惯了的小鱼儿也严肃了起来,只是他不喜欢这种感觉,盖上被子闭眼,不去想这件事儿。
在花无缺出去之后,小鱼儿这才睁开眼睛,看着漆黑的房间,他对于他爹爹的记忆很少,所知道的一切都是从他娘那里知道的,可不知道他娘为什么执意让他们来找,既然已经不要他们母子三人了,还有去找的必要吗?
已经十七年了,就算是被关起来,难道一点儿逃出来的机会都没有吗?他可不信。
还有他娘说他爹在移花宫,也不过是猜测而已,根本就没有切实的证据,还说移花宫的少宫主是他爹的女儿,她也是什么证据都没有拿出来,只是她的分析而已。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云梦根本不知道已经有人准备去移花宫叫门去了,此时正准备和欧阳克回一趟白驼山。
几年前,蓝宝终于研究出了能够连接两个时空裂缝的通道,他们两个人在两个时空穿越自如,但也要遵守一些规定,时间进程也不能改变。
但这件事情并没有告诉花旭彤,她在这个世界出生,让他安安心心的在这里生活就够了,这里的天已经足够广阔可以任由她翱翔。
在这个时空当中,欧阳克有妻子孩子,有着属于自己的事业,在那个时空当中,唯一让欧阳克纪念的就是他叔叔欧阳锋了,但他经常闭关,一闭关就是好几年,欧阳克只每次在他出关的时候回去看一看他,在他闭关之后又回来。
毕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他不能不管不顾当没有他这么一个人,现在他有了自己的家庭,对于父亲的执念已经没有以前那么重了。
他告诉了欧阳锋他成亲了,之后可能没那么多的时间在白驼山当中了,欧阳锋也只是沉默了半晌,说了声‘知道了’,随后便又闭关去了。
这次两个人回来,欧阳克除了看望欧阳锋之外,还有就是准备游山玩水,就当做出来度假的。
只是他们这次在白驼山当中还遇到了一个老熟人,看望往欧阳锋之后本来他们准备下山的,路过竹林的时候没想到听到一阵琴声,感觉甚是熟悉便进去一看,没想到正是净慈大师。
“阿弥陀佛,贫僧此次找两位施主来,是有事相求。”见他们来了,净慈也不拐弯抹角的直接说道。
“大师请说。”他们也许多年未见了,净慈还是以往的模样,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解惑他也不会听从自己的内心去移花宫,有这么个人情在有能帮忙的地方一定帮。
“两位施主请随贫僧来。”
净慈将二人领到竹林深处,在那里躺着一个人,身体肥胖,披头散发,头发花白,手中拿着一根竹子嘴里说着什么,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再说。
“他是?”欧阳克问道。
云梦也觉得有几分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他便是十八年前来到此地的江枫,二位可想起来了。”
云梦和欧阳克对视一眼,原来是江枫啊,怪不得这么眼熟呢,今天如果不是净慈说,就这幅模样走在街上他们一定已经认不出来。
她上一次见到江枫的时候他如同乞丐一样生活着,本以为他会那样了此残生也就没有过多的理会。
“他为何会出现在这儿?”
“此事说来话长了……”净慈目光悠远,诉说着这些年江枫所发生的事情。
在云梦和欧阳克离开之后,净慈便一直观察着江枫的情况,希望他能够振作起来,在这个没有人认识他的地方重新开始,只要肯努力,他依旧会有美好的一生。
在净慈的帮助下,江枫也振作了起来,他本来就出生在富贵之家,对于经商也是有着头脑的,渐渐的生活富足了起来,他的武功不说多么好,但也还算是过得去,故而也没有人来找他生意上的麻烦。
有了钱财,有了地位,接下来当然就是女人了,江枫这些年找了很多的女人,而这些人没有一个例外的,模样都和花月奴相像,他对这些女人并不好,娶回来之后便是非打即骂,仿佛像是要把对花月奴的愤怒全部发泄到这些女人身上。
俗话说妻贤夫祸少,江枫对这些女人不好,这些女人自然也做不到贤惠,终于在忍无可忍的时候,把江枫生意上的秘密给泄露了出去,在江枫遭到重击之后几个女人合计着卷走了江枫所有的家财,他又成了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
“此次是贫僧做错了,本以为他能够拥有完整的一生,未曾想他竟还会落到如此地步。”净慈一脸的忏悔,但也是无济于事。
“那是他自己活该,怨不得别人。”娶了女人非打即骂,光这一点,让他破产十次也不为过。
莫说是现在一心护着妻子的欧阳克了,就是以前在白驼山时候的欧阳克,对待女人也是如同对待娇花一般,美女是用来欣赏的又不是用来打的,再说花月奴跟着他一起背叛了移花宫,还给她生了两个孩子,自己蠢中了计谋有什么权利去怨恨别人?
