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国医无双 第224章

作者:老胡十八 标签: 爽文 年代文 轻松 穿越重生

  “我无理取闹,你妈偷偷给孩子喂饼干,还不许他跟医生说实话,谁胡闹,你告我谁胡闹?她不就是对我有意见吗,可孙子是亲的啊,她怎么能那样……再说了,我自己生的孩子,我会害他吗?”

  女人说着,轻轻啜泣起来,婆婆这次实在是太过分了,“以前那些我都不计较,顶多就是把孩子的病多拖几天,可这次,她差一点点就害死孩子,你还要包庇她吗?那咱俩离婚!”

  男人没办法,一个是生他的,一个是他生的,他两边都爱啊,当然老婆他也爱,为了息事宁人,他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行行行,那就找这位清医生试试吧,但我先说好,试三天,如果还不好,咱们赶紧来找陶医生做手术。”

  女人是见识过(听过)清音医术的,对清音有种蜜汁自信,准头又走进病房:“您好,请问您是书钢卫生室的清医生吗?”

  清音正跟陶英才说着冯春华的事,见他们又回来,只能点点头,“我是。”

  “我们想请您帮我儿子用中医治疗,您方便吗?”

  “中医保守治疗阑尾炎?”她有点意外,他们怎么会有这个要求。

  “对,请您用中药试试。”

  清音再次确认:“你们确定?”

  “确定。”两口子同时说。

  清音倒也没推脱,她只是把保守治疗有可能出现的后果都说了一遍,又问:“你们还确定要保守吗?”

  小两口也是果断的人,在外面已经商量好的,进来也不犹豫,“确定。”

  “那行,你们把小孩转到书钢卫生室的住院部去,我马上过去。”她的执业点不在东城区医院,肯定不会在这里帮孩子治疗,一来没权限使用这边的医疗资源,也没有熟悉的伙伴协同;二来,不在合法执业点,万一有什么情况她也说不清。

  清音敢这么痛快的答应,是因为上辈子在临床上她确实成功过好几例。

  一般西医的观点认为,急性阑尾炎都是需要手术治疗的,慢性多是保守治疗,但中医不一样,中医不分急慢性这么机械,中医讲的是“症”。

  根据病人所处的症候阶段,采取针对性治疗,也能取得良好效果。

  陶英才没说话,他自然是见识过清音技术的,等小两口出去办手续,他才说:“这种急腹症一般医生不敢中医治疗。”

  清音点头,但她敢,除了上辈子的成功经验,这辈子在书钢,两年前的半夜,她也为一个十三岁小姑娘保守治疗过,效果不错,至今没有再复发过。

  “你跟以前不一样了。”陶英才盯着她沉静的脸,幽幽道。

  “哪里不一样?”

  “你比以前自信,也比以前胆大了。”

  清音一想,还真是,还记得那次帮李萍治疗的时候,她前思后想,查了很多中西医资料,还找很多老专家请教过,甚至亲自上门拜访过陈阳,当时觉得是谨慎,可现在回想,就是不自信的表现。

  因为对自己掌握的医学技术不够自信,所以想要专家的背书和帮助。

  可现在,她居然没想到去问哪个专家的意见,自己轻轻松松就决定了。

  “不过,你也三十,是该挑起大梁了。”

  “研究生也毕业了,接下来就是你大展宏图的时候了。”

  清音心说,陶老师真的是,不夸人的时候不夸,一夸起来就没完没了。

  因为还有事,清音也没多聊,没一会儿就带着孩子的病历转回书钢卫生室,半小时后开始治疗。

  除了秦解放,她把另外两名新招的年轻中医也叫上,进行了一场现场教学,自己把脉之后,让其他三人也上前,一一把脉,“怎么样?”

  “右下腹痛五天,经青霉素抗炎治疗,疼痛稍有减轻,但因个人原因无法近期安排手术,故转而求诊于中医,希望中医药保守治疗。”秦解放一面说,一面在本子上记,现在的病历都是手写,他记录下来等写病历的时候就可以直接摘抄了。

  清音点头,说明他梳理主诉和现病史没问题。

  另一名医生说:“查体见右少腹疼痛拒按,时轻时重,肠中辘辘有声,声音清亮,恶心欲吐,三天未大便,小便短黄。”

  清音点头,说明他的查体也没问题。

  最后一名医生有点紧张,谁都知道清科长最擅长也最厉害的就是那堪称出神入化的把脉技术,他生怕自己说错了或者说漏了什么,会被一顿批:“病……病人舌苔黄腻,脉……脉象沉弦有力。”

  清音点头,“不错,看来大家这段时间都没少看书,基本功都比较扎实,那么,综合三名同志采集到的症状、体征、病史和舌脉,诊断为什么呢?”

  有人说“腹痛”,有人说“肠痈”,但清音都点头又摇头。

  “腹痛和肠痈诊断其实都不算错,只能说不够准确,咱们诊断的时候,一定要把所有资料综合考虑,在脑海里提炼出最符合、最贴切的病症。”

  大家点头。

  清音也不打算卖关子,“我的诊断是,医圣张仲景的水热结胸证。”

  话音一落,众人沉默,是啊,他们怎么没想到,这不就是教科书上说的,水热互结!这小病人完全就是按照张仲景的结胸证来生病的啊!教科书式的病人,这可不多见!

