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江辞渔
沈兰棠冲着他笑了笑。
“我去洗漱了。”
“嗯。”
直到谢瑾进小房间?洗漱,沈兰棠脸上的笑容才渐渐淡下,兰心?方才候在外面,也听到了两人对话?,她?脸上神色阴郁,走上前:
“那位郑姑娘对小姐有恶意。”
沈兰棠自嘲一笑:“我现?在也看出来了。”
也怪她?,看人家是个小姑娘就一丝防心?都没?有了,还想着跟她?友好和平交流相处,没?想到人家小姑娘却?别有算计。
至于那位郑姑娘为何不?喜欢她?,她?却?也能想出个一二三个理由来,例如她?不?满自己姐姐的丈夫被她?抢走,也不?满本该是属于她?姐姐的一切都成了自己的东西,于是心?底暗自生?恨,把自己当做了她?的敌人,但凡有机会?就想刺她?一下——这种?理由,屡见不?鲜。
“怪也怪我太愚笨,被人抓到了把柄。”
兰心?蹙眉道:“小姐才不?笨。”
“要不?,我们去告诉老妇人?”
沈兰棠点着她?的额头,哭笑不?得:“我是谢家媳妇,她?是已故原夫人的妹妹,你说母亲会?帮谁,好了好了,这次权当吃个教训。”
兰心?还是不?服,她?愤愤道:“老爷夫人都没?骂过小姐。”
沈兰棠失笑:“这也不?算骂吧。”
她?看兰心?一副吃了苍蝇模样,反而好笑了起来,捏着她?的脸颊,打趣道:“没?事,你主子胆子小,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么,大不?了我们孤立她?,哼。”
兰心?也跟着哼了一声,沈兰棠看她?难得表情丰富模样,又忍不?住将?她?揉搓了一会?。
这事暂且揭过,吃过早点,门口下人通传:“郑姑娘到了。”
郑今儿换了身衣裳,她?身材娇小,穿襦裙最是适宜,一套藕粉带浅绿披帛也让她?看着明媚可人,她?见到坐在厅堂里的二人就行礼:“姐夫日安,姐姐日安。”
谢瑾:“宛如来了。”
几个下人早已将?谢弘文?收拾妥当,只待郑宛如来了就能出发,沈兰棠牵着谢弘文?的手将?他领到郑宛如身旁,郑宛如一只手牵着谢弘文?,忽而抬起双眸。
两人目光触不?及防地对上,郑宛如眼底闪烁着狡黠光芒,仿佛在期待她?的失控,她?的暴跳如雷。
沈兰棠眉宇微不?可见地挑了挑,淡定地收回视线。
“郑姑娘慢走。”
“……”
郑宛如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但还是温顺地俯首:“那姐姐姐夫,我就跟弘文?先出门了。”
沈兰棠:“慢走。”
兰心?冷冷地看着郑宛如牵着谢弘文?走出院子,走到沈兰棠身边:“小姐,我们今天要做什么?”
“今天?”
“走,高叔说花冠一版出来了,我们去看看。”
沈兰棠想让自己忙于工作,不?想也不?愿多去想有关郑宛如的事,如果?把“谢家继室”当做一份工作,那她?从考虑接受这份工作开始就已经预测过了所?有利弊,其中就包括“继”这个词可能的影响。
现?在再来说自己有多委屈,那也太装了。
这份委屈她?受了,不?过,就像她?很兰心?说的那样,打工人都有权利拒绝不?想接受的工作,她?作为一个古代夫人,摸点鱼可以可以理解的吧?
“郎君。”沈兰棠笑意切切地走向谢瑾,她?语气柔婉,仿佛一如从前。
“郎君,店铺有些事,我今日或许要很晚才回来,若是赶不?及晚饭,你就先吃吧。”
谢瑾也正好有些事,便道:“好。”
“好,那郎君我先收拾出门了。”
“嗯。”
谢瑾侧身让了让,沈兰棠盈盈做了个礼,由兰心?宝珠陪着进了屋内收拾出门行礼,三人离开后,其他下人有序投入自己日常工作,扫地声伴随着践踏落叶偶尔发出的清脆嘎吱声,院子里气氛一派安宁祥和。
沈兰棠是如她?希望般投入了工作,而谢瑾也专注地忙自己的事,傍晚日暮时分,郑宛如带着谢弘文?回来。
“姐夫。”这一日游玩,郑宛如显然很是开心?,她?眼中满是笑意,饱满的脸颊挂着浅浅红晕。
她?左右瞧了几眼,好奇问道:“姐姐呢?她?不?在家么?”
“兰棠出门办点事,还没?回来。”
郑宛如诧异地睁大眼睛:“姐姐身为人妻,也能这么晚回来么?我还以为……啊是宛如失言了!”
她?忙屈膝致歉。
“不?要紧,兆京这边民风淳朴治安也甚好,不?论男子女子稍有晚归也不?大有事。”
“原来如此,是宛如身外地方眼界狭隘了。”
谢瑾又冲她?笑了笑:“不?碍事。”
几个侍女将?谢弘文?带到房间?休息,谢瑾道:“婶婶让我带话?给你,请你晚上过去用饭,谢瑛也会?一道去。”
“那就谢过二夫人了,如此,宛如就先回去了。”
“好。”
谢瑾目送郑宛如出了院子,这才转身进了谢弘文?的小房间?。
沈兰棠赶在天黑之前回了家,虽说她?临出门前交待谢瑾自己先吃,不?过等她?到家,数盏幽幽灯光下,谢瑾和谢弘文?端正地坐在饭桌旁边,正等着她?。
“回来了。”见她?回来,谢瑾撇了撇眉。
“嗯。”
谢弘文?一脸馋了的模样:“阿母快过来,我们吃饭了!”
