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县令,被迫登基 第112章

作者:红叶似火 标签: 种田文 爽文 基建 穿越重生

  有将领见过玻璃,意识到安插玻璃的作用:“他们肯定是想用玻璃碎片阻止我们攀登城墙。”

  “大帅不必太担心,玻璃碎片很小,一片一片的安插非常耗时费力,短期内庆川城守军是没法将城墙上都插上玻璃的。而且玻璃易碎,用刀或是其他武器拍打刮擦便碎了,顶多只能阻我们一时,作用不大。”军师说道。

  葛淮安点头:“军师言之有理。不过咱们也不能一直这么干守着。大军每日所需的粮食都是一笔不小的数字,必须尽快拿下庆川。”

  拿下了庆川,军粮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大帅说得是,此事不能再拖,庆川城中粮食充足,咱们拖不过他们。末将提议,在城墙下方堆积沙袋,只要堆到城墙高,咱们就可通过堆积的土墙直接杀入城楼!”军师提议道。

  其他几个将领一听不由眼前一亮:“军师这法子甚好, 土山结实宽阔,能够一次上去很多人,而且不易被摧毁。”

  “庆川城中守军少,他们即便发现咱们在堆土山恐怕不敢出城跟咱们正面作战,不过兔子急了也会跳墙,末将提议,还是选择大雾天气,半夜就开始攻城,一边佯装攻城,一边借着大雾的掩护堆砌土山,届时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一名络腮胡的将领听后笑道:“白副将此计甚妙,但庆川守军的竹竿和长棍可能提前发现咱们堆砌的土山。”

  白副将从容一笑:“这还不简单,届时安排每一伍联合行动,遇到竹竿、长棍就用力往下拽,只要速度够快就可将守城的士兵拽下来。”

  “城中的长棍、竹竿数量来必然是有限的,只要咱们坚持一阵他们就无竹竿可用了,而且还可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为堆积土山争取时间。”

  他们在下方,有士兵本身的重量加持,城墙上的守军肯定争不过。

  军师赞同:“白副将说得对,咱们还可组织一批弓箭手靠近,对准持火把的人影射击。”

  黑夜大雾天气,手持火把的人会更显眼,几十米外也能看清楚。

  到时候庆川守军看不到他们,他们还可放冷箭,逐个击破。

  葛淮安赞不绝口:“还是诸位有办法,就这么办,传令下去,庆川城中金银珠宝无数,只要攻入城中,财宝、女人都随大家抢,谁抢到就是谁的!”

  军师皱了皱眉。

  等几位将领退下后,他不赞同地说:“大帅,放任, 甚至是鼓励士兵抢劫怕有不妥。长期下去,会激起当地百姓的反抗,这次庆川分明有投降和谈之意,但因桥州的事情暴露,陈云州这才完全不打算投降了。”

  葛淮安轻嗤了一声:“军师,你就是太妇人之仁了。这次是咱们不小心,只盯着了那尤建贤,忽略了押送他上楼车的士兵,下次再有这种事,务必换咱们自己人上去,就不会出现这种岔子了。”

  “我知道军师心慈。可这么多兄弟跟着我们,他们图什么?不就是升官发财,吃好喝好睡女人吗?不然别人为何跟着我打仗?”

  军师哑口无言,只能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

  

  冬季多雾,三天后,又一场大雾悄然来临。

  夜半时分,灯光下就能看到丝丝缕缕的白雾,盯梢的士兵见状,连忙去向葛淮安禀告。

  不多时,葛家军四万多人齐齐出动,展开了声势浩大的进攻。

  城门口,冲车用力撞击城门,撞得城门哐当作响。

  登云梯架了起来,无数的士兵提着刀往上爬。

  远处投石车发动,巨大的石头落在城墙上,无数的庆川守军抱头鼠窜。

  厮杀声,撞击声,短兵相接的声音、惨叫声……在黑夜中响起。

  庆川全城的百姓都出动了,青壮年自发上城墙守城,老弱妇孺在下面煮饭,准备干净的热水、纱布,熬药。

  陈云州站在城楼上,看着漆黑的夜色,眉头紧蹙。

  古代士兵身体较差,而且因为缺乏维生素A,不少人有夜盲症,行动很不方便。

  大半夜,天都没亮,攻守双方都不便利,葛家军为何会突然发动如此大规模的进攻?他们这是打算以人换人吗?

  庆川城中虽然有十几万人,可剔除了老弱病残和妇女,青壮年男性并不比城外的葛家军人数多。

  “啊……”

  随着一声惨叫,拿竹竿拍打下方爬墙敌军的士兵被拽翻了下去。

  旁边的士兵连忙去拉他,可太迟了,只听布帛撕裂的声音,随后他的手里就剩一片蓝色的布料。

  那士兵一下子红了眼:“张超!”

  而且这还不是个例,不远处又一名士兵被拽了下去。

  见状,陈云州立即下令:“收起竹竿,传令下去,收起竹竿!”

  士兵们利索地收起了竹竿,重新拿起武器,跟爬上来的葛家军近身肉搏。

  只有拿火把的士兵还在坚持。

  但不多时,飞箭嗖嗖地飞来,拿着火把舞动的士兵胳膊上中了一箭,呼了一声痛,松开了火把。

  匆忙赶来的陶建华看到这一幕,目眦欲裂,连忙大喊:“火把熄灭掉,通通都灭掉,现在火把就是靶子!”

