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n逍遥笑红尘n
朱圆:“大?人,我就是证据,我发誓是他指使?我们的。一开?始他说要女童,我和张深就四处寻找被父母或丢弃或贱卖的,这样的并不多,京城又有好些人做这个,竞争十分激烈,我和张深有一次两个月都没生意?,手中的银钱又不多了,张深就说想咱俩去找李浩借点钱。”
“我跟张深找到李浩,李浩亲口说,这京城到底是天子脚下,百姓日子大?多好过,哪有那?么多扔女童的?不想养的,生下来就扔了,哪还会养大??张深连连表示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就问李浩那?别人怎么就能弄到那?么多女童呢?”
“罪民记得清清楚楚,李浩先?是一笑?,喝了一口酒才说,那?些人养是养了,赔钱货又有几个是真心在乎的?无论是死了还是丢了最多难过一会儿罢了,还能要死要活不成?你们就是强拐又怕什么?”
李浩赶忙叩头:“大?人,不能听?他一面之词啊!他这纯粹就是诬告。”
朱圆同样叩头:“大?人,我发誓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若有半句虚言,愿意?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李浩冷笑?:“你本就是拐子,按律当斩。”
孟蝶突然?插口:“不愧是刑部右侍郎的家仆,对我大?易朝的律法?十分熟悉啊。”
师焕礼当即回?怼:“比不得县主身边的露微姑娘对我朝律法?张口就来的程度。”
孟蝶唇角上扬,眉眼舒展:“那?是,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方方面面哪里都比不得。”
师焕礼:……
董洪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确定?憋住了笑?声一指朱圆:“签字,画押。”
文书官立刻将刚刚记录的供词送到朱圆面前,朱圆看也没看,爽快签字画押,脸上露出一个解脱的笑?容。
董洪杰接过文书官拿回?来画好押的供词,扫了一眼:“朱圆,你说当初李浩不单单寻了你与已经亡故的张深,还寻了其他人,你可知道?还有些什么人?”
朱圆:“知道?几个,已经都同露微姑娘说了。”
露微从衣袖中拿出一张纸:“奴婢已经将朱圆所说全?部写在纸上,请大?人过目。”
衙役接过纸张,董洪杰展开?看了看沉吟片刻,将纸张交给了左右都御史,林开?德与宋建桥二?人看完之后有志一同的将纸张交给了九门提督。
董洪杰见?符研修看完了才说:“记载里有几人标注着是京城里有名的泼皮无赖,下官想着差役去抓捕恐怕要费一番手脚,故此想请符提督派人抓捕他们。”
符研修颔首:“我去安排人。”
第111章
师焕礼握紧藏在袖中的拳头,符研修突然离开绝对不正常,他?将过去的一幕幕又仔细的回忆了一遍,确定自己没有留下什么破绽。
李浩同样回忆了一下,他?确定?每次带回去的女童都签了身契,给了银子。至于那些人指控是?自己指使的,他?们拿不出证据,只要自己死不承认,对方就无?可奈何。
整个大堂在符研修离开后,再次陷入静默。
一名衙役突然进来:“启禀大人,刑部那边送来了一位证人。”
董洪杰:“带进来。”
一名年约四?十开外,穿着缎面衣服的男子跟随衙役走进来:“草民见?过诸位大人。”
董洪杰:“起来回话?,你是?何人?为何事?作证?”
男子站起身:“草民秋墨,是?云墨斋的掌柜,刚有人去我店里?问一种纸的式样,草民看了。是?草民店里?出售的纸张。”
董洪杰心中一动,将王有福与李浩签订的契约命衙役教给秋墨:“这纸张你可认得?”
秋墨:“认得,正是?我们云墨斋出售的签纸,今日一早正式开卖的。”
李浩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董洪杰:“确定?是?你们今日开始售卖的?”
秋墨:“是?,大人您看,签纸右下角暗处有一枝薰衣草,这是?今年的新样式。”
董洪杰:“今日你从何时开始出售的?都卖了何人?”
秋墨:“草民铺子今早卯时正开的门,到如今已经卖出去有三百二十六张,因都是?零散卖的,不知何人买去。除此之外,草民的铺子常年为几位府邸送类似于这样的签纸,每次都是?货到之后立刻送去,这一次是?寅时末卯时初送的。这些都有记录。”
董洪杰:“你送去的几座府邸里?面可有刑部右侍郎家?”
秋墨:“有的,侍郎府用量不少,每次都是?先送,这一次在寅时正刚过就送到了,一共送过去三百张。”
董洪杰:“好,你先退下。”
秋墨:“是?。”
董洪杰视线冰冷:“李浩,王有福,你们刚才可是?听明白了?你们签订契约的签纸是?云墨斋今日才开始正是?售卖的,你们如何在昨日就用此签纸签订买卖小银的契约?还不从实招来!”
李浩身形晃了几晃,偷偷看了一眼师焕礼:“是?奴才贪图我家大人给的采买女?童钱,这才指使府中的小厮去强拐,出了事?端心中害怕,寻到了王有福允诺给他?二百两银子让他?做伪证。”
董洪杰蹙眉:“你贪图买女?童的银子?”
