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知知行
裴澄静转头看一旁的阿浏,她点头,“是的,他们派人送回去的。”,说罢她又说道:
“那户人一直在找她,现在失而复得,恨不得把宝宝拴在身上,而且派人在她家蹲了几天,看见宝宝确实过的好才离开的。”
“那就好,那就好。”,阿香才放下心来,在地牢的时候她和宝宝相依为命,早已经把对方当作自己的亲妹妹。
阿香心中涌上酸涩,她一直想站起来对裴澄静道谢。
“这次t能从地牢里面出来,多亏姑娘替我们费心。
只可惜我这腿不争气,以后再也站不起了,也无法给两位姑娘磕头谢恩了。”
裴澄静哭笑不得,她看了好好的怎么就站不起来了。
“不会的阿香,你的腿还能康复如初。”
阿香低下头,开始黯然神伤,她低声说道:“姑娘不用安慰我了,大夫说我腿上的腐肉会一直在。”
原来是为了这事,裴澄静展颜,古代的医疗水平不足以支撑大面积而深的清创。
她笑容如水照花,“你放心,我有办法,你好好安心养伤。”
阿香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对于她说的话,自己一点都不怀疑。
裴澄静带着二丫重新去探望二丫的娘。但是她们去的时候,却被药童告知她已经回家了。
二丫脸色一白,“哥哥,你确定我娘回去了吗?”
那药童怜悯的看着她,点头确定说道:“是,跟之前一样。”
得到确切回答的二丫脸色更差,她想转头就跑回家,但是裴澄静双手摁住了她。
“二丫,冷静点,告诉姐姐你娘回去了会发生什么事?”
“我爹,我娘。”,二丫已经急的无与伦比,她最后才勉强说完。
原来,二丫娘每次从医馆回去都会受到陈胜的毒打,因为他觉得二丫娘病残不能干活,又只会花钱的女人。
二丫哭的稀里哗啦,她伤心极了。
“可是,可是我娘是因为生我才落下病的,因为爹把请稳婆的钱用完了,最后娘难产了,都怪我,怪生了我……”
裴澄静抹干了她的眼泪,看着她泪眼朦胧的眼睛,话中带着不容置疑。
“不是的二丫,你娘很好,你也很好,是你爹不懂得珍惜这来自不易的幸福,是他毁了你们原本应该幸福的生活。所以不要自怨自艾,错的从来都不是你们。”
二丫年龄实在太小了,她听的半迷半解,但随着越来越大,她总有一天会意识到这段话真正意义。
“那姐姐我现在该怎么办?还有我娘,你能和我一起去我家吗,我怕我爹。”
之前这个姐姐让她爹落荒而逃,所以在她认知中,这个姐姐是她爹怕的人,她想要裴澄静去解救下她娘。
裴澄静看着二丫只到自己腰部,残忍至极说道:“你只能等。”
等到二丫翅膀硬起来,陈胜需要二丫庇佑的时候。
裴澄静深知如同她和二丫娘说的那样,她只能救一次,却救不了无数次。
“至于你娘的话,我就和你走一趟好了。”
二丫点头,两人朝着她家而去。
客栈中,清水端上清茶,“殿下,歇息下吧,这些公文一时是处理不完的。”
巫澜是太子,从小四书五经都是由学识最好的师傅来教,自启蒙开始,无论是学业还是骑射都是完成度最佳,遥遥领先其他皇子。
“咕咕咕~咕咕~”
巫澜望过去,通体雪白,眼珠如红宝石的信鸽拍拍翅膀露出腿上的信桶。
清水走过去取下来,拿出信纸递给他。
“是圣上的信。”,这只鸽子是殿下从小养大,后来皇上带走,专门用来跟殿下通信。
巫澜打开,上面短短几字。
“儿速归?选妃宴备妥。”
他神色不变,伸手将纸条放在灯盏上,看着它被烧个干净。
“咕咕咕咕咕咕咕~”,这次鸽子的叫声更长,它拍了拍翅膀飞到了巫澜的肩上摆来摆去。
巫澜骨节分明,修长瘦细的手指点桌子,他声音淡淡,听不出起伏说道:“下去。”
那鸽子一下子就萎缩,整个鸽身都垮起。
慢慢的滑下他肩头,挪到他怀里,又飞上桌子蹲着。
清风笑着说道:“殿下我带它去吃东西,京城离落花镇的距离,它起码要飞五六天。”
巫澜没有回复,但清风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他上前去捧起鸽子朝外走去。
这时候清水从走廊迎面走来,“你怎么在这?”,清风拉住他问道。
“我去查羊肠寨后,就来到了落花镇等殿下和你。”
“谁问你这个了?”,清风小声说道,“你不是在医馆,裴二小姐呢?”
清水摊着脸,“她跟着那个女孩走了,怎么了?”
