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漠
如果他不是凶手,又为了面子或者什么死也不说,那就死吧。
方明宴挥挥手:“送客。”
差役说:“水公子,请。”
但是水鸿卓突然抓住座位把手:“大人,大人你要保护我啊。”
“我觉得不必保护你。”方明宴正色说:“我想来想去,你既然和宋囡没什么关系,就算是她要报复屈昊穹,也不会报复你,完全没有理由,塞在你手上的血字,大约是塞错了吧。”
“不是,这怎么可能塞错。”水鸿卓胡乱说:“那纸条是放在我手里,不可能错的。”
方明宴盯着水鸿卓:“那你们到底是有什么怨恨呢?”
你到底做了什么?
或者说,你到底和屈昊穹一起,做了什么?
水鸿卓被方明宴盯着心里发毛。
方明宴冷哼一声。
此时,龙桥从外面跑了进去,看了一眼水鸿卓,没理他,而是跑到了方明宴耳边,低声迅速说了句什么。
方明宴脸色一变,起身便往外走。
水鸿卓忙道:“大人……”
还有我呢,你别忘了我。
方明宴停下脚步,神色复杂地看了水鸿卓一样,似乎犹豫了一下,才道:“找到罗宝了,你要来看看吗?”
水鸿卓心里咯噔一声,感觉不太妙。
如果是正常的找到,难道不是把人带上来吗?可方明宴却要亲自去看一看,只怕是这人,不太方便带上来。
罗宝虽然也已经被水家赶出了府,但好歹是从小侍候水鸿卓的,水鸿卓立刻道:“要。”
然后他就跟上了方明宴。
刑狱司的停尸房最近有点拥挤,一个接一个,一个接一个,姜云心都打算找方明宴要加班费了。
上一个还没处熟悉呢,又来一个。
“大人。”姜云心一身的血,扎着双手:“水公子,你来了,正好要让大人去请你呢,过来认一下尸。”
水鸿卓心里七上八下的。
为什么要他认尸?
罗宝不是他们都见过吗,那日在太师夫人举办的晚宴上,姜云心也在,也看见了人,难道还不能确认?
姜云心带着他们走进停尸房,只看停尸房最外面躺着一具尸体,尸体上盖了一块布。
之前这块布应该是白色的,因为停尸房给尸体盖的布都是白色的,从来没有盖过杂七杂八的颜色。
但是现在,这块布几乎成了红色。
全部是下面渗上来的血,染红了白布。
水鸿卓还没见尸体,就开始心慌。
他以为的死亡,轰地倒下,没了呼吸。
事实上的死亡,挖心挖肺,臭不可闻,血流成河。
“他,他是怎么死的?”水鸿卓的声音忍不住有些颤抖。
“失血过多。”姜云心说着,抓住白布的一角,哗啦一下掀开。
罗宝的尸体出现在大家面前。
水鸿卓腿一软,差点就跪了下来。
罗宝穿着一身血衣,几乎看不见原来布料的颜色。
众人也惊呆了。
姜云心介绍说:“罗宝被人用锋利的小刀,在身上割了无数个伤口,我没有一个一个的数,但是根据我的估计,至少在三百刀之上,他是因为无数细小的伤口导致的失血过多死亡。”
罗宝的衣服如果现在从身上扒下来,连布条都不是,那就是一个筛子。因为还穿在身上,所以还能保持一个基本的形状。
他的脸也是一样。
姜云心无奈道:“我虽然见过罗宝,但只是一面罢了,并不熟悉。他的脸毁坏得太厉害,所以还需要一个和他熟悉的人,好好的辨认一下,确定身份。”
罗宝的脸,和他的身体一样,也被刀割了密密麻麻的伤口,伤口之多,一个接着一个,一个挨着一个,简直数也数不清。这让他的脸呈现出一种很奇怪的外表。
有种一层一层,一片一片的感觉。
但这些伤口又不深,可以看出对方对他的恨,因此尽力在延缓他的死亡,加深他的痛苦。
但水鸿卓看清楚罗宝的脸的时候,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他显然不是给罗宝跪的,只是因为腿软罢了。
“水公子。”姜云心说:“你仔细看看,这是罗宝吗?他是从小跟着你的小厮,你对他的脸,应该是最熟悉的吧?”
