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漠
她没有对尸体的头和身体分离表现出深惊恐,但是当她把灯笼靠近头颅的时候,突然哎呦了一声,来了一句:“这谁的脑袋!”
众人无语,这是什么意思?
莫非小翠不知道温鸿羲的尸体上,不是他自己的脑袋?
这就不对劲了。
他们一直以为,温鸿羲的头颅被换这件事情,就是小翠干的,至少,也和她脱不了关系,可如今看她的反应,竟然不知道这件事情?
小翠看见那头不是温鸿羲,跟见了鬼一样的表情,哗啦一下就丢在了地上,然后还跺了跺脚,使劲儿地抹了抹胳膊,像是被吓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一样。
然后小翠转身就走,扫把抹布不要了,灯笼也不要了,这样子,是打算直接走了。
大家是不想打草惊蛇的,但是肯定也不能让蛇走了。
只见小翠出了门,穿过一个又一个的院子,来到了一堵矮墙边。
这是一个平时无人来的僻静院子,围墙有一人多高,围墙边有几块大石头,只要踩上石头,就能翻过去。外面就是京城的街道。
这个地方也不算是漏洞,毕竟刑狱司那么大,不可能盖上盖子。而且刑狱司又不是金山银山,就算是小贼强盗,通常也不来。
小翠卷起袖子,踩上石头,两手攀住围墙,正要往上使劲儿,突然,围墙的那边出现一张脸,那张脸对她微微一笑。
啊!
小翠猝不及防,被吓得一身惊叫,手上没抓稳,脚下踩着的石头一滑,人便摔了下去。
扑通一声,摔在地上,哎呦了一声。
那人从围墙那边跳了过来,正是此时应该在另一边扫地的荆风华,荆风华笑眯眯地在小翠身边蹲了下来。
“小翠,你打算去哪儿啊?”
小翠一脸惊恐地看着荆风华。
“你,你会武功?”
“会一点。”荆风华说:“你打扫完停尸房了?找到你要的东西了吗?”
小翠脸色骤变,她猛地反应过来,上当了。
“起来吧。”荆风华说:“要我扶你一把吗?我们大人在等你呢。”
小翠的脸色顿时垮塌下来,很是懊恼。
但是现在想走也走不了了,她怕了起来,只好垂头丧气地跟着荆风华走。
薛东扬从黑暗中走出来,把一瘸一拐的小翠带走了。她刚才从石头上摔下来的扭着了腿,看来挺痛的,忍得眼泪汪汪。
荆风华迫不及待地去换了衣服。
等他再一次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时候,又是风度翩翩的一个俊朗公子哥。
小翠正在狡辩,看见荆风华后,呆了一呆。
“怎么了?”荆风华拍了拍袖子:“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换了一身衣服,不认识了?”
荆风华觉得,她一定是被自己的英俊潇洒给迷住了。没办法,人要衣装佛要金装,白天那一身和现在这身,当然不一样。
正好这是夏天,于是荆风华非常得意地摇了摇折扇。
然后小翠喊道:“你这个骗子,果然我娘说得对,好看的男人都是骗子,没有一句真话。”
荆风华的动作僵了一下。
略有点尴尬,小姑娘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个渣男。
好在方明宴板着脸道:“说,你到底在找什么?”
少扯那有用没用的,别以为自己是个长得水灵的小姑娘,就可以插科打诨,撒娇卖萌。
行不通!
第153章 无头案,恶狗杀人
在刑狱司这个地方,只有一群差役铁面无私,如狼似虎,其他统统都没有。
姜云心不由的想到自己刚来的那段时间,方明宴也是一个好脸都没给过自己,虽然也没有刻意的吓唬自己,但是浑身散发的气息就是,我很凶。
估计都是为了遮盖自己那张帅气的脸。
不然脸皮嫩年纪小,再不威严一点,怕是镇不住下面的人。
当然现在不一样了,对待同僚,大家都是春天一样的温暖。
小翠说:“我不叫小姑娘,我叫鄂灵薇。”
鄂这个姓可不多见,众人立刻想到了游翰学所说的鄂家。
方明宴道:“你是鄂良工的外孙女?”
难怪这丫头对停尸房,棺材,尸体一点儿都不害怕。一个做棺材世家的人,怕这个早就饿死了。
不得不说,方明宴对辈分是算得清清楚楚的。鄂良工的年纪和游翰学差不多,没有儿子,只有女儿。他的女儿现在应该也有三四十岁,不会这么小。
女儿又生了女儿,不就是外孙女。
鄂灵薇意外道:“不是,鄂良工是我爷爷,你们认识我爷爷吗?”
“不认识。”方明宴说:“只是听过鄂家名号。据我所知,你爷爷没有儿子,你为何是他的孙女?”
