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狗血小说创飞古人 第149章

作者:今天也在长头发 标签: 打脸 爽文 穿越重生

  婆子犹豫了一下, 才道:“夫人,已经打点好了。”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夫人头也不抬, 平静无波地说。

  安排好的两人没派上用场,反倒被那个小丫头抢了先。不过也好,结果都是一样的。

  这事本不值得她放在心上,如果不是那令人作呕的丈夫。

  夫人想到这里,眼底划过一丝厌恶。

  她抬头,看向坐在下首的儿子, “你的腿是装的?如今怎么不装了?”

  “……”大郎君沉默了一瞬。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如今闹得满城风雨, 他如何再能装得下去?

  “儿只是明哲保身。”

  “说得跟有谁敢害你一样。”这话带着几分讥嘲。

  夫人被儿子隐瞒,知道他腿没事后为他高兴,但仍有些不悦。

  “他不是我的父亲, 对吗?”大郎君说。

  夫人目光一震, 先是沉默, 接着艰难启唇,“你都知道了?你什么时候……”

  他打断了她的话, “从我装残废开始。”

  见识到父母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叫他如何能安心继续做一个体贴孝顺的儿子。

  夫人沉默半晌,低声道:“那是长辈的事,与你无关。”

  “既然无关,为何害怕告诉儿?”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

  他们是亲母子,对对方的心思不说了如指掌,好歹是心里有数的,现在竟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

  “行吧,既然你执意抬她为正妻,那我只能答应了。”她能如何呢?

  儿子连藏在心里多年,守口如瓶的秘密都说了出来,定是下定决心了。

  “多谢母亲。”大郎君心弦一松,向夫人一拜。

  .

  大理寺监牢里,狱卒正在给犯人送饭,每人只有一个饼一碗清粥,多的没有了。

  路过某间牢房,忽然有人扒着木栏,对狱卒讨好地笑着,说:“官人,新的报纸发了没,可否卖给鄙人一份?”

  狱卒正忙着,不耐烦地说:“去去去,你哪来的钱,还买报纸。”

  “家里人探望时给送来的。”那人从鞋里腰带里抠出几个铜板来,眼巴巴地看着狱卒,“官人行行好吧,您看过的就行,鄙人不挑。”

  狱卒头微微后仰,嫌气地扇了扇鼻子,伸手把铜板接了过来,“你等着。”

  那人很快拿到了报纸,享受着同一间牢房里其他人艳羡的目光,美滋滋地看着。

  看了一会儿,他突然大笑了起来,“哈!这谁呀?竟然还有绿帽癖,喜欢看自己的女人跟别人偷情!”

  周围的人闻言,簇拥了过来,兴奋地看他说的那篇故事。

  为他捶背捏脚,争取看故事的资格。

  宁远侯无精打采地靠着掉灰的墙,离其他牢犯一丈三尺远。

  听到有人说绿帽癖,他身体一僵,支起耳朵,细细听着,震惊地发现那些人说的跟他做过的事大差不差。

  这怎么可能呢?

  他办事小心谨慎,不可能被人发现,是谁暴露他,然后说出去的?

  宁远侯坐不住了,飞扑到木栏前,望着对面那伙挤挤攘攘,看报纸的人。

  “诸位郎君,你们在看什么?”

  对面有凑热闹的人好心给他解释,“是那个叫月明的作者写了一篇故事。”

  “里面有个侯爷,喜欢给自己戴绿帽子,养了一对母女做外室,又看上了自己的儿媳,结果没想到他儿媳跟他有仇,拿到证把他给举报了。”

  “月明,是那个开阳郡君吗?!!”宁远侯焦急地问道。

  “对,就是她。”他们虽然在牢里,消息传播不那么流通,但八卦可知道得不少。

  宁远侯听了他的话,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她是怎么知道的?

  对了!她一定是来报复他的。

  他先前没把此事往月明身上想,甚至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私事暴露了,只以为是儿子的小妾发现了他贪赃枉法的证据,举报了他。

  “好你个月明!”宁远侯目眦欲裂,恨得咬牙切齿。

  他的异状被牢房里的其他人发现了端倪。

  有人嘴里叼着饼,走上前踢了踢他的腿,“你干嘛这么激动?”

  他蹲下来,凑到宁远侯跟前,细细打量着他,嬉笑地说:“看你这锦衣长袍,身份应当不简单吧?进来的时候,那些狱卒喊你宁远侯,莫非你跟那故事里写的一样?”

