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火华林夕
哦,那些人要么被剥皮拔筋, 要么被挫骨扬灰了,他都没有怎么折磨他们, 这样的方法还不够平和吗?
那一招毙命算是平和一点的手段了吧?
你别说, 郁印白能被选做小世界的大反派, 他的想法跟别人还真不一样。
正常人的平和是不用流血解决问题,郁印白的“平和”仅限于给别人一个痛快,这跟笛秋说的平和根本就是两种东西。
“嗯, 平和一点的办法。”笛秋肯定地点头。
对面没有声音了。
小天道趴在桌子上, 有气无力的, 弯眉凑在一起。
诶, 有点发愁,道友似乎还是没有放弃那些太过偏激的想法。
“道友啊, 我们可不可以试试想想其他解决问题的办法, 不用杀人也能解决问题的那种办法?”
“善恶终有报,那些人坏事做尽, 不应该被杀吗?”郁印白说出自己的疑惑。
善恶终有报, 这句话是对的。
按照这个逻辑, 后面那句话是适用的。
笛秋只是新生的小天道, 这个问题如果没有认真思考过很容易被绕进去, 但很奇怪的是, 她脑海里好像就有那么一个答案。
“人的罪孽不应该因为死亡而被抹去,如果真要这样做的话,其实死亡反倒是对他们的一种宽恕。”
“如果真要惩罚他们,最好的方法是让他们为自己曾经做下的罪孽赎罪。”
笛秋诞生不过几个月,说出的这话却带着与其软乎乎声音极为不符的成熟。
当一个人说出的话超出其阅历时,就会让人觉得这人有几分高深莫测。
郁印白有这种感觉。
原本他以为小天道就是傻,傻到他觉得骗她都有点于心不忍。
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这样。
天道与其说是小世界的维护者,其实更像是一种意志的传达和践行者。
郁印白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眼神幽深。
他也开始思考那句话的含义。
神是悲悯的,却又是残忍的。
你瞧,祂还是给你机会赎罪,但却又会让你觉得死去也是一种奢侈。
他突然笑了,在暖黄的光亮下透着几分诡异。
赎罪不是件很可笑的事的吗?于他而言,有些事情做了便是做了,他绝不会后悔。
若真有被审判的那一天,他会拉这个世界一同死去。
“那你有什么想法吗?”
温润的声音透过玉石传入笛秋耳中。
“我吗?我也没什么想法。”
这一刻的笛秋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样,焉焉的,这种状态持续一秒不到,下一刻,她挺直胸膛,充满朝气:“不过,一定会有更好的解决办法的。”
“我可以去翻翻天书卷。”
天道爷爷说过,如果实在有不知道的,就去看天书卷。
不是杀人,郁印白顿觉兴致缺缺,他敷衍地点点头:“嗯。”
笛秋见他也没继续那个话题的打算,漫无目的地闲聊起来。
小天道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比如说今天看到什么好玩的事情,吃到什么好吃的,各有各样的,凡是她觉得新奇的都忍不住拿出来分享。
相比在郁印白面前过分小心谨慎,在“白水”面前的笛秋,简直就是个小话唠。
郁印白中间好几次眉头都皱起来了,手指压着太阳穴。
笛秋也发现对面没什么声音了。
估计跟道友聊了这么久,他也累了吧,那她就先聊到这里好啦。
小天道如是想到。
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已经是夜深了,所有人都进入了梦乡,而她还在这拉着道友聊天,笛秋忽然有那么些愧疚了。
“道友,你是不是困了啊?都是我不好,拉你聊这么久。”
“那今天就聊到这啦,道友你也早点休息。”
郁印白听出小天道语气中的愧疚,万分违心地道了句:“不关你的事,你也早点休息。”
郁印白一时不觉,声音中透着几分慵懒。
“嗯嗯。”笛秋乖乖点头。
道友总是这么好,明明困得声音都变了,还记得叮嘱他早点睡。
“放在银杏树下的东西,道友你记得去拿哦。”
“我有空便去。”
简单地和道友道过晚安之后,笛秋切断了通讯,她并没有像郁印白说的那样早点休息,而是马不停蹄地赶去天道府邸。
跟道友聊完天后,她倒也没有那么疲倦,想着现在也不是那么困,笛秋打算去找找怎么解决幼兽幼崽被残忍杀害一事。
她一个眨眼,来到天书卷面前,一副准备大干一场的样子。
突然间脖子那里好像被什么东西撞了撞,笛秋一看,小白云也跟着出来了。
白白的一团落在笛秋肩膀上,软趴趴的,在笛秋望过来的时候稍微支愣了一下,但又很快塌下去,似乎在问:“怎么还不睡觉啊?”
