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火华林夕
就这样,笛秋不知道喝了多少果酒,喝到眼神开始迷离起来,脑袋昏昏沉沉,不太清醒。
她托着下巴,眼皮耷拉着,看上去要睡着了一样,面色酡红。
白流月放下杯子,仿佛看到什么好玩的,眸底溢出几分邪气。
他伸出手,在笛秋眼前晃了晃,小天道已经迷糊了,面前有东西在晃,她下意识抓住了。
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就这样被她抓到手中,白流月愣住了,手上温度滚烫,他皱起眉头,厌恶之色毫不遮掩。
笛秋反应迟钝,根本没有注意到对面之人有什么不对劲。
她只知道她抓到的东西冰冰凉凉的,摸起来很舒服,她觉得脸好烫啊,于是她把他手压在桌上,把脸贴过去。
不仅如此,还不怕死地蹭了蹭。
白流月面色铁青,就是要把手抽出来,只听小天道语调软乎乎地呢喃道:“别动,好晕。”
简直是得寸进尺,这让他怎么能忍。
更何况,他根本不是什么浮光派白流月,而是魔尊郁印白。
他刚想抽出手,指尖碰到小天道的脸颊,软乎乎的,一按便陷下去。
没想到小天道即使变了个模样,这脸上的肉倒是一点没变,还是那么多。
郁印白轻啧一声,毫不留情抽出手,脸上写满嫌弃,看笛秋那迷糊不清的样,气不打一处来,沉声道:“还记得我是谁吗?”
垫在脸下的东西没了,笛秋总算有了反应,那双乌亮的眸子在缓慢聚焦中,待看清楚人影后,才慢吞吞答道:“白流月?”
“知道了?”郁印白轻笑一声,嘴角挂着嘲讽。
没认错人,那还敢冒犯“他”,“他”和她就这么熟吗?
“嗯,知道。”笛秋反应慢慢的,露出乖巧的笑,那双眸子水汪汪的,跟洗过的葡萄一样,就像猫调皮捣蛋之后主动露出肚子让人摸摸一样,叫人都生不起气来。
虽然它调皮捣蛋,但道歉是真心实意的。
笛秋的悲伤来的快去的也快,很快她的注意力又在他的眼睛上,那双黑色瞳孔在光的照射下,仿佛是在水中散开的墨点。
她似乎又看到什么新奇的东西,眸子亮得惊人。
“咦,白道友,你的眼睛也好好看啊,就跟宝石一样。”
醉酒了的小天道不仅只是口头说说,还喜欢上手调戏。
她的手抚上了郁印白的眸子,动作迅速得一点也不像是醉酒之人,郁印白不知怎么,也没躲开,只是本能地闭上眼眸。
紧接着笛秋的手便贴了上来,指尖放在他的眼尾,甚至他能感觉到,她的手指在细细碾磨着,描绘他的眼睛。
她摸了他的眼睛?
郁印白眸光微沉,心中没有气愤,反而有种奇异的兴奋,他喜欢她看他的眼神,叫人忍不住……想把她压在身下。
但他不能表现出来,因为他现在是白流月。
两人以一种奇特的姿势,远看就是是女流氓调戏良家妇男。
少年气得面色铁青,再看那女子身子摇摇晃晃的,一看就是喝多了酒。
店小二眼观鼻鼻观心,慌忙垂下头,脚步飞快,暗自长叹一口气。
真是世风日下,女酒鬼居然轻薄起美男来。
小天道可不知道店小二所思所想,她只觉得手下触感冰凉,小声嘟囔道:“白道友,你的脸怎么这么凉啊,是不是生病了啊?”
只听“啪”的一声响,郁印白打开她的手,阴测测的,那双漂亮的眸子布满寒冰,似冰冷的毒蛇,如附骨之疽。
笛秋不明白少年为什么这么对自己,只觉得委屈,眼睛很不争气地红了,伸出双手:“我的手是热的,多捂捂就不凉了。”
她那双手直愣愣地放在郁印白面前,手背发红,是刚刚被拍到的地方,郁印白看着那道痕迹,瞳孔微缩,随后又恢复到那副不为所动样子,道了句:“男女有别。”
可恶,差点就信了她的鬼话,若是这样,也不至于上手摸他的眼睛。
还不是……醉酒后见到好看的什么都忘了。
上次在悠然居也是这样。
郁印白这样一想,望向笛秋的眼神又凛冽了几分,一道道细碎的裂缝宛如蜘蛛网在酒杯上蔓延开来。
脑子蒙蒙的笛秋突然感觉自己后脑勺凉凉的,她摸了摸后脑勺,迷蒙的杏眸中闪过一丝疑惑。
什么都没有啊,怎么会凉凉的呢。
不得不说,即使是喝醉了,小天道对于危险的感知还□□着。
就是没什么毛线的用。
笛秋喜欢好看的,面对少年那一张俊美的脸,又因喝了酒她胆量更是比天还大,天王老子来了都管不了的那种。
不过,漂亮人现在生气了,那她不动手动脚好了。
她撇了撇嘴,有些郁闷。
虽然不能动手,但她可以看呀。
这样一想,她脸上扬起甜甜的笑,嘴角还有小酒窝。
郁印白皱了皱眉,实在不明白有什么好笑的,他问:“笑什么?”