  宁远侯自觉受到冒犯,却敢怒不敢言,进了牢房,以往的身份失去作用,是条龙也得盘着。

  他不甘心地将这口气咽下去,等待出牢房的那天,加倍地从月明身上报复回来。

  可惜他不知道,等他下一次出牢房的时候,就是他的死期了。

  .

  宁远侯所做的恶事不少,大理寺寻找证据花费了好些功夫。

  并且因为他行事实在恶毒,长安城里许多民众都关注着,不能简单地糊弄过去,大理寺加班加点,上上下下跑断了腿,才终于把罪行理清。

  舆论已经积攒了好长一段时间,不光民众埋怨官府办事效率低,圣人也问了好几回。

  此事再拖不下去,大理寺卿连夜写好罪状,呈了上去。

  判决很快下了,宁远侯被削了爵位,判处死刑,家产充公,其家眷没有参与其中,不受牵连。

  跟那故事里的结局差不多,大快人心,民众纷纷叫好。

  至于宁远侯的家人,走的走,散的散,除了侯夫人和离,带着儿子回了娘家,其余人不知所踪。

  世事无常,偌大的累世簪缨,钟鸣鼎食之家,转瞬间轰然倒塌。

  宁远侯的宅子收回后,也很快被赐给了别家。

  他如同一阵风刮过长安,吹走之后再没有了身影。

  长安城里从不缺世族,也从来不缺心存侥幸,重蹈覆辙的人。

  .

  许御丞家今日正忙碌着。

  仆役有序地打扫着房屋,收拾正堂里的摆设,后院的厨娘使出浑身解数,准备自己的拿手好菜。

  因为许府即将迎来一位贵客,是御丞的顶头上司,御史大夫魏亚台。

  ——御史大夫位同副相,丞相被称为台辅,所以御史大夫亦被称为亚台。

  魏亚台到的时候,许御丞不徐不急迎上前,拱手问好,“魏亚台。”

  他心里纳闷着,魏亚台是他的上官,为人直谏敢言,是先帝近臣,得许多官员敬重。

  只到了太后摄政,因谏言得罪太后,虽然没被贬官,但不受重用,在朝堂上不再活跃。

  不如说整个御史台如今都是这般模样,光从太后能摄政这一点就看得出来。

  御史对上对下有监察职责,督察文武百官,谏言皇帝,都是重中之重。

  如今太后独断专行,御史台便不能对上,只能对下,还得看太后的脸色,历朝历代从未有过如此憋屈。

  事实如此,大家无力挽回,只能明哲保身。

  但不妨碍许御丞依然敬重这个上官,更何况对方提拔过他好几回,也指点过他为官之道,让他受益颇多。

  按理说,应该是他拜访魏亚台才对。

  魏亚台却提出要来他家做客,怎能不让他感到怪异。

  许御丞心中百转千回,面上不动声色,伸手相邀,“贵客光临,令寒舍蓬荜生辉,您快请进。”

  “哪里哪里,许御丞莫嫌弃我突然拜访才是。”魏亚台笑着说。

  两人一边寒暄,一边走进府中。

  ……

  正堂里,他们针砭时政,议论经史子集,相谈甚欢。

  很快到了午膳时间,用过膳之后,魏亚台又说到近日里发生的关于宁远侯的事。

  许御丞眉心一跳,不是很想谈论这个。奈何上官有意,他不得不陪,但很快他就后悔,没在话题开始的时候阻拦住。

  “说起来这事被揭穿,有令嫒的一份功劳。虽然女郎写这些不太妥当,但足以见得虎父无犬女啊!”魏亚台抚着长须,感慨道。

  许御丞端着茶杯的手一抖,微微倾斜差点洒了出来。

  这些天他一直避讳着提起她,上职时同僚们若有若无的眼神他也全当看不见,没想到第一个在他面前提出来的是他的上官。

  “魏亚台不必给她脸面,不过是哗众取宠,巧合而已。”顾忌着上官,他没有说出更过分的话,只贬斥了一句。

  魏亚台见状,叹息了一声,“唉,我以为你们父女不和是传言,看样子原来是真的。”

  “……”许御丞胡子抖了抖,默然不语。

  “许御丞,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魏亚台郑重道。

  许御丞有种不好的预感,想说别讲了,但他不可能因此得罪上官。

  “您请讲。”

  “令嫒如今得太后看重,前途无量,且腹有才华,未来必定有一番造化。”

  魏亚台斟酌着,接着话风一转说起其他。

  “御史台与太后僵持多年,一步步被削弱,再不负太祖皇帝时的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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