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九十九六七
老人们都说:圣女之间相处起来心眼特别多。
山炒一直觉得,那是因为说这些话的老人们可能压根没上过几天班,没见过新人类聚在一起开会时那一个个多得和芝麻仁似的小心眼子。
和平时期以及和平地区的安保部门岗位向来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搞走自己上面的人才能轮到自己上位,所以,广林园的联合警防署每逢开会期间,在座的各位新人类都是宫斗剧里面的主角,没有一位“娘娘”的表演不够精彩。
而山炒,就是在这么个环境中一步步走了过来。
他知道自己其实只能算一个合格的公务系统打工人,不能算是个特别优秀的联合警防署园责长,但对比起他的前同事,他觉得自己也不差。
人们总是期待着警务系统的领导当机立断、勇敢大方、甚至在危难时刻愿意挺身而出,但是,在他看来,人们就是纯粹站着说话不腰疼。
外人总是用圣人的标准要求别人在工作时候的态度,轮到他们自己就选择在公司厕所里带薪拉屎。
明明大家都是上有臭屁领导、中有竞争同事,下有吃你瓜下属的普通打工人,能做好当下的工作、出事后尽量弥补好自己的失误,就已经不容易了。
所以,山炒园责长并不觉得自己隐瞒一切内容并协助月伯出境是什么糟糕的行为。
反正那十七个警员已经死了,那七个受害者也已经被斩/首了,换谁站在他今天的这个位置上,这二十四个人都大概率要死。
就像是彗星明天要撞地球,无论今天推选谁去做大总统,彗星明天照样要撞地球。
只能说这一切都是命,不是他的错。
彗星撞完地球后该怎么将损失降到最低,才是新上任的大总统需要思考的。
所以,他这么做,也只是在降低损失而已。
·
非常善于逻辑自洽的山炒园责长在和月伯达成合作后,安排了自己的亲信协助月伯进行了易容,首当其冲就是将月伯那头显眼的白发改成了靓丽的森林绿。
在新人类这个群体中,“莫兰迪色系”是最常见的头发颜色,其次是“三原色色系”,而白发因为没有遵循“杂色原则”,是最为罕见的存在。
所谓“杂色原则”,就是指新人类五颜六色的毛发所遵循的颜色遗传规律,又名为“大吞小原则”。
有相关学者对新人类的毛发颜色做过专门的调查发现,新人类早期之所以被称之为“彩虹人”,是因为在太阳发生变异后,受到NW射线辐射的大陆上,新人类这个群体的毛发呈现了彩虹一般的色泽。
那时候新人类毛发颜色是很纯正的,就是“赤橙黄绿青蓝紫”这些标准的彩虹颜色。
所谓标准颜色,就是指那些颜色饱满、色泽纯正、一眼看过去就难以忘怀的高饱和度颜色。
也是地球上的中国人看到就会双腿发软的“杀马特”颜色。
如果没有高颜值,如此高饱和度的毛发配上一张不够优秀的脸,只会让人不忍直视。
所以,一些学者也曾认为:新人类之所以对自身的外在有着高要求,除了用科学的角度思考了基因的传承,也是因为过于突兀的毛发颜色让丑人变得丑得格外出众,人们下意识地更愿意选择将与如此出挑颜色更为融洽的容颜基因保留下来,
红头发的新人类如果有了女儿,这个女儿体内就会存在红色毛发的基因,如果后来与蓝色头发的新人类结合,两人的基因就会出现“大吞小原则”——
红色吞了蓝色的话,生下来的孩子发色就是红色;蓝色吞了红色的话,生下来的孩子就是蓝色;红色少量吞噬了蓝色的话,生下来的孩子就是蓝紫色;红色大量吞噬了蓝色的话,生下来的孩子就是粉紫色。
以上,只是繁殖的第一个阶段的毛发颜色排列。
这两个人的女儿再与一名新人类结合时,这个新出生的女儿则携带了红色、蓝色以及红蓝杂交下所有颜色的色谱。
于是,到了这一代时,如果新人类丈夫恰好是绿色头发,那么,恭喜了,他们两个集合了红、绿、蓝三种光谱三原色,他们孩子的毛发颜色,则可能是三原色能够配出的所有的颜色。
而如今新人类繁殖了数代,几乎人人的遗传基因都是光谱三原色的持有者。
