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晋干饭人 第206章

作者:郁雨竹 标签: 穿越重生

  赵含章点头。

  俩人在房里呆了大半天,第二天赵含章便召见众将士,布置下作战任务。

  “刘聪大军粮草损失严重,他们必定需要补充粮草和兵员,昨天一天,也足够他们反应过来是不能从周围征集到粮草了,最迟明日便会来援,他们若是增援,必定是从安岭和阳谷二地调兵,荀修!”

  荀修愣了一下后立即起身出列,躬身道:“末将在!”

  “着你领五千兵马在安岭长富山一带伏击来援的胡兵,”又点了米策的名字,点着地图道:“着你领五千兵马在此处策应……”

  赵含章一一吩咐下去,最后落在赵宽身上,道:“赵宽,着你领两千兵马在此伏击他们的粮草。”

  赵宽一愣,他没打过仗,不过他也没迟疑,只是愣了一下便应下。

  等所有人退去,赵含章叫住赵驹,道:“去准备两千骑兵,三千马,我要用。”

  赵驹道:“两千骑兵是我们所有的精兵了。”

  赵含章颔首,“点了,我全都要用。”

  赵驹应下,躬身退下去。

  赵宽正在外面转悠,她一出来,他立即迎上去,“郡守,这场仗我怎么打?我没领过兵呀。”

  赵含章道:“别担心,这场仗我来替你打。”

  赵宽傻眼,“啊?”

  说是替他打就打,斥候小心的钻林子,钻到赵含章身边,小声道:“将军,他们果然押运粮草从这条路上经过。”

  赵含章挑了挑嘴唇,这会儿隔壁应该已经打起来了,而刘聪大军现在缺粮,粮草要运过去就两条路,不走那条,那就只能走这条了。

  她都不亲自出手,直接微抬下巴,叫来赵二郎,“你去,把他们的粮草都抢了,带一带你赵宽族兄。”

  赵含章和赵宽道:“谁都有第一次,这第一次我让二郎带你,见过血,下次你就知道怎么打了。”

  赵宽:……

  孙令蕙眼睛闪闪发亮,拳头紧了又松,上前一步道:“郡守,下官也要去。”

  赵含章挑眉,“你学过武艺吗?”

  孙令蕙:“在家中时和兄长学过剑法。”

  赵含章就道:“去吧。”

  孙令蕙立即跟上。

  赵宽带了两千人,赵含章又带了两千骑兵在此,还是埋伏,以逸待劳,自然没问题。

  不过半个时辰,他们就夺下了粮草。

  赵宽和孙令蕙都是第一次杀敌,脸还有点儿发白,但看到赵含章,赵宽还是挤出笑容,一脸感动,“三娘,多谢你为我护航。”

  要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赵含章竟然百忙之中为了让他积累战功而亲自来替他护法。

  就是赵二郎都没有这样的待遇吧?

  赵宽感受到了赵含章对他的看重,正感动不已,赵含章手一挥,下令道:“每人带上一日的口粮,喂养战马,现在是未时,申时我们便出发。”

  赵宽一呆,问道:“出发去哪儿?”

  赵含章瞥了他一眼后道:“天越来越冷,匈奴耗不起,我们也耗不起,所以我决定主动出兵遛一遛他们。宽族兄,你和孙令蕙回去,此次伏击之战后,不论输赢都要时不时的出城骚扰,你别怕,我会让人给你送信的。”

  赵宽:……不,他很害怕。

  赵宽咽了咽口水,问道:“你,你先告诉我你去哪儿,这外面可都是匈奴的大军,我们豫州是被包围了你知道吗?”

  “不,不对,不是被包围,而是已经丢了有小一半,你这会儿带着两千人出去不是在给他们送人头吗?”

  赵含章道:“我要去安岭。”

  “你去安岭干什么?”

  赵含章瞥了他一眼,觉得他太笨了,“你没听见动静吗?隔着一座山的那条官道上已经打起来了,说明他们伏击到了人,人从哪里来?安岭必定派出了援军,这时候那里守卫空虚,你说我去安岭干什么?”

  赵宽:“你偷袭上瘾了?”

  “宽族兄啊,”赵含章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外头的事交给我,里面的事就交给你了,何刺史没几日好活了,你要做的就是配合好赵驹,管好我们剩下的兵马,守住陈县的城门,在我回来的时候给我打开城门就行。”

  她道:“有事不决,要是联系不上我就去找汲渊,或者找铭伯父。”

  赵宽眼睁睁的看着她当场埋锅造饭,在隔壁路的喊杀声中吃了一顿饱饭离开,心中升起的那些感动消得一干二净。

  他原地转了两圈,最后和孙令蕙道:“她早有计划,却这时候才告诉我。”

  孙令蕙不在意,“你是县令,她是郡守,何时郡守做事还需要征得你一个县令同意了?”

  赵宽觉得她说的好有道理,他竟无言以对,于是也不纠结了,手一挥,对剩下的将士们道:“打扫战场,我们回城!”

