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郁雨竹
傅庭涵点头道:“会骑。”
“是记忆里还是?”
“留学的时候学过一段时间骑术,但是骑着玩儿的,不至于从马上跌下来,和记忆中的融合一下,上马不成问题。”
赵含章:“今天我们出去骑马,你可以试一下感觉,我们之后要离开洛阳,会骑术毕竟好。”
傅庭涵问,“离开洛阳去哪里?”
赵含章道:“回乡?”
赵长舆在汝南有一个宝藏。
“或者去长安,”赵含章道:“长安比洛阳略强一些。”
赵长舆在那边也有资产,不过那边大多交给了赵仲舆,但后期来说,长安比汝南还要安全一些,现在中原一带都混乱,日子不好过啊。
傅庭涵翻了一下记忆中的长安,摇头道:“长安也不安稳,沿路盗贼横行,之前长安有河间王坐镇还好,现在河间王死了,只怕长安比洛阳还不如。”
“很快洛阳连长安都比不上了。”
赵含章带着傅庭涵出现在众部曲面前,以赵驹为首的人看了一眼傅庭涵,很恭敬的行礼,“傅大郎君。”
虽然他们昨天才定期,但所有人都知道了,赵长舆已经正式把他们交给赵含章,赵含章便是他们的主子,而赵傅两家结亲,傅大郎君也算他们的主子。
今天赵含章把傅庭涵带来的含义不言而明,所有人都看到了赵含章的态度。
傅庭涵也牵了一匹马骑上,跟着赵含章一起去田庄后面的开阔地。
“没想到洛阳城中还有这样的地方。”
赵含章:“我第一次见时也很惊奇,看到那座山了吗,听说那边是王家的庄园,一直延绵到城墙处,赵驹说,镇守西城门的中郎将出自王家,一旦洛阳再发生大的兵变,王氏一族可通过西城门离开。”
傅庭涵:“你们都这么不看好洛阳,为什么不迁都?”
“还真有人提议过,但大晋的困局不是迁都就能够解决的,一锅粥要坏,就算分成两半,馊的那一半还是会渗透到另一半去,彻底坏掉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赵含章问道:“七星连珠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我最近大致翻了一下家里的藏书,发现这方面的记载很少,我还需要更多的天文记载作为参考,”傅庭涵道:“参考数据足够多,计算数据才更精准。”
要回去,他们已知了地点,虽然不知道地点是否为条件,但洛阳的城门会一直在;
只要再确定时间,然后研究能量变量的影响。
傅庭涵解题习惯从易到难,所以想先计算一下七星连珠的时间。
赵含章扒拉了一下脑海中的记忆,“我记得我家里有几本和天文相关的书籍,还有手抄本呢,回头我翻出来给你。”
傅庭涵点头,“要是能进钦天监看一下他们的记录就好了。”
赵含章思索,“倒也不是不可以,只要运作得当……”
有事解决不了找祖父。
赵含章跑回去找赵长舆。
赵长舆正看着成伯和一众管事准备赵含章的嫁妆呢,他难得见了王氏,和她道:“三娘嫁妆的事交给你,你带着成伯将单子上的东西都找出来,单独放在一个库房里,将来她出嫁,直接抬出去就行。”
因为婚期急,嫁妆又多,所以从现在开始便要忙碌起来,连吴氏都不得不过来帮忙。
成伯打开了大房的库房,带着下人鱼贯而入,不一会儿便抬出一个又一个箱子,打开来,将收藏着的金银珠宝一一清点出来,挑选出嫁妆单子上的东西后放到一边,由王氏清点过目后重新造册搬到新库房去。
赵含章回来时,府里正热闹,她悄悄的从西角门入,又悄悄的溜到了正院。
第33章 扒拉好东西
赵长舆正坐在案前写东西,听到动静抬起头来看,瞥见她小心翼翼的走进来,便放下笔招了招手。
赵含章立即上前,“祖父。”
“你今天带傅长容去了城西?”
赵含章应了一声。
赵长舆盯着她看,“你就这么相信他?”
赵含章道:“祖父放心,傅大郎君没有争权夺利的那种世俗欲望。”
赵长舆冷笑,“王衍也不喜俗务,只爱清谈,但依旧自私自利,不顾民生社稷。”
“他不是祖父亲自选的孙女婿吗?”
“是我亲自选的,但我也没让你就见了人家几次面就把家底给人亮出来。”
赵含章走到赵长舆身边,坐下为他研墨,“祖父放心,王衍是虚于其表,傅长容却是真的不喜世俗权力,而且他也不喜清谈。”
赵长舆一脸怀疑,“他不喜清谈?”
在他的印象里,傅长容虽然也是务实的少年,但也很喜欢混清谈圈的,他的才名多是清谈中传出的。
赵含章肯定的点头,“他不喜欢,不然,昨日他见到王衍怎会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赵长舆仔细一想还真是,昨天傅长容面对王衍一直表情淡淡,并没有激动的神情。
要知道王衍可是大晋清谈第一人,在一众名士中名声极大,只要是喜欢清谈的,不管观点是否与他相通,见到他都难免激动。
观点差不多的,总是会崇拜他;
相悖的,更会想与他辩一辩。
赵长舆总觉得哪里出了问题,“长容竟然不喜欢清谈?”
