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寸墨
方庆生被朱正毅的警告吓得一哆嗦,目光紧盯着朱正毅放在腰间的手,那?是枪。
心脏怦怦直跳,打算闹幺蛾子的人老实?了?。
低着头,方庆生把自己给王家传递字条的事?交代出来。
朱正毅放在腰间的手行动?了?。
“爸,冷静,冷静。”朱英华与朱英盛脸色大变,他们也被方庆生的无耻气得不行,但还?是及时冲过?去,一人一边抓住朱正毅的胳膊。
也及时阻止了?朱正毅的拔枪。
“你……你是军人,你不能杀我,我没犯法,你不能杀我,你要保护群众的生命与安全。”方庆生见朱正毅想杀自己,吓得抱头蹲在了?地上,嘴里不停着叫嚷着。
声音还?挺大。
不远处的街道上已经有人在探头探脑了?。
朱正毅:“……”特别生气。
“爸,那?个,我们已经把他打了?一顿,挺惨的,要不,就放了?他吧,我们回家,妈妈包了?粽子,可好吃了?,我一次能吃三个。”
朱英盛着急地看着朱正毅,非常怕他爸杀人。
没见他爸眼?里的寒意已经越来越深了?吗。
“朱正毅……你……不能杀我……不能……”方庆生太害怕了?,不仅是浑身颤抖,声音也在颤抖,小腹更是一阵急涨,好像要尿了?。
“滚。”
朱正毅极力控制了?自己掏枪的冲动?。
“真的?”方庆生喜出望外。
朱正毅懒得再多看对方一眼?,直接轻轻一挣就挣脱了?两个孩子的束缚,然?后?再反手抓着三个孩子走向汽车。
方庆生楞楞地看着一大三小的背影,转身就跑。
“爸,你真放过?他了??”车上,朱英华小心翼翼看向朱正毅,他有点不信他爸不生气,毕竟刚刚那?人可是真的超级卑鄙无耻。
“我是军人,不能无故打杀老百姓。”
朱正毅义正言辞地回答。
“爸,我怎么?觉得你在冒坏水?”俗话说小孩的第六感很准,朱英盛总有种他爸要给刚刚那?男人上刑的感觉。
朱正毅伸手轻轻敲了?敲小儿子的脑门,说道:“下车,赶紧回家。”
没用被罚的兄弟俩沉默且倔强地看着朱正毅。
不下,他们要跟着。
朱正毅头疼,看向赵军。
“干爷爷,我不走。”赵军机灵地察觉到朱正毅要赶自己下车,立刻表达自己的态度,他才不走,他要跟两个小叔叔在一起。
面对三双倔强又清澈的大眼?,朱正毅不再废话,而是转头启动?起汽车,小车很快就越过?军分区大院门口,往远处而去。
方庆生能查到王蔓云嫁给了?朱正毅,朱正毅当然?也能查到方庆生这个人的所有资料。
“爸,我们是去找刚刚那?人吗?”
朱英盛兴奋地看着车窗外,极力寻找起方庆生的身影,但车开太快,他并没用找到刚刚那?个人。
小孩的声音让朱英华与赵军都?看向朱正毅。
朱正毅:“……”孩子太聪明也是一种无奈。
“爸,我们这有麻袋。”朱英华从身侧掏出装豆虫的粗麻袋,他这个没用上,干净的。
朱正毅都?想狠狠踩下刹车把孩子们赶下车了?。
只有老实?孩子赵军不明白朱英华为什么?要拿出麻袋。
“你傻啊,爸爸是军人,是不能随便打老百姓的,但要是有了?麻袋,没人看见,谁知?道那?人是不是自己在哪摔的伤。”朱英盛耐心教导赵军。
赵军震惊得小嘴都?能塞进鸡蛋了?,他万万没有想到还?能这样处理。
“记住,这事?谁都?不能说,不然?……”朱英盛对着赵军狠狠比一下小拳头。
“我保证谁都?不说!”
