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日成晶
这大宦官的小?鸡在哪里白榆是知道的,只消让人?去找到买下来就行。
原本?白榆还在愁要为谢玉弓请封,宫中无可用之人?,会两眼一抹黑。
但是这会儿她看着角落里面的鸿雁大总管,温和地对着他露出?一个微笑。
嗨你好,我知道你的小?鸡在哪里。
鸿雁对人?的视线极其敏锐,察觉到白榆的视线眼睛看过去,发现?九皇子妃对他笑,面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示意。
但是心里觉得莫名?其妙,而且不屑一顾。
且不论有多少?皇子对着他阿谀奉承想要在皇帝那里讨一分?好,就是那满朝文武,哪一个人?见了他不是毕恭毕敬。
至于这区区的小?小?庶女出?身的九皇子妃,鸿雁根本?完全不看在眼中。
鸿雁虽然是内宫总管,官位不足以在皇子妃面前跋扈,但是他不曾恭敬见礼,只是敷衍点头的做法,当今世上却也无人?敢说出?什?么?。
白榆也不介意,更没有过度地去奉承,连让婢女给这位大总管弄个座位弄盏茶都没有,就只是笑一笑,就继续关注谢玉弓去了。
等到太医诊断完毕,谢玉弓依旧藏在被子里面不肯出?来。
严格来说谢玉弓自从白榆进了门之后,不光整个人?藏进了被子里面,他恨不得床有个缝隙,能直接钻进去。
别人?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儿,他自己却是知道的。
他现?如?今根本?不敢看他这个九皇子妃……一丁点。
昨晚见到的画面像是凝固在了谢玉弓的脑子中,冲击太大了。
而谢玉弓缩在被子里不出?来,正好就方便白榆和太医他们“胡言乱语”。
“九殿下当真只是偶感?风寒吗?”白榆上前一步,看着太医说,“劳烦太医再好生诊断一下,前两日开始,九殿下便一直说胡话。”
“他一直念着父亲,念着母亲……”
白榆泪眼汪汪,真情实感?地激动道:“他之前都不说话的,只会发疯乱叫的,还打人?!”
“但是这几日,他安静了许多,似乎能听懂我们说话,就是一直叫父亲母亲。”
太医闻言还未有什?么?变化,反倒是角落里面的鸿雁大总管看了白榆一眼,眉梢微挑。
这个九皇子妃倒是聪明,这话若是回?禀到安和帝面前,至少?能让他念起一些?亲情。
太医正要说什?么?,白榆突然提高了一些?声?音道:“太医!你说……”
她声?音颤抖,抽噎着激动不已地抓住太医的药箱,说道:“九殿下的失心之症,是不是快好了!”
“他,他都会想念陛下和母妃,他也不会尖叫了,太医,你再好好看看,他是不是快好了,是不是啊……”
太医也震惊得神色微变,本?能地回?头看了一眼角落里面的鸿雁大总管。
而鸿雁垂着头,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
太医就又被白榆扯到了谢玉弓身边,好生地把谢玉弓从被子里挖出?来看了一通。
谢玉弓不敢看白榆,或者说是羞于看她。
鬼知道他甚至没怎么?仔细看过他的九皇子妃,却牢牢记住了她的身体在自渎之时的绽放之态。
他真的……白榆一靠近床边,他的血液就不听话地朝着上下两头冲。
但是也听到了白榆刚刚说的话。
谢玉弓不知道她是故意,还是真的以为自己快好了,是巧合。
但是他最近确实需要一个契机,先让自己的父皇知道自己快好了,才好在合适的时候,名?正言顺地“清醒”过来。
因此谢玉弓自然顺着自己这九皇子妃的话顺水推舟。
他面色血红,幸好因为高热看不出?来他是因羞耻而面部充血。
但是他确实乖得要命,也没有吼叫,只是半眯着眼睛,一副难受的样子,把面上的伤疤都埋在被子里面,露出?完好的那一侧脸。
然后在被子的间隙之中,偷偷地迅速地瞟了眼他的皇子妃。
她神情那么?紧张,眼神却又带着期待地看着太医,是真的希望他变好。
太医好生查探了一番,倒是也没有给白榆一个准话。
这些?老王八蛋最喜欢打太极,擅长前拉后推,生怕话说死了病没见效,就要被谁给拖去了陪葬。
总之最后这位宫内来的太医说:“殿下看上去确实情绪平稳,但也不排除是高热头脑昏沉,九皇子妃还需耐心等待,待到殿下退热之后,再观察一两日。”
“老臣会为九殿下调配汤药,两日后送来,九殿下可以尝试服用后再看效果。”
“那便劳烦太医,劳烦太医!”
