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狗血小说创飞古人 第154章

作者:今天也在长头发 标签: 打脸 爽文 穿越重生

  到头来还不是得如他所说,低头去求和。

  魏亚台可不觉得,以开阳郡君展现出来的桀骜不驯的性子,会乖乖地主动回家。

第135章 好梦被扰

  魏亚台的突然拜访让许御丞有些别扭。

  官场讲究个脸面, 他们两人上次不欢而散后,在御史台碰见,不约而同地装作无事发生,仍是和谐的上下属关系。

  但到了宅邸这种私密的地方, 魏亚台再次来访, 让许御丞怀疑他还未死心,想再次劝说。

  内心更加不虞, 暗骂他多管闲事。

  即使是上官, 也不应当随意干涉别人的家事,指手画脚, 成何体统。

  他打定主意,这次也得言辞拒绝,甚至更不留情面, 以防他下次再来。

  魏亚台看出他的心思,说不介意是假的,于是怀揣着几分看好戏的戏谑,他没直接开门见山,拐弯抹角聊起别的,直到许御丞等得不耐烦了, 他才说了提亲的事。

  “许御丞, 其实这次是卢仆射托我来提亲的。”魏亚台老神在在地说。

  他说提亲,许御丞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卢仆射是谁,下意识地没往范阳卢氏的家主身上想。

  除了尚书左右仆射, 还有其他能被称为仆射的官位吗?

  待反应过来, 在脑海中搜寻了一圈, 发现卢仆射所指的只能是那位了——范阳卢氏的家主,现任从二品尚书右仆射。

  然而他又觉得不可能, 怀疑自己听错了,“魏亚台说的是哪家?”

  “就是范阳卢氏的卢家大房。”魏亚台说罢,颇有闲情逸致地抿了一口茶。

  这茶的滋味不怎么样,里面放了许多葱姜和香料,他从前喜欢,如今喝不太惯了。

  许御丞太落后了些,长安现在流行什么都不放的清茶,还是开阳郡君掀起来的风——好吧,难怪许御丞不愿意效仿。

  许御丞表情瞬间凝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声音微微颤抖,“范阳卢氏,竟然是范阳卢氏!”

  紧接着狂喜涌上心头,他许家要与范阳卢氏结亲了,此生无憾矣!

  他无暇顾及卢家怎么会突然看上他家,喜悦和激动将他淹没。

  没想到在他身上没实现的愿望,居然在他儿子身上实现了。

  好不容易克制住心情,想问一下是卢家的哪位小娘子,又突觉不对,提亲都是由男方来提,女方太过上赶着会被男方看低。

  如果是女方先有意思,可以暗示上几句,却不会直接上门来。

  “魏亚台,是不是弄错了?我家没有适龄的女郎。”许御丞遗憾又带着些疑惑,不确定地问道。

  心里愈发觉得弄错了,是他妄想了,卢家那样的门第,怎么可能呢。

  “没弄错。”魏亚台好笑,摇了摇头,暗叹他直接将另一个女儿给忽略了。

  “我听得清楚,卢仆射说的是许七娘。”

  许御丞蓦地僵住,不可置信,惊道:“怎么会是她?!”

  那个孽女怎能有如此造化?

  “为何不会?七娘我虽未曾见过,但那日听几位御史说起,她在圣人面前不卑不亢,为自己辩解亦是条理分明,更别提她做出了许多功绩,早都有人盯着了。”魏亚台话里有话,就差指出许御丞眼瞎,有眼不识金镶玉。

  那么优秀的女儿,他推得远远的,况且做事如此绝情,险些害了人性命。

  他没有夸大其词,确实有很多人盯着,因摸不清楚许家的情况,才没有贸然出手,如今看来怕是要花落卢家了。

  卢六郎他曾见过,是个才貌俱佳的少年郎,做的诗文虽有些稚气和天真,但灵气浑然天成,假以时日,必成大才。

  与许七娘算是相配,只是门第差得远了些,但卢家不介意就好说。

  “……”许御丞情绪激荡,翻涌起伏,来回拉扯,口不能言。

  喜的是得了卢家青眼,说是天上掉馅饼也不为过,如此光耀门楣之事他无法拒绝。

  愁的是落到了许七娘身上,这个在他眼中已经相当于不存在的女儿。

  他此时方才后悔,不应该将九娘着急忙慌地嫁出去,这婚事给她才算两全其美。

  魏亚台看够了好戏,终于把他那天在这里受的气给找补回来,还报复了回去。许御丞拒绝得斩钉截铁,如今还不是得面对两难抉择。

  他想着,心里泛酸,如果卢家看上了他家小娘子,他巴不得立马答应,人家还犹豫呢。

  知道许御丞得思考许久,魏亚台懒得看他苦恼纠结,没坐多久告辞了。

  许御丞送走客人,在正堂里坐了许久。

  直到日暮西山,光线昏暗,仆役们点上灯,他才惊醒过来,又沉思了半晌,向后院走去。

  进了屋里,许母张氏正坐在镜前,由婢子伺候着拆卸发饰,见他进来,忙起身道:“郎君回来了。”

  她上前伺候他更衣,嘴上说:“郎君怎的这时才回,魏亚台有什么公务何不等上职的时候再说?”

