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少年是黑莲花 第124章

作者:君子生 标签: 天作之合 甜文 轻松 穿越重生

  贺岁安道:“就是想。”

  祁不砚注视贺岁安须臾,他不太喜欢她将注意力放在其他人身上,却也随她去了。

  刑部侍郎谢温峤的府邸并不难打听,很快便可打听到。

  贺岁安没贸然带蒋雪晚进谢府,先站在谢府不远处观察,若是蒋雪晚三叔在谢温峤所住的谢府,那么他现在一定到处找蒋雪晚。

  等了一刻钟,贺岁安看到谢温峤和一名老伯在大门前碰面。

  他们俱是一脸急色。

  她耐心往下看。

  蒋松微也出现了,他满头大汗,快步地跑上谢府门前的石阶,和谢温峤他们说了几句话。

  长安很少有人见过蒋松微、蒋雪晚,他们从出生到长大,常年居住在卫城,只离开过数次,机缘巧合下,见过谢温峤一面而已。

  所以很难被他人认出。

  他们在长安走动,也不用担惊受怕,蒋雪晚看起来不像是被人抓走,像是自己跑出谢府的。

  这是她第三次乱跑了。

  蒋松微眉眼透着疲惫,有些无力感,他虽是蒋雪晚的亲三叔,但他们一男一女,终究无法时时刻刻待在一处,总有疏忽之时。

  就在蒋松微要继续去找蒋雪晚时,贺岁安牵着她走到谢府门前:“三叔,您是在找蒋姑娘?”

  蒋松微立刻走下台阶。

  “雪晚……”

  贺岁安解释:“我是在大街上看到蒋姑娘的。”

  她们说来也是有缘,蒋雪晚走丢了几次,几次都遇到了她,好像上天注定的缘分。

  “谢谢你们。”蒋松微检查蒋雪晚有没有受伤。

  遇到他们之后肯定是不会受伤的,但遇到他们之前呢,他需要确认她是否受伤:“雪晚,有没有疼的地方?告诉三叔。”

  “没有。”

  蒋雪晚怕被骂,缩着脖子,谢府大门是一直关上的,不是朱伯的疏忽,蒋雪晚钻狗洞出去的,身上白裙有星星点点的泥渍。

  蒋松微确认她没受伤后,脸色没缓和:“为什么要出去?”

  她在院子里玩的时候,听到墙外传来首熟悉童谣,让蒋雪晚想起了母亲,钻狗洞到外面。

  听完蒋雪晚说的原因,蒋松微顿时变得沉默了。

  蒋雪晚心智如孩子,记忆也回到了几岁时,记得自己的母亲,也记得蒋松微是她的三叔。

  童谣,谁都会哼唱。

  可人死不能复生。

  得知蒋雪晚会出去是因为听到一首母亲会哼的童谣,蒋松微哪里还舍得怪她,更心疼了。

  谢温峤也看到贺岁安跟祁不砚了,眼底有惊讶,却也不多问。蒋松微认不认识他们,跟卫城一案没有关系。他朝他们颔首示意。

  贺岁安有礼貌地叫了谢温峤一声:“谢大人。”

  谢温峤请他们入府喝茶。

  不管怎么说,是他们带蒋雪晚回来的,蒋雪晚如今住在谢府,身为谢府的主人,谢温峤多少该请他们喝杯解渴的茶水再走。

  他们婉拒了。

  贺岁安觉得没这个必要,她原先就想着把人送到蒋松微身边即可。其他事,他们就不掺合进去了,也不问蒋松微为何会来长安。

  谢温峤并不强留他们。

  蒋松微向他们再三道谢。

  道谢完,蒋松微的目光落到祁不砚身上,略有讪讪,祁不砚拒绝替蒋雪晚解蛊的事还历历在目,再见到他时多少有点不太自在。

  祁不砚仿佛压根不记得自己拒绝过蒋松微,也可以说他不会把无关紧要的事放心上,见到蒋松微时,跟看到其他人一样。

  他们离开谢府。

  没过一会儿,他们重回到长安大街,路过书摊。

  书摊老板晃着一本书,扬声吆喝着:“卖书了,卖书了,想要什么好书,我这里都有。”

  祁不砚停在书摊前。

  贺岁安走了几步,见人没有跟上来,又折回去。

  “有什么书卖?”折回去的贺岁安听见祁不砚问书摊老板。

  书摊老板神秘一笑。

  长安人都知道外头的书摊是卖什么书的,正经书要到书斋等地卖,可祁不砚不是长安人,贺岁安也不是长安人,全是刚来长安。

  书摊老板从底下抽出几本书递给祁不砚:“小公子,我跟你说,这几本可是好东西嘞!”