“你没在她身上看见殿下的玉佩?你不跟着她,就知道到处瞎跑。”
清水不再摊着脸,奇怪看着他说道:“没看见,我好好看她做什么?难道是她有问题?”
清风简直恨铁不成钢,这人眼里除了殿下就没其他人了。
“你啊你,可殿下也下过命令让你照看从地牢里出来的女子,你却擅离职守。”
“拜见殿下,清水来复命了。”
清风转过头去,果然巫澜站在他身后,神色莫测。
清风心中暗道糟了,可怜的看着还没意识到问题的清水。
第85章 那什么才是吃亏?
裴澄静和二丫很快就到了胡同最里面那户门前。
二丫不自主的停顿下来,裴澄静也不催她,陪她站在门前。
“姐姐我们进去吧。”,她对娘的担心还是超过了害怕,只不过衣角处微微抖动的手彰显了主人的真正心情。
二丫推门进去,但里面出奇的安静,她无意识的揪住了裴澄静的衣角,想从中获得勇气。
裴澄静将她的手握住,“进去吧,你娘在等你。”
陈家不大,主屋门大敞开着,二丫点头快步走向了里面,“娘,我回来了。”
而裴澄静却观察的更加仔细,对联处挂着一对喜结,她心中有了猜想。
裴澄静跟着进去了,屋内二丫侧半跪在她娘旁边,握住她的手,像只面临暴风雨时不知所措的雏鸟。
“娘,你说话啊,是谁要纳妾?是爹吗?”
但二丫娘默不作声,只默默流泪,好似这一生的泪都要尽流于陈家。
二丫不死心摇晃着她早已经麻木的母亲。
“娘,我去求求爹,让他不要纳妾好不好,是不是我卖花钱太少了,爹才生气了。我会去多卖花,我会多替家里分担。”
二丫实在太小了,哪怕平时伪装成大人,内在也依旧是小孩,天真善良。
陈氏看着这个女儿,她擦干眼泪,故作坚强说道:
“好孩子,不是你的原因,是你爹心意已决,不会再改变。”
裴澄静走过去拉起了二丫,用手帕替她擦了脸颊,“二丫不要哭了,既然是喜事,那就高兴些才对。”
二丫呆愣住,连陈氏也抬头看着她。
“就是啊,老夫也觉得大喜事哭什么,我们这个家就是因为儿媳妇你哭多了,福气都没了。”
是二丫的爷爷。
青天白日下,他喝得醉醺醺,四五不着六,见大家都看着他,他满意继续说道:
“大胜虽然是纳妾,但是他正经秀才娘子还是你,你要支持他。”
接着他打了个长长酒嗝,“况且你这样身体是不能下蛋的母鸡,我陈家只有二丫这个丫头片子可不行,死了我下去没脸见列祖列宗。”
裴澄静抱着手臂,尽是嘲讽说道:“是啊,你们陈家的金啊银啊没人继承可怎么得了。”
他这番话相当不尊重母女俩,甚至直接说陈氏是不能下蛋的母鸡,在陈家,在他的眼中,陈氏再好也不过如此。
陈氏抓住椅子扶手,眼中愤怒的冒火而出,让她原本病弱的脸也染上红晕。
恰好陈胜拥着穿浅红嫁衣的女子进来,那女子有着樱桃小口,端着茶。
“相公,这么多人来祝贺我们,她就是姐姐吗?嫣红见过姐姐。”
但没有人理她,陈氏站起身也无视了她,她不再透着软弱可欺。
“公爹,我这么多年在陈家,任劳任怨十年如一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因为我没有生儿子,你们就要这么对待我?那又是谁害得我不能再怀孕?”
她将手指向了陈胜,“是他,是你这个好秀才儿子!是他偷走了稳婆的钱,让我落下了病根!”
她不再像以往那样默不作声些承受这些痛苦。
终于,一直堵在她心中多年的那口浊气随着这些话而散去。
也许是平日里的她多温顺软弱,今日的她显得如此强势,让陈家几人都惊讶片刻。
同时一旁的裴澄静也因为她现在的爆发,从而看见了陈氏另外的出路。
她的这些话,陈胜大致也听懂了,他只是心虚了一会,但是他依旧毫不在意这些话。
无非就是不想让嫣红进门,怕取代了她这秀才夫人的位置。
“不管你怎么说,你今天就是不喝这杯茶,我娶嫣红也娶定了!”
陈氏大力挥开了嫣红手上那杯茶,茶杯砸在了陈胜旁四分五裂,吓得他连忙躲开。
他回过神,护住了嫣红,陈氏将他的动作尽收眼底,为自己过去忍气吞声十来年而冷笑
她强撑着一口气:“我要是非不同意,你难道还要为了一个妓子休了我?”
嫣红拿捏男人的手段如喝水,她扑进陈胜怀中呜呜低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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