“开心~”小天道张开双臂,像是鸟儿张开翅膀,她的语调也跟着起飞。
郁印白更不解了:“有什么好开心的?”
“因为你在我身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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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第 8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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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在我身边啊。”
她的语调中透着甜, 这般熟稔的语气在印象中只有在和白水说话时才会出现,如果不是看到小天道那迷蒙的样子,他差点迷失了。
下一瞬, 笛秋直接打破了他的想法, 只听她小声嘟囔着:“好看的, 都喜欢。”
说完之后,还嘿嘿地笑了, 笑得像个傻子。
郁印白听到了,还听得清清楚楚, 额头满是黑线。
就知道, 小色鬼。
他顶了顶上颚, 而后问答:“若是遇见另一个好看的男子,仙子是否也会这么高兴?”
语气中带上几分咬牙切齿,透着几分他自己也不明白的吃味。
记得在悠然居, 这小色鬼喝醉后调戏“迭北”, 郁印白的眸色又深了几分。
笛秋只感觉周围的东西天旋地转的, 看得她晕晕的, 迷迷糊糊中,好像有谁问了她一个问题。
小天道没说话了, 只是支起手肘撑着下巴, 小脑袋晃来晃去的,那双杏眸半阖着, 圆润的下巴高高扬起, 嘴巴微微张开, 看上去闲适而慵懒。
更像一只猫了。
郁印白在心底这么想, 他还没等笛秋回答, 便看到她趴在床上, 睡着了。
少女的白皙中透着红,让人不禁联想到三月的桃花。
他望着笛秋,眼神幽深,随后伸出手在她脸颊上捏了一下,而后眯了眯眸子。
笛秋动了动。
郁印白莫名心慌了一瞬,而后飞快收回手,而小天道只是换了姿势接着睡。
少年轻轻呼出一口气,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心虚。
郁印白本想起身便走的,感受到来自周围若有若无的打量,他蹙起眉头,暗骂一声“麻烦”,走到笛秋身边,手臂绕过笛秋的膝窝,一把将她捞了起来。
笛秋的房间隔得近,郁印白只能说服自己是顺带的,才没使脾气把睡得没心没肺的小天道丢下。
他推开门,将笛秋放到床上正要起身离开了,却听到一道迷迷糊糊的声音。
“道友会不高兴的。”
他刚把笛秋放下,彼时还保持着弯腰的姿势,两人距离挨得极近,能看到她脸上细细的绒毛,粉嫩的唇瓣,上面还沾着水光,她呼出的热气快把他灼伤了,突然有点口干舌燥。
笛秋还是晕晕乎乎的,眼前是迷糊的人影,看不清样子,明明她现在现在很想睡觉了,但是她还记得有个问题还没回答。
在别人问问题的时候要回答,才是有礼貌的小天道。
郁印白一愣,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就,又听到一句:“花言巧语,不可以。”
小天道皱起眉头,板着小脸,看上去神色冷冽,但那双迷蒙的眼眸暴露了,她现在酒还没醒。
她说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因为道友说过不可以花言巧语,所以她就不说那些夸人的话了,虽然她觉得这不会撩拨人 ,但是她怕她说了道友会生气,所以不说了叭。
郁印白品出其中的意味,眼眸含笑,随之,脸色又沉下来,周身散发出骇人的气息,脚底下结出冰霜。
小天道怎么就这么单纯地相信白水,“他”根本就是一头披着温柔皮的怪物,若是真性子温柔,才不会强求改变别人,可偏偏小天道没发现。
这能说明什么,说明她很信任那人,甚至能忽略掉不对劲的地方,简称心盲。
笛秋没让郁印白沉寂多久,只听她语气欢快,小声嘟囔着什么,还露出甜甜的笑。
郁印白听到了。
她说:“偷偷开心,可以。”
遇到好看的人可以偷偷开心,但是不能说什么喜欢之类的花言巧语。
总算答完了,睡觉。
小天道头一歪,呼呼大睡了起来。
郁印白骤然明了,目光放柔许多,嘴角上扬。
小天道果然不是什么会乖乖听话的人,什么可以,什么不可以,还真是分得明明白白。
也对,家花哪有野花香。
等等,他为什么要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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