  一支支火把系数灭掉,失去了目标,敌人的弓箭才少了。

  可陶建华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他们两项在黑夜浓雾中制胜的法宝如今都被敌人破解了,局势对他们极为不利。

  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对陈云州说:“怎么回事?我感觉今晚葛家军的进攻比第一次猛烈多了,都跟不要命似的。”

  陈云州也有这种感觉。

  他说道:“让预备的第二批人员随时准备替换。”

  “柯九,你去让下面的人准备一些草人,草人后面夹一块厚木板,弄上来。古有草船借箭,今天咱们就来草人借箭。”

  葛家军不是要放冷箭吗?

  好,他倒要看看,他们有多少箭可射。

  城中并没有多少箭,一是没有储备,乔昆他们也不是专业打造兵器的,不大会打造弓箭,二来城里没有专业的弓箭手,对弓箭的需求量不大。

  但弓箭远程攻击,放冷箭非常好用。

  如今能白得为何不弄一批?

  柯九迅速下去安排。

  陈云州守在敌人攻势最猛的南大门,对陶建华说:“陶大人去看看别处的战况如何。”

  陶建华皱眉道:“下官就是从东边过来的,那边的攻势小多了,看来他们重点盯上了南大门。我再去西边巡视一圈。”

  “嗯,南大门我守着,其余地方陶大人仔细留意,守到天明雾散就好。”陈云州拍了拍他的肩。

  陶建华点点头,马不停蹄地赶往西城门。

  不多时,柯九就带人抱了几十个草人上来:“大人,先做了这些,下面那些婶子大姐们都还在做。”

  “好,发下去,将火把的一端绑在草人上面,再安排一个士兵在木板后面晃动草人。”陈云州下令。

  士兵连忙接过火把和草人忙活了起来。

  不多时,城墙上的火把又陆陆续续亮了起来。

  百米开外的黑暗中,葛淮安看着那些火把,不怒反笑:“估计是守城的庆川士兵顶不住了,又重新将火把拿了出来,给我继续射!”

  弓箭手准备好,站成一排,对准城墙上的火把开始放箭。

  城墙上的火把停顿了一下,不一会儿又开始动了起来。

  葛淮安眯起眼:“估计是换了个人,继续!”

  他不心疼这些箭。

  等攻下了庆川,这些没有损坏的箭都可以回收再用。

  而且现在是吸引庆川大军注意力的时候,不能节省。

  葛家军放了好一会儿的箭,城楼上的火把都没熄灭。

  葛淮安逐渐察觉到了不对:“现在还没人攻上城楼吗?”

  白副将气喘吁吁过来拱手禀告:“大人,不要放箭了,爬上去幸存的兄弟发现城墙上那些拿着火把的都是假人,现在那些假人都被扎成了刺猬。”

  “娘老子的,这陈云州可真奸。”葛淮安气得直骂娘,“收了弓,不。”

  弓箭手们连忙停下手里的动作,往后退去。

  白副将听语气就知道葛淮安气得不轻,连忙宽慰道:“大帅,东西两侧堆土山的计划非常顺便,只要再过两刻钟左右,咱们的沙袋就可悄无声息地堆到城墙上,届时大军登城将畅通无阻。”

  葛淮安哈哈大笑:“好,不错,让他们加快点,事成之后,有重赏。”

  

  同一时间,发现不再有箭射来,陈云州很是失望,下令:“他们不会放箭了,将草人放下,继续用火把拦截。现在快五更天了,很快就天亮了,大家再撑一会儿,天亮就好了。”

  士兵们重新斗志昂扬地拿着武器守在城墙上。

  一晚上,城墙上的士兵换了两次,可敌军的攻势丝毫不减。

  城墙上的血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到处都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到后面,男丁不够用,青壮年女性也上了城楼,搬运伤员,运送各种守城的物资。

  开水一桶桶地提上来,顺着城墙往下泼。

  石头砖块一筐筐地搬上来,往下砸。

  终于,天色逐渐亮了起来,虽还有大雾弥漫,但距离太阳出来也不远了。

  就在劳累了一夜的士兵总算是看到了一丝丝曙光的时候,陶建华却惊慌失措地跑了过来:“大人,不好了,敌军这是声东击西。他们假装全力攻打南城门,实则在东西城门的一侧用沙袋堆积成了一座土山,现在快堆积到城墙那么高了。”

  “我已派了人去阻止,但这土山堆得太厚了,收效甚微,再这么下去,他们就要打上城墙了。大人,下官请求带兵出城阻止敌军。”

  单兵作战他们根本就没有优势,武器,打仗经验,甚至是人数都远不如对方。陶建华这是明知死路一条,还要出城为庆川争取时间。

  陈云州有些动容,但不赞成:“不必,陶大人,你去西侧守着,我去东侧。柯九,你速速去找乔昆,让他将东西分成两份,分别抬到东西城门的侧面,乔昆去西侧,另一批送到东侧,速度要快。”

  “是。”柯九蹬蹬蹬地跑了下去。

  陈云州看着陶建华说:“陶大人,如果这就是他们的杀手锏,你放心,庆川城会守住的,快去吧,一会儿乔昆知道怎么做。”

  说完,他下了城楼,骑马飞驰向东城门。

  上了城门,情况比陶建华说得还要糟糕。

  敌人的沙袋已经堆到了距城墙半丈高的距离,下面还有源源不断的沙袋扛上来,继续往上堆。

  而且这个土山呈梯形,贴着城墙,有六七丈长,如此大规模的土山,用武器根本就没法破坏,庆川守军只能前赴后继地冲上去跟敌人厮杀,用生命延缓敌人铺就土山的速度。

  陈云州拿过弓,取下假人身上的箭,对准扛着沙袋的士兵一箭一个,以延缓敌人堆积土山的速度,给乔昆他们争取时间。

  一箭又一箭,陈云州都不知道自己拉了多少箭,他只感觉拉弓的手臂发酸,发胀。

  终于,几个工坊的人抬着箱子上来:“大人,东西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