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福妾 第122章

作者:南风不尽 标签: 清穿 种田文 美食 甜文 轻松 穿越重生

  对面众人齐刷刷地跪了下去,胤褆的额头磕在硬邦邦、冷冰冰甚至还有薄薄雪水的青石板地面,却觉得浑身都在冒汗,好似有一把火在他心里烧着,他期盼着听到他想听到的“亲王”二字,一直心跳如擂鼓。好不容易听完胤礽说了一堆场面话以后,终于听见了那句:“皇长子胤褆,朕之长子也……”

  他心好似提到了嗓子眼,两只眼睛闪亮着抬起来,随即便听到了“册直郡王”几个字。

  直郡王。

  郡王???胤褆眼中的期盼成了惊愕,胤礽却已经不紧不慢地往后继续念到:“胤祉,册封诚郡王”,好嘛,老三那个闷葫芦都能跟他平起平坐了!凭什么?

  接下来,便是老四、老五封多罗贝勒,老七封了贝勒,老八封了贝子。

  胤禩跪在地上,也是轻轻扯了扯嘴角,在已经出宫建府的阿哥里,连有腿疾的老七都封了贝勒,他却只是个贝子……皇阿玛果然不待见他了,想到前几日突然给他送了帖子的纳兰揆叙,胤禩攥住了拳头……他还有选择吗?

  胤禛和胤祺却偷偷相互看了一眼,他们俩没想到还能捞到一个“多罗”的称号,虽然也是贝勒,但多罗是尊称,总是更体面些。皇阿玛特意让二哥来宣旨,估摸着二哥之前没少为他们美言。

  这旨意一下,可谓是几家欢喜几家愁,荣妃自然高兴,惠妃就难掩失落——怎么会是郡王呢?难不成在皇上心里,她的保清和庸庸碌碌的老三没什么区别么?

  而且,惠妃心里更不开心的是,皇上还让太子去宣旨,这是明摆着告诉全天下太子是君,其他阿哥都是臣。

  而且……皇上不给儿子封亲王,难不成要留给将来太子登基御极以后让太子来封么?可太子将来能容得下他大哥吗?惠妃心里不安极了,怔怔地伸手去拿茶碗,手却微微一抖,上好的珐琅彩就这样摔得粉碎了。

第111章 甜头

  纳兰府里,傅敦惭愧地跪在明珠脚下,脸色通红。

  明珠神色不明地坐在炕头,捏着一粒黑子,正琢磨着放在什么位置,他身后跪了个貌美的小妾,正用柔弱无骨的小手给他捏肩膀。

  “罢了,你退下吧。”良久,明珠才开口。

  傅敦狠狠地磕了个头:“奴才不中用,请大人责罚。”

  “这不关你的事,事不凑巧罢了,”明珠将棋子落下,头也不抬地道,“回头你寻机再投拜帖,势必要让索中堂知道你的本事……”

  可话音未落,门外就穿来了三轻一重地敲门声,明珠下棋的手微微一顿,无声地摆摆手,让小妾和傅敦都下去,屋子里伺候的其他丫鬟亲随也退了个干净。

  随后,屋外才走进来一个相貌平平的男人,利落地打个千后,便用极低的嗓音说:“禀大人,索中堂上折乞休,皇上留中不发。”

  明珠豁然站起身,目光一瞬间变得咄咄逼人起来。

  “好一招以退为进啊……”明珠在屋子里踱了几步,目光不经意又触及到他下了一半的棋,脸上浮现出一种奇异的笑,似是兴奋又似狂态,他上前几步,将那棋盘一掌抚乱了,黑白子哗啦啦掉了满地,他却没了动静,只是静静地伫立着出神。

