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阴侯她准备发癫 第74章

作者:颠勺大师 标签: 宫廷侯爵 系统 女扮男装 轻松 穿越重生

  “下次要见臣,别坐在行椅上。衣服脱光,躺在床上,有什么话床上慢慢聊。”

  应云卿埋着头,双手紧紧抠住了扶手,脸也从耳下红到了脖子根。

  乔知予最后把他扔在拱桥上,自己一个人走了,所作所为十分的混不吝。

  那处拱桥人迹寥寥,而那个行椅,坐在上面的人又是无法驱动的,如果应云卿真的不良于行,就只能在拱桥上喝许久的冷风,可是他是个假瘸子,他的腿早就已经好了。

  所以在没人看见的石拱桥上可能会出现一些医学奇迹——某个不良于行的瘸子在喝了一肚子冷风后,怒而拍椅而起,扛着自己的轮椅库库下桥,到了人多的地方再一屁股坐回行椅上,继续西子捧心、病弱无力。

  乔知予实在很想在旁蹲守,在他站起来的那一刻猛地跳出去,给他一个猝不及防的惊喜,看他在尴尬之中到底怎么圆回来,但鉴于此事属实缺德,最终还是放弃实行。

  【他装的,他也是装的!这些诡计多端的男人,主人你不要被他们勾引啊呜呜呜呜……】

  222急得团团转,恨不得把这些一夜之间就冒出来施展诡计的男人全都拍飞。

  只是由于它压根没有实体,这个念头也就只能在它脑海之中转一转。

  风平浪静的日子又过了两个月,在这期间,李维仪通过了春闱,又参与殿试,随着殿试名次揭榜日期临近,乔知予也开始为她未来的发展铺路,其中最重要的一项就是——夜爬人夫墙。

  是的,夜爬人夫墙。在一个月朗风清的晚上,她叼着一只狗尾巴草,风骚无比的爬了杜尚书的墙,稳稳的落进他家的宅邸里。

  杜修泽正在自家的葡萄架下吹着夜风小憩,突然感到面前一暗,睁眼一看,一个高大无比的身影把他整个人笼罩在里面,再一抬头,一张俊美阴鸷的脸映入他的眼帘。

  “修泽,我想你。”

  乔知予双眸沉沉的看着他,然后伸手就去扒他衣服,架势狂猛无比、激情四射,像是要按着他就把他在摇椅上办了。(办公,是的办公,两人交接公务)

  “别这样!这是在院子里!住手!”

  他连连推拒,可到底是文臣,怎么也挣扎不过体格魁梧的武将,很快就被面前人扒掉了半边肩膀的衣裳。(未露点,很安全)

  “那我们进屋。”乔知予定定的看着他,倏而咧唇一笑。(笑得很和善)

  一刹那间,一股寒气从杜修泽的后脊直通天灵盖,某个晚上被支配的恐惧席卷而来,下半身某处地方更痛了!(这里是他的小腿痛,因为他抽筋)

  “知予。”他艰难的咽了口唾沫,“你先放开我,我们有话好好说。”(以一种疏离中不失礼貌的语气)

  乔知予伸出手去摸他的脸,杜修泽下意识往后一仰,堪堪避开她的手。

  她脸上的神情顷刻变得极其难看,“躲我?我们就在这儿!”(就在这儿从事艺术创作)

  说罢她继续狂性大发的按着他扒衣服,扒着扒着直接开始撕,撕着撕着,在一股未知力量的支配下,就着稀碎的布条,开始编辫子——是的,编辫子!

  麻花辫、鱼骨辫、低调奢华法式辫……修长有力的手指在布条之间穿梭,顷刻之间,杜修泽的身上就挂了五根盘靓条顺的大辫子!

  氛围非常的可控,举动异常的离奇,阴晴不定那架势,看起来是要把他直接玩死在这里。

  杜修泽感觉自己就像汪洋大海上的一叶扁舟,被狂风大浪披头盖脸的打下来。

  他心悦乔迟,可是他也后悔,他悔不当初!

  “知予!别这样,我不想!”他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被撕成碎布的衣襟,清俊的脸上满是悔意。

  “你不想?可是我想!你故意躺在这儿勾引我,还说你不想?”

  乔知予戾气十足的说完,话锋一转,“你想让我憋回去,得给我补偿。”

  杜修泽恨不得喊她祖宗,瑟瑟发抖,“补,补!你先收手!”