李浩闭上?眼睛,委顿于地:“是?,我家大人本给了二十两银子,命我采买一名女?童,我原本想?着到周围的各个县城看看能不能捡到或者?贱价买一个,运气不好没遇到,就随便抱了一个回来。”
李浩很清楚,他?把罪名认下来,他?死,他?家大人纵然会被贬谪,好歹能留一条命,他?家里?人的命也就能留下;他?不把罪名扛下来,他?死,他?家大人死,他?的一家老小都会陪葬。
董洪杰面色沉沉:“你有何证据证明师焕礼给了你采买女?童的银子?”
李浩:“因为我家大人的嗜好,每一年都会采买女?童,钱财皆从大人自己的私房和月例中出,故此有个特别的小账册。就在奴才的家中。”
董洪杰:“带着他?去拿册子。”
衙役:“是?。”
董洪杰锐利的目光看向王有福:“王有福,李浩已经招供联合你做伪证一事?,你还有何话?可说?”
王有福抖如筛糠:“大人,草民一时鬼迷心窍,是?他?,都是?他?说的,只要我随便说说就给我二百两银子的。”
董洪杰一拍惊堂木:“王有福做伪证搅乱公堂,拉下去,打一百板子。”
“大人!大人饶命!大人饶命……”王有福是?真的怕了,衙门的一百板子是?会要命的:“爹,娘,救救我吧,救救我吧……把我打死了谁给你们养老送终的,我可是?你们唯一的儿子啊,爹呜呜……”
王有福的娘面现不忍,王力冷哼一声:“没有他?,我们还能多活几天。还是?你也想?他?今儿卖小银,明儿把儿媳也卖了,后儿气死我把你也卖了。”
王有福的娘低下头,擦了一把眼睛,听着王有福的惨嚎:“死了活该!”
整个大堂除了王有福凄惨的嚎叫从外面传来,屋内又恢复了死一般的静默。
董洪杰再次看向孟蝶,发现她依旧一副波澜不兴的模样,顿时对孟蝶是?彻底服气,难怪她做了一系列引人侧目的事?情,依旧没有给人留下任何实打实的把柄,御史?参她怎么都参不倒,就冲这份儿养气的功夫就知道她城府有多深,自己在她这个岁数都做不到她这个份儿上?。
一名衙役匆匆来报:“大人,门外有两名姑娘说要告师侍郎杀人。”
师焕礼瞳孔巨震,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冷汗一颗一颗从额头冒出,再次努力回忆过去,确定?自己将尾巴都扫干净了,内心的紧张顿缓。
两名年轻的女?子很快被领入大堂。从样貌上?很轻易的就能看出两人该是?姐妹。
“草民海棠/依依参见?几位大人。”
孟蝶的目光落在两人身上?,不着痕迹的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终于来了。
师焕礼看着依依眼角的那颗艳红色泪痣瞳孔紧缩,与此同时,一张青紫的脸浮现在他?的眼前,左胳膊处只留下浅淡疤痕的地方一瞬间火烧火燎的疼痛起来,仿佛那里?尚未痊愈,依旧是?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董洪杰:“你们要控告师焕礼杀人?可有人证物证?前因后果是?什么?”
依依重新叩头,落落大方:“回禀大人,草民五岁的时候与姐姐的娘亲亡故后,父亲为了再娶新妇将我们姐妹卖入青楼,草民九岁那年被蒙上?眼睛送入马车,再次睁眼时被捆在一处房间中的床上?,那里?不但有草民,还有另外一名女?童,大概也是?八九岁的样子。”
“我们二人粗粗交谈了几句,她说她叫赵玲珑,京城人士,父亲叫赵竹青,母亲韩氏,她还说她就是?午睡了一会儿,醒来就在这里?了。”
“草民也说了一些关于自己的事?,很快外面传来声音,我俩不敢继续说话?。就在这时一名男子出现。”
依依一指师焕礼:“就是?他?,他?当时满面阴沉似乎心情非常不好,进屋之后立刻对我施暴,我在青楼几年自然知道他?要做什么,故此只一开始吓到挣扎了几下,后来干脆不挣扎了,但是?他?动作依旧残暴,我被痛晕过去。”
“我是?在哭叫声中醒来的,他?在对玲珑施暴,玲珑应该是?好人家的女?孩,她拼死反抗,师焕礼却更加粗暴,直到玲珑一口咬在他?的左胳膊处,咬掉了他?的一块肉,师焕礼死死掐住玲珑的脖子,掐死了玲珑。我当时同样在床上?,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师焕礼藏在衣袖中的手下意识的抖动,胳膊处似乎越来越疼,长好的的血肉好像在一刻重新崩裂,鲜红的血液溅在女?童的脸上?,为那张白皙可爱的脸蛋儿上?添上?一抹阴冷,似乎随时都会向他?索命:“这都是?你一面之词。”
孟蝶看向师焕礼,他?慌了。
董洪杰:“玲珑的尸首你知道被埋在哪里??”