赵含章点头,“从前种种都已成了过去,祖父,你要相信我的眼光,我不会看错人的。”
赵长舆便想起她刚点评王衍的话,不由敲了一下她脑袋:“似评点王衍的那些话以后不许再说,你现在不过是个孩子,传出去对你有害无利。”
赵含章应下,“是,含章记住了。”
赵长舆这才重新拿起笔处理手头的事,“你心中有数就好,家中已经在理你的嫁妆了,这些都是摆在明面上的,你也要多用心,暗处的产业在暗处,没人看得见你是怎么处理的,自然无人看到你的能力,这是一个好机会,处理好你的嫁妆,让大家看见你的能耐,才有人听你的调遣。”
赵长舆道:“良才选主,主人的能力永远被排在第一位,你展现了自己的能力,就算你是女郎,时日长了,自有人来投。”
赵含章郑重回道:“好。”
赵长舆咳嗽了几声,干脆将手中的文书都推给她,“你看看。”
赵含章伸手接过看。
让赵含章惊讶的是这一堆文书里不仅有国事,还有族务。
国事方面,多是朝中各级官员来信,还有外地皇室宗亲和将领来信,都是在和赵长舆谈论当下局势,或是与他问策,或是请他出面站在某一方的利益上行事;
族务更多,他死后,各种产业怎么安排,事无巨细,他一点一点的交托下去;
还有人手安排,事务移交,事情太多了。
难怪他脸色一日比一日难看,这完全是带病工作啊,还是超负荷的工作量。
赵长舆点了点那一堆信件道:“你替我回信吧。”
赵含章应下,铺开一张纸,沾墨后等待。
赵长舆就起身走了起来,沉吟片刻后道:“三兄见信安,峤近觉身体困倦,清醒之时渐少,只能着孙三娘代为回信……”
“国势已如此,不如谋于将来,当今有才干,而东海王已年迈,初得权势,难免得意,当下应该避其锋芒……”
赵长舆的策略是,没必要在东海王春风得意时和他对上,他现在颇有一种老子天下第一,无人能匹之的傲气,何必与他硬碰硬呢?
新帝刚刚登基,不仅聪明有才干,还年轻,如今也未见品德败坏,不如蛰伏下来,等东海王这股骄傲的劲儿过去再图谋。
当务之急是安定京兆郡和洛阳一带,防备羌胡和匈奴,所以他的建议是,不如一股脑站在东海王这边,助力他平定京兆郡和洛阳外的流民乱军,守住关中。
等确定羌胡和匈奴不敢进关以后再慢慢为皇帝谋算。
那时,东海王心中那口傲气应该也过了,很多事都可以运作起来。
赵含章一口气给他回了八封信,措辞有不同,但意思却是大同小异。
显然,这就是赵长舆的见地。
赵含章看着这些她亲手写下的信发怔。
历史已经很久远,这个时代留给后世只有两个印象,魏晋风骨和混乱。
而在赵含章的记忆里,魏晋风骨未见多少,但混乱却是实打实的。
她知道很多的历史事件,但跨度是以年来计算的,具体到日子来,她并不知道当下的洛阳会乱成什么样,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为当下的局势努力过,结果如何……
赵长舆喝了一口茶润嗓子,温声道:“把信封起来吧。”
赵含章回神,应下后将信放进信封里,再写上收件人封好放在一旁。
赵长舆看着剩下的族务,沉吟片刻后道:“从明日开始,你过来为我执笔吧。”
连国事都让她代笔了,族务还有什么可忌讳的呢?
不让二房知道就行了。
赵含章应下,每天从城西回来后便过来替赵长舆代笔处理族务,成伯亲自守在门外,正院的消息一点儿都没往外漏;
除此外,赵含章还要和王氏一起处理嫁妆,她行事比王氏雷厉风行多了,几日下来,不仅顺手处理了几个刁奴,还往自己身边扒拉了好几个人。
她决定以后出嫁带上他们,嫁妆这么多,她需要的人手也不少。
她不仅给自己扒拉人,还给赵二郎扒拉以后要用的人,尤其是赵二郎身边的随从,先前因为贸然出城的事,赵二郎身边的人都被逐到田庄,现在没有得用的人。
赵含章找了一圈,最后看上了成伯的小儿子赵才。
那小子现在城中一个香料铺里做伙计,赵含章见过他,很是机灵的一个小子,赵二郎已经够憨了,身边就需要一个机灵且又忠心的人。
赵含章仗着那香料铺也是她的陪嫁,直接把人给叫进府里拨到了赵二郎身边,一扒拉身契,发现身契竟然在吴氏手里。
赵含章叹息一声,没想到这段时间已经刻意避开,到最后他们还是要对上。
赵含章起身,招呼听荷,“走,我们去二房坐坐。”
第34章 被围
自从赵长舆有意让二房接他的爵位,家里俗务多是交给二房来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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