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东边月亮圆
居然有一种诡异的恰如其分,余清音沉默两秒:“接下来降薪,你会不适应吗?”
她怕他未能适应落差,对这段感情也生出怨怼。
莫名的,岳阳笑出声:“我很想谦虚一点,但从小到大,我想做的事情都能做得很好。”
不管是学习还是工作,他几乎走得一帆风顺,造就了对自己的信心,半点不因为变动而忐忑。
一时的落无所谓,因为他知道很快就会起。
他的坚定有感染力,余清音索性不去想这些,替他祈祷着一切顺利。
岳阳反倒不怎么担心,几天后正式到新岗位上报道,看上去很快如鱼得水。
余清音怕他是报喜不报忧,特意观察好几天,理解第一天送孩子到学校的家长心情。
从岳阳的角度看,只觉得她实在太爱他,心里美滋滋得很。
不过这种态度维持不了太久,就像大学生放假回家也只有三天的好待遇。
余清音确定他没问题,就把多数时间都挪到自己的事情上。
大二上学期,她的课表紧凑程度不仅堪比高三,还雪上加霜抢了门对事业有加成的选修课。
每周三下午,她要把自行车踩出火花,才能赶得及到法学院对角线处的新传学院的教学楼。
累是累一点,收获也挺多的,最为显著的就是瘦了两斤。
岳阳现在天天抱着女朋友睡觉,对变化的感知不明显,余清音自己更察觉不到。
但有一个多月没见到妹妹的余景洪还是很敏锐的,看到人就说:“岳阳没给你饭吃吗?”
这话说的,余清音捏捏自己的脸:“还是圆的。”
她的脸又不是今天才圆,十几斤重的时候就这样。
余景洪啧一声:“为什么视频里看着没有这么瘦。”
余清音想跟他拼命,瞪着眼:“好好说话。”
今天有求于人,余景洪不得罪她,改口:“但是好看啊。”
不容易,他这张嘴也能吐出点象牙。
余清音往后退半步,警惕道:“你有点怪怪的。”
到底是光着屁股一块长大的,余景洪一副哥俩好的样子:“确实有点事。”
余清音就知道,熟练地掏钱包:“开学才几天,这个月又见底了?”
不是,余景洪摁住她的手:“我有钱!”
他刚从西藏骑行回来,一张脸晒得焦黑,连手也很粗糙。
余清音目光落在其上,说:“你买个大宝擦一擦吧。”
余景洪虽然有穿破洞裤的时髦意识,本身就是个糙人。
他摇头表示拒绝,说:“我是想让你帮我们做个视频。”
我们?余清音:“你跟谁?”
余景洪:“我们骑行俱乐部想搞个宣传片。”
等会,余清音问:“你什么时候还加入骑行俱乐部了?”
余景洪笑得露出一口白牙:“我们刚成立的。”
他们一帮同学从西藏回来的路上决定的。
作为“家长”,余清音当然得支持一下堂哥的业务活动。
她道:“那把你们这次出门的照片和视频多发点给我,我来弄。”
余景洪就知道请她帮忙没难度,晚上回宿舍就发送。
余清音接收后一解压,看了半分钟就想骂人。
她一脸无语打电话:“不是,这拍的都是什么?”
余景洪居然反问:“拍得不好吗?”
人在照片的角落,视频的镜头晃得像得帕金森,明明是唯美的场景里拍到远处蹲在草丛里疑似上厕所的路人。
偏偏这一帮男生还很有记录的欲望,加起来几千份素材里,能用的居然没几样。
余清音已经失去骂人的欲望,咬紧后槽牙:“我可以修。”
更像是自我说服。
但余景洪持反对意见:“那边的风景多自然多好看,修了就没味道了。”
明明是他们的技术给风景抹黑,居然还敢提意见。
余清音立刻说脏话,把哥哥骂了个狗血淋头。
岳阳本来要进书房的脚步一顿,觉得自己不能被波及。
他缓缓地向后退,贴心地关好门,靠着墙幸灾乐祸。
作者有话说:
晚安~
第70章 七十
◎没太多剧情发展◎
不管嘴上怎么嘀咕, 余清音对堂哥向来是一片丹心。
她甚至熬了两个大晚上,赶着把余景洪要的视频剪出来。
其实这事本来不着急的,因为这个骑行俱乐部本来就是临时起意成立的, 大家更多是从西藏回来产生的多巴胺还没代谢掉。
现在想想也跟闹着玩似的, 连余景洪自己都没怎么当回事。
但有人郑重对待花了时间, 他就不好意思敷衍,赶鸭子上架似的组织了第一次活动——中轴线骑行。
作为这俱乐部的有功之臣, 余清音在受邀请之列, 不过她那天正好要去院辩论队做点事,只好拒绝。
当然,她语气里还是带出一点惋惜:“下次, 下次我一定去。”
余景洪还能不知道她,明知没人看到都翻个白眼:“拉倒吧, 你就是有空都不去。”
余清音对骑行真的不太感兴趣,打个哈哈转移话题, 很快挂掉电话。
盯着一片漆黑的手机屏幕,她松了口气。
岳阳坐她边上笑:“跑步跟骑车都是运动, 怎么你这么区别对待。“
余清音:“中午十二点出门,应该被称之为酷刑。”
没错, 就是这么个晒不死人不罢休的时间点, 不知情的还以为这个俱乐部的主题是极限运动。
这倒是,岳阳难得感慨:“年轻就是活力啊。”
好像他已经七老八十似的, 余清音嘀嘀咕咕:“也没看出来你没活力。”
岳阳笑得不怀好意,凑近:“看来你对我挺满意的。”
大白天, 想干嘛。
余清音头往后仰, 一手推他:“不跟你说, 我要出门了。”
这会不仅是中午, 还得顶着周末的烈日。
岳阳看她对镜补妆,说:“现在算什么?”
余清音要带着许致远去录节目,头也不回:“算资本主义的崛起。”
行,那好好崛起吧。
岳阳挥挥手:“加油。”
怎么听着一股敷衍劲,余清音斜眼看他,背着包出门。
她下楼后去开车,掉头到校门口接人。
许致远拉开副驾驶的门,因为内外的温差打个喷嚏。
他搓搓手臂打招呼:“吃饭了吗?”
好人情社会的开头,余清音开玩笑:“我们是刚认识的陌生人吗?”
得亏大家现在是朋友,不然光这句许致远就得找个地方钻进去。
他在社交上没多少进步,配合地笑两声。
好像谁逼他笑了,余清音:“你暑假选那个课是不是叫《社交的进阶》?”
许致远听出她的调侃,小声地说:“我考了92。”
得,可见掌握学术理论的人未必都是实践强者。
余清音:“最高分是多少?”
怎么有种小时候发完试卷回家给家长看的感觉,许致远挠挠头:“我看不到别人的分数。”
等于他在这门课上没交到朋友,从某种程度上再度证明成绩不等于一切。
余清音沉默两秒:“算了,起码得到了学分。”
是啊,好歹有所得。
许致远刚刚略微弯下去的腰立刻挺直,从大腿上的书包里拿出今天的台本读。
声音很轻,余清音捕捉到其中的几个字:“普通话还是挺有进步的。”
许致远:“背诵的时候不错,说话不行。”
他反复练习,连哪个字该在哪停顿都预备好节奏,上台的时候还比平常流畅。
国家台的节目,几乎每句话都要提前审核,不存在什么临场发挥的地方。
但现场的问题多多,从灯光到摄像都是其中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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