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文求生指南 第93章

作者:三日成晶 标签: 甜文 轻松 HE 穿越重生

  “怎么样?,我这?个办法是不是两全其美?不过还是要看你想?让对方死到什么程度。”

  “如果连这?都下不去手的话,那我劝你也不要抢什么皇位,你直接收拾收拾跑路吧,或许在谢玉弓登上?皇位,彻底空出手去追杀你之前你还能在外?头逍遥自在地活个三五年?。”

  谢玉山的眼神非常深,看着白?榆像两汪不见底的幽井。

  而白?榆不闪不避,投入井中迅速见底,谢玉山比起谢玉弓,实在是太好看透了。

  他人性中的善,在这?样?阴波诡谲的皇权倾轧之中就是最致命的弱点。

  不过谢玉山最终妥闭了闭眼睛,妥协了。

  而接下来?的两天,按照白?榆的那种说法行事后,虽说局势并未完全逆转,可至少刑部这?边,在大理寺卿被纠察开始,谢玉弓的手就很难再伸过去。

  而谢玉山接下来?的一系列举动,几乎是掐着谢玉弓的七寸在走。

  谢玉弓虽然有“兵”,可是他的兵离得太远了,根本来?不及救“将”。

  而权势的对弈,远水解不了近渴,谢玉弓最致命的弱点,就是他在朝堂之中根本没有像太子?那样?的根基。

  他拉拢人收买人的办法,通常是威逼利诱四个字。

  虽然这?四个字基本上?能够收拢大部分的人,可是他没有办法许诺那人的“既得利益”。

  也就是说他通常收拢人之后只能掐着人的七寸画饼 ,并不像谢玉山,想?要将谁推得更上?前一步,只需要和手下的人商议一下,再逐步推进就行了。

  所以论起收买人心,只要谢玉山撕下那一张高高在上?的脸皮,谢玉弓根本抢不过他。

  而谢玉弓虽然有一支幽冥死士军团,可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够一刀杀了就解决掉的。

  比如被剑尖操纵着浮出水面的氏族,就算谢玉弓杀了某一族的家主,也很快便会有另一个家主顶上?。

  白?榆甚至教了谢玉山扶持“阴阳家主”,也就是说把谢玉山想?要除掉的,想?要弄死的那个人提拔成第一任家主,放在明面之上?,做那么一点有损谢玉弓之事,交给敌人替他杀掉。

  这?样?谢玉山甚至可以打着“慈悲怜悯”的名头,将那一氏族彻底沦落得更加坚固。

  而谢玉弓一旦步步紧逼,白?榆就阻止谢玉山正面与他抗衡,等到他开始放松脚步,白?榆再让谢玉山出其不意地放招。

  而且白?榆根本不拘用什么样?的招数,只要能管用就好,谢玉弓手里收拢的人,有些人甚至是栽在自己意想?不到的地方……有些人因为?走路的习惯,在自家门?口一脚把脚骨崴断无法上?朝的。

  甚至有人因为?不小心吃了会过敏的食物,直接无法呼吸活活憋死的。

  因此接下去的次次交锋,谢玉山频频“剑走偏锋”,让谢玉弓变得节节败退,开始寸步难行。

  虽然谢玉山的门?客稍微有些许微词,不太相信那些诡谲的招数是太子?能想?出来?的办法,可确确实实也不敢置喙自己主上?的决定?。

  因此一时之间风向大转,白?榆仅仅用了十天的时间,就让谢玉山挽回了颓势。

  而谢玉弓看着每一日送到自己桌上?的书信,在他派出去要杀一个人的死士被对方提前埋伏没能得手之后,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到底在和谁对弈。