颜料三原色相交的最终结果是黑色,但新人类的发色在一定程度上遵循了光谱三原色相交的原则,黑色不会反光因此不会呈现,最终相交的结果是白色。
所以,新人类的发色绝对不可能出现黑色,代表旧人类的黑色毛发便是这个时代最低贱的毛发颜色。
而白色之所以稀有,是因为大部分基因在“大吞小原则”下很难互相打为平手,也就意味着很难出现完全对立融合的白色状态。
其实月伯的发色并不是纯正的白色,在无光的情况下很像灰白色,在有光的情况下会泛着极其微弱的淡蓝光泽,这也就是说明,他体内的蓝色显然在这场颜色混战中略胜一筹。
瞳色遵循的原则亦是如此,依旧是白色最为罕见。
“你见过兰翳大人的儿子吗?叫……叫无柩?”山炒园责长问正在改发色的月伯道,“他儿子头发和瞳孔都是颜色发灰,但是整体基本是全白,真得很罕见,非常漂亮一小孩。”
听到一把年纪的山炒园责长称呼根本不是一个体系的兰翳为“大人”,月伯没搭话。
兰翳身为第二军的军事主官,长期驻扎天都格那园,做为内贵族中目前出身最高的苏伦家族的唯一继承人,他的家族曾经吞噬了旧人类时期英国皇室的所有资产,并延续了英国的“殖民精神”,将掠夺的双手伸向了周围的所有旧人类国家、王室、贵族与富豪。
最终,苏伦家族只将这份庞大遗产中具有额外历史文化价值的宝物上缴给了中央政府的国库,而剩下的那些纯资产则由苏伦家族的每一代继承人代代传承。
据说,苏伦家族归顺后的第一代负责人立下遗嘱,为了防止资产被废物后人恶意糟蹋,遗嘱中明确写道:“苏伦家族的后人只可以享受遗产的利息,但不能挪用本金。”
不过,光是这些遗产每日生成的利息就已经是天文数字,是连无数大公司掌行人想都不敢想的数目。
同时,兰翳自身还是内贵族中罕见的全S级新人类,向来只和顶级权贵来往,所以,了解兰翳这个人,对于那些追名逐利想要前往天都中央政府发展的人而言,几乎是他们必修课。
如此想来,山炒连兰翳的儿子是谁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还一口一个“大人”,也就很正常了。
月伯的发色很快就被改好,随后佩戴了“融瞳贴”。
“融瞳贴”是一种临时改变瞳色的贴片,只要贴在眼睛上后,当事人的眼睛就会短暂被改变,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颜色会被代谢掉,恢复原样。
山炒园责长的亲信给月伯准备的是火红色的融通贴,在与月伯的青紫色瞳孔相融后,变成了玫红色。
“啧……”
看着艳绿色头发、玫红色瞳孔的月伯,山炒园责长再一次露出了非常不爽的表情。
这颜色搭配邪门成这样,这小伙子还能这么好看,真让人生气。
·
很快地,月伯就离开了所在的酒店,前往山炒园责长线报指向的反抗军出没地带。
他身边跟了个人,是山炒的亲信,名叫海科,负责全程给山炒汇报问题的处理近况。
对方也是从圣都广林园调职而来,在来袤都之前没有出/警过一次像样的案件,对联合警防署与中央军的认识只停留在传媒层面。
回想自己曾经所在单位的安逸和勾心斗角,海科对月伯的能力不免有些担心。
——对方可是一群人,而且手中持有大量非常危险的武器,这位虽然是中央军的军事主官,但毕竟是文职部队的军事主官,真的能以一对多吗?
抱着这样的疑虑和担忧,海科随月伯来到了线报点,并小心翼翼地藏了起来。
直到他看到那名穿着白色西装的男人以他难以想象的速度和姿态,轻松自若地拧断了手持违禁武器的雇佣兵的脖子时,皑皑白雪里,海科感觉双眼被暴雪迷了视线,有些恍惚了。
西装……西装好像不是这么便于战斗的服饰吧?
海科不禁想起了在警校里训练的日子,那些定向选调出身的学生从来不会和他们这些普通高考入校的学生在一起集训,问老师理由时,老师会反问:“答案不是显而易见吗?”
对啊,答案不是显而易见吗?
根本不是一个水平领域的,怎么在一起集训呢?
