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创亖了娇妻系统 第50章

作者:星川渝 标签: 豪门世家 现代架空 爽文 复仇虐渣 穿越重生

  震耳欲聋的音乐再次响起, 鼓点捶打得地面都微微震颤,那些被挪开的酒又杀了个回马枪,把卡座堵的严严实实的。明明谈判已经结束, 但邹家大小姐显然又找到了新的乐趣, 所以总有方法抓着人不放。

  邹莹兼具着少女的狡黠与岁月的沉淀,简直把“无害”这个词做到了极致。阮如安发誓自己两辈子加起来都没听过这么动听的劝酒词, 要不是顾及那个带球跑的任务, 连她都恨不能跟着陪上几杯。

  黑白通吃的邹家主确实不同凡响, 她拿的起身段, 也放得下架子, 是个把女性亲和力利用到极致的人, 那温柔刀似水般绵柔,只有捅在身上的那一刻才能意识到疼。在无人提醒的情况下,她只用了两三句话就让符斟莫名其妙地灌了大半瓶酒,等酒气上头, 就更难做出理性判断了。

  但邹燃不知为何, 也沉默着听从姐姐的命令,一杯接一杯地作陪,一副要把自己的胃奉献给PASION的样子。

  突然空降的憨憨就像炸弹一样点燃了全场, 原本还拘谨的男模们受了感染, 自发地开始狂欢, 这次连保镖们都参与了进来。中途有纸片哗啦啦地倾泻下来, 定睛一看, 竟是一张张大面额的钞票, 舞动的人群为这纸醉金迷欢呼雀跃, 他们叫闹着,争抢着, 把身份、职责和理智抛诸脑后,任由人为制造的快乐像台风横扫一切,难以抵挡。

  但台风是一种很神奇的自然现象,它虽然有着摧枯拉朽的破坏之力,但“眼”所在的区域却往往天朗气清,一片祥和。

  而邹莹就是那只“眼”。

  她就像一朵茕茕孑立的花,又像令人清醒的冰雪,只是笑吟吟地看着自己亲手点燃的火焰,却永远不可能成为柴薪的一部分。

  真是好手段。要不是她有意放过,只怕阮如安两姐妹也躲不过去。

  按她这种挑拨方式,酒量再好的人都撑不了多久。还不到半个小时,就有人腻腻歪歪地搭上了阮如安的肩膀,幼稚地呢喃着“你别招惹邹家,邹莹就是朵食人花”。

  其实已经招惹完了……

  阮如安默默叹息,到底还是没把人掀开,反而调整了一下姿势,让符斟待得更舒服些。

  掀起这一切的人笑着,也不说话,只是小口小口地抿着甜酒。纤长的手指笼着玻璃杯,里面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呈现出黄金一般晶莹的色泽,就像邹莹这个人一样,既有种漫不经心的松弛感,又闪耀的叫人挪不开眼睛。

  阮如安无奈地笑了一声,开口求饶:“莹姐,放过他吧,他也就是关心一下我。”

  “嗯哼——”

  邹莹支着下巴:“放过谁?符斟?这小子几次三番砸我的场,我教训一下也不行?你心疼?”

  “是良心作痛,”阮如安失笑,“真要说砸场,哪一次不是我先挑的头?我不习惯欠别人人情。”

  “但你和符斟,和那些男人不一样,我对女孩儿们向来宽容,”邹莹摩挲着玻璃杯上凝结的水珠,“能走到我面前的男人很多,但他们大多……”

  她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找合适的形容词:“无理、傲慢、过度自信到不像个正常人类,更可笑的是他们面对我父亲时恭敬有加,却总对我的命令指手画脚。”

  “我接手邹家快二十年了,年轻的时候也曾想要融入那个‘强者’的群体。所以我学着抽烟,学着骂人,学着应对质疑和考考你,但现在想来,做这些无用功有什么用?我只需要让他们卷铺盖滚蛋就是了。与女下属相处就舒服很多,但可惜的是她们中的大多数到了年纪,心思就偏到家庭和孩子身上了,所以我很珍惜每一个能和我坐在一起的同类,即便这些同类大多只是昙花一现。”

  “所以软软啊,有些事,你做得,但符斟做不得,他想冲上来装大头,那就要做好承受我怒火的准备。”

  邹莹高傲地仰起头:“五指尚且各有长短,我偶尔偏心一下女孩子,便真有人觉得我是个好说话的人了?”

  这番话触动了记忆的开关,阮如安回想起前世遇到的某些男领导,一下子就与邹莹共了情,她感叹道:“人类与猩猩的基因相似度超过90%,但没人觉得自己和黑猩猩是同类。即便有着相似的外貌,男人和女人无论在生理还是心理上,都有本质上的区别。”

  “没错,”邹莹对她很满意,“但是呢,刻在基因里的本能让我们不得不相融,所以我本来想把我弟弟介绍给你的。”

  阮如安:“?”

