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东边月亮圆
行行行,怎么不行。
余景洪才不会明知要挨骂还惹她,扭过头看窗外,过会自己憋不住:“我爸给我涨生活费了。”
余清音下巴微抬:“不用客气,跪下来磕个头就行。”
说得好像她就是他爸,呸,余景洪都被这句话绕晕了。
他道:“你到底跟我爸说了什么?”
余清音理所当然:“就说钱不够花呗,还需要什么?”
人比人真是气死人,余景洪但凡跟父母叫穷,必然要挨顿骂,疑心他是想充游戏,骂完之后还不给钱。
轮到堂妹,哪怕说首都的空气收费都有人信。
简直是没天理!
余景洪一脸气不过,但设身处地想一想,自己要是家长也会更愿意相信她,说:“开学我就去面试。”
余清音拍拍他的肩:“恭喜你,开启未来二十年的工作生涯。”
听上去可一点庆祝的意思都没有,更像是在坟前的悼念。
余景洪掰着手指头算:“你的意思是我就能活到四十?”
没见过这么咒自己的,余清音给他一拳:“是希望你能在四十岁退休!”
没上岗就等下岗,哪有人这样的。
余景洪嘀嘀咕咕几句,万万没想到自己将来也会在盛年之时对退休有如此多的渴望。
然而无知者无畏,他现在对上班这件事还是有很多向往,天真得兴致勃勃。
余清音都不忍心多讲两句丧气话,转念一想自己这种万事泼冷水的作风真是很有爹味,神情一肃,心想:不行不行,可不能成为曾经最讨厌的那种人。
又以最大的虔诚祈祷余景洪能一路顺遂,因为他是最好的哥哥。
第97章 九十七
◎见面◎
兄妹情谊, 走两步风一吹就散。
余清音还没坐上机场线,就跟哥哥闹别扭。
余景洪自觉没有错,板着脸想跟她和好, 伸手帮她拿箱子。
他当时是骑自行车回家的, 虽然中道崩殂, 所有行李还是只有个大大的登山包,双手空得很。
人嘛, 不能时时讲骨气。
余清音才不会给自己找罪受, 该轻松的时候半点不含糊。
余景洪拉着她的箱子愣两秒,半晌无语道:“你这是跟我绝交的态度?”
余清音头发一甩大步向前走,进电梯后挡着门等他进来:“我也没有按关门键。”
行行行, 就数她最有理。
余景洪反正是争不赢的,把她送到家门口才回学校。
时隔快一个月, 余清音在包里找了半天钥匙才打开门。
她进屋后把包挂好,发现玄关放着束在滴水的玫瑰。
情人节的时候赶上在家, 她只收到礼物没有鲜花,当时还以为就这么过去了, 没想到还有后续。
真是很会谈恋爱的男朋友,余清音给他发消息, 蹲下来开始收拾行李。
岳阳在见客户, 听见手机震动也没拿起来看,一直到吃午饭才回复:【晚上出门吃吗?】
两个人约好时间, 余清音把刚吃完饭的桌子擦干净,穿上鞋和外套到楼下扔垃圾, 右转朝着小区大门走。
走过两个路口, 就是电子大楼。
春节的余韵在城市更短, 曾经欢庆过的痕迹只有已经半脱落的对联。
余清音心想这胶布的质量也太次, 路过的时候使劲摁一下,沾了满手的金粉。
她用力拍打着也没掉落,只好安慰自己助人为乐总是有代价的,像阵风飘进公司。
新漾的所有员工,看到她纷纷行以注目礼,把摸鱼的动作暂停。
也不知道是谁一时手抖,手机咣当掉在桌上。
看来来得不巧,余清音暗自发笑,说:“何叶,来我办公室一下。”
何叶把薯片推开,抽纸纸巾擦擦手,匆忙之中还记得照镜子确保嘴角没有残渣。
她心想自己也不是最过分的,不至于成为这开年第一个遭殃的人才对,跟边上的同事交换个眼神。
余清音当然不介意这些小事,她摸摸自己干净的办公椅坐下,对着进来的人说:“年过得怎么样?”
