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n逍遥笑红尘n
侯夫人:“这说的也是实话。”
岳氏:“就是实话所以人人都信,可?母亲想?想?,满京城的文官家,谁家没有读书不成的儿郎?平日里他们为了拜名师寻大儒那都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的。”
“我那侄儿原本?在京城就有些名声,都知道是不好教的,现如今被教好了,这些人的心情?可?想?而知,不瞒母亲,我最近两日收到的拜帖摞起来都能有一尺高。原我还纳闷儿到底怎么回事,昨晚上我娘派人给我送了消息来,才知道是我爹说漏了嘴。”
宁夫人突然?恍然?大悟般:“怪道呢。”
侯夫人看向她。
宁夫人哭笑不得:“母亲,我最近两日也是,那请柬多的跟雪花似的,昨晚上夫君还同我说,这两日他也多了一些莫名其妙的邀约,昨儿白天下朝的时候,工部尚书还主动?同他打招呼,吓得他差点?儿以为白日里见鬼。”
“哈哈……”屋中哄堂大笑。
岳氏:“工部尚书有个老来子,打小就聪明。不过可?能因为是老来子的原因,也可?能是太聪明的原因,想?法过于奇特,工部尚书求了多少名师都教不好,他这肯定是把?主意打到蝶丫头身上了。”
岳氏又问宁夫人:“大嫂,你也想?办法出去躲几天?还有蝶丫头,我这里和大嫂这里总是拐着弯儿,保不齐就有人直接请你。”
宁夫人看了周氏一眼:“不碍事,过些天就是琰姐儿的好日子,我这个当大伯母的哪有时间出去应酬?当然?是要帮侄女儿好好准备准备了。”
孟蝶道:“我娘家那边最近四婶子的娘家倒是有喜事,不过我大哥在京城,他去就行了。我二妹妹又有身孕不会登门去恭贺,她不去我自然?也就不去了。”
岳氏想?了想?点?点?头,大房这边的亲友到底都是武将的,那些文官想?攀关系得绕几个弯子,大房确实比她好推托多了,谁让她是文官家里出身呢,打小的朋友闺蜜都是文官家的小姐。这些年虽然?见面不多,书信往来却是没少,她们宴请她怎么好推托?
吴氏一甩帕子:“这些人,往日里天天说着什?么男女七岁不同席,闺阁女子的手稿等等都应该收好,不应该给男人看到,不然?失了身份,哎呦呦那规矩多的,这会儿竟是都集体失忆了。”
屋里人再次笑作一团。
侯夫人歪靠在椅子:“规矩?规矩都是给别人定的,哪有自己守规矩的。你们以后可?千万不要被那些所谓的规矩框在架子里,自己好才是第一要务。”
“还是母亲看的通透。”
“母亲见多识广。”
“多谢母亲教导。”
从正房中出来后,岳氏立刻打点?行囊,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孟蝶笑吟吟的回到自己的院子中,然?后笑不出来了。
范嬷嬷一边同玫红一起为孟蝶拆掉一些首饰一边道:“庄子上王娘子求见。”
孟蝶一顿,能让王庄头的妻子求见自己,那必然?是庄子那边出了大事:“让她进来吧。”
范嬷嬷领着等候在厢房的王娘子进来:“见过二奶奶。”
“坐吧。”孟蝶喝了口靠着软塌:“什?么事?怎么还特意来见我?”
王娘子脸上出现一抹愁容:“二奶奶,眼看到春种的时候了,最近半个月一场雨也没下,我当家的自己看天象,又问了几个庄稼地里的老把?式,都说今年怕是还要旱。庄子上怎么种东西,我们不敢自己轻易拿主意,还请二奶奶示下。”
孟蝶的心顿时咯噔一下:“还要旱?有几分把?握?”