白榆“喜极而泣”地一边流泪,一边笑,看上去又失态,又楚楚可怜。
她把一个期待着自己的夫君恢复的女子表演得入目三分?,任谁看了都觉得她是真爱对方。
甚至还一路亲自提灯,把太医和大总管送到了九皇子府的门口。
在路上还一直抹眼泪呢。
而鸿雁大总管却不信这九皇子妃的眼泪,他身在皇宫,却有很多事情比安和帝本?人?还要看得清楚,知道得多。
他可是知道这九皇子妃和朝中几个皇子都有勾连,九皇子落到如?此下场且不论是真是假,这九皇子妃自是难逃干系。
鸿雁觉得接下来,这个九皇子妃一定会私下里找他说话,毕竟她眼中的泪意,可压不住她欲言又止的欲望。
但是一直到了马车边上,鸿雁都有些?疑惑地回?头,九皇子妃还兀自地在表演“喜极而泣”,并没有找他说话的意思。
鸿雁坐上马车回?程的时候,微微蹙眉,难得有些?不解。
而他身边的太医坐在车里,毕恭毕敬地开口问:“鸿总管,你看,这向陛下回?话,当如?何说?”
鸿雁靠坐在马车上,掀开一点车帘,看向已经转身,貌似还在抹眼泪的九皇子妃。
开口声?音低而缓慢:“照实说。”
他目光追随着九皇子妃片刻,嗤笑一声?,而后便不再去在意这等不值一提之辈。
而白榆转回?身想的却是,鸿总管别着急,咱们拿到小?鸡后再说话。
她回?到了谢玉弓的屋子,哭得太真情实感?,眼睛有些?肿痛。
清洗了一番,又用湿帕子轻敷一下,总算好些?。
她慢吞吞地在屋子里磨蹭着,但也不离开,更不去谢玉弓的床边。
主要是怕恶犬暴起咬人?。
走动的脚步声?让谢玉弓焦灼得要在被子里自焚。
白榆在屋子里瞎忙活一通,然后一点点地靠近谢玉弓的床边。
谢玉弓始终背对着白榆躺着,看上去像是睡着了。
白榆许久没察觉到他的攻击意图,这才终于在一个时辰之后,转悠到了谢玉弓的床边上。
彼时谢玉弓仿佛回?到了那一天晚上,他的九皇子妃也是这样小?心翼翼,一点一点地靠近。
像一只容易受惊的蝴蝶,让他忍不住屏息凝神,一动不敢动。
身上已经彻底麻了,但是谢玉弓连呼吸都不敢大声?,生怕大声?一点点,她就会再次被自己吓跑。
白榆总算坐在床边上的时候,谢玉弓的心脏都已经停了。
白榆却很谨慎,坐着也是保持一个随时会站起来跑走的姿态。
她知道谢玉弓没睡,哪个正常人?睡着了一动不动,像死了一样,啧。
这一会儿连呼吸都没有了。
白榆看着谢玉弓,虽然危险,但还是深吸一口气,想努力表示自己是有用的。
“我知道你厌恶我……”白榆轻声?开口,犹如?自言自语。
“我不会惹你心烦,你放心,马上万寿节了,我有办法一定会让陛下为你封王。”
“等到你……你成为了真的王爷,离开了皇城这是非之地,我会自行寻找去路。”
白榆的声?音很细,很小?,像是生怕被谁听到一样。
说:“你放心……我不会成为你的耻辱。不会霸着王妃的位子不放,我只要病逝,你就能再好好地娶上一房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做王妃。”
“我会……”白榆的声?音带上了一些?哽咽。
“我会病逝的。”
这样总行了吧,到时候她“病逝”了。
谢玉弓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吧。
反正白榆的目标只是活下来,她可拯救不了世界。
谢玉弓抢夺皇位成功杀死男女主还得十几二?十年。
“病逝”后活个二?十年也差不多了,她现?在二?十多,再活个二?十年左右是四十。
在现?代社?会有点年轻,但是古代社?会不算小?了。
说不定活不到那时候,毕竟这世上不能治愈的病太多了,感?冒还死人?呢。
白榆说完之后,觉得自己给自己铺的这个预设是很好的。
这样她以后突然在封地死了谢玉弓也不会奇怪。
她说完之后,就准备起身离开。
谢玉弓是反派,喜怒无常,她还是忍着点吧。
但是她不知道,在说到“病逝”的时候,装睡的谢玉弓已经背对着她猛地睁开了眼睛。
在白榆“自言自语”结束后,谢玉弓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难看形容。
什?么?意思?什?么?叫“会病逝”?!
他难道逼着她去死了吗!
他不过就是推了她一下,没让她解裤子帮他方便。
她要为他请封,他就一定是那般狼心狗肺之人?,在事成之后,要逼死自己的发妻另娶名?门闺秀?
等到白榆起身,他根本?连想都没想,直接转身伸手抓向白榆。
抓得十分?用力,他现?在简直烈火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