  这和邹燃有什么关系?

  她不由得看向抱着酒瓶半趴在桌上的年轻男人,能有邹莹这样美貌与气质兼并的姐姐,邹小少爷当然也是好看的。如果说符斟是个妖艳的男狐狸,那邹燃就是那种清纯男大。邹少爷二十多年的人生一直活在姐姐的光辉之下,自己就难免带着几分不谙世事的清澈愚蠢,这种气质在豪门中简直像黄金一样可贵。

  换句话说,一看就是联姻的好料子。

  想明白了这点,阮如安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邹莹摸了摸自己弟弟柔软的额发,眼神温柔:“小燃比我小了二十多岁,他出生的时候,邹家开门宴请了三天的宾客,我父亲还以为自己后继有人了呢。”

  “小二十岁……”阮如安哼笑一声,“邹燃也挺可怜的。”

  “但这孩子头脑聪明,心也好,”邹莹叹息道,“为了不威胁到我,他刚上高中就主动跑去国外读书。要不是老爷子装病催他回来,只怕他就要在外面待一辈子了。”

  “如果他是我的妹妹就好了,”邹莹的声音有些哀伤,“这样我就能全心全意地爱他,保护他,和他分享我的权力。可他现在这副样子,让我既狠不下心对付他,却也不能让他就这样待在邹家,总要给他找个好去处。”

  阮如安明白了,委婉道:“婚姻这个坟墓进一回就足够了。”

  “谁让你结婚了,”邹燃哼笑,“小燃是个踏实过日子的孩子,只要你能拿下阮家,想必我父亲也不会拒绝把他交给你。”

  “让他来图谋阮家吗?”阮如安为这天马行空的想法笑出了声。

  “毕竟在男人们眼中,女人就是为爱而生嘛。你和小燃年貌相当,门当户对。虽然老邹可能因为你是二婚有点不满意,但你现在有钱有技术,还很可能是个恋爱脑——毕竟有贺天赐这个前辈当例子,只要抓住了你,权力金钱财富不就都有了?”

  举起的酒杯都掩盖不住邹莹唇角的讽刺:“但小燃不是这种人,他的世界广阔又自由,那些勾心斗角的事他一想就头疼。”

  “刚好,你有野心,邹家有势力。我们合作,于你可以名正言顺地借邹家的势,于我也能给老父亲一点虚幻的念想,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

  酒杯清碰在桌上,邹然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上酒。说这一番话的时候,她甚至都不去避讳自己的弟弟和符斟。所幸两个男人现在都喝的人事不省,不然阮如安都不敢想符斟会是什么表情。

  但阮如安看着她上扬的嘴角,却总觉得有些苦涩。

  作为年轻一辈的继承人,她不仅是最年长的那一个,同时也是为数不多的女性掌权人。阮如安毫不怀疑,她也是所有豪门继承人中最有能力的那一个。

  ——同等的社会地位下,女人的心总比男人更狠,手段也更强。在不平等的筛选机制下,如果没有远胜于男人的力量,她们根本不可能走到这一步。

  这种人是最好的合作者,但拉皮条的行为要坚定的拒绝:“很诱人的提议,但是我拒绝。”

  这倒是让邹莹面露惊讶:“你想和符斟结婚?”

  “婚姻是风险很高的契约,”阮如安撩起符斟的额发,听着他呢喃着自己的名字,语气紧随着逐渐柔软的心缓和下来,“结婚是为爱吗?不,是为了规避风险,是为了共同生存,抚育子女。但我只需要爱,只需要情绪价值。但我还不至于为了这点东西,就把我亲手创造出的一切与人共享。”

  “更何况我也不屑用联姻去巩固势力,”阮如安把符斟架了起来,一旁听傻了的沈越岳赶紧上前帮忙,“邹总,世界上没有永恒的契约,要用婚姻与爱情当遮羞布的人,都不是真正的强者。”

  被毫不客气地回绝了,邹莹也不恼,她满脸性味地看着符斟一个劲儿地往阮如安身上贴,烦得阮如安一个巴掌拍过去,立刻就老实了。

  “这个场景可真熟悉,”邹莹笑嘻嘻道,“上次你好像也是这么走的。”

  阮如安的脚步一顿,长叹一口气:“绝对是最后一次了。”

  等人踉踉跄跄地走远了,邹莹才笑眯眯道:“人家回绝了,你怎么办?”

  原本不省人事的邹燃爬了起来,揉了揉膈得发红的额头,叹气道:“现在傍个年轻富婆怎么这么难?姐,你再帮我拖一拖,我肯定想办法把自己嫁出去,不在家里碍你的眼。”

  “对了!”邹燃忽然眼睛一亮,“我就说我喜欢男人!这样那群老不休就不会天天撺掇我上位了!哎呦!”