王娘子:“最少也有七八分的把?握。”
七八分!孟蝶闭上眼睛,王庄头他们说七八分,那基本?就是九成九,下人们说话的技巧她还是懂得的。
孟蝶重新睁开眼睛:“你让王庄头算一下庄子里的上上下下一年要吃多少粮食,需要种多少田,种粮的田就围着河流经过的地方种一圈,这样就算是旱了,浇水灌溉也容易些。”
“是。”
孟蝶:“挨着种粮田的就种一些大家都吃的蔬菜,然?后就是卖汤菜需要的菜,尽量种些耐旱的,味不味道倒是其次了。这样一圈一圈的,能明白吗?”
“能。”
孟蝶沉思:“至于甜菜……”
王娘子:“甜菜其实挺耐旱的。”
孟蝶笑了:“就让王庄头自己斟酌着吧,看哪块地合适就种一些,不合适就算了,别贪心,免得真大旱的时候浇水太累,不浇水看着枯死又心疼。还有件事,你回去告诉你们范大管事,让他抽空打听打听哪里有做水车的人,我那庄子上有大河,有了水车灌溉更方便?。”
王娘子:“是,我都记住了。”
范嬷嬷领着王娘子离开。孟蝶望着窗外?,目光没有焦距。
露微凑过来:“可?是还有什?么烦心事?怎么愁眉不展的?”
孟蝶闭上眼睛长叹一声:“只怕不单单是京城旱,周边去年旱的省份今年又要旱。”
露微坐到孟蝶旁边:“二奶奶慈悲心我知道,若真是又有了旱灾,我们尽可?能的多舍粥,多救济些人,问心无愧就是了。”
孟蝶笑着摇摇头。
露微:“不是忧心此?事?”
孟蝶:“一部分。今年春节后江淮中原地界遇到极为寒冷的倒春寒,下了两场冻雨,冬小麦怕是要大幅度减产。”
露微:“那边粮食丰足,一季减产不会出现大批灾民?吧。”
孟蝶长叹一声:“确实不会出现大批灾民?,可?运往前线的粮草大多都是从那里出的,他们自己若是刚刚够吃,哪还有多余的粮食充作粮草。”
露微恍然?大悟。
不知该说孟蝶料事如神还是该说孟蝶乌鸦嘴,她白日里才和露微提到军粮的事情?,晚上夜幕降临后范嬷嬷再次进入侯府,这一次脚步间颇为充满急切。
这会儿守门的婆子已经关了院门,听见外?面有人扣门,连忙起身凑到门口:“谁啊?有什?么事?二奶奶歇了。”
“是我,范嬷嬷。”
哎呦!是二奶奶的奶嬷嬷!婆子不敢怠慢,连忙打开院门:“嬷嬷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可?是有急事?”
范嬷嬷点?点?头,脚步匆匆直奔屋内。
孟蝶这会儿倒是没歇,不过也卸了首饰除了外?衣,准备看会儿书就躺下。
露微和雪青几人在外?间,一边归拢白日的东西,一边说说笑笑的。
杏黄要出去拿些吃的,正巧同范嬷嬷走?了个对头碰:“范嬷嬷,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范嬷嬷看了一眼卧房那边:“二奶奶睡了么?”
“还没呢。”
范嬷嬷抬腿就往里面走?。
孟蝶听到外?面喊着范嬷嬷就是一愣,刚刚放下书,就见范嬷嬷挑帘进来了:“出了什?么事?”
范嬷嬷凑到孟蝶身边,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一张小纸条:“这是今天吃晚饭的时候有人扔进我们家院子中的。当家的出去瞧了瞧,没见到人。”
孟蝶接过揉成一团的纸条展开一看,颜色顿变。
上面就一句话:“几位大人联名上本?削减前线粮草军费。”
孟蝶对着烛火照了照,原本?落款处极为不起眼的银色柳叶在火光照耀下清晰可?见。
这字迹孟蝶认识,这银色柳叶孟蝶更认识,这是孟长生?的好友柳清玄,现任从四品的翰林院侍讲学士,同未被罢官的孟长生?一个职位。
孟蝶捏着纸条将其凑到烛火上,火舌舔上纸条,火焰猛地窜高,纸条眨眼化为灰烬:“嬷嬷今晚过来是因为白日里掉了一样紧要的东西在这里。”
范嬷嬷:“我找到东西了这就回去,免得一会儿后门落锁了。”
孟蝶颔首:“雪青玫红,梳头更衣,能见人就成。”
重新穿好外?衣,稍微带了两样首饰,孟蝶带着几个丫鬟直奔东跨院宁夫人的院子。
接到下人来报,喝着茶水聊着天的世子李括和宁夫人,夫妻俩的反应十分一致:“你说谁来了?”