  于是乔知予把扒他裤带的手收了回来,吐出一口浊气,笑眯眯道:“有一件事情需要你我协作,放心,与你我情事无关。”

  眼见虎口逃生,杜修泽松了一口气,顶着满头大汗,说道:“但说无妨。”

  “先应下来。”乔知予无赖道。

  杜修泽面露难色,“没有这样的道理,什么事,你先说。”

  于是乔知予就露出了怅然的表情,从上到下慢悠悠扫了他一眼,意味深长道:“修泽,你也不想让尊夫人知道你我的事吧。”

  “虽然你与她已经和离,但我记得,你的儿子养在她膝下。你说,他知道他资深望重的亲爹在被我乔某人操,会是什么想法?”

  “好!”杜修泽忍无可忍,一口应下:“我答应你!”

  “别说了,别说了。”

第85章 第八十五癫

  六月,仲夏时节。

  天才蒙蒙亮,英明神武的淮阴侯便起了床,梳洗整齐后,神清气爽的坐在正厅里用早食。

  早食十分朴素,是一碗馎饦汤,外加一碟杂菜烧饼。

  馎饦就是面片儿,和烧饼一样,它们主要成分都是碳水。

  放在以前,乔知予绝不会吃得这么没有节制,毕竟她的肌肉十分宝贵。可是自从过年那会儿被姻姻气癫以后,她就深深的明白了一个道理——

  他大爷的,这个世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毁灭,该吃就吃吧,吃完至少精神能稳定点儿。

  正吃着饭,孙箐箐提着食盒来了。

  乔峻茂这小子就不是个好东西,婚后过了一个月的安生日子,又和以前的狐朋狗友搭上,开始夜不归宿,还威胁孙箐箐,让她不许向伯父告状。

  孙箐箐是个聪明姑娘,哪能受他威胁,一扭头就告诉了乔知予,于是乔峻茂又被乔知予在祠堂里抽成了陀螺,鞭子都活活抽断一根。

  自此以后,乔峻茂终于消停了,孙箐箐则开始每天都跑来给乔知予请安,顺带提点小咸菜小煎饼什么的给秉公持正的伯父佐餐。

  其他世家规矩多,是有晚辈给长辈请早安的情况,不过乔家大可不必。乔知予让她以后不用来,没想到小姑娘以为自己没做好,竟然难过得眼睛都红了,乔知予只好马上改口,还顺口夸了她两句。

  就这两句,让她从低眉顺眼的提食盒变成了理直气壮的提食盒。

  今天她带来了羊肉炊饼,还有一碟用麻油与醋拌好的脆藕丁。食盒的盖子一揭开,这两道小食的香气便蹿了出来,勾得人食指大动。

  “还没用饭吧,箐箐,过来坐,一起吃。”乔知予朝她招了招手。

  见她似乎有些犹豫,乔知予便温声道:“家里没这么多规矩,来。”

  听到此话,孙箐箐不好意思的抿着嘴笑,最后还是坐了下来。

  她坐在乔知予身边,盛了馎饦汤小口小口的喝。从侧面看去,小姑娘鬓发松软如云,粉里透红的腮帮子圆鼓鼓的。

  乔知予瞥她一眼,只觉得十分治愈。

  自从姻姻入宫以后,府里空空荡荡。她再也没法给谁编小辫子、点胭脂、买小裙子,十几年间养成的这点癖好一下被迫终止,实在让她百爪挠心。穷极无聊间,她甚至想着要不要提前接妹妹和乔时锦回来,她真的需要有小姑娘在她身边,好让她能随时照顾一下。

  这可能是三世都被迫抚养姻姻而留下的创伤后应激综合征。把姻姻送出去并没让她彻底的轻松快活,反而让她心头空落落的,有点不踏实的感觉。

  目前环顾四周,好像她能照顾一下的就只有箐箐,但她毕竟和她是“伯父”和侄媳妇的关系,好像亲近到给她编辫子、妆点首饰、买裙子,实在显得她乔知予是个很变态的人。

  可是箐箐真的很可爱,杏圆眼、樱桃唇、粉桃腮,干什么事都有点怯怯的,让她想起妹妹乔容,心里一下子疼爱泛滥,恨不得上去嘬她腮帮子。

  孙箐箐吃相极好,吃完了以后,捏着手绢,十分秀气的掖嘴角。

  “吃好了吗?”乔知予笑眯眯的问。

  “嗯。”孙箐箐点点头,睁着一双水漉漉的杏圆眼抬眼看她。

  乔峻茂那个屡教不改的狗东西,怎么不掉河里淹死,真是配不上箐箐……

  乔知予颇为惋惜,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一口把碗里的馎饦汤闷了。

  今日的朝会上有件新鲜事。

  五月底的殿试结果已经放榜,一甲三名都被授官,其中状元李长佑被封为翰林院修撰,从六品,榜眼钱进和探花孙峰被授予翰林编修,正七品。今日就是他们三人第一次跨入这紫宸殿的日子。

