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日成晶
窗帘被拉开,光线投入室内,他有些恼怒,颤抖着睫毛睁开眼,还没?撑着手臂从沙发上起身,就被揪住了衣领扯了起来。
他看清了来人是谁后,眼中的惊怒还未成型,霍玉兰已经半躬身跪在沙发上,托着他的下巴吻了下来。
牧引风的一声?“你怎么在这里”,被霍玉兰的有些粗暴的亲吻堵成了一串“唔唔唔……”
牧引风这么多?天半死不活的,等他彻底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口腔之中横冲直撞的触感激活了他僵死的灵魂。
他像一尾脱水的活鱼一样挣扎了起来。
可惜他不好好吃饭,也?不好好休息,自我?折磨成这样子,面对流氓更没?什么抵抗力了。
他挣脱不开,又站不起来,他被逼得眼眶发酸,口腔来不及吞咽的津液顺着唇角流出了一些。
这场面下流却又因为他的无助而稍显残忍。
但是霍玉兰不允许他躲开,一直等到他忍无可忍地抬手,一巴掌抽在霍玉兰的脸上,霍玉兰才总算是停下了。
牧引风狠狠在她肩膀上推了一下,霍玉兰跌坐在沙发对面的茶几上面。
牧引风的双眼通红,抬起一条手臂挡在了自己的脸上,眼中水雾弥漫,不是要哭,是生理性的泪,是被刺激出来的。
他怒视着霍玉兰。
霍玉兰则是舔了下嘴唇说:“怎么?不能亲你吗?”
“我?们是夫妻,我?对你很客气了,我?要是硬上你,也?他妈的是合理合法!”
“滚出去。”牧引风气得发抖,他眼前一片漆黑,浑身发抖。
眼泪唰地涌出来,这次是真的气哭了。
“滚!”
“滚——”
霍玉兰不动,任他把沙发垫子抓在手上朝着她砸。
但是很快她把沙发垫子抢下来了,把茶几上的烟灰缸拿过来,硬塞在牧引风的手中。
“用?这个打。”
霍玉兰向前倾身,把头伸在牧引风的面前说:“用?沙发垫子和?枕头怎么可能把人打伤?”
“你用?这个,朝这里打。”霍玉兰指着自己的太?阳穴,微微偏头说,“这里才能伤人甚至是杀人。”
“你别怕,来。”
“外面有莫宁,有你的打手,我?被我?爸爸妈妈卖了,你今天就是活活把我?脑袋打成肉泥,也?没?人给我?做主。”
“你把我?就地一埋做花肥,谁能把你怎么样?”
“动手啊。”霍玉兰语气平静,像一个教唆犯罪的法外狂徒。
牧引风手里抓着烟灰缸浑身哆嗦,眼泪簌簌,但是一下手臂都没?有抬。
“不打?”霍玉兰问他。
他不动,只是瞪着霍玉兰说:“你滚。”
“你不动手我?来。”
霍玉兰说着再次上前,揪住牧引风的衣领子,直接膝盖一顶,就把他顶得倒在了沙发上。
她捉住他颤抖的唇,粗暴地扯开了他的衣襟,扣子崩飞,腰带也?被扯开,但是他始终只是死死抓着偌大的沉重?的,一下子就能让人脑浆迸裂的烟灰缸,却没?抬起过。
等到霍玉兰再次抓住他要命的地方,他面容扭曲了片刻,带着哭腔惊呼了一声?,手里的烟灰缸反倒掉在了地上。
他双手推着霍玉兰,使不上力气,最后张开嘴,一口咬在了霍玉兰的脖子上。
霍玉兰这才停止了粗暴的行为,等他狠咬了一会儿松口,极速抽噎了一声?,霍玉兰才抽出手,深深呼了一口气,埋在他的肩膀处半躺在他身上。
“怎么连咬人都只有这点劲儿?”
霍玉兰的声?音一下子变得特别温柔,撑着手臂抬头看向牧引风的眼神,简直能滴出蜜来。
“你怎么就这么好欺负啊……”
“我?混蛋,你生我?气,怎么不一下子打死我?算了,要自己跑到这里来……折磨自己啊。”
牧引风看着她,眼泪一直都在无声?地滚落。
他嘴唇发抖,从头到尾都只会说一个滚。
霍玉兰低下头,不同于刚才的羞辱和?强迫意味十?足的吻,这一次只是浅浅地厮磨。
“我?错了,我?那天是真的喝多?了。”
“但是我?没?后悔,我?真的情?难自禁……”
“我?喜欢你。”
霍玉兰说:“我?喜欢你才这样的,不是为了别的,也?不是羞辱你。”
“我?喜欢你不行吗?”