沈兰棠笑了笑,踏入烛火中。
......
......
沈兰棠说到做到,那日之后,沈兰棠就完全不?管郑宛如的事了,她?时刻以能不?见郑宛如就不?见,非要见则在谢瑾谢夫人在场的情况下为宗旨,谨记自己在两家关系中是个外人的原则,贯彻落实?继母工具人的本分。
还真过了几天清静日子,别说,当甩手掌柜就是爽,幸好本来她?的人设就是不?爱管事,也没?人说她?。
这一日,谢夫人谢瑾陪着郑宛若吃饭。
“说起来,这几日怎么不?见兰棠?”
吃完了饭,谢夫人忽地想起一事。
谢瑾在下位,回道:“兰棠这几日身子不?太舒服,胃口不?佳,让厨房单独给她?做了吃食。”
“兰棠身子不?佳?”谢夫人忙道:“她?没?事吧?”
“倒也没?大毛病,就是胃口不?好不?爱出来,让母亲忧心?了。”
谢夫人这才抚着胸口说:“兰棠没?事就好。”
郑宛如听着座中二人对话?,眼中光芒微动,她?轻轻垂首,温声细语开口:“原是这样,我也好两日没?见着姐姐,还道是自己劳烦姐姐太多,让她?倦着了。”
“对了,前几日姐姐独自一人出门,至夜晚才回来,我在地方,都不?知道兆京原来这般开放淳朴,当真令人羡慕。”
谢瑾抬眸看了她?一眼,谢夫人不?以为意,随口道:“兆京这边夜晚娱乐的确多,兰棠从前帮着家里打理经营店铺,或有晚归的时候,但也不?到戌时,偶尔一两次,不?打紧。”
“姐姐竟然还懂经商,当真大才。”
“大才算不?上,但兰棠懂得经营,心?中有成算,人也更持重。”
郑宛如原意挑拨两人,见谢夫人言语之间?多是对沈兰棠维护欣赏之意,眼中闪过不?悦,正欲开口。
谢瑾:“兰棠天性开阔,喜爱热闹,不?过前几日秋猎累着身子骨了,这才不?便陪大家,你要是喜欢,以后多来就是了。”
郑宛如只好笑笑:“姐夫说的是,以后有空我一定常回兆京。”
谢瑾接过侍女端过来的汤碗,淡淡应道:“嗯。”
汤来了,至此,郑宛如也不?再言语,自顾自低头喝汤,掩下眼底一抹暗光。
今日沈兰棠出了门,晚饭也是在外边吃的,回来时已经月满枝头,银辉温柔地洒在院子,连带着空气都带着淡淡的甜味。
沈兰棠今日看了账本,生?意盈门心?情大好,在花园里玩左脚踩右脚的游戏,她?正飘然欲仙,冷不?丁看到对面从主院回来的郑宛如。
沈兰棠:“……”
情况有变,快撤!
沈兰棠左脚尖刚一转弯——
“姐姐。”
“姐姐。”郑宛如挪动裙摆款款走近,她?向沈兰棠福了福身,低着头咬着唇,楚楚可怜地说:
“姐姐这两日都没?跟我说过话?,是我惹着姐姐了么?啊,是不?是上回我没?经姐姐允许,擅自和姐夫说了话?,你生?气了?”
沈兰棠看着她?矫揉造作模样,心?里直忍不?住皱眉,为什么白莲花说话?举止可以这么标准,难道她?们上得都是同一门课,礼仪姿态都是一个老师教的?
她?都懒得撇四周草木,直接道:
“我不?和姑娘说话?是因为我天生?内向,不?是不?满姑娘,倒是姑娘,为何总是觉得得罪了我,难不?成姑娘时常得罪人,才会?这般认为?”
“我——”
“不?用我了——”沈兰棠微微一笑,伸出一只手臂温柔地搭上她?的肩膀。
“做人呢要开心?一点,世界是很美?好的,你敞开心?怀接受这个世界,世界也会?反馈给你美?好,相信世界,相信自己,相信爱。”
她?说了这一通狗屁倒灶的话?,迷惑了郑宛如也迷惑了她?自己,不?过她?自己还坚持着一个核心?,就是能不?跟郑宛如产生?交集就不?要跟她?产生?交集,于是乎,她?趁着郑宛如发呆的时刻,转身就走。
溜了溜了。
郑宛如还在迷茫之中,沈兰棠那番话?着实?让她?无法理解,她?的大脑cpu无法处理这么复杂又不?着调的对白——那是自然的,沈兰棠既没?想教训她?也没?想引人为善,她?面对郑宛若只有一个核心?方针:逃。
连说话?人自己都无法理解的话?,旁人能理解就有鬼了。
她?正怔怔发呆,谢瑾自一旁草木中走出。
郑宛若连忙收起脸上怔忪,露出一副羞怯模样:“姐夫,方才……”
“兰棠今天出去了一日疲了,故无法多招待姑娘,还望姑娘见谅。”
郑宛若连忙道:“没?有没?有,宛如没?有生?气。”
“那就好。”谢瑾淡淡颔首,脸上表情不?咸不?淡,看不?出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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