笛秋伸手,抚摸着它的顶,动作轻柔,语气也是软软的:“小白云,我还有事情要忙,你先睡哦。”
那云团子“睡”了,安安分分的,性子倒是乖。
笛秋转头翻开天书卷,一头扎了进去。
不知不觉太阳公公爬上来,天色已经大亮,世界一片热闹。
功夫不负有心人。
“有了,我想到办法了。”
那在天书卷前埋头苦干的小姑娘终于抬起头,面上洋溢着笑容。
与此同时,在粗壮的银杏树面前,一个高大的男子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男子逡巡四周后,把目光锁定银杏树后面,那里隐约有篮子的一角漏了出来。
郁印白走近,发现上面还铺着一层银杏叶,似乎是担心别人发现。
但,藏篮子的人似乎忘了一点,一个篮子出现在没有人的地方,怎么看都很显眼。
不仅如此,周围还有好几处被翻动过的痕迹。
郁印白脑海里好像浮现出一幅画面,小天道左选右选,放在哪里都觉得不太满意,只能把东西搬来搬去,一个地方一个地方试,就像只忙忙碌碌的仓鼠一样。
她藏东西时是不是也是一脸纠结,既想把东西藏起来却又担心他找不到,只是藏个礼物,也处处透着她对“白水”的在意。
郁印白嘴角勾起浅淡的弧度,似乎“白水”这个身份也不错。
郁印白对于用假身份来和笛秋接触倒是没什么心里负担,送礼物也是笛秋自愿的。
他将篮子上面的树叶拂在地上,打开盖子,里面放着一个储物袋,底下还压着一张小纸条。
字体松松散散的,一笔一划都写得极为认真,是那种刚刚学习写字的孩童常用的写字方式。
“道友,这里面是笛秋给你准备的礼物,希望道友喜欢。”最后面还画了一个圆圈,里面是一张笑脸,充满童真童趣。
幼稚。
他把纸条收起,拿起那个储物袋,将神识探了进去。
里面的东西着实将他惊了一把,这储物袋里礼物堆得比人还高,有食物,有酒水,有糕点,还有各种穿的用的,平日里能用到的这里都有。
笛秋还细心地把这些东西都分了类放好,要找什么,一目了然。
他走到放置酒水的柜子前,随手一看,便认出了里面有几坛是玉妩那只魅魔珍藏的,只有迷城城主府那里会有。
郁印白回想笛秋是什么时候和玉妩搭上话的,不会那个时候她就已经有了想送他礼物的想法吧。
他又看了看其他东西,有悠然居的糕点,昨日首饰铺的香囊,倒也证实了这一点。
笛秋这几日游玩,倒是时时刻刻记得“白水。”
郁印白有些愣住,自己有多久没收到这么用心的礼物了呢?
他自知并非良善,无非看在小天道也消磨他这么多无聊时光的份上,也耐着性子玩了下这种角色扮演的把戏。
谁知道他什么时候玩腻了呢?
可笛秋好像不是这样想的,她与他连一面都没见过,仅仅是聊天也会费心思去准备礼物。
这样真挚而热烈的感情毫不夸张的说,是天地间独一份的。
郁印白很久没动的良心忽然抽痛了一下下,不过也就那么一下下,他就恢复到那种冷漠无情的状态。
他把储物袋收好,回去了,顺便路过笛秋的房间,看到她的房门紧闭着,里面她的气息也淡了许多,里面的人出去也有一段时间了。
郁印白捏着笛秋送的储物袋,神色不明,最后还是回了房。
她送他这么多东西,怎么样也得回礼吧,他郁印白可不是那种不懂礼数的人。
此时他心底已经有了想法。
另一边的小城镇上,在一条满是算命的街道上,角落里多了个格外与众不同的“算命先生”。
其他的算命先生都是长着长长的白胡子,仙风道骨的,一群皱巴巴的老萝卜突然乱入了一颗水灵灵的小白菜,这不显眼谁显眼。
那是个小姑娘,面庞稚嫩,脸上还有婴儿肥,长相可爱,圆乎乎的黑眸炯炯有神,正是小天道笛秋。
旁边摊子的算命先生瞄了她好几眼,这年头,算命的也开始卷了吗?这么漂亮的小姑娘都来算命了。
不,笛秋才不是来算命,她是来寻找“有缘人”的,就是能救出那些妖兽幼崽的集大气运者,这样的人万里挑一。
不仅如此,若是能救出妖兽幼崽也算是一件大善事,会有功德,选的人要是善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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