  “所以,我们就先用大陷胸汤打头阵,等病人腹泻之后,腹痛症状减轻,就再用大黄牡丹汤收尾!”秦解放终于找到感觉了,抢答道。

  其他两人也是点头如啄米,对对对,就是这个思路!教科书上就是这么教的!

  清音很欣慰,“你们进步很大。”

  “这,要不是清姐在身边坐镇,我们也不敢不是?”三人齐齐挠头,还得多亏清姐一步步引导,她帮他们壮胆。

  清音也不啰嗦,当即开处方,让药房抓药熬药,“下午我都在,有什么情况直接来诊室找我。”

  小孩父母连连说好,他们倒不是那种只认经验的老顽固,很明显,清医生能这么胸有成竹,这么淡定的讨论儿子病情,那就说明她是有把握的,他们只需要在旁边看着就成。

  果然,大陷胸汤才喂下去没多久,小孩就说肚子痛,跟阑尾炎的痛不一样,这次他说想上厕所,还在厕所拉了好几次肚子,等肚子一拉,疼痛感立马减轻大半。

  自从转过来,清音就没给他输青霉素了,秦解放等人一看,不输抗生素他依然能好端端的,疼痛感减轻大半,这不就是有效了吗?就连预后发展都跟教科书上一样!

  于是三人更有信心了,一会儿来看一下,一会儿来问两句,倒是让小两口受宠若惊。

  “这书钢卫生室的医生真负责啊,这态度,比咱们当父母的还上心。”

  “哎哟,你们家是才住进来的吧,咱们卫生室别看只是个卫生室,但里头规模老大了,设备老先进,医生和护士都老好了!”旁边病床的老太太说,“尤其是清医生,最擅长疑难杂症,你们家是阑尾炎吧,这都不算啥疑难杂症,大概两三年前吧,清医生还中药保守治疗,治好了一个阑尾炎小孩呢。”

  “真的吗?”小两口顿时来了极大的兴趣。

  “那当然,小女孩就住咱们书钢家属区,不信你们去问问,现在活蹦乱跳的,一点也没复发呢。”

  “我听人说,是他们家不想做手术,都已经去到区医院了,那边外科医生拿了一堆单子给他们签,说啥感染出血还有肠梗阻的风险,他们家就怕了,又说做手术伤元气,思来想去还是回来了,大半夜的去找清医生,清医生三副药下去,阑尾炎就好了呀!”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小两口的心也更安了。

  有成功经验,且同样是孩子,就是给他们最好的定心丸!

  下午看着没什么事,清音就把病人交给三个年轻中医,自己先回家了,也该给他们锻炼锻炼。

  ***

  鱼鱼听说明天要去看冯奶奶,有点高兴,又有点担忧:“妈妈,春华奶奶会不会死呀?”

  “会。”

  鱼鱼的眼圈立马就红了,她已经知道“癌症”意味着什么,可一想到每年都给自己很多东西,还送自己很多小人书的奶奶就要死了,再也见不到了,她的心情一下子就低落下去,“妈妈,人为什么要死呀?不死可以吗?”

  大概每个小孩小时候都有这样的困惑吧,她平静地看着鱼鱼:“每个人都会死,亲人和朋友都会难过,但是呢,先死的人并没有走远,只要我们还记得他们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他们就会一直活在我们心中,他们只是暂时先去天上,帮我们占位子,抢个好位置,等以后我们所有人都会去跟他们见面的。”

  鱼鱼似懂非懂,这样的安慰并没起到多大作用,晚上她居然破天荒的不要一个人睡,偏要抱着小枕头去找奶奶,还要让奶奶搂着她,让奶奶千万别忙着去占位子,她不着急的,位置不好也没事,只要奶奶好好的就行。

  顾妈妈听得一头雾水,什么占位子,还以为是她在学校跟人发生矛盾了,开导大半天。

  清音和顾安在隔壁听见,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他们也是凡人,也怕死,可大人的害怕跟孩子不一样,这件事会困扰孩子很久很久,会很害怕很害怕。

  “我在犹豫明天还要不要带她去,万一她看见冯阿姨形销骨立的模样,愈发恐惧这件事怎么办?”