  他本想诱得索额图揽权自重,他权愈重,便更便于攻讦,进而能将赫舍里氏狠狠架在火上烤,谁知索额图突然退居局外,这个被烤在火上的人,便成了他明珠。

  这消息如今才传出来,但恐怕皇上早就知道了,大阿哥的亲王之位才会落空。

  “真是妙啊,这是谁给索额图出的主意?”明珠可不相信索额图能有这么敏锐,这折子上得恰到好处,如今诸位皇子刚刚封爵,太子爷本就被压了一头,皇上这时候是绝不会放索额图回家的,说不定还会给索额图些好处……索额图的弟弟法保被革爵后,皇上一直没让他儿子法尔萨袭一等伯的爵位,这时候倒是可能用此来安抚赫舍里氏。

  这是一石三鸟之计,既保全了太子、毁了他全盘谋划,还为赫舍里氏拿回了爵位。

  “你去查一查,这段时日,索额图都见了什么人?”明珠在索额图府上安插了不少眼线,但最近没听说他有什么异动,真是奇了怪了。

  那相貌平平的男人应下磕头,便低头退了出去。

  明珠却背着手,踩着满地棋子,独自一人在书房里站到了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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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子封爵一事尘埃落定,宫里似乎又变得平静了下来——因为四妃忽然发现,他们的儿子哪怕封了爵,好似也没什么大的区别,康熙依旧最疼爱太子,对两个郡王、几个贝勒儿子照旧呼来唤去,高兴了就夸一句,不高兴就狠狠地骂,一样没什么情面。

  但阿哥里头,却渐渐有了派系之分,太子爷身边跟着四阿哥、五阿哥还有个十三阿哥,八、九、十这三个阿哥因为年纪相仿一向比较要好,但近来又捎带上了个老十四。

  三阿哥沉迷修史,七阿哥继续没什么存在感,关起门来过自个的小日子。

  大阿哥明面上平等地看不起所有弟弟,独来独往,但实际上八阿哥身为惠妃养子,他聚拢了几个兄弟在身边,外头的人也都将他们看做是大阿哥的势力。

  得封直郡王以后,背地里称呼大阿哥为“大千岁”的人也多了起来。

  程婉蕴头一回从下人嘴巴里头听见这个称呼的时候就在想,九龙夺嫡的局面终究还是来了,只是她身处毓庆宫内部,身前站了个如青山一般的太子,似乎这时候宫中局势的悄然变化,并没能影响到她的平静生活。

  她现在最大的事,就是帮额林珠拔牙。

  额林珠开始换牙了,两颗门牙前几日就开始松动,但松了几天也没能掉下来,程婉蕴便想到她小时候也是这样,后来她奶奶用一根棉线栓住她的牙,另一头栓在门把手上,然后趁她不注意,猛地把门一关,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把她的牙扯下来了。

  但……是真疼啊!

  程婉蕴不忍心给额林珠用这法子。

  但她这几天门牙松,总忍不住用舌头去舔,或者拿手摸,程婉蕴总觉得不大干净,每天都把人叫过来问上几句,然后成天换着法子做些什么酱大骨、筒骨汤给额林珠咬,期待着把那俩门牙给磕下来,不然听说老是掉不下来,新牙总是冒不出来就容易长歪。

  折腾了好几日,似乎没多大效果,程婉蕴晚间睡觉都还在愁这件事,撑着下巴问太子爷:“二爷,您小时候怎么拔牙的?”

  胤礽刚泡完澡,因屋子里地龙烧得很热,他就穿一件单的寝衣,胸膛还敞着,翘腿躺在躺椅上摇摇晃晃,很是悠哉地翻看程婉蕴最近爱看的话本子,说道:“据梁谙达说,是皇阿玛亲手拿弓弦给我勒下来的。”

  程婉蕴:“……”也是很粗犷的法子。

  “这等小事也值得你烦难那么多天?”胤礽扭头对她笑道,“明儿把额林珠交给我,我带她出去骑马,保准晚上就送还给你一个门牙漏风的大格格。”

  “那就先谢过您了。”程婉蕴哭笑不得,估摸着太子爷的手段也不会温柔,罢了,她不忍心折腾了那么久都折腾不下来,还不如狠狠心让太子爷去当这个坏人算了。

  说着,她又奇怪:“您明儿怎么有空?”