“我?不能喜欢你吗?”
她亲一下说一句,语气软得要命,却强势地压着牧引风不让他起来。
她的告白也?像个十?足的混蛋,可是她的怀柔政策已经不好使了,在她弄了他一次之后,再装得多?温柔都不会被信任。
只能这样了。
牧引风不哭了,听?到霍玉兰开始说喜欢他就愣住了。
他被泪水沁润过的漂亮眸子里面全都是不信任,但是依然剔透纯净,太?好看了。
霍玉兰忍不住低头用?嘴唇碰了碰。
牧引风睫毛一颤,突然又挣扎起来,霍玉兰仗着他没?力气,压着他不断亲吻。
“真的喜欢你。”
“喜欢你……”
牧引风的力度越来越小,到最后霍玉兰几乎吻遍他的面颊和?脖颈,亲手又把他的腰带系好了。
这才拉着不动的他起身。
快速去拧了个毛巾回来给他擦脸,还给他把凌乱的头发整理好了。
这才坐在他对面的茶几上,看着发泄了一通过后,他有了些许神采和?血色的脸。
他低头,霍玉兰勾着他的下巴抬头。
被他狠狠抽了一下手腕。
霍玉兰笑了一下,揉着手腕说:“这样才对,生气了不打我?这个罪魁祸首,折磨自己算什么本?事??”
牧引风冷冷看着她。
霍玉兰讨好地笑笑,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有些凌乱的头发,看着他说:“我?能亲你吗?”
牧引风的嘴唇动了动,那应该是个还没?成型的“滚”。
却被霍玉兰一口叼住,吞进肚子。
“不滚。”她说,“好几天了,我?都想你想得快疯了,你不想我?吗?”
她歪着头看牧引风,得寸进尺地上前,不断地亲他,牧引风抬手挡不住,打她她只笑。
十?足十?一个混蛋样子。
最后霍玉兰骑在牧引风的腿上,把他按在沙发上强迫他仰着头,低头细密地吮吻他玫瑰色的唇瓣,抓着他的手腕也?亲吻轻咬。
牧引风的身体一直在细微地颤栗,霍玉兰不断重?复:“真的喜欢你,不是耍你。”
牧引风仰头枕在沙发的椅背上,整个人呈现出粉色,半长发散在沙发靠背上,他像个献祭的仙鹤,睫毛闪烁。
霍玉兰不敢太?实地坐他的腿,悬空着跪在沙发上,和?他贴得没?有一丝缝隙。
手指轻轻捻揉他因为被迫仰头而凸起的喉结,引得他一阵阵地轻颤。
“嗯?”
“给个机会。”
“你也?对我?有感觉,对不对?”
霍玉兰说着突然向前撞一下坐实,牧引风先是狠狠仰了下头,呼吸停滞片刻,而后狠狠地咬住了下唇。
他连恋爱都没?有谈过,一生中接触最多?的女?性人物,是牧元蔓。
霍玉兰的这些手段等于给一个偷白菜的上洲际导弹。
他回不过神,也?回答不了。
霍玉兰也?不给他什么思?考的时?间,按着他的肩膀,轻吻着,磨蹭着,看着他不断仰头,为了关住喉咙的声?音而把下颌线绷出优美的弧度。
一直到他胡乱抓紧了霍玉兰的衣物和?肩膀,突然坐直把头抵在霍玉兰的肩膀上,弓着背颤抖了片刻,这才轻笑了一声?。
“你看,你身体可比你诚实多?了。”
霍玉兰低头对着牧引风耳边说:“它说它想我?,每一天每一刻都在想,从那天晚上开始,没?有停过,你听?见了吗?”
牧引风半晌没?动,而后垂下头,任由长发盖住了透粉的面色。
霍玉兰也?不敢长时?间压着牧引风的腿
,很快起身,牧引风低着头,拉过轮椅坐上去,要去卫生间。
霍玉兰坐在那里一直看着他,喜欢得不得了。
她料到可能会很难哄,会把她重?新锁起来,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
但是她没?料到他只是躲起来,有家不敢回,在这里自我?伤害。
这样一朵娇嫩的小玫瑰,本?该一辈子养在温室里面。
霍玉兰不敢想象,牧元蔓女?士要费多?大的力气,用?多?少心思?和?手段,才能把他培养成现在这样至少在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之中能够立住脚的。
他如果不是牧元蔓的儿子,他恐怕只能是被哪个人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软弱,美丽,善良,被人吃干抹净,敲骨吸髓。
霍玉兰在他面前,恶意都被激发到了极限。
她好不容易拉回来一些,然后伸出脚,拦住了轮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