水鸿卓哆嗦着点头。
“是……是……”
没杀错,没死错。
第194章 没心没肺,丧尽天良
“好。”方明宴说:“水公子确定了人没错就行,送他回去吧。”
差役都烦了,已经请了半天了,你咋还不走呢。
水鸿卓刚才还想要硬撑一下,但现在真撑不住了。一波一波的死亡,让他腿软。
而且不仅是死亡,是非常残酷的死亡,差役扶着他站了起来,但是全身还是止不住地颤抖。
“方大人,方大人,我不能走。”水鸿卓道:“我,我都告诉你。”
方明宴一点儿都不惊讶。
“那就说吧。”
方明宴转身往外走,带着水鸿卓去坦白从宽。
姜云心留在停尸房,研究起了罗宝的尸体。
一刀毙命,是一种手法。
千刀万剐,也是一种手法。
这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且不说胆量,就说手法,姜云心仔细地看了后发现,罗宝身上的每一刀,竟然都不重复,不挨着。
密密麻麻的伤口,都是独立分割的,她甩了甩手上的刀,在空中比划了几下,找了找感觉。
别说一般人,就算是她,都不敢保证三百六十刀,刀刀见血不挨边。
这种刀工,什么人才能练出来?
之前杀屈昊穹之人,怀疑是仵作,大夫,屠夫之类。现在杀罗宝的人,只有厨子了。
只有厨子,才能有那么细的刀工。
姜云心突然站起身走出去,侍候宋囡的婆子和丫鬟,都还在刑狱司里关着呢。虽然她们已经说不出什么,但是案情没有真相大白之前,谁也不知道她们说的是真是假。
姜云心匆匆去了牢房,找到两人。
“我问你们,你们伺候宋囡,每日的饮食,是怎么解决?”
婆子说:“不固定的,有时候自己烧,有时候出去吃,有时候,从外面买进来吃。”
“可有比较常买的酒楼?”
“有。”婆子说:“就是离宅子最近的富贵酒楼,夫人自从有了身孕之后,特别喜欢吃里面酸甜,酸辣的菜。”
“可有特别欣赏的厨子?”
婆子想了一下,迟疑点头。
“有一个叫做昝成双的,夫人最喜欢他做的菜,开始的时候,是我们去买。后来他家遭了难,幸得夫人救助,他感激,经常会做了菜送来。”
一个感恩的厨子。
姜云心转身去找方明宴。
这世上,还有什么比厨子的刀工更好呢。
姜云心来到会客厅,方明宴也刚听水鸿卓说完,水鸿卓不知道去了哪里,方明宴的脸色十分凝重。
身边的人,薛东扬和几个差役,脸色也很凝重。
“怎么了?”姜云心不由地道:“出什么事了?”
莫非是水鸿卓说了什么石破天惊的事情?
刑狱司的人,那可都是见多识广的,有什么事情能让他们觉得震惊?
方明宴道:“水鸿卓都说了。”
“等一下。”姜云心道:“先听我说。”
抓人要紧,听故事往后推。
方明宴道:“你说。”
姜云心道:“罗宝身上被割了无数刀,每一刀都见血,但是一刀不挨着一刀,我仔细想了一下,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什么屠夫大夫都不太可能,仵作都未必,最有可能的就是厨子。”
仵作比如姜云心,刀工是练过的,但是他们更常做的是开膛剖腹,密密麻麻的这种刀法,更像是切菜的。
什么切土豆丝儿,切豆腐,片鸭子,薄如蝉翼,连绵不断,这种绝活儿,都是厨子的。
姜云心说:“宋囡宅子边有个富贵酒店,有个厨子叫昝成双,宋囡有恩与他,他经常上门给宋囡送菜,派人去看看他还在不在。”
方明宴立刻就让薛东扬带人过去。
薛东扬去了之后,姜云心这才道:“水鸿卓呢,他去哪儿了?”
方明宴道:“暂时收押了。”
“啊?”姜云心挺意外的:“他说什么了,怎么就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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