第348章 前后夹击

  申时不到,赵含章和赵宽分兵,赵含章带着两千骑兵离开,赵宽则带剩下的人和缴获的东西回城。

  傅庭涵也跟着她,他现在算是她的活地图,她记得不够清楚的问题得问他。

  一行人绕过战场,直奔安岭而去。

  赵含章全都预测成功,荀修等人在长富山一带成功伏击前来支援的匈奴军。

  消息双向传递,一边传到了刘聪大军,一边传到了安岭。

  安岭是王弥的大军,他一听说他派去的援军被埋伏,略一思索便派出另一支援军,刘聪是刘渊的儿子,现在他被人拖在陈县,他必须得把人救出来,不然他也吃不了兜着走。

  斥候提前探知,赵含章等人全部静默躲在了山林中,等待这一支援军过后才出来。

  傅庭涵道:“骑兵两百,步兵大概三千人,王弥很大方了。”

  赵含章看着他们远去的方向,招手叫来斥候,当即写了一封军令给他,“即刻送往安岭驻地,令驻守安岭的柳敬酉时反攻,今晚我们要在安岭里面过夜。”

  安岭只是一个比较大点儿的镇,但这个位置至关重要,谁拿住这个地方,谁就能挡住南北在西面这一条路上的通道。

  而赵含章要救援管城,安岭是必经之地,甚至,之后傅祗要是带着援军过来,也必须经过安岭。

  豫州之前丢了安岭,但又没有完全丢掉,柳敬就带着一队兵马占了安岭的一半,双方时不时的你打我一下,我抢你一块地盘,目前王弥也没有完全占下安岭。

  不过以现在的态势来看,也快了,时间问题而已。

  因为陈县自顾不暇,帮不了柳敬。

  柳敬自己也已经做好不行跑路的准备,结果赵含章的军令到了。

  他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一再和斥候确认,“我们晋军确有援军过来?”

  斥候道:“我们将军亲自领兵前来,岂有作假?时间快到了,还请将军即刻点兵。”

  柳敬看了一下时间,的确快到酉时了,他纠结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点头。

  不过他最后还是留了一个心眼,虽然点兵了,却没有立即动手,而是打算等援军先动手。

  真有援军他再来个左右夹击,没有大家就原地散去,该干啥干啥去。

  赵含章此时已经到了安岭外,这里没有城墙,但进镇有关卡,只要冲过关卡便可入内。

  赵含章压了压马速,扭头和傅庭涵道:“等赶走匈奴,我要在这里建城池设县。”

  傅庭涵点头:“好。”

  赵含章看他,“怕吗?”

  他们是进攻的一方,而这里是敌占区,不管在哪儿都危险,所以赵含章没打算把傅庭涵留下,大家一起冲杀。

  傅庭涵摇了摇头,“又不是没有经历过,我已经不怕了。”

  从洛阳里逃出来时,他已经经历过一次,这一年多来,他虽然不似赵含章每天都练习骑术,学习武艺,但也有锻炼身体的。

  一起冲锋,他也不求自己能杀多少敌人,只希望不成为赵含章的累赘就好。

  赵含章翘了翘嘴角,和秋武道:“你们保护好大公子!”

  秋武他们知道傅庭涵的重要性,恭敬的应了一声。

  赵含章得了他的保证,便放开缰绳,一踢马肚子,“儿郎们,我们走!”

  她身后的人齐声应了一声,呜啊呜啊跟着大叫起来,挥舞着大刀,身子微微往前压,加快马速就朝安岭镇冲去……

  关卡上的匈奴兵听到动静,一边快速的反应过来要抵挡,一边要擂鼓示警,结果他才拿到鼓槌,还没来得及敲下去,一支箭破空射来,直接从后背射穿他的胸膛……

  傅庭涵收回手,仔细地将弓挂在马背上,为此还压了压马速低头看挂稳了没有,准头,也就是他在战场上唯一能拿得出手来的东西了。

  有人接过鼓槌,抬手就要敲,一匹马已经飞跃过关卡,一枪刺穿他的身体,他都没来得及转身,对方已经一枪扫落他眼前的大鼓,大声喝道:“杀!”

  紧跟在她左右的赵二郎几人也快速的飞跃栏杆,一刀一个,一枪一个,有人快速的下马,将关卡挪开,后面的骑兵便再没有障碍的杀进小镇。

  赵含章已经一马当先的冲进去了,有听到动静的士兵奔跑出来,看见,立即拿着刀枪要上前抵挡,镇中瞬间乱成一片。

  本来就已经杀得不剩下多少百姓的镇中百姓听到喊杀声,立即啪的一声关上门窗,紧紧地缩在家里不敢动。

  王弥听到禀报,没有慌张的往外跑,而是先穿上甲衣,同时一连串的命令发出去,“立即上马,让一幢二幢的人上前抵挡。”

  他顿了顿后道:“立即派人去后方,戒备柳敬……”

  而此时,柳敬也看到了信号,还听到了厮杀声,他立时眼睛一亮,抽出大刀来大声吼道:“将士们,我们把安岭夺回来!”

  “夺回来,夺回来!”

  柳敬带头冲锋,“冲呀——”

  王弥瞬间腹背受敌,但他来不及去反击柳敬,因为赵含章带着人一路杀到了他面前。

  王弥看到骑在马上凶猛无比的赵含章,见她几乎是一枪一个,身边几乎没有可以近身的人,立时一跃上马,冲着她就杀去,“黄口小儿,我在这里!”

  赵含章一枪将冲杀过来的胡兵刺了一个对穿,闻声看过来,拔出枪来,立即迎杀上去,赵含章偏头躲过一刀,再用枪身挡了一下,俩人错身而过。

  跑出一段,赵含章勒转马头回视王弥,冷笑道:“某虽是黄口小儿,却也知礼义廉耻,不似老匹夫,简直是有辱祖上,今日,我这个现任汝南郡守就代你祖父教一教你礼仪规矩!”

  王弥气得脸色薄红,“好伶俐的口齿,我倒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王弥骑射迅捷,臂力过人,他手中的刀一转,直接朝着赵含章杀去……

  赵含章目光微凝,毫不畏惧的上前迎战,王弥快,而她比他更快,也更加灵活,俩人你来我往,不过一个错身间便交手三四招。

  赵含章沉迷于对战,傅庭涵也在秋武等人的保护下冲杀进这条大街,他只扫了一眼便道:“他们在聚集了,要不要冲散?你们或许应该从东边穿插?”

  秋武:……他就是个护卫,这种事怎么能问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