开头寒暄,再正常不过。
何叶扯出客套的微笑:“每天睡了吃吃了睡,胖了五斤。”
还真没看出来,余清音诧异看她一眼,一边给行政兼前台的陈瑶瑶发消息让她给大家点下午茶。
等何叶开完一对一的小会,大家齐聚在大会议室边吃边聊。
余清音喝一口奶茶:“马上就是妇女节,今年的活动力度比较大,美妆的广告对接多把把关。致远的拍摄新主题我看了,太雷同,尽量往一般博主不拍的方向上靠靠。攒的快递让颂蕴一次性把开箱都录了,过两天我让她跟你们对这学期的课表。赵琦今年的徒步行程比较多,全是大外景,你们谁去跟拍都行,提前练练体力,公司报销健身卡。”
她平常一点不端架子,员工们也敢开玩笑,这会有人哀嚎:“上次追着她跑步,差点没把我的狗腿跑断。”
余清音虚握拳比个加油的姿势:“辛苦你了。”
又道:“看在补贴的份上,去吧。”
说到钱,大家很有默契都笑一笑。
余清音顺势把开年红包发了,拍拍屁股早退。
还不到下班的点,地铁有两分空旷,到金融街的时候正赶上华灯初上。
余清音找了家肯德基边吃圣代边等,坐在靠窗的位置看外面,以为能一眼捕捉到想见的人。
不过岳阳是从侧门进的,他绕到女朋友的身后,拍了一下她的肩。
余清音显然吓一跳,一句脏话差点骂出来。
她半回过头斜眼看人,凛然都带着点杀气。
岳阳顺顺她的头发:“等很久了?”
余清音:“来得正好,圣代刚吃完。”
岳阳牵她的手,上面还带着一点冰化掉之后的水汽,连原本的体温都被冲突。
他道:“那还能吃火锅吗?”
焉有不吃之理,余清音拽着他横冲直撞往外走,被迎面而来的风吹得打个喷嚏。
岳阳空着的那只手帮她整理围巾:“下午去公司了?”
余清音点点头,又重重地叹口气。
今天也没发生什么值得让人发愁的事情吧?岳阳:“叹什么?”
余清音:“现实世界对我重新张开怀抱,接下来好忙。”
她短暂偷来的几天悠闲,到底是梦一场。
岳阳复工第一天,在办公桌前也没甚活力。
他心想这实在是人之常情,说:“那跟你讲个八卦。”
余清音立时精神抖擞为之一振,眼睛里都写着“催促”两个字。
怎么比见到自己还高兴,岳阳装模作样地咳嗽两声。
余清音在他手背掐一下:“知道啦知道啦,晚上不睡行不行?”
还问行不行,简直是挑衅。
岳阳压低声音:“今天你哭也没用。”
余清音想起某些画面,脸阵阵泛红,手上更用力:“好好讲话。”
岳阳面不改色:“我们隔壁组的短茬你记得吧?”
短茬的代号具体来历已不可考,反正新员工们入职没多久就能心照不宣知道谁是谁。
此人有非常高的工作水平和抠门到占每个人便宜的厚脸皮,成为同事之间的最大谈资。
余清音怎么能不记得,心想无非又是薅了谁的羊毛,兴致忽然缺缺:“今天哪位遭殃?”
岳阳:“他要结婚了。”
余清音记得短茬是婚后AA主义者,心想谁跟他过日子肯定有苦头吃:“真的假的?”
别说她乍惊,岳阳今天在公司都没少听别的同事议论,大家严重怀疑短茬是为了收红包放出的假新闻。
他道:“请帖都发了。”
看来过年果然是相亲找对象的热门时间点,余清音:“你去吗?”
岳阳反问:“你猜在哪办?”
余清音试探性:“你们公司食堂?”
岳阳:“没那么抠,是四川饭店。”
一份水煮肉片卖42的地方,就是普通的请客吃饭都显得简薄,更何况是一辈子一次的婚宴。
余清音觉得不如不请,沉默两秒:“新娘同意?”
据说新娘是大加赞赏这个主意,真相如何就不得而知。
岳阳:“好像是。”
余清音:“那你们打算给红包吗?”
岳阳:“我这马上要换工作,肯定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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