  太子?不可能了解他的死士都擅长什么,擅长暗器却不擅长逃跑的小鬼差一点就被人给抓住了,吊死鬼险些被人砍掉脑袋……

  这?些天一直和他“交战”的人——是他的恭王妃。

  谢玉弓这?些天焦头烂额,因为?之前受伤加上?饮食和睡眠没有办法保证,身体恢复得极其缓慢,衣带渐宽。

  他因为?自己没有办法直接把恭王妃抢出来?而自责自毁,每天都在战战兢兢地等待,也每一天都在烈火如焚般的猜想?。

  此时此刻他终于能稍稍松一口气,不用急功近利地恨不得闯入皇宫把安和帝直接砍死上?位了。

  他的恭王妃果真不同凡响,在太子?那一边……应当已经站稳脚跟。

  谢玉弓看了一眼桌子?上?面摊开的书信,没有一个好消息,可是他却疲惫地笑了起来?,闭着眼睛舔掉了干裂的嘴唇出的血。

  腥甜在口中弥漫,他输得甘之如饴,败得通体舒畅。

  至少他的恭王妃,短时间内不会有任何?的生命危险了。

  她从?来?不是一株需要他来?庇护的小草小花,榆者,落叶乔木,她自己便能亭亭如盖顶天立地。

  谢玉弓靠着桌子?,手指无意识地搓了搓自己的衣袖,苦笑着想?,如果他的对手真的是白?榆,如果白?榆是一个男子?而且坐在太子?的位置上?。

  他恐怕除了臣服,没有获胜的可能。

  她的小脑袋瓜里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阴谋诡计,常常能够让谢玉弓瞠目结舌。

  而正因为?这?样?,谢玉弓每一天都会更想?念自己的恭王妃,他甚至故意在交锋的时候,对方还未出手便鸣金收兵,就用一些特殊的暗示,在向她表示自己知道对手是她。

  愿意为?她一退再退。

  不过因为?怕谢玉山发现他们之间“暗通款曲”,谢玉弓强行压抑住了自己想?要给白?榆留下一些特殊记号的冲动。

  白?榆自然也看出了其中关窍,只不过她“故作高深”,搞得好像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在她的意料之中。

  实际上?谢玉弓的做法让白?榆有些意外?,白?榆根本不太明白?谢玉弓现在是怎么回事。

  只好将他的行为?统统归结于他因为?难以寸进,要暂时蛰伏以期后续疯狂反扑。

  她撒的那些谎谢玉弓应该全部都知道了,她现在又为?太子?做事,他们之间……再也不必解释,更解释不清,恐怕只剩下不死不休了。

  白?榆偶尔,只是偶尔会在想?起谢玉弓的时候叹息一声?。

  可她又不是老三,不会恋爱脑到为?一个人牺牲或放弃什么。

  而她也彻底“一跃”成为?了太子?每日贴身带在身边的新宠。

  因为?女子?跟在男子?身边,除了被认为?是婢女之外?只能认为?是妾室,因此白?榆跟随太子?出入,从?来?只做男子?装扮。

  装成一个颇为?俊俏的小侍卫,提着一把特制的根本没有什么重量的弯刀,穿着软甲跟随太子?出入了好几次兀澜阁。

  白?榆一直都在寻找逃跑的机会,只可惜每次她跟太子?出街的时候,太子?虽会完全满足她想?吃什么想?喝什么,但绝不会让她一个人落单。

  谢玉山利用白?榆,却也完全不相信白?榆。

  他们两人之间变成了一种非常诡异的关系,说是主子?和下属,却没有任何?的规矩可言。

  白?榆甚至会大喇喇地和谢玉山这?个太子?殿下,坐在一起吃东西。

  嗦面条的时候几度甩了谢玉山一身,但他总是喜欢穿白?的。

  可若说是什么亲近的关系,他们又没有任何?的暧昧,甚至除了平时商议怎么对付谢玉弓之外?,没有任何?闲言碎语上?的交流。

  他们两个人天生……就没有任何?共同的话题,连喜欢喝的茶都不一样?,在一起喝茶都是沏两壶不一样?的。

  白?榆再也没有提起让谢玉山许诺,仿佛她根本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也没有对谢玉山再表现出任何?的暧昧,仿佛那一张俊美若神的脸,和屋子?里博古架上?摆着的花瓶没有任何?的区别?。