鄂灵薇撇了撇嘴:“因为我爹是入赘的,所以我们都喊爷爷。”
非常有道理,而且跟着鄂家姓。
方明宴点了点头:“你会接木无痕?”
“不会。”鄂灵薇像是脱口而出,然后看了一眼方明宴的严肃表情,改口:“好吧,会,我偷学的,家里都不知道。”
众人无语,所以游翰学的怀疑是对的。
鄂家的绝技应该已经失传了,之所以没有失传,是因为来了一个不按规矩办事的人。
一屋子的男人是怎么想的不知道,但是姜云心从心里觉得这个事情挺好的。什么年代了,传承竟然还分男女,这不是要失传吗?
方明宴对鄂灵薇是不是偷学了家里的技术不关心,他也不会管得那么宽,把鄂灵薇绑起来送回家。
方明宴道:“据我所知,鄂家从来不在京城,你来京城,潜入温鸿羲的坟中,你在找什么?”
去墓地的人已经回来了,重新又检查了一遍温鸿羲的埋葬之处,果然有发现。
温鸿羲的坟地提前被人动了手脚。在地下挖了一个足以容纳一个人的洞,洞口上盖着木板,木板上盖了土。
在那天晚上,想必鄂灵薇就是躲在这个洞中,打算等送葬的人都走了之后,就将木板打开,进入温鸿羲的棺材中去。
夜晚的坟地,又是大风大雨,就算弄出点声音来,也不会有人听见。听见了,也会吓跑。
谁知道那么倒霉,碰见了一群不怕鬼的人。
鄂灵薇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
“我在找一个胎记。”
“什么胎记。”
鄂灵薇这下说得没那么爽快了,她皱起眉犹豫了半天。
方明宴非常温和地说:“知道这是哪儿吗?”
鄂灵薇知道:“刑狱司。”
“对,这里是刑狱司。”方明宴说:“进了刑狱司,只有死人可以不开口。”
小丫头脸色有点白。
这个看起来那么好看的大人,怎么这么凶。
但方明宴就是这么凶。
“但是你放心。”方明宴打一棍给一颗红枣:“只要你没有为非作歹,害人性命。你若是有什么苦衷,我也不会袖手旁观,放任不理。”
鄂灵薇眼睛一亮:“真的。”
“自然。”方明宴坦然道:“我堂堂提刑司,岂会欺骗你一个小姑娘。”
鄂灵薇差一点脱口而出,我娘说了,好看的男人最会骗人。
这句话让大家喜忧参半,也不知道她是骗人的,还是夸人的。这娘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么教育女儿,就不怕女儿以后虽然不会被漂亮的男人骗,但是会被丑男人骗吗?
那还不如被漂亮地骗呢。
方明宴让人给鄂灵薇搬个椅子,坐下来说。
鄂灵薇说:“我在找一个,身上有一块红色胎记的人。”
“这是何人?”
“仇人。”鄂灵薇说:“其实我母亲上面,之前还有一个哥哥,也就是我的舅舅。可是他尚未满月,就被害死了。若是我舅舅还在,我家的手艺也不会失传,日子也不会过得如此艰难。”
这别说大家不知道,就连游翰学恐怕也不知道。毕竟不是在一个地方,离得那么远,打听起来也是颇费周折。
鄂灵薇说:“我哥哥满月的前一天,按照我们家的习惯,要去种生机。因为家里做的生意与别处不同,阴气盛阳气衰,所以每有男孩出生,便要在满月前两天,带去一处朝阳山坡祭拜太阳。其实就是带着婴孩坐着马车出去转转,晒晒太阳,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仪式。”
大家一直将此当做是一次踏青游玩,非常轻松。
可万万没想到,还是出了事。
山路上突然冲出恶狗,扑向众人。虽然鄂家有家丁跟随,但十几只恶狗冲来,一时之间难以躲避。那狗很邪门,直扑几个女眷去,奶娘吓得失了手,孩子落在地上,脑袋撞到了石阶上。
那些恶狗最终被打死两条,剩下的四下逃窜。
可是孩子,却再也救不回来了。
这事情叫鄂家的天塌了,但是孩子已经救不回来了,自始至终,也只有那些恶狗出现,后来就消失不见,一个人都没有出现。
后来鄂家又派人数次上山,再没见着这些狗。
真是无处去说理,就算他们心里认定这不是意外,可是却一点证据都无。
众人听着,也觉得唏嘘。
方明宴道:“但是,这和你进温鸿羲的棺材有什么关系?”
“我怀疑那些狗是温鸿羲养的。”这下鄂灵薇说得很干脆:“因为后来,有人看见了一个牵着黑狗的男人,男人的身上,有一块胎记。”
“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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