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寸墨
“秀秀同志好。”
王蔓云跟钟秀秀是第一次见面, 不可?能有多熟络, 淡淡打了声招呼, 也没打算把人?请进门坐一坐。
徐文贵两人?今天是给大院相熟的人?家散喜糖,不可?能进别人?家门, 都是送完就走。
结果客套了好几句, 王蔓云也没见两人?有离开的意?思, 诧异地看向徐文贵,与钟秀秀比起来, 她跟徐文贵更为熟悉。
毕竟她跟对方的母亲徐大娘关?系好。
“小五同志,我就是有个不情之请想向你请教?”徐文贵看出王蔓云眼神里的诧异,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王蔓云更诧异了,但突然就明白想问自己问题的不是徐文贵,而是钟秀秀。
她对这?个刚刚才见面的女人?瞬间没了好感。
但也没有落徐文贵的面子,神情自若道:“请说。”客气而礼貌。
要是熟悉她的人?,就知道她其?实已经不耐烦了。
徐文贵就是个大直男,根本看不出这?些?,王蔓云客气,他还真开口了,“我想请问你,怎么当好后妈?”
王蔓云脸上的笑瞬间淡了下来。
视线看到?一直微微低垂着头的钟秀秀,凭她后世的眼光,早就看出这?人?不简单,但也没想到?这?人?刚进大院就给自己难堪。
这?智商是不是有点过于?低了点。
难道是低级绿茶?
就在王蔓云审视钟秀秀时,徐文贵也忐忑不已,他一直觉得?问这?个问题不妥,但妻子一直担忧当不好后妈惴惴不安,他刚刚脑子一抽,就向王蔓云开口了。
主要是王蔓云这?个后妈当得?太?好。
整个家属区大院,不可?能只有王蔓云这?一个当后妈的,但每家或多或少都有点问题,真的难以做到?一碗水真正端平。
做不到?,但凡有人?性格偏激一点,又或者是被人?挑拨几句,家里绝对不怎么和睦。
大部分只要是家里有后妈的,孩子不是早早去当了兵,就是在老家生活,很少有像朱家这?样?,一家人?和乐融融生活在一起。
“我……我是不是不该问?”
一直没听?到?王蔓云的回答,徐文贵突然就明白自己开了不该开的口。
王蔓云的视线从?钟秀秀身上移到?徐文贵脸上,淡淡道:“既然是不情之请,今后就不要随便再把不情之请的话说出口。”
说完,她也没等两人?有什么反应,立刻又说道:“时间不早,天冷,我身体不太?好,也就不送两位了,慢走。”说完把手里的糖轻轻送回钟秀秀提着篮子里,然后关?上了门。
面对紧闭的大门,徐文贵这?下真的是慌了。
他们不仅吃了闭门羹,送出去的喜糖还被人?还了回来,这?是得?罪人?了。
“老徐,怎……怎么办?你……你怎么突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钟秀秀可?怜兮兮地抬头看向徐文贵,很是不知措施。
可?以看出,她快哭了。
原本她一直想着跟大院各位家属打好关?系,结果这?才开始,就得?罪了人?,今后还怎么在大院落脚,不会被排挤吗?
她可?是听?说了,王蔓云跟司令与政委家的关?系都好。
他们得?罪了王蔓云,不会连司令与政委家也得?罪了吧,这?可?如何是好。
想着想着,钟秀秀眼里积满了泪水,摇摇欲坠。
徐文贵赶紧安抚,“没……没事,秀秀,你别怕,是我说错了话,小五同志要讨厌也是讨厌我,跟你没关?系,你别哭,我们去下一家散喜糖。”
他只是直男,却不是脑残。
见妻子要在朱家门前哭,顿时一个激灵。
他可?是朱正毅手下的兵,最是清楚政委的脾气,虽然已经过完了元宵节,但现?在是一年的开始,谁敢去别人?家门口哭,那绝对是没事找事。
第一时间,他就把妻子拉离了朱家。
等出了朱家院门,徐文贵算是松了一口气,眉头突然就微微皱了起来,回想刚刚在朱家开的口,他觉得?自己是不是脑子有病?
怎么会问出那样?的话。
就算是想帮妻子,但也不应该在此时由自己开口,这?不是妥妥的得?罪人?吗!
徐文贵一直高涨的喜悦突然就大打折扣,看一眼身边小心翼翼的妻子,突然就没那么欢喜了。
他娶对方是因为对方对儿子好,身世清白,人?也长得?不错,是个很合适的结婚对象,但真要有多特别喜欢,好像也不至于?。
就是合适。
但他现?在突然就觉得?双方不合适了。
认真回想,他很快就想清楚了自己为什么会对王蔓云开开那么不合时宜的口,因为这?两天妻子一直在自己耳边各种念叨。
念叨后妈如何不好当,想如何如何努力,等等……
他这?几天睡觉的时候满脑子都是妻子的声音,刚刚看到?王蔓云的瞬间,才会突然脑子一抽,问了那么得?罪人?的话。
“老徐,怎么了,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钟秀秀很敏感,察觉到?徐文贵脚步的迟疑,立刻询问。
“跟你没关?系,我就是想着怎么跟小五同志道歉,脚步才慢了些?,算了,不想了,走吧。”徐文贵对妻子没那么信任,心里的话也就不会再说出。
更让他警惕的是,自从?妻子出现?在家里,他好像变得?跟平时不太?一样?。
徐文贵不是赵建业那样?的人?。
他从?小三?观就正,缺点就是性格过于?耿直,但绝对智力没有问题,在察觉到?异常后,开始不动声色跟妻子保持距离。
他不确定妻子对自己的影响是有意?,还是无意?。
一会,两人?就走得?不见了踪影。
王蔓云一直留意?着两人?的动静,虽然隔得?远,她听?不到?两人?交流了什么,但刚关?门时,她是听?清了徐文贵跟钟秀秀的对话。
可?以说钟秀秀一开口,她就知道这?是第二个‘李心爱’。
同样?是级别不低的绿茶。
只是她有点不解,那就是这?位段位不低的绿茶为什么要针对自己,还让徐文贵来打头阵,这?么明显,不就是想让自己产生怀疑?