  “皇阿玛放我一日假,我正好陪陪你们。”胤礽笑着低头翻书,实际上明儿皇阿玛要带大哥和大学士伊桑阿去祭金太祖、世宗陵,他自然就得了一日假。

  祭祀这种事,以往素来是他这个储君当仁不让的职责,但皇阿玛这回却改了人选,胤礽瞧见老大那张欣喜若狂的脸,心里都为他悲哀。

  胤礽已经不会因为皇阿玛的善变而情绪波动了,皇阿玛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只怕又有什么事情要用老大了,提前给他些甜头尝尝罢了。就好似前段时日,索额图上书乞休,皇阿玛却将折子发还索额图,并对他笑着说:“好好侍候太子,可别躲懒。”

  这就是不许他告老的意思了,不仅如此,还让胤礽的五叔公法保的儿子法尔萨袭了一等伯的爵,赫舍里氏空悬多年的爵位又落了下来,这就是皇阿玛给他这个太子的甜头。

  兄弟们站成了两边、朝堂上站成了两边,或许这就是皇阿玛最想看到的。

  胤礽看书看得一心二用,看了一半才觉得这本书写得好似有些奇怪,他面露古怪地翻回封面,只见上头写着《宜春香质》四个字,这四个字看不出什么来,但里头真是……他默默把这书扔进火盆里烧了,回头要好好训额楚一顿,找话本子也不审一审,什么乱七八糟都往里头放。

  幸好阿婉还没看到这本……

  胤礽假装一切自然地起身,掀起床帐子进来。程婉蕴早窝在被子里,见他带进来一股子凉凉的风,赶紧把被子掀开,让他钻进来,嗔怪道:“您也是,仗着身子骨强健,就敢这样单衣在外头晾着,若真着了凉,看您怎么办!”

  “屋子里又是地龙又是火盆的,哪里就能冷着了?”胤礽一笑,但还是拿自己冰凉凉的手脚去闹程婉蕴,弄得她又笑又气地躲着,娇声连连,两人捂在被子里玩闹了一阵,衣襟全开了,于是自然而然地打了一架。

  床架子咯吱咯吱地响,碧桃本来是进来吹灯的,吓得又把油灯放回了原位,蹑手蹑脚地出来,见旺财坐在台阶下,摇着尾巴看三只已经长成大肥猫的小猫在廊下又扑又滚,笑着摸了摸它的脑袋,然后一个斜眼又瞧见咪咪顶开了窗子想溜进屋,连忙冲过去把傻猫搂住,揉着它的脑袋低声呵斥:“没眼力见的,今儿还是跟奴婢睡吧。”

  咪咪不悦地喵了几声,最终还是被碧桃抱走了。

  程婉蕴勾着太子爷的脖子直喘气,身上汗津津的,被撞得鬓发全散了,好似瀑布般散落在床上,她到后头都觉得眼冒金光了,被极致的感受裹挟着冲上了顶峰,两只手无意识地在太子后背上乱抓,等隔天起来,见着那小麦色的背脊上红色的血道道一条又一条交织着,即便已经和太子爷在一块儿很多年了,还是叫她羞耻得钻进了被子里。

  胤礽早被她在被子里咕涌的样子闹醒了,睡眼惺忪地把她拽出来,打着哈欠道:“这是想把自己憋坏不成?瞧这脸红得……”

  程婉蕴故作镇定:“屋子里炭火太旺了,烧得。”

  胤礽心中雪亮,知道她害臊,只是暗笑着,没拆穿她,反而捏了捏她红得滴血的耳垂,结果又闹得她嗖得一下拿被子蒙住了头。

  程婉蕴听着太子爷在外头的闷笑声,更是不想出去了。

  她最近办这种事情,总有点过于享受了,然后就难以控制住自己,有一回她狠狠咬住自己的手背,才能忍住不叫出声来,但最终太子爷不忍心她这样,强硬着把她手摁住了,然后她就在浪潮中遗忘了自己,最后出去的时候见到碧桃她们绯红的脸,自己也觉得实在没脸见人。

  她正躲着呢,突然头顶的被子被掀了开来,太子爷也像个孩子似的钻进来,对她说:“阿婉不必如此……我喜欢你这样……”

  于是两人又在被褥里头胡闹了一回。

  额林珠早早就换了骑马服、背着小弓全副武装地等在堂屋了,等了半个多时辰额娘和阿玛都还没起来,她百无聊赖地盯着那自鸣钟走过一圈又一圈,心想,说好带我去骑马的呢!

