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漠
姜云心开门见山:“方明宴跟我表白了。”
“噗……”荆风华差一点把自己呛死:“咳咳咳咳……你说……什么……真的啊?”
“那当然。”姜云心说:“这还能骗你吗?”
“那不是好事吗?”荆风华擦了擦嘴角的水渍。
姜云心有点当局者迷:“真的是好事吗?”
荆风华点头:“你们俩这不清不楚的关系也维持挺久的了。我觉得吧,要不是你家这边情况特殊,方夫人都要上门提亲了,那时候我还着急呢,这真要提亲了,你们俩怎么办?是含冤带恨假戏真做呢,还是坦白告诉方夫人你们是演戏,然后直接把她气死呢?”
姜云心语塞。
她这人一向讲究投桃报李,恩怨分明。方夫人要是对她看不上,她也不在乎。可方夫人对她恨不得象亲生女儿一般,不管看谁的面子,她都不能做出伤人的事情。
荆风华一副知心大哥哥的样子。
“我虽然没经历过感情的磋磨,但天下的事情,万变不离其宗。”荆风华说:“你们既然不能断,那在一起就顺理成章。他心悦你,你也悦他,那不是天作之合,天生一对吗?”
姜云心都几乎被荆风华说服了,连他悦来悦去,都没有反驳。
姜云心沉默了一会儿说:“方明宴不是不好,但是我有一个心结。”
荆风华不亏是少女之友,他说:“我知道。”
姜云心意外:“你知道?”
“我知道啊。”荆风华说:“你跟我说过,不管找什么样的相公,都不能有二心。要一生一世一双人,要是追上你又去追别人,就杀他全家。”
“……”姜云心就愣了一下:“不至于不至于,那也不至于。”
自己当时是喝了多少啊,也不至于说出这种话来。
“细节不重要,意思大概就是这个意思。”荆风华说:“所以你担心方明宴以后也会这样?”
姜云心点了点头:“他爹和他娘感情那么好,可他爹也有几房妾室。”
“很正常。”荆风华说:“我爹也有。”
但凡是个有头有脸的,哪家没有呢。一夫一妻在这年代是稀缺物品,少之又少。大部分人家,就算丈夫自己不在意,到了一定的时候,妻子还要劝着帮着纳妾,以表示自己的贤惠大度。
“是呀。”姜云心明白,时代不同不能强求。她叹口气:“罢了,我去跟方明宴说清楚吧。看来我还是适合孤独终老。”
说着姜云心转身要走,被荆风华一把抓住。
“别,别。”荆风华说:“大小姐,你好歹也给他一个机会,万一他也觉得行呢?”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姜云心透过现象看本质:“就算他这会儿觉得行,三年五年,十年八年呢?能行一辈子?他要是半路反悔,我怎么办?”
爱情来的时候,自然是什么都好。可这是来得快也去得快的,方明宴如此身家长相,倾慕他的女子不少,诱惑多了,哪里就真能心如磐石。
“给你个好东西。”
荆风华似乎早有准备,从屋子里拿出个盒子来,里面一粒黑乎乎的药丸。
姜云心不懂:“什么东西?”
荆风华献宝道:“这是一诺千金反悔断肠丸。”
姜云心:“……”
荆风华继续道:“你给方明宴吃了之后,无论他什么时候反悔,只要对别的女子动了心,就会肠穿肚烂而死。”
姜云心目瞪口呆地看着盒子里的药,又目瞪口呆地看着得意扬扬的荆风华,然后伸手在荆风华的额头摸了摸。
“你没发热吧,不是烧糊涂了吧。”姜云心说:“世上还有这种药呢,你是当我傻,还是当方明宴傻?”
就算是天桥底下卖包治百病大力丸的,也不敢说有这种药吧。
荆风华嘿嘿一笑:“又不要你钱,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这不是让你心安吗?”
姜云心啪的一声把盒子塞回去了。
“我信你这药,还不如初一十五上炷香,祈求老天爷到时候多劈几道雷。”
见被嫌弃了,荆风华立刻收起了药丸。
“别急别急。”荆风华说:“这个问题虽然比较棘手,但是可以解决,不然错过一段好姻缘多可惜。”
“怎么解决?”
“额……我想想,我一定给你解决。”荆风华察言观色:“看你面色发白眼睛发红,昨晚没睡好吧。现在去睡觉,一觉睡醒,说不定就解决了。”
姜云心打了个哈欠。
行吧,先去睡一觉,再说现在方明宴忙着审问黑衣人呢,她也不至于这个时候冲出去说情情爱爱的事情,事业为重。
姜云心晃晃悠悠去休息了。
荆风华连忙擦了擦手,出门去找方明宴。
方大人啊方大人,荆风华自言自语:“你这段姻缘要是成了,不给我坐主桌老天爷都不同意。”
第350章 叛军余孽
方明宴尚不知自己的婚宴主桌多了一个大恩人,正在审问黑衣人。
这几个人的嘴果然很硬,但是,人一旦多了,硬的里面,也有级别划分。
他们撬开了其中一个人的嘴。
“少爷,招了。”薛东扬说:“您过来一下。”
方明宴大步往里走。
“他们是什么人?”