婆子只得又答了一遍:“二奶奶求见。”
夫妻俩面面相觑,宁夫人有些急:“快让她进来。”扭头又对李括道:“这么晚过来,肯定不是小事,还是急事。”
李括穿好外?衣,摇了摇头:“我想?不出有什?么大事。”府里府外?明明都好好的。
孟蝶匆匆进屋,将露微等人留在外?间,只自己进入到室内:“见过父亲母亲。”
侯夫人:“什?么事,急匆匆的?”
孟蝶压低声音:“父亲母亲,我刚从娘家世叔那里得了个消息,几位大人联名上本?要削减前线的军费粮草。”
咕噜噜……
李括带倒了桌子上刚刚喝茶的茶杯。
宁夫人傻眼,这种事她完全?没经过,也不太懂这代表什?么,只能无助的看向丈夫。
李括只知道这件事干系重大,具体都有什?么干系他也不太清楚,他没有参与过中枢的决策:“我们立刻去正房那边同爹说一声。”
宁夫人立刻道:“连翘,去正房那边说一声,我和世子马上过去。”
“诶。”
孟蝶退出室内,给世子和宁夫人整理?衣着的时间,他们见孟蝶可?以穿着随意,去见父母就不能了。
李括和宁夫人也没有盛装,稍微规整一下立刻从室内出来,带着孟蝶和几个丫鬟婆子直奔正房。
年纪大的人睡得早,侯爷和侯夫人都躺下了,听了这么个消息,瞌睡虫瞬间散了个干干净净。
孟蝶三人到达的时候,侯爷和侯夫人已经穿好了外?衣就在室内等着他们,一见面,侯夫人开口就问:“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孟蝶进屋就发现室内没有下人,这会儿立刻道:“几位大人联名上本?要削减前线军费粮草。”
侯夫人直接就炸了:“这怎么可?能!削减前线的军费粮草,此?乃用兵大忌,陛下不会同意的。”
孟蝶:“我也是这样想?的,可?那些大人也绝不会无的放矢,故此?我想?着,削减不过是虚晃一枪,旨在降等。”
侯夫人一顿。
世子李括接口道:“去岁几省本?就大旱,前几日江淮一带的官员上本?他们那里遭了冻灾,冬麦减产。”
孟蝶也道:“今儿白天我庄子上的庄头娘子来回话,说是今年京城怕是还要旱。”
满室寂静。
勇毅侯捋着自己的胡子:“蝶丫头,你怎么想?的?”
孟蝶:“祖父,朝廷各处大面积受灾导致粮食减产,我认为粮草降等势在必行,绝对无法阻挡,主要是确实粮食不足。”
勇毅侯颔首。
孟蝶:“我们要防的是户部。”
侯夫人看着孟蝶:“又同户部那边有什?么关系?陛下下旨,他们还能不给调粮不成?又或是推诿?本?朝不比前朝,谅他们没这个胆子。”
孟蝶:“但是他们会想?着怎么平账。祖母,户部那里每一年的新旧粮交替,偶尔还有百姓们欠的税粮,以及虫蛀鼠偷等等各种损耗,导致他们每一年的帐都是对不上的。这帐对不上,从上到下也都清楚。”
“只是每个人的心里对不上的账目是不同的。打个比方。”孟蝶指了指天:“想?的是对不上的帐是百两银子左右,户部尚书想?的是一百二十两,户部侍郎觉得对不上的是一百五十两……”
屋中其余四人都不傻,一下子就明白了这其中的关窍,虽然?包括皇帝都知道对不上帐,可?到底对不上多少是没人知道的,只有一点?,越往上越以为对不上的帐比较少。都以为可?控,实际上花团锦簇下,究竟是多少蛆虫没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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