  这次科举是大奉第一次科考,意义非凡,却着实仓促。由于有着以李正瑜为首的世家的阻挠,这次科举推了三年才最终落地,本来该有的乡试、省试、殿试三个环节也省去了乡试,仅剩省试与殿试。即使如此,能从万千士人中脱颖而出,这一甲的三名进士也是才藻富赡、龙章凤姿之辈。

  三人之中,新科状元李长佑格外引人注目。

  当年科举之所以久久不能落地,少不了李正瑜仗着德高望重,横加阻拦。李正瑜被黜官之后,陇右李家其余子弟遭到牵连,官职也被黜去。从此以后,李家子弟便再也无法通过家族荫庇的方式入仕,唯一的入仕之路只剩曾被李氏家主百般阻挠的科举。

  此事不得不说十分讽刺,所有人都认为李家从此会一蹶不振,但或许是李家命不该绝,一匹黑马横空跃出。这个人就是新科状元李长佑,出身陇右李家支系。

  李家再一次站上了朝堂,虽然不再是像从前一般站得高高在上,但凭借着李正瑜在朝中留下的关系网,李长佑这位状元的仕途将会走得十分顺畅,若干年之后,或许能走上宰辅之位也未可知。

  殿外旭日东升、霞光万道,随着天子传召,一甲的三名新科进士背负霞光,缓步迈入殿中。

  紫宸殿轩敞巍然,殿中御香袅袅,天子高坐御座之上,群臣缓缓转身,注视三人。

  在这样肃穆的氛围下,清俊如竹的状元郎神色镇定,但年岁稍长的榜眼和探花却有些惶恐瑟缩起来。

  三人一同进殿,跪谢天恩之后,理应就站到文臣之列的末尾去,然而正当此时,一个身着玄青官袍的男子端着玉笏站了出来,“禀圣上,臣有事启奏。”

  司马祈从没觉得青云直上离自己这么近过。虽身为御史台察院侍御史,但他与自己的其他直肠子同僚不同,他一直汲汲于高升之道,以揣摩陛下心意为重,极近投陛下所好之能事。

  李正瑜被黜官之时,他看清陛下对陇右李家的厌恶,便也参了他一本,如今李家后辈竟然夺得状元,这无异于打了陛下的脸!就算手头没有证据,他也要参他,更别说,他在机缘巧合之下,竟然得知了一个天大的消息。

  这个消息,足以让陇右李家被诛九族!

  “奏。”高高殿座之上,天子允道。

  司马祈看向身侧的“李长佑”,眯起了双眸,一语惊人:

  “陇右李家李长佑早已于一年前去世,站在这儿的新科状元郎——是个冒名顶替的女人!”

  此言一出,群臣哗然。

  李长佑,看起来其实不像个女人。他双颊清癯、身形高瘦,既无女人之娇,又无女人之媚。立在殿上,他脊梁挺拔硬挺,像一竿青竹,全无半分柔情绰态。

  被这般恶意诽谤,他只是涵养极好的笑笑,并未做任何反驳。

  殿中武将本在昏昏欲睡,见有热闹可看,一瞬间全都清醒了过来,兴致勃勃的交头接耳。

  钱成良扭头朝乔知予甩了个眼神,笑着打趣道:“欸,还记得吗?刚入伍的时候,你也像他这么瘦,脸又长得秀气,还不乐意和我们一起去蹚水,当时军中有人也说你是女人。”

  朱横是后来从赤燕军中投效大奉的,不知道后来令敌军闻风丧胆的魑鬼将军竟然还有这样一段往事,追问道:“后来呢,十一当众脱裤子了?”

  男人面对这样离谱的质疑,当然脱裤子就行,反正都是大男人,怕什么。

  “你什么时候见过十一在我们面前脱裤子,世家大族子弟,知道吧,凡事要讲‘礼’!脱裤子这就不叫‘礼’。”

  教训完朱横,钱成良继续道:“后来当然是本国公仗义出手,替十一教训了那些无理取闹的家伙。”

  朱横顿时向他投去赞许的眼光,“四哥,你真两肋插刀!”

  乔知予瞥了钱成良这老家伙一眼,意味深长道:“四哥怕不是老糊涂了,当年那些人,是我挨个抽过去的。如果我没记错,你也挨了我的抽。”

  “因为你一边大笑,一边来扒我的裤带。当时抽得是你的左脸。”

  听清楚原委,朱横看钱成良的眼神一时变得无语起来……就知道这老狐狸嘴里从没实话。

  钱成良干笑两声,若无其事道:“是吗,哈哈,没有的事,十一你肯定记错了。”

  此时的紫宸殿中,群臣议论声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