第70章

  书摊老板递给祁不砚的那几本书的名字很是正常, 《趣赏桃园》、《巫山笔记》等等,贺岁安见到也没察觉有何不妥之处。

  当她随意扫了一眼书摊上其他的书时,发现了一本名字叫《床榻之上》的书,贺岁安立即意识到不对劲, 抓住祁不砚的手就走。

  他们就像一阵风, 刮过了书摊老板, 风过无痕。

  手里还拿着书的书摊老板不想错过这单生意, 原本坐着的他站起来, 对他们快走远的背影叫:“看看再决定买不买也可以啊。”

  回应书摊老板的只有一阵裹着热意的风,将书页吹得翻动。

  贺岁安走得飞快。

  如果不是祁不砚腿长, 兴许都跟不上她的步伐。

  走到离书摊很远的地方, 贺岁安停下来, 额间、脸颊皆出了细汗, 祁不砚静静地看着她。

  贺岁安搜肠刮肚,努力找了个借口:“我觉得那些书都不是很好,改天我们再去长安城最大的书斋看看, 你觉得如何?”

  祁不砚倒是无所谓, 他本来就只对蛊书感兴趣。

  后来看到了钟良那本书,得知照书里说的那样做能使他们变得更亲密,他才想看那本书。

  除此之外,别无他因。

  贺岁安又曾对祁不砚说, 多看一些别的书。他见到卖书的摊子,便想问问, 并不是一定要买,也不是对别的书有多大兴趣。

  见祁不砚同意, 贺岁安摸过自己微烫的耳垂,感觉呼吸顺畅不少。她可不想和祁不砚一起当街买那种书, 还有,买回去之后呢?

  他肯定会看的。

  不能再想下去了,贺岁安在心里面告诉自己道。

  他们沿着街边走。

  走到一半,贺岁安发现他们走的不是回客栈的路,是去拍卖行高楼的路。她记得这条路,而且他们快到拍卖行的高楼朱门前了。

  公然拍卖水玉玦,引蛇出洞,令幕后主使担心他们是知情者,忍不住出手杀他们的目的已达到,为何还要来拍卖行高楼。

  祁不砚虽与崔姨认识,但她并不认为他是来找崔姨叙旧的。

  此地又有他想要的东西了?

  贺岁安眼神含有疑问。

  祁不砚摊开掌心,一只小如蚊子的蛊颤动着薄如蝉翼的翅膀,它飞了几圈,直往拍卖行飞去。

  蛊虫太小,难以被发现。

  在街上,祁不砚以骨笛拦住阿宣之时,顺便往他身上放了一只蛊,就算他会隐藏气味又如何,只要蛊在他身上,就能追踪到。

  之前用蛊寻人,是通过气味,对方身上没有蛊,寻人的效果大打折扣,还会受到各方面因素的影响,蛊在人的身上就不一样了。

  蛊之间相互的感应很牢靠。

  祁不砚怀疑阿宣便是河边的戴面具男子,却没有证据证明阿宣是,可他既然产生怀疑,那就不会什么也不做,跟踪是方式之一。

  他要看看阿宣跟什么人接触,会去何处,阿宣若真是戴面具男子,终会露出破绽的,祁不砚对贺岁安道:“跟着它走。”

  他们跟着飞蛊进拍卖行。

  尽管贺岁安还不知道飞蛊飞进拍卖行的原因,但隐隐能猜到它这是要带他们去找人或东西。

  贺岁安的目光紧锁着飞蛊,只见它往楼上飞去。

  拍卖行的前五楼可供客人随处走,五楼往上是拍卖行老板崔姨的私人之地,除非受邀或是她信任的人才能上去,否则不得靠近。

  五楼通往六楼的楼梯口有人守着,贺岁安一到那里就被拦住,祁不砚不多言,封住了他们的穴,他们只能眼睁睁看人上楼。

  没人敢擅闯过拍卖行六楼。

  长安城内谁人不知拍卖行的崔姨不好惹,惹上,不死也得掉层皮,所以他们平时守卫会比较松懈,不曾想今日被打个措手不及。

  此时,六楼一间房间里,崔姨叫住刚回来不久的阿宣。

  “过来。”

  她盯着他,语气微变。

  阿宣朝崔姨走过去,她眼疾手快地从他身上抓下一只看着比蚊子还要小的蛊:“糟了。”

  崔姨立马捏死这只蛊,匆匆将阿宣往外推:“你被人用蛊追踪了,快些离开拍卖行,我警告你,以后不许再替刘衍办事了……”

  话还没有说完,有人从外面推开门,人未到,银饰声先到。

  崔姨的手一紧。

  祁不砚走了进来,一身深色靛青色衣衫仿佛能融进光线阴暗的房间,反观贺岁安,却是一身明艳的长裙,像一抹照进来的阳光。

  阿宣十分淡定地拉下崔姨的手:“你们不是街上的小公子,小姑娘么?怎么到这里来了?”

  祁不砚很好相处似的:“我想来这里找个人。”

  崔姨拧着眉头。

  她能听出他的言外之意。

  就是因为崔姨大致清楚苗疆天水寨人的行事风格,所以才会在知道刘衍派阿宣去杀祁不砚时显得那般激动,不想他卷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