  阿玛怎么还不起来!

第112章 双生

  四季轮转,岁月如流,转眼又到了康熙四十年的夏日。

  浓夏溽热,即便畅春园这样凉爽的园子,午后吹来的风也是热的,旺财已经有些老了,近来不大爱动弹,窝在廊下阴影里伸着舌头喘气,不大会儿,便眯起眼打起了瞌睡。

  讨源书屋里长得已分外高大的海棠树,据说是舶来后改良的外国品种,与畅春园里寻常常见的西府海棠、垂丝海棠不同,那些花顶多开到四五月便凋谢了,但太子爷特意叫人栽到程婉蕴院子里的这颗,花香浓郁,五月随着初夏的脚步开始抽出花苞,陆陆续续开到了如今七八月,还是满枝头胭脂点点,远远望去阳光下犹如彤云落到树梢,美不胜收。

  弘晳和弘暄斜挎着程婉蕴缝的小书包下了学,沿着低矮曲折的湖堤一路追追跑跑,莲叶生得高高低低,仿佛将他们的身影都遮掩了一半,弘晳还顺手折了好几朵半开的荷花,预备带回去给额娘插瓶。

  康熙如今每年都带着一大家子住在畅春园,为了不耽搁年纪小的皇阿哥、皇孙读书,特意在二宫门内开辟了一处屋子,取名“无逸斋”专门供皇子皇孙们读书,这“无逸”二字是康熙御书,出自尚书:“君子所其无逸!先知稼穑之艰难乃逸,则知晓小人之依”,用在告诫子女身上,就是不许贪玩,给我天天读书!

  鸡娃还得是康熙厉害。

  而且无逸斋这地方与太后住的春晖堂、康熙住的澹宁居基本是挨着的,非常方便康教导主任随时移驾偷窥崽子们读书是否用功。

  不过离得讨源书屋就有些远了,两个孩子走了一路满头大汗,但还是眼眸明亮兴冲冲地冲进了程婉蕴居住的院子,他们俩刚一进门,旺财就下意识睁开了眼,看到小主人回来,立刻站起来卖力地摇尾巴。

  “额娘(程额娘),我们回来了。”弘晳蹲下来撸了旺财几下,才迈过门槛,门上伺候的小宫女早已福身打起帘子,弘晳还扭头冲她们笑了笑,便钻进了摆了冰山,凉爽的屋内。

  程婉蕴歪在炕头,正偷吃冰碗,见两兄弟一高一矮并肩闯了进来,连忙轻咳一声将吃了一半的水果酸奶往小炕桌底下藏,但还是被怀里捧了一大束荷花的弘晳瞧见了,他立刻就拧了眉头,大声道:“额娘!阿玛不是不许你吃冰的吗!”

  “不冰的,没放冰块,用井水湃的。”程婉蕴心虚地笑。

  弘晳还嘟着嘴想继续唠叨,被弘暄轻轻扯了扯袖子,他才不大情愿地将荷花交给了一旁的碧桃,两兄弟掀起衣摆,上前来端端正正行礼:“给额娘(程额娘)请安!”

  “好了,快去里头擦一擦身子,瞧热得这一头汗,你们俩怎么不坐凉轿,这是顶着大日头走回来的么?”程婉蕴见两人都是晒红的脸,也唠叨了起来,“不是让人套了两个轿子在无逸斋外头等么?”