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云梦怎么会不懂欧阳克此时的想法,“想必大师也清楚,我与这厮有仇,你今日如若是因为他的事情想请我们帮忙,我想我们是无能为力了。”
“贫僧当然知道此人性情不端,贫僧也没有想请施主放下对他的仇恨,只是超想要请施主帮忙带他回到他原本的地方。”净慈双手合十,“实不相瞒,贫僧今日感觉自己将不久于人世,已然没有能力送他回去了,今生所做之事不少,唯有这一件还未妥善解决,实在是心中难安。”
做错了事情,他也要去接受惩罚了。
“真的只要我们把他带回去?”
“自然,贫僧不敢多求。”他身为出家人,却插手了太多的人间事,到头来他也不敢过多的所求了,只希望在死后能够有机会去西天,到佛祖面前忏悔他的过错。
送江枫回去也不是什么难事儿,算一算江枫和花月奴的孩子应该也长大成人了吧,他回去之后这出戏肯定更加好看。
云梦欣然答应,欧阳克看她那一脸狡黠便知道她是又在谋划什么呢,又看了一眼自言自语的江枫,安心享受现在的美好时光吧,现在还不是你最危险的时候,妻妾跑了,生意失败这都算什么?心理上的煎熬那才是最难捱的。
因为江枫的出现,他们原本计划的游山玩水便无法实现了,对此欧阳克还是颇有怨言的。
“之前回白驼山的时候下人就告诉我有一个姓江的带着人来白驼山寻性滋事,我本来还没想到是江枫,现在看来就这么把他送回去还真是太便宜他了。”他是绝对不会承认是因为这家伙他们无法游山玩水才迁怒的。
带着江枫回去,来到漠北,他们看到了花月奴。
明明只有四十多岁,却是一副老态,和江枫一样头发都有些花白了,可见这些年被生活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欧阳克一把把江枫扔到了院子当中,‘轰隆’一声,花月奴从蒙古包当中出来,所看到的便是他躺在地上的人,左右看看一个人都没有,心中疑惑上前,待看清那个人面容的时候吓得连忙回退一步。
“江郎?”似曾相识的面容,却苍老了很多,她却依旧一眼就认出来了,一个离开了十七年的人,他又回来了?
云梦见花月奴把江枫扶进屋里,嘴角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如果是她遇到了十多年前不辞而别的恋人,不暴打一顿已经算好的了,哪里还会扶进屋子好生照顾,这就是她和花月奴之间最大的不同。
“我们走吧,这风沙遍地的有什么好看的,你不说想要看海吗?咱们也学东邪一样在海上找一座小岛过着桃花源搬得生活可好?”欧阳克手臂环着云梦的纤腰,对于她半晌不看他一眼表示深深的不满。
“你是想要找个海岛把我囚禁起来吧,到那时候我就是一个人的了。”
“可以吗?”虽然他很不想承认,但如果说是论武功高低,他真的打不过她,所以这个方法根本就行不通,而且他也不愿意做出违背她意愿的事情。
云梦嫣然一笑,“你说呢?”