难道有什么深意??
还是说,钟秀秀还隐藏着什么身份。
王蔓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张家老两口,张大林露出马脚后,她近期跟朱正毅就一直在解析布娃娃的秘密,虽然还没有成果,但就目前看,也许他们还真找到?了真正的思路。
那么钟秀秀会跟张家两口有关?吗?
王蔓云觉得?这?人?进家属大院的时间太?过巧合,又是西部人?,她很难不把这?些?线索联系到?一起。
下午三?点,徐大娘来了。
徐大娘来不仅是来给儿子道歉,也是来送喜糖,这?次她拿来的不再是一把喜糖,而是专门包了一斤大白兔奶糖,又提了两斤苹果。
“嫂子,你这?是干嘛?”
王蔓云心知肚明把人?请进门。
“小五,真是对不起,我家文贵从?小就嘴笨不会说话,今天他嘴快过脑子,给你添麻烦了,真是对不住。”徐大娘拉着王蔓云的手,满脸羞愧。
儿子散完喜糖回家就说了得?罪王蔓云的事,请老娘来代为道个歉。
徐大娘听?完儿子的话,那是愣了差不多十几秒才反应过来,也顾不得?新儿媳在场,脱了鞋底对着儿子就是一顿拍。
拍完,儿子臊得?没脸跑去上班了。
徐文贵一大把年纪还被当着新妻子的面被老娘打,哪有脸留下陪错愕的钟秀秀,以上班为借口,直接面色难看地回了单位。
钟秀秀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新婚第一天,丈夫就加班夜不归宿,这?要是不了解内情的,还以为她怎么被嫌弃了,直接就扑进新房里哭了起来。
徐大娘也没想到?儿子气性那么大,不就是当着新儿媳的面被自己打了几鞋底吗,怎么还耍上脾气。
不得?已,她赶紧安抚儿媳妇。
好半天,那是把好说尽了,儿媳才停止哭声,然后她就马不停蹄跑来朱家给王蔓云道歉。
终究是当娘的替儿子担下了一切。
自从?儿子相亲成功,徐大娘就一直很开心,结果这?婚刚结,就出现?了这?么多的事,所有的喜气都在儿媳今天的哭哭啼啼中消失了。
抓着王蔓云的手,徐大娘心绪难平。
好好的喜事,怎么就闹出这?么多不该出现?的事。
王蔓云早就猜到?徐大娘要上门,毕竟她今天可?是一点面子都没有给徐文贵那对新婚夫妻,可?真面对徐大娘的道歉,她心里也不是滋味。
“嫂子,这?事跟你没关?系,我们一码归一码,文贵同志不会说话,我生他的气是很正常的事,虽说今天是你们家的喜事,但也不能为了让你们家高兴,我就得?忍下屈辱。”
王蔓云其?实更在意?的是钟秀秀这?个人?,但对方在没有破绽前,她还真不好跟徐大娘说些?什么。
毕竟对方已经跟徐文贵领证结婚了。
“应该的,应该的,小五,你脾气我是知道的,要不是特别生气,也绝不会当场下逐客令,是我没把文贵教好。”徐大娘实在是想不通一直让自己省心的儿子,今天怎么突然就闹这?么一出麻烦。
记忆中的儿子完全不一样?了。
王蔓云见徐大娘把话说到?这?份上,也就不好一直揪着问题不放,放缓了神情,解释道:“其?实文贵同志问的问题换个时间点,又或者是换个人?来问,都没有什么,能说的我都会说,可?今天这?个时机提起,真是没法不让人?多想。”
因为抓不到?钟秀秀的把柄,她只能尽量提醒与暗示。
至于?徐大娘能领会到?多少,她也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文贵今天怎么就傻了,明明是出门散喜糖的大好事,非得?突然提那么一嘴,我都怀疑他不是我儿子了。”
徐大娘对自己的儿子还是很了解的,随着王蔓云的提醒,她也说出了自己的怀疑。
王蔓云见徐大娘心里有底,放心不少,意?有所指道:“看来文贵同志是个好丈夫。”
“好什么啊,惹了事,拍拍屁股就去单位上班了,扔下一堆烂摊子给我收拾,我……”徐大娘有心想跟王蔓云说说新儿媳哭闹的事。
但张了好几次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俗话说家丑不外扬,光这?一点,就让她这?个婆婆没法说儿媳的不是,哪怕真嫌弃,也不能说,不然那就是乱家之源。
为了家庭的和睦,只能忍。
徐大娘突然就明白了叶文静虽然是司令的妻子,为什么也会在儿媳手里吃亏了,她现?在好似也有着跟对方一样?的难题。
心灰意?冷间,她对王蔓云说道:“等天气暖和了,我就带建忠回老家,我们老家还有房子跟地,虽然条件没有沪市好,但生活是没有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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