赵军赶紧点头,他倒不是怕小小叔揍自己,他是担心朱家父子三人不带自己玩,那?可就亏大了?。
朱英盛这才放心。
另一边,方庆生很害怕,跑得踉踉跄跄,中途还?摔了?好几次,此时的他根本就不敢走人烟稀少的弄堂,而是往大马路冲,等到了?大马路上,看到公共汽车停靠,也不管这辆车开往哪,直接就冲了?上去,等车开后?,见没人追来,才放下心来。
“同志,你这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方庆生的狼狈样被车上不少人看到,有热心的群众关心起来。
“没……没事?,刚刚被狗撵,吓到了?。”
方庆生掏出手绢擦额头上的冷汗,吓死他了?。
当车离军分区大院越来越远,他才死死靠着车箱壁狠狠松了?一口气。
但也只安心一会,回过?神?来,又担忧起。
他今天?可是把自己干的龌龊事?都?坦白出来了?,肯定彻底得罪死了?朱正毅,朱正毅位高权重,他就算是红卫兵,但权利也没有对方大,要是对方背地里报复,他可怎么?办。
方庆生越想就越害怕,身体也微微抖起来,被那?几个孩子打过?的地方好像也越来越疼。
刀割一样。
“同志,我看你这是吓得不轻,还?是去医院看看吧,别把魂吓没了?。”方庆生的异常都?被车上众人看在眼?里,有人忍不住提了?建议。
“好,好,马上去。”
方庆生留意了?一下车外的建筑物,见离自家不太远,赶紧到站就下了?车。
他没有马上回家,而是打算去诊所。
今天?被惊吓得不轻,他心脏跳得厉害,还?是去找医生看看情况。
走了?几分钟,方庆生脚下的步伐突然?犹豫起来。
他想起来了?,这周边就一个诊所,还?开在弄堂里,得穿过?好几条弄堂才能到,要是有人埋伏在里面,他肯定是有去无回。
看着熙熙攘攘的街道,方庆生不想去诊所了?。
但浑身的痛意让每挪动?一步都?难受,不得已,他不得不再次往诊所进发,他担心身体被打出好歹,要是耽误治疗,出大事?就后?悔莫及了?。
明媚的阳光下,方庆生最终走进了?弄堂。
沪市弄堂跟京城的大杂院一样,都?是又长又多岔道的路,不算宽,汽车走不了?,只能走人,或者是过?自行车。
方庆生越走就越心惊。
最后?停在了?一条长长的弄堂口,走过?这里,就到了?诊所,但他却不敢走了?,他总有种浑身发毛的感觉。
最终,方庆生回头了?。
结果一回头,天?空瞬间黑了?下来,被麻袋罩住的他什么?都?看不见,就在他打算叫救命时,腿上传来一阵巨疼,人瞬间晕了?过?去。
半个小时后?,方庆生才被人发现,然?后?送去了?诊所,经诊断,小腿粉碎性?骨折。
也就是说今后?他只能拄拐生活。
面对这一诊断,方庆生满脸绝望,然?后?就晕了?过?去。
等方光辉与廖红芳,还?有方庆生的姐姐、妹妹,赶到诊所时,方庆生才再次睁开眼?睛。
“庆生,这是怎么?回事?,谁打的你?”方光辉一脸震怒,他儿子可是棉纺厂的红卫兵,谁敢打断他儿子的腿。
方庆生不知?道是谁断了?自己是腿,但他有猜测的人,却是不敢说的。
对方敢断他的腿,就能要他的命。
命与腿比起来,当然?是命更重要。
哭丧着脸,方庆生不甘不愿说了?假话,“是我自己摔的。”
“胡说,弄堂是平地,怎么?可能自己摔断腿。”方光辉可不信这说词。
其他人也是不信的,纷纷七嘴八舌做方庆生的思想工作。
“有完没完,我都?说了?是我自己摔的,你们非让我说个人,说谁,是你,还?是你?”方庆生被闹腾烦了?,忍不住一边大吼一边把手指向家人。
所有人禁声。
“那?你脸上、身上的伤呢?”方光辉审视着儿子,他总觉得儿子心事?重重,眼?神?里还?隐约带着一丝畏惧,这明显就是害怕。
“也是自己摔的。”
方庆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爸。
方光辉无话可说。
就在此时,医生进来了?,一边跟家属交代了?方庆生腿伤的情况,一边也说明了?群众发现方庆生晕倒的地方,那?个地方是平时被石板盖住的下水道,因为今天?清淤,才处于打开的状态,方庆生就是走路没注意,腿别进了?下水道,才把腿给别断的。
听着医生的话,所有人都?沉默了?。
方庆生也怀疑晕倒前的黑暗是不是自己掉进水沟时的错觉,毕竟那?会他的精神?状态很恍惚。
“是自己摔的就好,自己摔的就好。”廖红芳松了?一口气。
其他人神?情也平静下来,不再围着方庆生问东问西。
“妈,萍萍呢,你们没通知?她?”方庆生心烦意乱,终于察觉到少了?一个人,就是那?个害得他离婚的甘萍萍。
“谁还?记得她。”
廖红芳撇嘴,她可瞧不起那?个女孩。
“妈,你可真傻,我哥腿断了?,需要人照顾,你不通知?她来,难道你自己能一天?二十四小时在诊所里照顾?要我说,你非常需要一个帮手。”
小女儿看傻子一样看着廖红芳。
廖红芳这才回过?味来,跟大女儿说道:“去打电话让甘萍萍那?贱人来医院照顾你弟。”
“打电话可费钱了?。”
大女儿不舍得。
“我给你。”廖红芳大方掏钱,这钱出就出了?,得从甘萍萍那?里想办法讨回来。
甘萍萍接到电话时,一脸的诧异与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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