海科揉了揉眼睛,内心百感交集。
当他在单位里混吃等死、为了升职加薪勾心斗角、甚至开始偷懒,为了工作和考级勉强维持一个合格的单体战力的时候,人家定向选调出身的精英都在干什么啊……
优秀的人还在努力,他这种平凡的人却恬不知耻地躺下了……
明明他当初读警校的目的是为了当个英雄来着,什么时候开始,他也在麻木的职场社会中变成了这样的废物呢……
于是,当又一名反抗军扑向月伯时,海科站了出来,掏枪瞄准对方的胸膛,连开两枪。
由于风雪过大,海科太久没有与真人对战过的枪技在这样的恶劣环境下生疏了不少,没有一发子/弹命中对方的胸膛,两枪均打在了对方的肚子上。
而因为对方穿着最新科技的防弹衣,几乎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察觉到后方有人开枪,对方立刻拔出自己的枪瞄准海科,海科没有躲闪,打算与对方死拼。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月伯一个闪现而来,在对方还来不及扭头的瞬间用前一位死者的枪对准对方的后脑勺,一枪爆头。
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月伯的白色西装,也洒了一地。
随后,尸体挣扎着倒下,在一望无际的雪域里显得格外突兀。
而月伯,只是视线凉凉地掠过海科,用非常平静的声音道:“你可以继续藏着。”
他的声音没有什么情绪,也并非责难,可是却在这样的场景下带着军事主官独有的威压。
“我很惭愧。”海科小跑到月伯的面前,鞠躬90度向月伯道歉,他很窘迫,甚至没有脸去看月伯的表情。
“……”月伯不语,只是垂下眼皮,给地上的男人的颈动脉补了一枪。
“我是一名联合警防署的警员,却在属于我的战场上,下意识躲了起来。”海科眼中有泪,“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变成了这个样子……”
月伯没有给予海科的愧意任何反馈,而是在确定地上的尸体已死后,淡淡道:“不要在任务期间参加多余的情绪,说下一个地点。”
“是,是!”海科立刻擦干眼睛,挺直身子应着。
·
月伯在按照约定帮山炒园责长善后,而山炒园责长也在帮月伯处理“玄万两”。
专业的警员对“玄万两”做了物理意义上的身体改造,让她原本就破败的身体此刻变得像极了一个被刚刚用过酷刑的女人。
而真正的玄千两,则在和弗里德医生等人商议接下来的行动。
“那个小鬼是培育园带到陆地上的黑户。”弗里德医生为玄千两介绍这次的“偷梁换柱”计划道,“她没有户口,恰尔大人为她在卡蓝堡临时补了一个户口,名叫零糖。”
“零糖……”玄千两看向一旁的白寿眉道,“我还叫低脂呢,这一看就是你起的奇葩名字。”
“别打岔。”白寿眉及时阻拦了玄千两的贫嘴,伸手捏了捏她的嘴巴,动作非常亲昵。
“……”一旁的菈门默默地看了眼,有些失落。
察觉到旁边这个高个子女生似乎有些小动作,玄千两回头看了眼,瞬间就看穿了对方内心的那些小九九,于是伸手挽住菈门的胳膊道:“一起听哦。”
“啊……”菈门没想到玄千两愿意主动搭理自己,有些受宠若惊。
与此同时,旁边的白寿眉也跟着下意识地挽住菈门道:“对啊,一起听听呗。”
如此一来,菈门便被白寿眉和玄千两环在中间,她有些拘谨地左看看右看看,然后露出了有些小欢喜的表情。
有一种她们三个像是一家人似的的感觉。
“虽然给她上户口叫零糖,但这个名字并不是为她准备的,而是为你准备的。”弗里德医生接着道,“恰尔大人通过圣管院的户籍部内部人员买到了关于你的面部骨骼信息,我们在为她整容的时候,给她注射了建骨素,你可以理解为一种人造骨骼。
我国现在所采用的面部识别系统,主要识别的除了是你们的皮相,还有你们的骨骼结构,所以我将她95%的骨骼改造成了你的骨骼结构,如此一来,她在卡蓝堡留下的档案,也是一个和你的骨骼有95%相似的面部信息。
做为双圣儿想要进入十都,必须上户口,即便是世界贵族的情/妇,也要上临时户口,所以,她现在的合法临时户口中的面部识别骨骼结构,有95%和你是一样的。
我在今天见到你后再次确定了一遍你的骨骼结构,将她身上最后一丁点和你的档案不一样的骨骼结构也做了改动,如今的她,变成100%你的骨骼结构。
所以,现在,对于人脸识别系统而言,只要你注射一丁点建骨素,变成95%的你,你就是零糖,是一名双圣儿,是恰尔大人的情/妇;而她,是玄千两,是地球圣女,是不能离开袤都的月伯大人的繁殖契约对象。”
“她留下会有事吗?”玄千两问。
“她必须为自己想要得到的奢侈的一切付出一定的代价,这其中伴随的风险,她是知道的。”弗里德道,“我们每个人目前做的事都有风险,我们也都明白一旦失败的代价,不是吗?”
“好吧。”玄千两没有过多情绪化浪费时间,她应着,“给我注射这个建骨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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