  “不是公务。”

  许御丞解释了一句,不再多说,张氏也没敢问。

  自从上次被打后,她变得更谨言慎行了,之后夫妻二人默契地略过那次争端,不再提起七娘,关系变得和缓,恢复往常。

  换上寝衣,许御丞坐在床榻上,没有动作,沉吟了半晌,对拆卸发髻后,洗脸涂抹香膏的张氏说:“魏亚台今日是受卢家之托,前来提亲。”

  张氏搽脸的动作微滞,“哪个卢家?咱家没有适龄的女郎了。”

  “范阳卢氏的主家大房,卢仆射家,求娶七娘。”

  张氏手里的香膏罐子没拿紧,在妆奁上磕了一下摔在了地上,里面的香膏也被震出来了些。

  她失神地望着铜镜,忘了将地上的罐子捡起,讷讷张口,却想不出要说些什么,只能保持沉默。

  范阳卢氏谁人不知,怎么会是七娘?

  婢子快速地拾起罐子,将地面打扫干净,随即侍立在一旁,不敢再发出声音。

  “你明日去她那儿一趟吧,告诉她嫁给卢家,我可以既往不咎。”许御丞沉声说。

  张氏回忆起那些因她受的苦,想要拒绝,却说不出口。

  “好的,郎君。”她没有回头,盯着铜镜。

  婢女们熄了灯后退出去。

  夫妻二人躺在榻上,许御丞辗转反侧,张氏僵硬地躺着,一夜无眠,直到快天亮的时候,才将将眯了一会儿。

  张氏醒来过后,仍是难以置信,怎么会是七娘呢?她哪里来的本事被卢家看上?

  她自己说过的话言犹在耳,她曾嘲讽七娘以为得到诰命高枕无忧了,却不知长安城里面没有哪户好人家能看上她。

  但如今来提亲的卢家,可不是单一个好字能形容的,那是连皇家都敢挑剔拒绝的五姓七望啊!

  莫说他们这样的人家不敢高攀,就算是身居高位但缺乏底蕴的勋贵想搭上边儿,也得掂量着自己的身份够不够数。

  如果说勋贵来许家求娶,他们还能端着身份拿乔,好显示出不慕权贵的清流作派,可遇到这样的人家,恨不得感恩戴德地立马答应。

  这简直像一记响亮的耳光隔空打在了张氏的脸上,让她无地自容。

  但内心又怀着隐秘的暗喜,如果七娘能够嫁到卢家,那她这个教养出女儿的母亲也会得到重视,身份地位跟着水高船涨,在交好的贵妇中是一件值得夸耀的资本,夫君再不能说她不堪为人妇。

  张氏梳妆后,坐上马车,早早地往许乘月住的方向去了。

  她心烦意乱,不时掀开帘子的一角看看,见还没到,越发烦躁。

  ——要不说许乘月得意自己住址挑得好,没有意外根本遇不见许家的人,怪就怪长安只有两个集市,售卖的东西还不尽相同,恰巧遇上了。

  终于到了许乘月的居所,大门紧闭。

  张氏下了车,贴身婢女前去敲门,不见有人应答。

  等了好一会儿,张氏不耐烦了,才有人来开门。

  开门的是一个张氏不曾见过的女子,她身着胡服,身高体壮,唬得张氏往后退了一步。

  “你是谁?”张氏忘了客套,直白地问。

  “你又是谁?”扈十三娘疑惑反问。

  头一回大清早地有人来敲门,许娘子她们还未睡醒,只有她刚穿戴完毕,匆忙跑过来开门。

  “你是许七娘的仆役吧?”张氏转过弯儿来,下巴微扬,“我是她的母亲。”

  扈十三跟了许娘子这么多时日,第一次见到她的母亲。

  过了这么久终于来人了,但他们不是不肯认回许娘子,还说她有辱门楣吗?

  如今怎么愿意主动上门?

  对于张氏说她是仆役的话,扈十三未曾辩解,径直侧身让开大门,请她们进去。

  “七娘人呢?”张氏来到正堂,半晌不见人影,眉心微蹙,不悦地问。

  母亲到来不主动出去迎接,还迟迟未出,让她在这里等待,礼数规矩她全忘了不成?!

  因有客人在场,扈十三不好独自出去练武,一直陪在张氏身边,动作生疏地学着秋露给她们端茶倒水。

  听到张氏的问话,毫不遮掩地回答:“许娘子在睡觉。”

  “什么?!这都日上三竿了,她还不起床?!”张氏惊道。

  接着她指使扈十三,“你快去把她叫醒。”

  扈十三听话地去了,出正堂大门时,头疼地按了按眉心。终于知道秋露夏荷为什么每次提到许府,脸上的表情都不大好看。

  许乘月酣睡正香,沉浸在美梦之中,梦见她左拥右抱,走上人生巅峰,正思考着今夜去哪个美貌小郎君的院子里,猝不及防的敲门声惊醒了她的美梦。

  她无力地伸手挽回,美人仍是离她而去。

  猛地睁开双眼,一个鲤鱼打挺翻身坐起,生气地对着房门,“怎么回事?”

  门外传来扈十三娘的声音,“许娘子,令堂上门来了。”

  刚睡醒的脑子比较迟缓,许乘月思索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说她母亲来了。

  不就是母亲,算什么大事?还可以再睡会儿。

  她安然躺下,闭目补眠。

  ——等等,她在这个时代没有母亲,那好像是原主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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