  弘晳吐吐舌头:“十五皇叔、弘昇他们都不坐轿,我们也不好意思坐了。”

  程婉蕴没法子,只好叹了口气。

  弘晳如今八岁了,正式读书两年了,她是发觉这孩子变化最大的人了,平日里在她面前还是说笑如常、捣鼓些小玩意的小孩儿,但去了上书房或是无逸斋,就又机警了起来。如今宫里还在读书的孩子里,弘暄年纪是最大的,接下来就是十五阿哥、十六阿哥、弘晳,最后是三爷家的弘晴和五爷家的弘昇,最小的是刚刚六岁的十七阿哥。

  其中弘暄是他哥哥,十五阿哥、十六阿哥都是王贵人生的,与他们家自来就要好,更别提弘晴和弘昇,这俩孩子似乎在家里被三爷和五爷耳提面命过了,一向不与人相争,在这样的情形下,无逸斋里十分和平,程婉蕴不知弘晳为何也跟着懂事了很多,或许是这孩子比较要强吧。

  只要遇上什么旬考、月考或是康师傅兴致起来的抽查,弘晳回回都是头名,这倒不是旁人让他的,现在这个年纪的孩子只会想要给自家阿玛争脸,而不是想着弘晳是太子爷家的孩子,故意考差一点让他得第一。

  实际上,程婉蕴基本天天把添银叫过来问弘晳读书的情况,得出的结果就是这孩子太自律又太要强了,很像卷王太子爷小时候——传说太子爷十三岁之前的学业,都是康熙亲自盯着的,对他可谓是孳孳在念,面命耳提。程婉蕴之前就听太子爷说过他之前念书:“不得一日暇逸”,授课师傅每天讲授的内容要当日就能背诵,且还要能“复讲”,达到精熟贯通才行,于是弘晳也是这个样,每天背一百二十遍,若这KPI达不成,少一遍都睡不着。

  关键是,他除了四书五经,他还喜欢算学和天文,这里有一半是程婉蕴的锅,因为她之前不是得了个望远镜么,刚到手很是兴起,天天拿在手里把玩看星星,被弘晳瞧见了就不得了了,很快那望远镜就被弘晳磨去了,而太子爷又是个宠娃的,他居然跟康熙请旨,在讨源书屋背后的小山包上建了个观星台,专门给弘晳看星星,顺道还把前钦天监监正、已退休在家养老的徐日升(清朝历任钦天监监正几乎都是外籍传教士)请了过来给弘晳讲解天象与节气。

  康熙对此是很支持的,因为满汉在天文的观测方法上逊色于西洋人,大清的“天命”掌握在传教士手里已经很久了,之前他让三阿哥胤祉编修历书的缘故也是为此,但皇子阿哥里对天文有兴致且有深刻认知实在有限,最终绘制出来的天文图还是离不开南怀仁、洪若翰等诸多教士的努力。

  若弘晳能将大清的“天命”握在爱新觉罗的手里,康熙自然是乐见其成的,毕竟这孩子是庶出的次子,以后不需要肩负江山大业,学这些东西不算荒废学业。

  于是,弘晳如今在专业科研人员(传教士)的指导下手绘的观星日志都有一箱子了。

  更别提,他现在同步在学的还有骑射、摔跤、围棋、画艺与古琴。

  放在后世,就是这孩子除了正经上学,还报了六个兴趣班。

  程婉蕴咸鱼式震惊!

  但太子爷却觉得很正常,除了算学和天文是弘晳额外喜欢的,弘暄也是这个配置标准,应该说,皇家的孩子几乎都是这样的标准,只是具体学的东西按照各自的兴趣有所调整,比如弘暄的音乐课学的就是排箫和埙。

  弘晳换了衣服又急匆匆出来,将自己小书包里的笔墨纸砚都拿了出来,还给程婉蕴展示了他今儿得了师傅夸奖的大字,骄傲得有些臭屁地说:“师傅一个字都没有圈起来!”

  程婉蕴接过来一瞅,字的确是写得挺好,就是那描红本上怎么还画了咪咪和旺财?她笑骂道:“你这孩子,上课开小差了吧?怎么还在书上画这些,若是叫你阿玛瞧见了,可有你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