欧阳克把脑袋耷拉在云梦肩膀上,深吸一口气,闻着专属于她的气息,他就知道行不通。
不过找个桃花源的地方生活,也不是不可以的,只是这样的地方不好找吧。
“月儿你放心,只要是你说的我一定都给你找到,不就是一个海岛嘛,我一定给你找到,我现在就去找船队出海。”
两个人虽然没有拜堂成亲,但生活却是充满了风花雪月的,而花前月下是两个人的世界,花旭彤小时候还好说,什么都不懂,长大之后就不能在她面前做什么亲密的动作了,特别是看到她那双充满了疑惑的大眼睛,欧阳克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只能一脸尴尬的去看云梦。
通过慢慢的摸索,欧阳克发现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把女儿寄养出去,而这个人选,就是移花宫的另一位宫主怜星,他的小姨子。
就在云梦正式接受欧阳克之后,怜星也和接木堂的掌柜清风走到了一起,两个人共事多年,也算是日久生情了,在他们婚后怜星生了一个小男孩儿。
比起和父母到处奔走,很显然是留在家里和小弟弟一起玩儿更有趣。
这次父母又是只留了一封信便走了,说是去找什么海岛,等找到了接她去过安定和谐的生活。
看到这封信花旭彤撇撇嘴,鬼信了你的话。
“表姐,咱们出去玩儿吧,你上次说带我出去打坏人的,你不会忘了吧。”怜星和清风的儿子叫清朗,今年十岁了,一个十岁的小男孩儿,没了小时候的可爱,但性子却也还没稳定下来,俗话说正是人弃狗嫌的时候。
上次花旭彤要出去之前被这家伙缠上了,只能谎称先去打探打探,下次再带他一起去,这就给惦记上了。
“那就走吧,不过说好了出去之后你要听我的话,不然我可是会直接把你绑回来的。”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表姐你不要和我娘似的好不好,磨磨唧唧做什么快走吧。”说着拉上花旭彤便往出走。
刚出了移花宫,清朗就和入了水的鱼一样,要不是花旭彤看的紧说不定人都跑到哪儿去了,说了好几遍,他的速度这才停下来。
“前面就是移花宫了,听闻移花宫的大宫主现在不在,也不知道二宫主在不在,要是两个主人都不在咱们这次岂不是白来了。”小鱼儿略微有些夸张的声音响起。
花无缺同样也想着这个问题,他们已经打听过了,移花宫大宫主外出了还没见得回来,还有他们的爹到底在不在移花宫当中。
同样在客栈中用饭的花旭彤听到移花宫的名字看过去,只见是两个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少年郎,这两个少年是什么人?找移花宫做什么?他们也要找移花宫的人来杀尽天下负心人不成?
就在花旭彤思索的时候,只见清朗已经走了过去,拱了拱手,“不知二位兄台找移花宫宫主所为何事?在下和移花宫也算是有些关系,说不定能帮得上二位的忙呢。”
“不用了,我们……”
“哎你别说话。”花无缺是想要拒绝的,但是话还没说完就被小鱼儿给打断了,起身走到清朗前面,“小兄弟你多大啊?你和移花宫邀月宫主是什么关系啊?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的就认识移花宫的宫主了,果然是有志不在年高。”
如此直白的问题,清朗再听不出来那就是一个傻子了,眼睛微眯笑笑说道,“我叫清朗,邀月宫主是我的亲戚,你们还没说想要见她做什么呢?你们没有听到江湖上的传闻都说她是一个女魔头吗?怎么还敢去找她?”
“因为这件事情十分重要,关系到我们的父亲,所以还不便和你说,还请小兄弟见谅。“在小鱼儿说话之前花无缺便开口说道,他就害怕小鱼儿嘴上没有把门的,把什么事情都说出去了,在还没有看到父亲之前还是不宜对外人张扬。
现在他们两个人还不知道江枫已经回到漠北了,并且已经和花月奴团聚了,花月奴忙着照顾江枫也没想着给两个儿子传个信。
花旭彤见清朗去了半天,也没有问出一个所以然来,但依她看着两个人不像是武功高强的人,如果是去寻仇的没道理就这么单木仓匹马的就来了,莫说是她娘和姨母了,就是星奴姐姐的武功都比他们的高,如果是去寻仇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可她看得出来,在清朗说出和移花宫有亲戚之后,这两个人明显是都紧张了,甚至那个老成持重一些的还打量着清朗,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来做什么来了?