“青州余孽。”
“嗯?”方明宴的脚步停了一下:“青州,十七年前的青州余孽?”
薛东扬点头。
“真是没想到,青州叛军竟然还有人在。”
十七年前,左丞许修然支持三皇子造反,被查出有大量人马和兵器,有攻占皇城逼宫之心,因此皇帝大怒,血流成河。不管是亲儿子还是亲大臣,一并处置。
也在同时,离皇宫不远的青州,有一支队伍起兵谋反,一时间,内忧外患,里应外合。
不过皇帝还是钢铁手腕,很快都解决了。青州的队伍就地剿灭,带队首领潘修不重伤被押解回京,在路上出了事故,掉下了万丈悬崖。后来,在悬崖下面找到一具残缺尸骨,已经被野兽啃的面目全非。
这尸骨后来虽然也运回来京城,从尸体上残留的衣服看,确实是潘修的尸体。但是脑袋只剩下一半,脸已经全没了。这种情况下,边难免有人起疑。
自古以来,斩草不除根,那都是要睡不着觉的。
皇帝也没有掉以轻心,派了不少人,以潘修掉落的悬崖为中心,全城抓捕,可惜闹了一阵子,什么消息也没有。
无奈,大家也只能认可,那个只有一半脑袋的尸体,就是潘修。
这一场轰轰烈烈,死了那么多人,流了那么多血,差一点让江山易主的事情,终于过去了,所有的人,都松了口气。
那时候方明宴尚在襁褓,自然是不懂的,他知道的,也不过是后来听说的一些皮毛。
这些事情在史官的笔下皆有记载,但是史书都是胜利者书写的,不说真实可信度,至少肯定是站在正统的角度。说一部分,漏一部分,夸张一部分,皆有可能,不可全信。
如今,青州余孽竟然又出现在京城里。
没撑住的黑衣人,正是开始的时候被方明宴拍醒的那个。
从造型看,薛东扬也费了些功夫。但很多时候,再坚不可摧的东西,只要破开了一个口子,剩下的就好办了。
他说了一句,就会有第二句,然后破罐子破摔,就会犹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
方明宴看着他的供词:“他说这坟,虽然是许夫人的衣冠冢,但是,埋着潘修留下来的一块令牌?”
“是。”薛东扬说:“说是当年潘修确实没死,悬崖下有人接应,用旁人的尸体毁去面容遮掩过去了。但是青州反贼死伤殆尽,只留下残部四处躲藏,休养生息,以待时机。后来,他们辗转来到京城,想要伺机行动,但潘修但是就受了伤,那伤终究没好,还是死在了京城。”
“潘修死的那日,正好是夫人立衣冠冢的日子,他自知命不久矣,便将令牌藏在了棺材中,而这事情,下葬的人家并不知道。他们开始也不知情,还是后来打听出来的。”
怎么打听,自然是京城有人。
十七年的时间,当年的人,年轻的已是中年,中年的已经老去。但是当年年幼的,真是年轻力壮。
黑衣人中的首领,便是潘修的义子潘承允,当年不到十五,如今正是壮年。
方明宴看完供词,又去见了另外两人。
潘承允本是死也不开口的,但是一听方明宴叫出了他的名字,立刻瞪大了眼睛。
他的手下,都被迫服了定期需要解药的剧毒,以方便控制。但是万万没想到,到了刑狱司里,可以让人不想求生,只求速死。
事情牵扯到青州余党,方明宴也不能擅自处理,当下就叫人将几人都捆了,送进宫中。
荆风华风风火火来找方明宴的时候,他正出门,只看见一个背影。
而且十分眼熟,看着是件大事。
方明宴说:“荆师爷若是有事,等我回来再说。”
然后方明宴就走了,孰重孰轻,还是要分明。而且他以为姜云心休息去了,怎么也没想到荆风华是来给他传授追妻秘诀的。
方明宴这一趟进京,时间长得很意外。
姜云心回了房,在床上辗转反侧许久才睡着,一觉睡醒已经是下午。起来觉得饿了,洗漱之后去了伙房,吃饱之后,想要去关心一下方明宴,看看几个黑衣人招了没有。
去了一问,才知道方明宴进宫去了没有回来。
姜云心觉得很正常,她知道方明宴是问出什么来了,这才进宫的。牵扯到那么大的案子,别说大半天,三五天不回来,都正常。
她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以前若是有大案子的时候,整个警局加班,一两个星期那都是有过的。
老板不在家,正好偷偷懒。
姜云心晃晃悠悠地走了。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一件接着一件,一件比一件炸裂,她需要缓一缓。
还有她母亲,生母继母养母,在脑子里纠缠成一团。
姜云心沉吟着往外走,继母不提了,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但是一个亲生母亲,一个养母,都是这身体的恩人。现在是风声鹤唳的时候,不能动,但等着事情有了眉目,无论是什么样的眉目,这两位母亲,还有那素未谋面的亲生父亲,都是要有交代的。
用的人家的身体,就不能忘恩负义。
姜云心脑子里想着各种事情,这一夜都没睡好。
第二天一早,她顶着个黑眼圈,起来便随手抓过一个路人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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