依依看了师焕礼一眼,点头:“事?后师焕礼离开,进来两名小厮,我担心被灭口依旧佯装晕厥,听到两名小厮说李总管吩咐扔到悬崖下,其中一个还说这个怎么办,我想?他?们指的应该是?我,另外一个说送回去呗,死了还得赔钱呢。”
董洪杰:“被扔下悬崖了?”那里?他?也去过,那悬崖十分陡峭,若是?被扔下去,很难找到尸骨。
依依摇摇头:“大概是?老天爷都怜惜玲珑惨死,两个小厮带着我和玲珑的尸首出去的时候外面突然下了瓢泼大雨,有游人进了那个避雨的小屋子,密室中的我们自然出不去。”
“这雨一下就是?四?天,游人不肯离去,小厮们也就无?法离开,我不敢醒来,依旧装晕,他?们两人大概怕我死了,偶尔会喂我点水喝,我就靠着这点水度日。”
“密室中本就密不通风,那会儿正是?夏日,玲珑的尸体在第二天就渐渐有了味道,不过不严重,第三天味道大了许多,第四?天早上?的时候两名小厮见?游人依旧没有离去的意思,商量着将尸首就地掩埋。不然味道泄露引起游人的警觉就不好了。”
师焕礼的脸色忽青忽白,彻底乱了方寸。
依依继续:“我当时不知两人在哪里?挖了起来,就这样将玲珑的尸体埋入其中,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声响,紧接着就是?一名小厮的惊叫:完了,塌了,还怎么挖出来!另一名小厮说,那就埋瓷实了,还挖什么,回去就和李总管说扔到悬崖下面了。”
董洪杰精神一震:“尸体具体埋在哪里??”
依依:“回大人,草民报官,刑部尚书孟大人亲自带着兵士已经将玲珑的尸骨挖出。”
师焕礼暴怒:“你如何证明那女?童是?我杀死的,说不定?是?你从哪里?找来一处尸骨,故意诬陷于我。”
依依看向师焕礼,迎着对方淬了毒的目光不闪不避:“师侍郎是?不是?忘了你曾经丢过一块玉佩。”
师焕礼脸色骤变。
依依眉眼含笑:“那块玉佩是?我装昏迷的时候从你身上?拿下的,塞进了玲珑的衣服中,那俩小厮埋葬她的时候也没有发现那块玉佩。这算不算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那块玉佩上?还有个字儿,我以?前不识字,就牢牢的记住了形状,这十来年来我日日夜夜一笔一划细细描绘,终于知道那个字念琪,后来也终于知道,刑部右侍郎姓师,名琪,字焕礼。”
依依话?音一落,师焕礼面如死灰。
董洪杰好悬没拍案叫绝,看着依依的目光带着绝对的欣赏,她当年才九岁,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孩子,本就遭遇了强暴,可她竟然还能冷静的装死,甚至留下关键的物证,这份才智和心性?简直就是?万里?难有其一。
正在此时,九门提督符研修从外面大步流星走进,董洪杰包括孟蝶纷纷起身相迎,符研修手中捏着一本蓝皮小册子:“这是?刚刚从原刑部员外郎赵熹家中搜出的账册,里?面有他?和和崔题这些年拐卖女?童所得的利润所有记录,还有师焕礼指使拐子牙人强拐一事?,哪年哪月在哪里?拐了女?童。”
师焕礼身体摇晃了一下,难以?置信的瞪着那本小册子。
董洪杰激动的接过小册子看了看:“赵熹和崔题在下官这里?羁押多时,始终不肯招供,下官也未查出什么,还是?符提督手段了得。”
符研修摇摇头重新坐下,想?着路上?听说的事?情:“是?孟尚书说动了赵熹嫡长子的妻子。”
“哦?”
符研修看向依依:“赵熹嫡长子曾有一名嫡女?,名唤玲珑。”
满室皆静!都说卖女?求荣,可卖到这个份儿上?的,赵熹父子也可以?称得上?是?生平仅见?,也因此赵玲珑才会睡醒就被送到了床上?,她是?被自己的亲祖父亲爹送人的。
董洪杰一拍惊堂木:“如今人证物证俱全?,师焕礼,针对你强拐女?童,掐死赵玲珑一事?还有何话?可说?”
师焕礼一闭眼,他?知道自己大势已去,后背刚刚冒出的白毛汗渐渐消失,就好像他?这断绝的仕途和眼看截止的生命。
重新睁开眼睛,师焕礼恨恨的盯着孟蝶,都是?这个女?人,这个该死的女?人,处处与他?做对,她不建立育婴堂,收养那么多女?婴女?童,他?这几年又何必用拐的方法得到女?童,如同以?前那般随便捡一个,事?情又岂会败露。
董洪杰看着师焕礼的目光,微微摇摇头,真是?死不悔改,他?冲着书记官一摆手,书记官拿着写好的供词送到师焕礼面前。
师焕礼看着上?面的一字一句,心脏几乎都在一瞬间停止了跳动,缓缓的,缓缓的抬起手,师焕礼拿起书记官递过来的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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