移花宫对花旭彤和清朗来说就是他们的家,现在有人想要上门,如果是客人的话礼貌接待,但如果是敌人的话,他们可就要保护自己的家园了。
于是花旭彤和清朗决定在此处逗留几日,先看看这两个人有什么动作,然后再做打算。
有些事情的发生,是在所有人意料之外的,但有是在情理之中的,花旭彤不是笨人,虽然小鱼儿兄弟俩是比她打上一两岁,但却是初出江湖,再加上花旭彤这些年跟着云梦走南闯北的,见识过不少,套话的经验也是有的。
没几日便从他们口中知道,原来这两个人是江枫的儿子,这次是花月奴让他们来移花宫找父亲。
移花宫除了她爹和姨夫就没有男子,江枫是什么人她从来没听说过。
“那你们可知道我是谁?”
小鱼儿和花无缺对视一眼,“你是何人?”
“我说过我叫花旭彤,我就是移花宫宫主邀月的女儿。”花月奴看着面前的这两个人,“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们移花宫没有一个叫做江枫的人,至于花月奴我倒是听星奴姐姐说过,她是移花宫的叛徒,早在十九年前就已经被我娘赶出移花宫了,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儿子竟然找来了。”
“旭彤姑娘,还请不要信口雌黄,我娘不可能是这样的人,你年纪尚小不知道当年内情,还请姑娘带我们去见邀月宫主,到那时候一切自有定论。”花无缺怕小鱼儿性格急躁说错话,故而连忙说道。
花旭彤还没说话呢,倒是清朗听完这话一笑,“你是什么人啊?我姨母是你说要见就能见的吗?你是以什么身份见?江湖后生的身份你不够格,花月奴的儿子你没资格。”
“在见我姨母之前,我还是奉劝你回去好好的问一问你们的见母亲吧,当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刚刚说我表姐年纪小没有经历过当年的事情,你们二位也不曾经历过吧,既然都不了解内情,双方又各执一词,还是去搞清楚的比较好。”
有人打上门来了,清朗当然不会客气了,他也是很小的时候便和清风学习着管理接木堂,也知道江湖人很多人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大公无私。
怼了两兄弟一通,清朗觉得神清气爽,见他们收拾行装准备往回走了,拉上花旭彤,“表姐咱们也跟过去吧,就行他们俩上咱们家门口叫嚣,咱们也要去他们家看看那个移花宫的叛徒,都被逐出移花宫了还不安分,真的是太讨厌了。”
对于江枫和花月奴,在之前的江湖上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最著名的就是江枫拐走了移花宫的侍女花月奴,招来了移花宫宫主邀月所下的那一道至今无人夺得的江湖追杀令,但是十八年过去了,知道江湖追杀令的人也都老了,而随着江枫和花月奴的不知所踪,渐渐的也就没有人记得这件事情了。
但有接木堂在,又怎么会有不知道的事情,没两天,清朗就把所有的事情都给弄清楚了,而江枫的踪迹他们也知道了,就在漠北。
“既然江枫是在漠北的话,为啥这两个人还来移花宫找人?”这一点花旭彤想不通,“看他们两个也不像是来寻衅滋事的呀。”
“哎呀表姐你可真笨,这种情况无非就两种可能嘛,一种是在他们都生活在漠北,但是没有见到,第二种就是江枫是在他们走了之后才回到漠北的,我们接木堂的消息可是很快的更替的,不过基于他们两个人在漠北生活了十八年,就算漠北再大应该是了如指掌,我更倾向于后者。”
清朗摸着他本来就不存在胡子的下巴煞有其事的分析着,花旭彤听者感觉还挺有道理的,只是被他这么一分析完,她也没有了去漠北的欲|望,听说漠北风沙遍地,还有一个满是风沙的风沙寺,她还是去江南欣赏水乡之景比较好。
她是不想去了,但清朗想去啊,她也不能任由一个小孩子自己去漠北,只能跟着一起去。
而就在走在去漠北路上的某一天,花旭彤忽然想起来,元宵节那一日,好像赢了那一盏她本来看中的花灯之人的名字就叫‘花无缺’,只是这两个花无缺长得不一样,以至于她没有第一时间想起来。
不过现在想起来,好像那个人长得和小鱼儿一模一样,他们俩个是孪生兄弟,这其中有什么猫腻她也不想知道了,她现在唯一想着的就是清朗到底啥时候才能够对他们两个人是去兴趣,她不想去漠北,她想要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