  而她现在作为?一个“谋士”,头脑足以让她保住自己的性命,不需要任何?花哨的招数。

  谢玉山甚至引荐她见过他的一些门?客谋臣,与他们一起吃酒商议大事之时,那些人虽然看着白?榆的眼神晦暗难辨,却无任何?人敢对白?榆不敬。

  因为?白?榆虽然做了一个一眼就能让人看穿的男子?装扮,可太子?会把自己的软垫分给白?榆,甚至席间察觉到她喜欢吃什么,还会屈尊降贵地主动挪盘子?。

  这?实在是令人发指,毕竟太子?万金至尊,从?没有过这?种礼贤下士到了曲意逢迎的程度。

  但是白?榆都安然受之,更让那些人讳莫如深不敢轻易揣测白?榆的来?历。

  甚至渐渐有一些传言,结合了之前谢玉山从?山中带回尼姑的那件事,有人猜测白?榆是谢玉山三顾茅庐从?山上?请下的高人。

  虽然这?高人的手段鸡零狗碎不一而足,但确确实实奏效,也让人难以不信服。

  而因为?白?榆虽然在万寿宴之上?出现过,男客和女客却因为?隔着的那几道屏风,到目前为?止根本没有人认得出白?榆就是恭王妃。

  恭亲王在去西岭的路上?受了重伤,被迫返程之后始终留在皇城之中养伤,可从?来?没有对外?宣称过自己的王妃失踪了。

  谢玉弓确实从?来?都没有对任何?人说过他的王妃跑了。

  他以养伤之名在恭亲王府内搅动风云,无须外?出,更无须什么携带家眷的场合。

  所以没人知道太子?身边的人就是恭王妃。

  就算是有人真的见过白?榆,谁又敢相信太子?贴身带在身边,简直日夜不离的人,竟是恭亲王的王妃?

  而随着秋猎的日子?到了,太子?和谢玉弓的明争暗斗也暂时告了一个段落,每日安和帝上?早朝的时候,朝堂之上?也再没有相互像野狗一样?撕扯的大臣。

  天气渐渐冷了下来?,步入十一月。

  草木枯落百兽膘肥之际,安和帝按照每一年?的旧制,歇朝五日。

  带着所有的皇子?公主,还有氏族朝臣的公子?及其家眷,赴西山皇家猎场狩猎。

  谢玉弓的伤势也正在这?时候顺理成章地痊愈,他带着自己的“恭王妃”天还未亮就迫不及待地赶赴猎场。

  白?榆坐在谢玉山的马车之中,谢玉山的两个侧妃在后面的马车里面。

  白?榆一大早上?被好几个人轮流剜了不知道多少眼,那些人看她像看一个“狐媚子?”,对白?榆显然是不服气的。

  谢玉山也是离奇,白?榆跟在他身边也一个多月了,他仿佛和他的两个侧妃都不熟……其中那个大理寺卿的女儿,长得明媚动人娇俏可爱。

  大义灭亲帮谢玉山干成了事情之后,仗着自己的“功劳”,来?给谢玉山送汤羹,结果谢玉山连屋门?都没让人家进。

  更别?提宠幸,每天和白?榆不是喝茶就是密谋到半夜,搞得好像白?榆狐媚惑主似的。

  只有月亮知道他们两个之间有多么清白?。

  只不过她也懒得去争论这?件事,她不可能在密谋天下的同时还抽出时间搞什么雌竟。

  白?榆只是在思?考,此次狩猎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她要怎么逃呢?

  错过了这?一次就真的不好跑了。

  现在要紧的问题是太子?谢玉山不可能放过她。

  白?榆若是感?知得没错,谢玉山现在对她甚至是有点“依赖”的。

  这?种依赖更像是雏鸟情结,而谢玉山这?个“雏鸟”,就雏在白?榆是他走向阴沟的导师。

  如果继续这?么走下去,到最后可能会有两个结局:第一个是男主角彻底变成一个大反派,白?榆就是亲手塑造大反派的帮凶。

  第二个结局便是男主角继续他的光伟正,在某一天突然醒悟卸磨杀驴把白?榆弄死,再用白?榆的血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

  而第二个问题就是一旦在猎场遇到了谢玉弓,这?就比较致命了。

  白?榆把他的计划搞得乱七八糟,把他的人搞死了那么多,已经坐实了她是太子?的人,这?次跳进长白?山天池都洗不清。

  她不是没有提出过自己不适合去猎场,可谢玉山用她也从?未停止疑她,照目前看来?,他非要让白?榆见一下谢玉弓不可。

  他想?看白?榆和谢玉弓对上?会是怎样?的你死我活,好来?平复他始终对白?榆放心不下的忧虑。

  他得亲眼看着谢玉弓想?杀她,甚至是把她弄得半死才肯罢休。

  他之前被逼到抹脖子?的气还没发出来?呢,肯定?想?借她这?个反叛的恭王妃给谢玉弓心上?插一刀。

  向谢玉弓隐晦地炫耀,直白?地宣战。

  难啊。

  人生,为?什么就这?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