  顾安想了想,“还是带去看看吧,可能是最后一面。”

  “当初鱼鱼出生的时候,她还专门去医院看过鱼鱼,就当是有始有终,别让她们双方遗憾吧。”

  冯春华对鱼鱼的偏爱清音是知道的,她以前就说过,自己的咖啡杯,老陶也不会欣赏,以后就留给鱼鱼做个念想。

  清音一想也是,第二天吃过午饭就带鱼鱼出发,一路上她感觉心跳得有点快,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总感觉不太妙……就连鱼鱼也说自己“晕车”。她还搞不清其实不是晕车,就是心慌,胸闷,紧张。

  到了冯春华的住处,花姐红着眼圈来给她们开门,“你们终于来了,春华就等你们了。”

  清音心头一跳,来到卧室,就见陶英才蓬头垢面双目猩红的拉着冯春华的手,冯春华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似乎是听见她们声音,努力想要睁开,可依然无果,最后清音和鱼鱼拉住她另一只手,说了很多很多话……

  直到走出家门,她都没想起来自己到底说了什么,鱼鱼又说了什么,反正俩人情绪都非常低落。据花姐说是昨晚半夜里,忽然就不太好,她又不让送医院浑身插管子,陶英才只能给她吸氧,打了点简单的维生药物,然后等着清音和鱼鱼过来,做最后的道别。

  回到家,鱼鱼痛痛快快哭了一场,赖着跟爸妈睡了两天,情绪才稍微好转两分。

  而冯春华的葬礼,安排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周末,清音提前几天帮着准备。因为冯春华没什么亲人,跟陶英才也没领证,尤其是对外事务上,还是清音处理起来更方便一些。

  “自幼天才,勤奋好学,潇洒自如,为国奉献,中年罹病,幸遇良医,寻得爱人,一生无悔。”这是她在弥留之前在笔记本上给自己留的悼词,她的要求也不高,不需要大办,咖啡杯和书留给鱼鱼,所剩不多的财产留给陶英才,衣服首饰留给花姐。

  至于房子,本来就是学校分的,她没有直系亲属,房子最终又被学校收回去,分配给了新入职的等着住处的新老师。

  墓地是她提前挑好的山清水秀、能第一时间看见太阳的地方,清音和陶英才、花姐三人给她送到殡仪馆,剩下的事清音没有太操心,来的人也不多,顾家一家子都来了,送她最后一程。她留给鱼鱼的宝贝咖啡杯们,也被顾安用破吉普车拉回家,整整齐齐的摆放进鱼鱼的房间里。

  这种时候的顾妈妈就显得格外开明,她一点也不像其他老人害怕死者的遗物,什么晦气什么阴气重,不存在的,“春华那么喜欢鱼鱼,怎么会害她,留给她的都是好东西,是她对生活的热爱。”

  “对,冯奶奶说了,女孩子不能哭,女孩子的眼泪很金贵的。”鱼鱼红着眼睛,努力把眼泪憋回去。

  就连隔壁的小胖狗冰糖都知道,她肯定难过,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遇到生离死别,难过到连鸡蛋黄都吃不下了,就连穗穗说请她吃鸡腿面包她都不想吃了,可她还是忍住了。

  这个变化让清音和顾安大为触动。

  说实在的,他们从没说不让她哭,而是她从小就不爱哭,横冲直撞的勇敢的小钢炮似的孩子,可她现在忽然在面对自己害怕的难过的事情时忍住不哭,这真的很难得。

  晚上,顾安搂着清音,手指在她黑亮的发丝上一圈一圈的卷着,“咱们闺女,长大了。”

  是的,清音也深深觉得,鱼鱼不再是那个会找他们哭鼻子的小女孩了,她开始有了大女孩的美好品质,变得越来越勇敢。

  “不过,她这也不知道是真想开了还是没缓过劲来,过几天我抽空带她出去玩一趟,你忙你的工作,我开导开导她。”

  清音工作忙,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他别的帮不上,分担带孩子倒不是什么难事。

  “再看吧,你那边呢?最近没听说你那边有什么事。”

  “还行,大哥回来后,有些工作有他的牵头配合,我们轻松很多。”

  清音点点头,他们的工作不是单打独斗,尤其这两年治安案件频发,正处于“严打”时期,很多工作他们都需要各方配合,有顾全这位新上任的刑警队长,确实方便很多。

  “虽说在严打,但还是有人顶风作案,最近你下班要是晚,就先别回来,在卫生室等着,我去接你。”

  “我现在的体能,他们能奈我何?”清音故意嚣张的秀了秀自己那线条少得可怜的肌肉。

  实在是太忙了,到单位一坐就是一整天,连喝水上厕所的时间都要挤,她已经很久没锻炼过了。

  不持续锻炼,肌肉又没了,清总叹气。

  怀念上辈子的健身房,沉浸式健身两小时,那种流汗的感觉,有时候居然能让她忘记工作的辛苦。

  “等鱼鱼放暑假,我带她出去玩两天,你想吃鱼还是羊肉?”

  鱼和羊肉现在想吃就能吃上,已经没以前稀罕了,清音现在开始稀罕上辈子的垃圾食品,“我想吃烧烤,想吃麻辣小龙虾。”

  烧烤顾安记得,上次李修能过来,他们还自己在院里做了一顿,但烧烤不是光烤就行,还要提前准备食材,又是洗,又是切,还要提前腌制,他不舍得清音太过劳累,“小龙虾,就是臭水沟里那种虾爬子吗?”

  “对。”

  “你确定那玩意儿能吃?”他记得自己小时候去舅舅家的时候,曾在水沟里见过一些,但当地人都嫌那东西没什么肉,浑身是壳,关键是还一股腥臭味,都没人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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