  邹莹收回手:“别胡闹了,为爸的心脏想想吧。更何况我还应付不了那群老东西?你就安安分分的待着吧,我还不至于养不了你,大不了再把你送到国外避避风头。”

  “嘿嘿,姐你真好,嘿嘿。”

第51章

  作为唯一一个没有喝酒的人, 司机这个工作只能由阮如安亲自承担。沈越岳将符斟安置在后排,自己却没有上车的想法。

  “我自己打车回去吧。”

  封闭的车厢酒气蒸腾,阮如安打开一段窗, 微凉的风给小小的空间带来了短暂的清明。她有些奇怪道:“为什么?”

  沈越岳的表情有些古怪:“我觉得你们有些话需要私下说, 我就不再打扰了。”

  后视镜的反光中,一个黑影慢慢地拱了起来, 像是拉紧的长弓, 又像是隆起的山峦。阮如安忽然觉得这个影子有些陌生了, 她抿了下唇, 同意让沈越岳先离开。

  符斟的额发半掩着, 落日纤细的光穿透车窗散落在虹膜上, 形成微弱的光斑,看上去有些迷离,又很明亮。

  但阮如安没有回头。

  有人低声道:“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攥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阮如安道:“就是你理解的意思。”

  她像是满不在意一样, 把视线从后视镜挪开, 实际上从另一边的反光中,依然能看到后排乘客模糊的影子。

  乘客默然了很久,久到阮如安觉得他不会回答时, 才有低沉的声音诘问道:“所以你想分手?”

  不等阮如安回答, 他又嘲讽般地低笑一声:“从没开始, 又谈什么分手。”

  这番话说得颓废又沮丧, 还有隐约的愤恨被咀嚼在齿缝间。阮如安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样复杂的感情。她该表达自己的歉疚, 还是无所谓般地将指责视为赞美?感情和目标之间的界限变得模糊了。她忽然洞悉到了这一点, 大脑本能地开始发出警告。

  感性与理性应该被分别装在不同的匣子里, 一旦它们出现了融合的迹象,那就是犹豫与失败的开始。

  所以阮如安深吸一口气道:“你要是想继续这种关系, 我也可以陪你,但我们不可能结婚。”

  符斟:“……”

  他忽然笑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眼神却蓦然凶狠了起来:“那我算什么?你养在外面的情人?”

  “符总可以自己养自己。”阮如安矜持道。

  符斟更气了:“你泡个男模都要花钱,到我这里就免费?!我这么贱吗?!”

  阮如安没敢吭声。

  “你不能这么对我啊,”符斟瘫软在后排,那些酒水对他并非没有影响,昏沉的头脑和隐隐作痛的胃让他难以支撑,但渴求真相的心让他坚持到了这一刻,“你这是PTSD吗?为什么贺天赐造的孽要报应到我头上,这不公平。”

  疾风骤雨来得也快,去的也快,酒精彻底放大了符斟的情绪,他坐在后排一会儿呜咽,一会儿又低声咒骂,像只找到了家却又再次被抛弃的小猫一样。而控诉的对象就是领养又弃养的垃圾主人阮如安。

  但直到现在还在与符斟联系,这确实是一个错误,阮如安想。

  她的手抚摸上小腹,那里是一个被系统判定,但医学上都无法确认的生命,也是她进行这一段关系的核心目标。

  但目的既已达成,就没必要继续纠缠下去了。

  大脑冷漠地做出了最理智的判断,但不知为何,阮如安却觉得心里有些酸涩。她再次越过后视镜,看着那个蜷缩起来的人,忍不住咬住了牙齿。

  但不能继续了。

  她咬紧牙关,悄无声息地钻出车子,拨通了万章的电话。

  *

  自那天以后,强烈的感情一直追在阮如安身后,令她如鲠在喉。她很肯定那并不是愧疚,但如何给这种感觉下一个定义还是让她万分苦恼。索性,生活没有给她太多的时间去彷徨,早有风声的房地产新规终于落地,在一片叫好声中,令人瞠目的巨额资金在悄然运转,直到最后一块拼图闭合,那些早就深埋的矛盾才这地爆发出来。

  《九七四发布收购邀约》

  《论全息应用于建筑行业的可能性》

  《震惊!商业扩张还是豪门内斗?》

  ……

  在所有人都关注着全息下一步的走向时,没有人想到九七四的下一块商业版图竟然是明显日薄西山的房地产行业,而且收购的对象也十分微妙——就是九七四老板自己的本家。

  自己人收购自己人,还是这样的豪门,这很难不引起吃瓜群众的注意。

  【现实总比小说更精彩。】

  【前世我为了家族牺牲所有却不得善终,重生归来,我要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欢迎各位收看B市豪门大戏——豪门继承权之争!】

  与外面的流言相对,真正知道些内幕的豪门却有志一同地熄了声,但他们就像涌动的暗流,只是用表面的风平浪静来掩盖不断翻涌的内心,静候着这场争斗的最终结果。

  入夜,阮家。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